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七公主怔住。 “嫂嫂……” 風辭默了默,終是點頭。 他不問也知她接下來要做什么,七公主跟著她確實不妥,而她所求之事,他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 七公主慌忙去抓著慕挽歌的手,紅著眼,咬著唇,委屈得緊。 慕挽歌伸手捏捏七公主白皙的小臉,笑道,“跟著你風哥哥是享福,吃好的喝好的,乘坐舒適寬敞的馬車,跟著我只能風餐露宿且沒日沒夜趕路,你受不住的。” 七公主吶吶道,“嫂嫂你要去救哥哥么……” 慕挽歌點了點頭后又搖頭,“我不是去救他,是去助他一臂之力。” 七公主聽懂了,點了點頭,松開手,回到風辭身邊,抬起頭朝慕挽歌微笑。 “嫂嫂你放心,小七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將七公主托付給風辭,慕挽歌也無甚可擔心的了,與七公主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待慕挽歌一走,七公主眼中的淚再止不住,憋著不敢哭出聲,風辭于心不忍,欲伸手替她擦淚,小丫頭側過身便扎進他懷里,小聲抽泣,眼淚皆往他身上蹭了,不多時,他胸前便濕了一片。 風辭哭笑不得,抬起的手輕拍她的后背。 “你這丫頭原來是個紙老虎……”刁蠻任性的只是裝出來的。 這丫頭,只是故作堅強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是過渡章,接下來是男女主虐狗日常,大概會甜到膩~前世篇的內容有點虐,不出意外,會放到番外…… 第83章 慕挽歌只帶靈璧一人離開, 去尋洛辰脩。 她并非毫頭緒的亂竄找尋,而一路朝北邊的羅州而去。 那里是慕家軍的起源之地,亦是慕家軍的本營所在。 京中九皇子欲奪權篡位,也并非是異想天開的孤注一擲, 而是有所依仗才敢鋌而走險。 而九皇子的倚仗竟然就是洛王。 自慕挽歌去到禹州, 她是秦家女的身份披露之后,洛王便再無顧忌, 亦不再偽裝, 公開站九皇子一方。 洛王棄了他養育了十八年的洛辰脩,這個與他有著父子之情的親外甥, 他選了九皇子。 慕挽歌后來才想明白洛王為何會如此。 想來, 洛辰脩的身世及她的身世,洛王早已一清二楚, 只是洛王以為洛辰脩不知自個兒是慕家血脈一事,她的身世傳開后便無法以慕氏之女的身份調動慕家軍,且能號令慕家軍的信物早已不知去向, 亦無人知曉是何物。 這才是洛王兵行險招的理由。 洛王確定洛妃手上無慕氏血脈與慕家軍的信物,即便洛辰脩知曉了身世,手上無信物,亦無法調動慕家軍。 而洛王也曾試探過慕挽歌,試探她是否有信物,而那時他她確實不知她自小戴在身上的平安扣便是所謂的信物。 從南境到羅州,慕挽歌馬不停蹄趕路,用了八日, 換了三匹馬,終于在洛辰脩即將帶著慕家軍拔營的前一夜趕到了。 她先見到了慕征。 慕征乃慕嘯天發的副將,卻也是慕嘯天的義弟,二人乃生死兄弟,早年前,慕征曾悄悄入京去見過慕挽歌,而慕征也是唯一一個認識慕氏信物之人了。 慕挽歌不由得想起那時慕征問她是否將父母親的定情信物平安扣帶在身上,她還傻乎乎拿出給慕征瞧過了。 那時慕征慈愛笑著摸她的頭,叫她務必要保管好平安扣,因為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遺物。 其實不然,曾經慕征與慕嘯天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必是知曉她并非慕嘯天的親生女兒,而之所以還認她,是因慕征以為慕家已無后人了。 卻不想洛辰脩竟是慕嘯天與洛妃的兒子。 慕征瞧著眼前的女子,很是欣慰,“小丫頭,這么多年未見,長大了,與你母親當年倒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月瑤貌美,見過之后再難忘記,十六年前,慕嘯天救下月瑤時,當時慕征也在,乍一眼驚為天人,仿若誤墜人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十多年過去了,仍記憶猶新。 那時候慕征并不知月瑤出自清源山,亦不知她竟是世外高人天機子的女兒,直至半個月前,洛辰脩到來后,慕征才大概明白了當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征叔叔。”慕挽歌微笑喚了一聲。 “哎,你這丫頭,還與幼時一樣討喜。”慕征至今未娶,膝下只有一個義子,卻是將慕挽歌將親生女兒看待的。 當年聽說她還活著,慕征喬裝入京便是為去瞧她一眼,雖然知曉她并未真正的慕氏血脈,卻始終謹記慕嘯天曾經的囑托,若有什么意外,要他照顧好她們母女。 如今知曉月瑤還活著,慕征是真的高興。 “你娘這些年可還好?” 慕挽歌笑應道,“她在秦家過得很好。” 慕征點了點頭,未再多問,“宸王外出巡視,尚未回營帳,你隨我來,我帶你去找他。” 慕挽歌訝異慕征對洛辰脩的稱呼,早在從洛妃口中得知洛辰脩身世那一晚,慕挽歌便給慕征傳了密信,她也收到慕征回復了。 她以為洛辰脩來此后,慕征會立即叫洛辰脩認回身份呢,至今仍稱呼洛辰脩為宸王,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征叔,我這一路累壞極了,懶得去找他,您帶我去他的營帳,我歇一歇,等回來便是了。” 慕征笑道,“也成,他出去將近一個時辰了,也該回來了,你在信中說的我記著呢,并未告知他你回來,待會兒瞧見你,他……” 前方出現的頎長身影使得慕征只說了一半的的話戛然而止,慕征微愣之后,失笑搖頭。 “唉,人老了,還是早些回營帳歇著的好。”莫名嘆了一聲后,慕征識趣未留下打擾,轉身回了自個兒的營帳。 慕挽歌站在原地未動,洛辰脩大步朝她走來,夜幕之中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待他來到跟前,才瞧清了他臭著一張臉,很生氣的模樣。 日以繼夜,馬不停蹄來到此地,他還敢給她甩臉子? 慕挽歌瞇了瞇眼,還未等她開口,手腕忽然一緊,一股大力將她拽著往前行,毫無防備的她就這么被拉拽著進了營帳。 帳簾方落下,她便扯進一個堅硬的懷抱中。 嗯,就是堅硬。 洛辰脩一身戎裝,他的懷抱并不溫暖,甚至還有些冰冷,被他緊緊抱著,慕挽歌并不覺得享受。 隔著厚厚的戎裝,亦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可他偏偏不說話,只這樣緊緊抱著她,大有如此直至地老天荒的錯覺。 是以,煞風景之事便由慕挽歌來做了。 “洛辰脩你抱得太緊,硌到我了,難受……” “……” 再一次敗在她的不解風情之下的洛辰脩啞然失笑,受不得她受罪,終是松了力道,一手手仍牽著她,微微低頭,借著油燈幽光打量她。 一手撫上嬌顏,滿眼疼惜,道,“瘦了。” 慕挽歌撥開他的手,沒好氣道,“趕了七八日的路,風餐露宿,不瘦才怪。” 洛辰脩抿唇盯著她,并未應聲。 被他這樣盯著,慕挽歌心底發毛,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曾相識。 這種感覺在夢里有過。 “你這樣盯著我,如餓狼一般,我唔……” 想說的話被他急切的吻給堵了,未盡之言被他的熱情所吞沒。 半個多月來的相思,夜里不得安眠的牽掛,在擁她入懷時終于有所緩解,可他并不滿足于此。 想將她拆吃入腹,揉入骨血之中,與他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腰上的力道越來越緊,狂熱熾烈的吻幾乎將她所有的理智淹沒,唇舌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 他定要誘她一起沉淪。 嘴唇發麻,將要窒息,他終于微微收手,輕柔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額頭,往下落在她的臉頰、嘴角、耳后…… 兩人皆氣息不勻,呼吸粗重,難以抑制的熱情。 身子忽然騰空,被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榻,將她放下,他傾身覆上,俯身銜住瑩潤嬌唇時,手也未曾閑著,摸到了她的腰帶。 慕挽歌意識朦朧,但理智回籠了,急忙按住在她腰間摩挲的大手。 “別……” “阿挽……”洛辰脩看著她,眼中的渴望幾乎能將人點著了。 情濃之際,忽然叫停,堪比萬般折磨。 慕挽歌平復了一下呼吸,將他給推開了,坐起身時才想起什么,偏頭看去,果然見他可憐兮兮盯著她,表示求歡被拒,很是受傷。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了,想來方才也是腦袋一熱便控制不住了,此時冷靜下來,他也知要克制些。 此處是軍營。 她只看了看他后便兀自整理衣襟,也不吱聲,洛辰脩心下沒底了,湊過去將她抱住,不像方才那樣的用力,輕輕攬擁住她,埋首在她頸間蹭來蹭去。 頸間癢癢的,慕挽歌假意抬手推了推,奈何他不為所動,甚至懲罰性地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阿挽真香……” “……” 香? 慕挽歌暗自失笑,反手捏捏他的臉,笑道,“我三四日未沐浴了,你也不嫌臭……” 竟還覺得她香?莫不是鼻子出了毛病。 聞言,洛辰脩抬起頭來,明眸熠熠生輝,“后山離此處不遠,有幾處湯泉極為隱蔽,此處人跡罕至,并無人發現,我帶你沐浴,如何?” 慕挽歌覺得他居心不良,但是在無法拒絕泡湯泉的誘惑,三四日未沐浴,身上這股子味道著實銷魂,也難為他還能違心說她香這樣的謊話。 “那好,我叫上靈璧,她也……” 她想說靈璧也該沐浴了,但忽然瞧見洛辰脩黑沉的面色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洛辰脩起身,拿了干凈的毯子及披風,又回到她面前,稍稍妥協了。 “湯泉不止一眼,平日里將士也無暇去后山,糙老爺們兒也不講究許多,便在前方的湖里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