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莫動,朕給你暖暖,會緩解一些痛意。” 說著一股暖流慢慢隔著衣服傳到了肚皮之上,再到肚子中,一陣陣痛慢慢得以緩解,身體頓時輕松了不少。 良久之后,身體開始慢慢的放松,困意襲來,沒抗住就陷入了睡眠中。 作者有話要說: 沈玉:我似乎有s的潛質…… 晚上有二更……我就不定時間了2333 ☆、第67章 墜馬一事 日漸黃昏, 進山狩獵的人也陸續的回來了,大抵是因為下午方湛和雷聲大沒有在林子邊緣守株待兔,眾人手中的獵物才能幸免于難, 所以收獲都頗為的豐富。 營地也開始升起淼淼炊煙,很是熱鬧。 沈玉就是被這熱鬧的吵鬧聲給吵醒的, 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方睿那張放大的臉, 呼吸瞬間頓住,辛虧反應慢了半拍才忍住了要把人一腳踹下蹋的沖動。 方睿也醒了,對著沈玉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眼, 拍了拍沈玉的肩旁,笑道:“怎么不多睡一會?” 沈玉覺得身上又重感,視線緩緩的往下移,只見方睿的手隔了毯子環住了她的腰, 再把視線移了上面,冷颼颼的眼神看向方睿, 方睿立即識趣的把手抬了起來, 解釋:“這不是塌窄,朕怕掉下去么?!?/br> 沈玉猛的坐起, 對于方睿這種強詞奪理已經無感了, 既然怕掉下去,那為什么還爬上塌來!? 看著方睿,就連嗓音都冷颼颼的:“讓開,我要下榻。” 聞言, 方睿捂著胸口,慢騰騰的扶著榻坐了起來,給沈玉讓了個下榻的位置,原本沈玉剛醒過來的時候心情是很差的,再看到自己的旁邊躺了個人,這心情只能用極差來形容了。 可是本來極差的心情,在看到方睿捂著胸口,眉頭微擰,一副頗為難受的表情的時候,瞬間變成了懷疑。 沈玉猶豫不決的在想該不該相信方睿,只是這表情不似作假,倒像是在那強忍這心口疼痛的模樣,沈玉沒有著急下榻,略微的思索了半響之后,遲疑的道:“你怎么樣?” 方睿搖了搖頭,這還真的不是假裝的,大概是今天太過驚心動魄,還被沈玉無意的撩得刺激了些,心悸得厲害,所以才會有像針刺得一樣的痛。 “阿玉,你先回去,久待也不行,出去的時候順道把容泰給喊進來?!?/br> 沈玉略微的遲疑了一下,看著方睿額頭上面冒出的冷汗,下了床,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下的鞋,道:“我先給你倒一杯水。” 說著走到出了屏風外,斟茶的時候,眉頭依然皺著,心想在回到皇城之后定要好好的翻閱一下藥草典籍,看看這慢心鎖到底是什么樣的毒藥,即使心不在焉,茶水也是倒得剛剛滿,放下茶壺,把茶端進了屏風后。 須臾,沈玉從外邊端了一本茶水進來,而自己坐在榻上,看到這一幕讓方睿怔住了,似曾相識,他與上一輩子和沈玉最后的一面,也是這樣的情形。 看到方睿傻愣愣的,沈玉在方睿的眼前晃了晃手,道:“回神了?!?/br> 方睿一下子會過神來,看向沈玉,突的就感慨的笑了:“為時未晚?!?/br> 方睿突然說出為時未晚這四個字,沈玉眼中的思疑不減反增。 “什么事情為時未晚?” 方??粗蛴?,但笑不語。 “先回去吧。” 方睿不說,沈玉也沒有追問下去,便道:“那我先走了?!?/br> 沈玉出了帳篷,容泰微微的頷首:“沈大人?!比萏┖苁且苫蟛唤?,沈玉在里邊都待了快兩個時辰了,里邊也沒有聽到半點的動靜,到底陛下和沈大人都做了些什么? 沈玉略微的點了點頭,對容泰道:“陛下讓大總管進去。” 說完便走了,才走一會,腳步突然頓住,無奈的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她方才正準備問責他,他倒是會挑時候毒發。 饒是如此,沈玉心中還是擔憂方睿的,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毒到底深到什么地步了。 細想了片刻,發覺自己似乎也沒有那么的防備方睿的親近了,就是方才睡在他的榻上,有略微認床潔癖的她竟然連半分的嫌棄都沒有,連沈玉都頗為吃驚。 片響之后,沈玉嘴角露出了一抹非常淡的笑意,一切事情,勉強的去改變,或許只會適得其反,不如就隨他順其自然吧,感情的事情也一樣,越是想擋住,它就越是急切的想要從那塊擋住的石頭后沖湧出來,一沖出來,就如同洪水猛獸一樣可怕。 ………… 容泰進來之后,只見方睿披著一件衣服從屏風后捂著胸口走出來,容泰急忙的走上前,扶住了方睿的手臂,別有涵義的勸道:“陛下,你身體實在不適合經常長時間的激烈動作,得適可而止。” 方睿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容泰,眼中有幾分復雜之色,容泰這話,他聽懂了,其實就算是告訴容泰,沈玉是女兒身的事實,其實也沒有影響,只是覺得沈玉是女子的事情,出了沈家的那幾個人之外,他暫時只想自己一個人暗搓搓的知道。 被方睿這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半響,容泰似乎覺得是自己說太多了,便低下了頭,那知方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容泰呀,你知道的太多了?!?/br> 被拍的肩膀一僵,容泰抬起頭,嘴角微抽,道:“陛下……這不都是你告訴奴才的嗎?” 方睿揶揄的笑了一聲:“知道是朕告訴你的,你還怕什么?” 說罷腳步邁動,一旁的容泰偷偷的松了一口氣,自家陛下的脾氣比起德安公主,湛王殿下,啊不,是所有的公主和王爺中脾氣最陰晴不定中的一個,旁人都以為陛下嚴謹,卻不知道陛下最喜歡的就是一本正經的嚇別人,演得還真的像是要把人問罪一樣。 容泰想,要不是陛下身為皇上,陛下的仇家都能圍著江湖逛一圈了,不過話說四五年前,陛下的仇家也不少,但后來因為退出了江湖,這些仇人都找不到報復的人就不了了之了而已。 不過,這之中的仇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方睿坐下之后,手放在了桌面上,纖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換著點著桌面,容泰瞥了一眼,知道自家陛下有這么一個習慣,想事情的時候都習慣點著桌面來想. 大抵也知道方睿接下來想要問什么,容泰便道:“稟告陛下,方才探子回報,說是找到了沈大人騎的馬了。” 方睿的手指略微一停頓,即便是現今毒發,卻分毫不影響他身上的駭人的氣勢,眼神冷冽,冷聲道:“什么情況?” “那馬匹在找到的時候,死了,是毒發身亡,似乎是有人提前給沈大人的馬下了逍遙散,大概是太過緊張所致,量下多了,導致馬匹癲狂過度而死?!?/br> 點著桌面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冷哼了一聲:“這是在給朕一個下馬威,在告訴朕不要太過張狂,哼,敢出手,就要想過承受后果。” “方才與德安公主狩獵回來的溫陵聽說沈大人墜馬,便暗中找了奴才,告訴奴才,說今日四更天左右,輪到他值夜的時候,看到梁侍郎之子梁洛偷偷摸摸的在馬廄旁徘徊,便詢問了他幾句,梁洛說是自己早起了,睡不著就出來也就散會步,雖說溫子陵心有懷疑,但也沒有看出端倪,便提醒了幾句,讓他回去了。” “梁尚書的公子,梁洛?!狈筋D闹貜土艘槐椋垌械暮獗鹊朵h上的冷光還要讓人心顫。 看向容泰,問:“他受何人致使。”雖說是梁尚書之子,但這指使的人必然不是梁尚書,梁尚書不傻,且也不是王氏一族的人,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去動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梁洛被人當棋子使。 容泰遲疑了一下,才道:“這沒有查出來,但,奴才知道一事。” “何事?” “這梁洛是個紈绔的公子哥,但,他似乎對德安公主有意,時常對德安公主獻殷勤,臣覺得梁洛只是被人當棋子用?!比萏┑南敕ê头筋5牟黄诙觥?/br> 傻子年年有,就是今年的特別多,方睿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方睿吩咐道:“把止痛丸給朕拿來。” 容泰應了一聲,從自個整理的行禮中拿出了一個錦盒,走到了方睿身旁,打開了錦盒,錦盒之中有三顆褐色的藥丸。 方睿拿起了一顆,放到口中,直接咽下,容泰遞了水給方睿,吃了藥喝了水好一會之后,心口疼痛得到了舒緩,站了起來。 “替朕更衣。”動了他的逆鱗來給他一個下馬威,下馬威?他倒是要給他們瞧瞧,他方睿就沒有把氣咽到肚子里面的習慣。 天際已經快黑了下來,在營地的中央也開始在架好的木材木堆點起了火,篝火燒了起來,士兵也開始烤著今天打來的獵物,還有歡快的鼓聲,一派的熱鬧。 可突然都停了,因為陛下來了。 紛紛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朝著方睿行禮。 方睿在人群中環視了一周,尋到了梁洛的身影之后,才揮袖,對行禮的一眾道:“都平身吧。” 眾人紛紛站直,只有梁洛一個人托著背,額頭冒著冷汗,手心也是汗,一副做賊心虛的驚慌樣。 眾人才正了腰板,卻聽到方睿喊道:“梁洛。” 一眾的視線全部落在在角落之中的梁洛身上,梁洛沒有任何的反應,站在他一旁的梁侍郎臉色著急,壓低聲音的提醒的喊了一聲:“洛兒,陛下叫你!” 梁洛瞬間回神,神色慌張的弓下腰,回道:“草民梁洛在?!?/br> 方睿勾起嘴角,看了一眼梁洛之后,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擺在篝火旁的矮桌上,隨手拿起了一個蘋果,遞給身旁的內侍,吩咐道:“把這蘋果拿過去給梁洛?!?/br> 內侍雙手結果蘋果,走到了梁洛的身旁,提醒道:“梁公子,請拿蘋果?!?/br> 眾人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都不明白這贈蘋果是所謂何意。 少間,容泰把那張重得普通男子都拿不穩的大弓捧了過來,眾人都知道這贈蘋果是何意了,以人頭頂蘋果來射箭這種方式多為江湖賣藝的,所以眾人也知道這一種驚心動魄的射箭活動。 梁洛在看到那張大弓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沒攤在了地上。 “梁洛,把蘋果放到頭頂之上?!狈筋5恼Z氣很是淡然,就像是在說著喝水的事情一樣。 梁侍郎聞言,臉色一瞬間慘白,立刻彎下腰,拱手問道:“陛下,臣子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事情,讓陛下這么懲罰臣子?!” 方睿細長的眼角微微往上翹,冷笑道:“梁洛,這一人做事是否是要一人承擔?” 方睿這話一出,梁洛已經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一咬牙,還算頗有氣概,爽快的把蘋果放到自己的頭上,閉上了眼睛,聲音洪亮的道:“草民一人做事一人當!” 沈玉才回到帳中不久,外邊的吵鬧聲一下子就沒了,隨后是向方睿行禮的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帳中走出去,看到正好是容泰遞弓給方睿這一段。 再聽梁洛那一句一人做事一人當,斂下眼簾略微的分析了一下,抬眼的時候,一片清明,大該也猜出來梁洛所犯的是何事,沒有看下去,轉身回了自己的帳子。 沈玉是真的猜出來了,若自己的馬匹不是正常的發狂,那就是說有人動了手腳,她都能想到的問題,方睿怎么想不到,而方才能讓方睿動這么大火氣的,除了今早之事還能有什么事? 所以這動手腳的人,無疑就是梁洛。 梁洛與自己有什么暗怨,沈玉不知道,只知道,梁洛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也不會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對她動手,畢竟在別人的眼中,她和別人可不一樣,她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也算是皇上的心腹,在皇上眼皮子對她動手,無疑就是在打方睿的臉光,這個道理,有腦子的都知道。 像梁洛這種沒腦子的就是特別容易被別人利用的人,想要害她,其實是另有其人。 以方才的情形看來,方睿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只是嚇唬嚇唬梁洛了,若真的只是梁洛一人所為,只怕梁洛現在連命都沒有了。 想通了梁洛的事情,沈玉的眉頭緊皺,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在墜馬前在林子中見到了那個人影,因為不敢確定是真的,還是自己出現的幻覺,所以才沒有和方睿說。 現在梁洛的事一出來,如果那個人影真的,沈玉倒覺得那個人是和她墜馬一事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粗長,啦啦啦啦~ ☆、第68章 心眼小呀 沈玉正準備進帳, 卻突然被方湛喊住。 “沈大人就不好奇,皇兄這箭到底是射到這蘋果之上,還是腦袋上?”方湛似乎不奇怪方睿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好像是已經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玉先是恭敬的喊了一聲:“湛王殿下?!彪S之看向人群中已經拉開弓的方睿,回著方湛的問題:“陛下的箭法如何, 想必湛王殿下比下官更加清楚?!?/br> 方湛略微的回想了半響,才道:“記憶中, 皇兄的箭法一直都很精湛?!?/br> 聽聞記憶中這三字,沈玉轉回視線,帶著幾分好奇的看向方湛。 “湛王殿下這話, 意思似乎是有很多年未曾與陛下切磋箭術了?!背械拇蟪级贾?,方睿還登基的時候,就屬陛下與湛王的兄弟關系最好,可登基后, 這兄弟就如形同陌路了一般。 私底下都認為是王儲之爭才導致這兩兄弟翻臉,可沈玉見過方湛與方睿相處, 那年花燈節的晚上, 方湛當年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郎,在游湖的小船上, 說到自己兄長的時候, 那雙眼睛中滿滿的崇拜都像是快要溢出來了。 雖然沈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讓這兩兄弟產生了隔閡,但沈玉總覺得方湛也不會做出害自己兄長的事情,哪怕現在做為生母的太后對方睿下毒手。 方湛聞言,偏過頭看向自己的皇兄, 語帶無奈:“人總是會長大的,總不能像以前一樣,仗著自己的年紀小,事事都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