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而悠然一邊笑著應酬,一邊在心里大呼:消受不起啊! 第三百八十九章 拉攏 好在悠然如今已經修煉出了足夠的養氣功夫,不管旁人說什么,她只管回以淡淡的微笑,偶爾謙虛幾句,倒也很輕松的支應了過去。 又喝過一回茶水,眾人便相繼告辭而去。悠然早就讓人預備好了給眾人的回禮,讓丫鬟按著簽子一一拿給眾人,笑說:“今兒預備的不周,怠慢之處還請大家見諒。年下大伙兒都忙,我就不去眾位家里添亂了,些許新意,請大家務必收著。等過了年,我再設宴好生宴請一下諸位。” 悠然讓人預備的回禮都不是什么特別名貴之物,俱是自家暖房里出的新鮮菜蔬和地窖里保存完好的各種果子,在這樣的寒冬時節,最是稀罕了。不管是自家宴客用還是走親送禮,都是極拿的出手的東西。眾人見了,心里都覺得熨帖,紛紛道謝之后告辭而去。 話說姜恭人從沈家告辭之后,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徑直回了娘家。她母親姜安人沒想到閨女會在這個時辰過來,連忙起身問道:“眼瞧著都快黑天了,怎么這會子過來了?” 姜氏笑著說道:“有好事,小弟人呢?” “這孩子還能去哪?又不愛出門,正在書屋里頭讀書呢。”若是放在尋常家里,父母都是巴不得自家兒子做功課多刻苦一些。可是到了姜安人這兒,鎮日里見兒子讀書刻苦自律,巴不得他多松散一些才好。 聽的弟弟在書房,姜氏說道:“我先去瞧瞧小弟,再過來和母親說話。”也沒用下人通稟,自己徑直去了書房。 姜氏進去的時候,他的弟弟姜謙正在看書看得入迷,直到姜氏走到他跟前了,才覺察到。姜謙見二姐來了,連忙起身笑道:“二姐怎的突然來了?快請坐。” 姜氏輕輕搖搖頭,問道:“回京也有些日子了,鎮日里只見你在家里苦讀。這年節里頭,我時常看見外頭有這個文會那個詩會的,怎的不見你出去?偶爾出去走動一番,和同窗之間切磋一下,也未必是壞事啊。” 聽了jiejie的叮囑,姜謙含笑應了,心里卻有些失落。他久不在京城讀書,與這邊的讀書人竟沒什么交集。往日族學里的那些同窗雖然有來拜訪的,但是姜謙心底卻是極為不愿和他們打交道的。因此寧愿將自己悶在家里苦讀。 見小弟神色有些落寞,姜氏輕笑道:“怎么皺起眉頭來了,瞧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你見了一準高興不已。”說完,便將悠然給的帖子從袖子中拿了出來。 那帖子制作的異常精美,瞧著像是女眷用的。姜謙心里雖然有些疑惑,但瞧著二姐一副興沖沖的樣子,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等他打開一瞧時,卻是忍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這,這是給林狀元的拜帖?” 姜氏不無自豪的回應道:“那是自然。”姜謙興奮的在屋里轉了好幾個圈,等心情略微平復之后才想起來問道:“jiejie怎么會有這樣的拜帖。這上頭的沈府指的是誰家?” 姜氏沒好氣的白了小弟一眼:“我和你說過幾次了,不要一味的死讀書。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姐夫的上峰沈統領的夫人,正是林狀元的親jiejie。我今兒去沈家送年禮,正巧說到你,沈夫人聽聞咱們姐弟過往的遭遇很是同情。又聽說你年紀輕輕輕的還要遠去江南讀書,覺得你著實不易,便給了這張帖子。” 姜謙樂呵呵的說:“沈夫人真是良善!” 雖然心里頭有些旁的猜忌,但是姜氏卻不欲和弟弟多說,而是點頭道:“那是當然,沈夫人素來頗有善心。沈夫人還說了,這帖子只是給你個機會,若是你的學識能得到狀元公的賞識,他就會寫帖子將你薦到靜和書院去讀書。若是真成了,那你以后也不必跑到千里之外的江南去了。” 聞言,姜謙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林狀元是咱們大康朝最年輕的狀元公,驚才艷艷。我資質不過平平,他能瞧中我?還有那靜和書院,在京中聞名已久,我自然是仰慕不已。只是里面不是資質出眾之人便是權貴家的子弟,我,我真能進去讀書嗎?” 不同于弟弟的不確定,姜氏想到悠然的那些話,心里卻是有幾分底氣的。見到小弟有些泄氣的樣子,姜氏差一點就將那話說出來了,話到嘴邊卻改了過來:“試都沒試呢,怎么就垂頭喪氣的樣子。你怎么知道林狀元就瞧不上你了?話說回來,就算是林狀元對你的學識不滿意,可是你一個童生能有幸去拜會狀元郎一次,聽聽人家的教誨,那也是受益終生的事。成了,自然皆大歡喜。不成,也沒什么壞處不是?” 聽到jiejie的勸導,姜謙方笑著說:“還是二姐通透,小弟竟是自誤了。”說著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jiejie幫忙周全。”雖然姜氏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姜謙好歹是過了童生試的人,這些人際關系的彎彎繞繞多少能猜到兩分。無緣無故的,那沈夫人就是再心善也不至于對旁人家的事務這樣熱心。jiejie,還不知道費了多大心力呢! 見幼弟小小年紀就這樣懂事,姜氏心里總算是有些欣慰。她如今就盼著弟弟能拜得良師,早日成材。只要弟弟能考中舉人,她就是傾盡自己的私房也要給弟弟捐個官身!那些曾經將她們一家子踩在腳底下的人,將來總要總會有后悔不安的一天。 送走了眾人之后,悠然剛剛回到內院換上家常衣裳。就見下人送了一張帖子過來,竟然是二房著人送來的,說是請她明日去清雅茶樓喝茶。 這大節下這么忙亂,二嬸怎么會這時候請自己出去喝茶?悠然心里有些不解,便對著前來送帖子的婆子問道:“明日還有誰去?” 那婆子畢恭畢敬的回道:“回澤大奶奶的話,沒有旁人,就只有我們太太和大姑娘。我們太太說了,許久未見汐姑娘了,若是便宜,請大奶奶帶著姑娘一起過去,好生說說話。” 悠然更加疑惑了,若是請旁人倒也罷了,自家人用得著跑茶樓去喝茶?因此她又問道:“二嬸怎么想起來到外面喝茶了?可是這家茶樓有什么過人之處?” 那婆子抿嘴一笑:“有沒有過人之處老奴不清楚,只是聽聞,明日那茶樓似乎有文人聚會。我們家二爺也去,太太是想帶著我們去給二爺助威呢。” 聽到這里,喲軟就已經明白了,文人聚會。什么助威之類的怕是托詞,二嬸恐怕是去相女婿的吧!這轉過年去,沈湘就十九了吧?再不定親可真是有點晚了。 于是悠然便笑道:“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二嬸,明日我帶著汐姐兒一塊過去。” 晚上,待沈澤回來后,悠然先說了一回沈湘的親事。接著又笑道:“你交代的事我都辦好了,也不知道你這心里打什么算盤呢,巴巴的去拉攏屬下的家眷?” 第三百九十章 要講道理 沈澤頓了頓輕描淡寫的回道:“也沒什么實際目的,不過是先示個好,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罷了。” 將來?悠然心下一動,繼而有些驚訝的問:“眼下連冊封大典都沒過,難不成太子殿下這會就……”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顯然沈澤已經會意了,他安撫的拍拍悠然的手:“你都說了,太子剛剛冊封,連冊封典禮都還沒舉行呢,這會子也還沒心思琢磨這些。咱們也不過是先做一回小人罷了。” 接著他又囑咐道:“這些事你心里有個底就行,在外頭千萬不要露了行跡,就是岳家那里也不要多說。” 悠然嗔他一眼:“我就那樣無知?這事嚴格論起來可是要殺頭的大事,我瞞著還來不及呢,還會四處去吆喝去?” 沈澤拉住她的手道:“是為夫說錯話了,娘子莫怪。”說完話,伸手拍打了一下頸肩那塊。 見狀,悠然連忙問道:“這里怎么了?一會功夫見你揉了好幾次了。” 沈澤訕笑一下說道:“也沒什么。許是年紀大了,今早和那些新兵蛋子cao練時竟然有些力不從心,不慎扭著筋了,這一整天都覺得這塊不大舒坦。我讓雙貴給擦了點藥酒,還是有些不大舒坦。” 悠然連忙起身轉到他身后:“我瞧瞧。”說著便伸手拉開沈澤的衣領,只見那塊地方還有些紅腫。有些心疼的說:“這還腫了好大一塊呢,你也不早說,就這么生受著!”一邊說,一邊喊丫環拿熱帕子和跌打藥酒過來。 不一會,東西就送了進來。悠然先用熱帕子在紅腫處敷了一下,然后又擦上一點藥酒,用手反復按摩好讓藥效發揮的快一點。然后再用熱帕子捂上,如此反復幾次,足足忙活了一炷香才算完。 屋子里燒了地龍,原本就溫暖如春,悠然忙活了這一小會額頭上竟然滲出了汗珠。見娘子累的滿頭大汗,沈澤有些心疼,忙伸手攔著道:“好了,這樣一弄我覺得松快多了,瞧你,都累的出汗了,快坐下歇息一下。”一邊說一邊就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丫鬟們見狀,極有眼色的收拾好了東西悄沒聲的退下了,走時還沒忘關好房門。 第二天一早,悠然早早的就跟著沈澤起床了。冬日里天冷,她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這也就是沒有婆婆的好處了,反正沈澤的早飯都有丫鬟婆子照應,她那么早起來也沒事,還不如在溫暖的被窩里多待一會。 沈澤不意她起來的這么早:“怎么不再多睡一會?” 悠然笑道:“二嬸不是約了我今兒出去喝茶嗎?我早點起來,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你覺得好些了沒?我瞧瞧!”聞言,沈澤坐回到床邊,乖乖的讓悠然查看。 悠然看了一回,便笑道:“已經好了許多了,不像昨天腫的那樣厲害了。你這大小也算傷著了,今早就先別出去練拳了。我再給你熱敷一下,晚上回來再弄一下,明天一準就好了。”說著,又要了熱水和藥酒來,給沈澤熱敷了一回。 這樣熱敷起來,其實是有些疼的,怕是一般人耐不住這樣的疼痛。但是沈澤在軍中打拼了這么些年,身上的軍功也是真刀實戰的拼出來的,這點程度的疼痛自然不在話下。雖然有一點疼,但是熱敷完之后確實是渾身舒泰。 恰好這時候,兩個小的跑了進來。康泰過了年就七歲了,這時候的禮法雖然略寬松些,但還是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去年,悠然就已經把他挪到旁邊的小跨院里住著,先鍛煉一下他,預備等過了年就正式把他挪到外頭去。 當了哥哥的康泰雖然有時候還會淘氣,但是說話行事已經愈發的有“長兄”范了。有時候見弟弟淘氣,還會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對弟弟說教,那樣小大人的樣子常常把悠然逗的忍俊不禁。 說來也怪,康平那小子雖然常常和母親撒嬌打諢的,但倒是極為聽哥哥的話。而且不管康泰怎么兇他,就算是被罵的哇哇大哭,過后沒多久還會繼續黏上去,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兄控”。這不,昨晚,就硬是跑到哥哥那屋里睡的。 因著康泰如今都要去國公府那邊讀書,所以一向起的很早,康平聽見動靜,也跟著哥哥一塊起床了,這會又一起過來請安。 康泰心里對大人的事已經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了,他領著弟弟進來后,不期然竟看到父母正坐在床沿上,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康泰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連忙退到屏風后頭,一只手捂住弟弟的眼睛,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里嘀咕道:“給父親母親請安。”這么大小孩的手能有多大,要捂住一對眼睛本就不那么容易。康泰那手指還張得很開,一邊說一邊偷偷從指縫里偷瞧。 那滑稽的樣子只把夫妻倆笑的不行,沈澤笑罵道:“既然來了,大大方方的過來就是,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樣子?” 康泰有板有眼的回道:“圣人言,非禮勿視。父親母親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忙,我們過會再來給父親母親請安吧。” 悠然笑道:“你們只管過來就是。”見母親說話大大方方的樣子,又見屋里頭還有好幾個丫鬟婆子。康泰方領著弟弟的手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瞧見沈澤肩頸處通紅一片,一下子就紅了眼眶:“爹爹這是怎么了?有人打你了嗎?” 沈澤有意逗他:“要是有人欺負爹爹該當如何?” 康泰連忙握起小拳頭,眼睛通紅的說道:“我去將那人打一頓給爹爹報仇。”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沈澤笑的直搖頭。 這時悠然已經幫沈澤熱敷好了,聽到這話忙打岔道:“行了,你多大了,還逗孩子?”接著摸摸康泰的后腦勺:“好孩子,別聽你爹瞎說,他逗你玩呢。你爹爹就是昨兒不小心扭了一下,沒和旁人打架。你爹素來喜歡和人講道理的,不喜歡打架。以后你和弟弟在學里也不要隨便和人打架,聽到了嗎?” 一旁的沈澤聽了,有些不大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是啊,能講道理的我自然和他講道理,講不過的那些人……這世上總是存在著諸多意外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 誰家姑娘? 聽了娘親的話,康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康平則是一句話也不懂,但還是跟著哥哥一起點了點小腦袋。悠然摸摸兄弟倆的腦袋,笑著說:“快去洗洗手,一會要吃飯了。” 雖然已經過了臘八,按理說一般人家的族學早都停下了,但是正巧安然的師父韓帝師回京城過年,被忠國公請去自家族學教導兩日。韓帝師那可是何等人物?等閑人連見都見不著的,就是孩子們不懂事,家長們也都知道這樣的機會難得,就是用強的也會把自家孩子送去。這樣的人物,哪怕是記住人家說的一言半語呢,就夠這些孩子們受教一生了。 康平倒是不用父母用強的,嚴格算起來,韓帝師是他的師祖,自幼就見的,康平也沒少受韓帝師的教導。而且,他嘴上沒說,心里卻是覺得自家師祖講的課比族學先生講的要風趣多了。因此,雖說師祖的課占用了好幾天年假,但是康平還是樂顛樂顛的往那跑。 用過早膳,沈澤帶著大兒子一起出門,去衙門的去衙門上學的上學。悠然換了見客的衣裳,讓人去喊沈汐,預備出門。 誰知康平這小子是個精乖的,一見母親換了大衣裳便猜著她要出門,死活耍賴非要跟著。 若是去旁的地方,悠然少不得就帶著他了。偏偏這回是去茶樓,何等安靜的地方?帶著小孩子去,哭鬧起來還不惹的一圈人側目? 悠然好說歹說的,康平就是不聽。看著這小子的無賴樣,悠然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有發火。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要是再繼續糾纏下去自己指定會發火。 正巧這時,玉蓮帶著桃良過來了。玉蓮瞧見康平小嘴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忙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問道:“平哥兒這是怎么了啊?這小嘴撅的都能拴水牛了。” 康平雖然會說一些話,但是一著急就說不出來,指指悠然指指自己,再指指外頭,然后就委屈的掉出眼淚來了。 玉蓮聽下人說過,今兒悠然要出門,見這情形就都猜著了。她忙笑著對康平說:“娘親有事要忙呢,你跟著她凈賺了出去喝西北風,一點也不好玩。我正要帶你jiejie去街上買東西,你跟著我們去買糖球看年畫好不好?中午咱們再去姥姥家找你表哥和表妹玩兒,好不好?” 好吃的好玩的再加同齡的玩伴,任何一樣都是小孩子難以拒絕的。再加上悠然平素事忙,康平竟有大半時間都是玉蓮在帶,康平對她和桃良也都很親近。因此,這會便毫不猶豫的改投了玉蓮的懷抱。 悠然見狀才略松了口氣,然后方問:“你們要回林家?” 玉蓮點頭道:“正是呢,弟妹前些日子不是有些不大舒坦嗎?吃了我配的藥說是有些效應,我便又配了一些。這會去給嬸子送年禮,順便給她送去。” 聞言,悠然不無擔心的問:“弟妹這是怎么回事啊?因著是的病癥,那回我也沒好意思細問,她只說是小日子有些不大準。到底是什么癥候?” 玉蓮嘆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上回她來身上的時候不慎淋了幾滴涼雨。加上后來忙著收拾宅子搬家,又接連遇上仲秋、重陽幾個大節,身子沒有調養好。到了臘月里天冷本就不好受,年節下的又忙亂,可不是加重了病情。那天也是著實疼的了,她才讓人請我過去的。你沒見她那個樣子,臉色蒼白的都有些發紫了。幸虧底子好,調養的還算及時,若是再耽擱半年,怕是子嗣上都會有影響。” 悠然說道:“我這弟妹啊,哪哪都好,就是有時候有些要強。偏偏我這做大姑姐的有些話不能說的太多,等過幾和安然好生談一下這事,讓他多顧著自家媳婦一些。” 聽了這話,玉蓮說:“這話很是,她們兩口子之間關起門來什么話都好說。倒是你,也別光顧著說別人,我瞧著這些日子你也累的不輕,你看,眼底都發青了。” 悠然笑道:“我就是這幾天起的早點,沒睡夠,好生休息兩天就好了。既然你要過去,便幫我帶個好,另外我那里有旁人送來的上好官燕和雪蛤,你帶一些過去給我娘和弟妹,讓她們都好生滋補一下。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一些。” 玉蓮搖頭笑道:“你上回給我的燕窩還沒吃完呢,我哪吃的了那么多?你自己吃不完,留著送禮也使得。” 悠然也沒堅持,尋思著到時候直接著人送去就是。 見兩人在這里說起來話大有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康平又開始不樂意了。正好,這時沈汐換好衣服過來了。 見狀,玉蓮怕康平看到悠然走會哭鬧起來,就先哄著他走了。她們走了沒多久,悠然便帶著沈汐也坐上馬車離開了家門。 到了臘月里,街道上的馬車和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平常只需一炷香的路程,這會竟然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到。 好在二太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們一下馬車,便有機靈的伙計引著去了二樓的雅間。 她們到了雅間時,屋子里除了二太太和沈湘,還有兩個面生的姑娘。悠然稍稍一愣,然后笑道:“我們來遲了,請二嬸子莫怪。”說著便拜了下去。 二太太連忙親自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咱們自家人何必這樣客套?我們也是剛到不久,臘月里人多,馬車不敢疾行,略晚一會總比出些事故強。” 沈湘兀自福了一下,就笑著插嘴道:“嫂嫂不知道,母親在路上時,既怕來的遲了讓嫂嫂苦等,又怕走得急了撞到行人。一邊吩咐車夫快著些一邊又叮囑駕車穩當些,可把車夫折騰的不輕。” 此時,悠然瞧見二太太身后的那兩個姑娘,一個年紀小一點的,穿戴明顯華貴許多,另一個個頭高一點的瞧著倒是安靜一些。那個年紀小的姑娘明顯有些沉不住氣,幾次想要插嘴,只是都沒插上。 二太太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就你話多,竟然還編排起你娘親來了。”然后拉過沈汐的手道:“你瞧瞧你meimei多文靜?再看看你,都多大了,還這樣毛躁!” 悠然忙道:“二嬸莫要說她,我就挺喜歡湘姐兒這樣的脾性,多大方爽利?素都嫌汐姐兒性子太文靜,這以后道了別人家萬一受了委屈說不出道不來的豈不更愁人?” 接著,悠然才笑著看向那兩位姑娘,問道:“這兩位姑娘倒是眼生,不知道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