第180節
是一大串! 雖然沐初晴已經猜到了這個烏龜殼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沒想到這巴掌大的烏龜殼子中竟然裝得下這么多的銅錢。 沒有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這烏龜殼子很明顯就是前世見到的那些算命瞎子算卦時用的道具,但是那些人里面的銅錢最多也就三枚,可是沐初晴面前這個烏龜殼子里居然藏了一大串銅錢。 好吧,其實也不是一大串,只有六枚,但是那‘唰啦’一下掉出一大串銅錢來的樣子著實讓人驚訝。 銅錢落在烏龜殼子下方一個淡黃色的光幕上,一個個蠅頭小楷文字出現在虛空中。 烏龜殼子上的文字沐初晴不認識,但是這光幕上彈出來的蠅頭小楷沐初晴卻認得清清楚楚! 這么多文字的最中間,一個‘兇’字格外的大,十分醒目!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兇之兆’,還真配得上這個‘大’字! 沐初晴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落在汪夫人身上,有了龜甲卦辭的提醒,沐初晴已經大致猜到了汪夫人的來意。 大兇之兆,反正肯定沒有好事。 自從站到沐初晴家院門口開始,汪夫人就一直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說辭,之前在家中想到的說辭已經被她在路上全都推翻了。 見沐初晴看著她走神,汪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氣,腦海中雜亂的思路漸漸捋出一些條理來。 剛要開口,汪夫人突然看到沐初晴眸中一閃而過的銳利之色,到了嗓子眼的話又都咽了回去,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沐娘子,好久不見。” 見面用‘好久不見’這樣的話來寒暄是沒有問題,但是汪夫人頂著這樣一個精神狀態來寒暄,那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沐初晴回過了神,她對汪夫人的印象還不錯,將院門完全敞開,把汪夫人迎了進來,“有什么話進屋說吧,你臉上都寫滿了心事,無需和我客套繞彎兜圈子。” 沐初晴的直接讓汪夫人松了一口氣,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樣輕松,直來直去,少打一些馬虎眼兒,你舒服我也舒服。 一進院門,汪夫人就要屈膝往地上跪,看得沐初晴眼皮子一跳,連忙將汪夫人扶住,“汪夫人,有話好好說,咱不興下跪這種禮數,不然你可是要折煞我的。” 汪夫人眼淚說流就流,仿佛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梨花帶雨,暴雨梨花…… “沐娘子,你一定要救救厚樸,厚樸可是汪家的獨苗啊!” “原來是汪厚樸出了事,難怪汪夫人這么著急!” 沐初晴心中有了計較,之前龜甲卦辭上說的‘大兇之兆’,多半是應在了汪厚樸身上。 沐初晴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汪夫人扶進中屋坐下,從灶房中給汪夫人倒了一碗糖水。 “汪夫人有話慢慢說,厚樸不是去被府城的涼王傳喚去同涼州名醫共商攻克疫癥之事去了嗎?而且當初我曾給你留下過防治瘟疫的藥丸,只要汪厚樸服了那藥,就算是瘟疫再兇,也不可能沾染到他的身上。” 防瘟靈丹是系統出品,又經過莫封疆和蘇格這兩只大號小白鼠的親身試驗,沐初晴對防瘟靈丹的藥效有著絕對的自信。 汪夫人從袖子中掏出一枚繡帕來,掩面拭淚,“那顆藥丸我已經讓厚樸吃下了,厚樸在涼州府城中也沒有沾染上疫癥,正因為那顆藥丸,才給厚樸招來牢獄之禍啊!” “哦?聽汪夫人的意思,是在怪我當日留下了防治瘟疫的藥丸,那藥丸我是不該留的,對不對?” 沐初晴面帶笑容,聽著汪夫人話里話外的埋怨,原先的那份情誼漸漸冷了下來。 汪夫人一愣,連連搖頭,“沐娘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原來,汪厚樸被征召去涼州府城之后,就同一眾涼州府的名醫進入了疫病泛濫的災區為災民診病,同行的那些名醫大夫一個個都先后患上了疫癥,唯有年紀最輕的汪厚樸無事。 涼王就因為汪厚樸無事而起了疑心,認定汪厚樸是在藏私,不愿將克制疫癥的藥方拿出來公諸于世,一怒之下,將汪厚樸下入了大獄之中。 “沐娘子,你都知道,厚樸之所以不會染上疫癥,那都是因為你的防瘟靈丹的幫助啊!厚樸他爹汪曾鳴為了攻克疫癥鞠躬盡瘁,耗盡心血,最后卻落了一個身首異地的下場,厚樸可千萬不能步了他爹的后塵,不然這讓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見亡夫,如何見汪家的列祖列宗!” 汪夫人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淚水完全打濕,幾度都要暈厥過去,好在沐初晴給端來了糖水,甜的東西能將人心中的焦慮沖散,這才沒有讓汪夫人昏過去。 “汪夫人,你今日來找我,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那不妨將你的計劃說出來聽聽。”沐初晴坐在汪夫人對面的凳子上,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桌子上已經裁好的宣紙,微微一笑。 不管在什么時候,唯有與自己血脈直接相連的人才會考慮的那么周到,其他人都是浮云。 好的時候千般萬般好,不好的時候翻手就可以將你推入無間地獄。 莫子謙這孩子心細,知道她這兩天用的紙比較多,居然在她忙活的時候就已經裁好了紙,真是貼心。 沐初晴拿起墨條來,往硯臺中放了一些水,開始緩緩地磨墨,嘴角微勾,她在等汪夫人心中已經想好的計劃。 推薦好基友南有喬木的種田文《將軍的田園小嬌妻》:借尸還魂而來,爹瘸了娘跑了,身邊極品圍繞,個個兇狠似豺狼,進京一趟離開肚子里多了個娃,那位將軍大人麻煩你讓讓……最近化身廣告東!!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汪夫人發瘋! “沐娘子,你看……” 本來已經想好的話,汪夫人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她被沐初晴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 沐初晴主動開口了,“汪夫人如果是想告訴我,讓我將那藥丸的來源告知涼王,然后用我將厚樸從大獄中換出來的話,那這些話還是不要再提了。誰家沒有一大家子人,我這人最是生的自私,不喜歡多管別人家的閑事,更不喜歡主動給自己身上攬事。喝完這碗糖水,汪夫人還是請回吧。” 汪夫人手一僵,端著碗的手一抖,糖水打翻,陶碗摔在地上,變成一地碎片。 沐初晴皺了皺眉,“當日從汪夫人家中買藥柜欠下的恩情,我已經在用藥丸買藏參的時候還了。如果汪夫人不想將這條路走絕,那還是不要將那些不該有的主意打到我身上。汪厚樸是汪家的天,是汪夫人你心中的希望。可是將心比心,我一個平凡的婦道人家,如何同涼州的王叫板。就算我有心思幫助汪厚樸,你要我如何幫?你要我如何舍棄的下家中的三個小孩去救汪厚樸?” “汪夫人,你不覺得太過自私了嗎?我全家生活穩定安寧,你今日一進門不是跪,就是哭,想著趕鴨子上架呢?” 沐初晴拿起毛筆,在硯臺上蘸了幾蘸,提筆準備寫一些東西,卻又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青葙,紫苑,撥云之間的愛恨情仇已經讓她頭疼不已了,如今似乎故事還要朝著更復雜的方向發展而去。 人與人之間,最不能直視的就是人心。 琢磨了一陣子,沐初晴都沒有想到該如何將故事繼續寫下去,索性將筆重新掛在了筆架上,雙手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