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馮夫人連忙附和道:“可不就是這話嗎?外人瞧著我們家老爺繼承了伯府的爵位,心里不知道有多嫉妒羨慕。可是只有我們兩口子自己知道,我們家老爺這個爵位做的有多提心吊膽。尤其是自從二房出了一位娘娘,外頭瞧著是鮮花著錦一派繁華了,只是稍有不慎就是烈火烹油啊!我們伯爺一直都是竭力約束族中子弟的,不敢讓族人做些仗勢欺人之事,只是,總是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尤其是自分家之后,二房仗著馮妃娘娘和六皇子,在家族里很是籠絡了一些族人為他們效力,我們雖然有心勸阻,但確實是力有不逮。此事,還希望沈夫人能在梁王妃娘娘跟前替我們分說一下,我們定安伯府與二房并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聞言,悠然淡笑道:“這話夫人該親自去王府告訴王妃娘娘才是,由我去說,豈不顯得少了幾分虔誠?” 馮夫人忙說:“這道理我也知道,只是近些日子我已經往梁王府遞了好幾次帖子了,都說是王妃娘娘忙得很,沒時間見外客。我心想著此事不好拖的時間太長,因此才想著過來求求沈夫人。” 悠然心里思忖了一番,覺得此事不過是遞兩句話的事,至于沈湉的意思如何那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于是笑道:“既然這樣,那下回我去王府請安的時候,就把夫人的意思轉告給娘娘知曉,只是娘娘究竟如何回復,就不是我能揣度的了。” 聽見悠然肯幫自己遞話,馮夫人已經是十分高興了,口里念了好幾聲佛,忙笑道:“夫人肯幫忙遞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也只看天意了。”見目的達成,又略說了幾句話,馮夫人謝絕了悠然的挽留,留下了好一些珍貴的禮品匆匆離去了。 看到大家為了看這本書買了包月,在這里謝謝大家的支持。至于從包月里被踢出來這回事,其實我也不想的,若是有可能,我也想一直待在里頭的……買了包月的親們也不要傷心,還有其他作者的有些作品可以看的。再一次謝謝大家! 第三百八十章 奪嫡四 悠然親自將人送到二門處,看著她上了轎子才回了書房。 方心素正拿著書架上的一本游記看的入神,見她進來便問:“人走了?可是讓你幫著在表姐跟前說和的?” 悠然看著她輕笑道:“你這樣冰雪聰明,自然是一猜就準。”這時甘松進來問:“奶奶,馮夫人送來的東西怎么處置?” 略一思忖,悠然便道:“先收拾了單獨放在一邊,過兩天再說。” 方心素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去看看,估摸著這回的禮總不會輕了。” 悠然不怎么在意的回道:“輕了重了的,還不就是那些東西?也沒什么好稀罕的。” 聞言,方心素呵呵一笑:“咱們的沈夫人如今真是財大氣粗了,說這話的語氣可真是霸氣的不得了!” 眼看時辰不早了,悠然正要讓人擺飯呢,又聽丫鬟進來回稟說:“鄭大奶奶過來了。”悠然忙吩咐丫鬟請人進來。 方心素輕嘆一口:“我今兒來的真不是時候,看你忙的,真是家里不斷人呢!” 悠然笑道:“這不是剛搬了新家事多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移步到了花廳里頭,剛剛坐下,玉檀便笑吟吟的帶著丫鬟進來了,她身后兩個身形粗壯的婆子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 玉檀瞧見方心素,有些尷尬的請安道:“見過王妃娘娘,沒想到王妃娘娘也在這里,是我來的不巧了。” 方心素笑著說:“這有什么不巧的?”接著看了那箱子一眼,然后道:“我知道了,定是你得了稀罕玩意兒,只想著來孝敬舊主了,沒有我那一份,是不是?” 玉檀忙道:“哪能把娘娘給忘了呢?只是我先來了奶奶這里,到底是有些不恭了。”按理,方心素如今是玉檀夫家的主母,品級又高,玉檀得了東西應該先往她那邊送才是。 方心素不怎么在意的笑笑:“我還不知道你們主仆倆的交情?這有什么呢?行了,快把你帶的東西打開瞧瞧,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好東西,讓你這樣著急忙活的過來。” 玉檀讓婆子把箱子打開,一邊親自過去拿起一個盒子說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是我們家大爺聽說奶奶家剛搬了新宅子,這回特意讓人送了一對錦州瑪瑙雕的擺件送了來。另外還有一盒子紅參和一對野山參,剩下的就是一些皮毛等物。” 方心素這時已經看到了悠然拿在手里的那對山參,她只掃了一眼便說道:“這山參瞧著總有三四十年了,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佳品了,就是我們王府里頭也沒幾株這樣成色的。這要是不算好東西,都不知道什么是好東西了。” 悠然關上錦盒,對著玉檀嗔道:“我這里又不是外人,這樣救命的好東西,合該好生收著,用來以防萬一才好。” 玉檀笑道:“不算什么的,家里還有呢。我家大爺說了,關外那邊雖苦寒了一些,但是這些東西卻是不缺的。”接著又想起一事來道:“奶奶上次不是說想要幾塊好皮料嗎?這次恰好得了幾塊,是從西北那邊過來的,其中有兩張白狐皮,沒有一絲雜毛,分外難得。另外還有一些銀狐皮和幾張上好的猞猁皮,用來做大毛衣裳是頂好的。” 這話到讓悠然有些意外了,她有些驚訝的問:“你不是一向只賣東北那邊的皮子嗎?這回怎么還進了西北的皮子?” 玉檀笑道:“說來,這回還是韓家大姑奶奶幫著給牽的線。永昌伯府不是有位從西北來的表姑娘嗎?她讓下人去那邊送節禮的時候恰好帶了一些皮料回來,送人也用不了那么一些。韓大姑奶奶便牽了線,我見料子不錯,手里也還寬綽便都吃了下來。挑了頂好的給王妃娘娘和奶奶留著,剩下的再放到鋪子里去賣。” 悠然輕笑道:“這回就罷了,下回可不許再這樣鋪張了。你這是開門做生意呢,若是都把貨物送光了,瞧你賣什么?” 聽了這話,玉檀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作聲。其實,悠然家這些還是小頭,往榮王府送的東西才是大頭。每回除了鄭泉單獨托人捎給齊恒的,她都要重新收拾一份齊整的禮物妥妥的送到王府去。從方心素這個主母到上上下下的大小管事。每年,光給王府送的禮就不下千兩銀子,她那鋪子一年才掙多少? 只是這禮也不是白送的,最起碼,有榮王府做后盾,一般的小官小吏從不敢上門打秋風的。除了這些皮毛,每回給鄭泉捎東西時,她都會備上幾箱京城這邊時興的精致玩意兒給他帶去。什么江南來的首飾啊、團扇啊、香囊、荷包、茶葉之類的,根據鄭泉的來信說,那些在京城只算一般的物件在偏僻的廣寧郡能賣出個天價來。 玉檀不知道到底能掙多少銀子,但是這幾年下來,鄭泉只在一開始跟她要過兩千兩銀子,后來再沒要過一分錢,但是每年還是按時的把她鋪子所需的皮料讓人送來。雖然多是些普通貨色,但是折算下來本錢也要三四千兩的。除了這些,這幾年,鄭泉讓人陸陸續續的送了大約有五六千兩的銀票回來。 因著這些,玉檀雖知道他又在那邊納了小,也只裝作不知道罷了。離得這樣遠,又這么些年不見,她就是想管,也是鞭長莫及啊!有那心思想那些,不如多掙些銀子在身邊才是正理,兩個兒子以后讀書、娶妻,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對于鄭泉的做派,方心素是耳聞過一些的。因此對于玉檀,她總是存了幾分同情,平日里也常囑咐下頭的人多關照幾分。 悠然并不知道鄭泉納小的事,玉檀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只說鄭泉如今離得雖遠,但是對她卻好。悠然見她如今臉色紅潤,一副過的極好的樣子,也就信了。 除了一早就燉下的老鴨煲,悠然早就讓人收拾了一大桌豐盛的午膳,中午,三人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她們在這邊熱熱鬧鬧的吃飯說笑,重錦宮里,越王殿下卻是忍不住摔了一地的茶具。 他讓人去北邊榷場弄的貨物,在回京途中竟然被劫了!這讓他怎生不惱怒萬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奪嫡五 越王摔東西的聲音太大,把里間正在睡覺的十一皇子都給驚醒了,小皇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那聲音之大,簡直能把重錦宮的屋頂給掀飛了。 馮貴妃一看小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疼不已,上前幾步把小兒子抱在懷里不住的哄了起來。一邊哄一邊對大兒子斥道:“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動靜小點,看把你弟弟嚇得?” 越王本來就在氣頭上,這會見一向疼自己的母妃都在責備自己。他看了一眼馮貴妃懷里的小弟弟,面露不滿之色,自從有了這個弟弟之后母妃對自己越來越不耐煩了。 眼見母妃只顧著在那哄著弟弟,一絲眼神也沒分給自己,越王心里有一股子說不清楚的失落,當下也不在重錦宮待著了,抬腳回了皇子所。 待馮貴妃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兒子,出來時沒見到大兒子的影子。聽宮女說他已經走了一會了,馮貴妃只氣的腦仁疼,這兩個臭小子,都是前世修來的孽緣!這輩子專來克她的! 氣歸氣,馮妃到底怕大兒子在氣頭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連忙追到了皇子所,好生勸慰了越王一番。 這邊,沈湉對著手下問道:“事情可都料理清楚了?沒留下什么尾巴吧?” 來人忙回道:“咱們的人身手好,劫了貨物之后退的很利落,沒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沈湉點點頭,然后沉吟了一下,接著道:“這批貨物不要進京了,直接運到津門那邊處理掉。這次現銀有多少?” 來人回道:“現銀不多,只有兩千多兩金子,另外,在領頭的身上搜出了五萬兩銀票。” 沈湉皺皺眉頭:“看來這個老六真不會做生意,那么大一個榷場,他一年下來竟然只弄了這么些銀子!” 來人說道:“越王殿下天潢貴胄的,哪弄的什么經營之道?這些東西統不過是讓外人幫著料理的,他也就是只管著收銀子罷了。不是小的多嘴,他重用的那些馮家族人,一個比一個貪吝,要不是他如今勢頭正好,怕是連這些銀子也沒有。不過那些貨物都是些上等皮料還有紅參等物,總能賣個五六萬兩銀子。” 沈湉沉聲道:“罷了,這些就這些吧,總是聊勝于無的。這單生意雖然來錢容易,到底風險大些,那些金子留下兩千兩整數,下剩的給底下人分了吧。” 聞言,來人連忙躬身道:“多謝主子厚賞。” 沈湉擺擺手說:“只要你們忠心辦事,總不會虧待你們的。好了,你下去吧。”來人佝僂著身子下去了。 在旁人看來,不過是沈湉逛花園子的時候,看到打掃花園的粗使丫鬟,隨口問了幾句話罷了,再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待她走了以后,沈湉又在花園子里逛了一下,看到有兩株秋海棠開的正好,便贊了一句:“今年這秋海棠開的倒好。” 話音剛落,就有丫鬟過來回稟道:“沈夫人來了。” 沈湉聞言笑道:“這花園里敞亮些,把沈夫人請到前邊的碧波亭里吧。”丫鬟答應著去了。 悠然跟在丫鬟身后,一路來到梁王府的后花園,此時沈湉已經在亭子里坐著了,見到她笑道:“我還想著你剛搬了家,指定事多,沒想到竟有功夫過來。” 悠然見了禮,起身回道:“我就是再忙,來給娘娘請安的功夫也還是有的。瞧著娘娘如今氣色不錯,我便放心了。” 沈湉不置可否的笑笑:“這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各色補品了,便是身體再不舒坦,鎮日里這種湯那種羹的補著,也總能補得氣色紅潤。又能瞧出什么來?說不得這會子我心里正難受著呢。” 這話卻是哄不過悠然的,她笑道:“娘娘慣會嚇唬我,我要是連娘娘的喜怒都瞧不出來,也就白認識娘娘這么些年了。我瞧著娘娘今日的神色,定是有什么好事發生了。” 沈湉一向清冷,但是今日她眼底的那種喜悅卻是有些遮不住。雖說做這事之前,沈湉心里也有些擔憂,但是如今事情都順利結束,她白白得了那么一大筆銀錢,還順帶打壓了越王的氣焰,又怎會不高興?只可惜,這種事偶爾為之倒罷了,若是做得多了,難免會有紕漏。 悠然見沈湉只是笑笑,并沒有繼續談的欲望,便識趣的沒有追問。正巧,她抬頭瞧見了遠處的那兩株海棠樹,忙笑道:“沒想到這時節了,這兩株海棠還開的這樣好。海棠主貴,又是這樣喜慶的紅色,說不得娘娘今年就有大喜事呢!” “海棠主貴”?沈湉如今已經是親王妃了,再貴就是太子妃了。這話自然是說到沈湉心坎里去了,她舉起茶杯笑道:“如今也就只有你們寥寥幾個這樣說了,許多人怕是背地里都在看我的笑話呢!”尤其是已經退出奪嫡大戰的前太子妃等人,雖見了面都裝作一副安慰勸解的樣子,實際上內心里哪個不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和梁王兩個費心籌謀了這么多年,到最后若真是便宜了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怕是能嘔死她自己。 悠然回道:“不過是些沒有見識的小人才如此做想。那些眼光長遠的,自然知道該把籌碼放到誰的身上。說起來,今日我還是幫別人來做說客的。” 沈湉略有些意外,悠然以往從不摻和這些事的,她詫異的問:“誰這么大臉面,能請得動你?” 悠然緩緩說道:“倒不是什么臉面不臉面的事,只是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拿不準娘娘的態度,所以才親自過來問一問。”接著便把馮夫人所求的事說了一下。 聽了悠然的話之后,沈湉失笑道:“這定安伯夫婦倒是乖覺,只是打斷骨頭連著筋。馮妃到底是定安伯的親侄女,有些事他想推脫也晚了。若是這份投誠再早一些,倒還罷了。到了這會,王爺已經惱了他家了,上次定安伯曾托人到王爺跟前求情的,被王爺把人轟了出去。我卻是不好跟王爺對著干的。” 得了沈湉的準話,悠然回家之后便讓人將那天馮夫人帶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打包好,親自送回了定安伯府上。 馮夫人何等聰明?一看悠然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好,當下臉色就有些灰敗。悠然眼見不過短短幾月光景,馮夫人鬢邊就已經生了諸多白發,心里雖有幾分不忍,但也只能硬著心腸道:“王妃娘娘說了,此事是王爺定的局,她也做不了主,只能在日后盡力幫伯爺府上多說幾句好話罷了,旁的是不能夠了。” 到底是經歷過諸多風浪之人,這一小會的功夫,馮夫人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又恢復了原先優雅從容的樣子。她淡笑道:“我跟拙夫原就做好了心里準備,萬般皆是命。夫人肯幫忙周旋,又能及時給個準話,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若是換個不怎么地道的,只拿些模棱兩可的話吊著她家,只會讓她們更加無助。如今好歹心里有了底,總能想些法子出來。 傳完話,悠然便要預備告辭,馮夫人忙讓丫鬟把東西抬到她的馬車上。見悠然還要推辭,馮夫人便道:“總不好讓夫人白跑一趟的,夫人不收我這心里如何能安?再者,我還有事情要麻煩夫人呢!” 說著,又讓丫鬟拿出來一個錦盒,交到悠然手里:“不管怎樣,王妃娘娘到底給了我們一個準話。我們家無能為報,只有這點子身外之物孝敬給娘娘。我們夫妻兩個已經這樣一把年紀了,再沒什么好擔心的,只盼著將來有個萬一,請娘娘幫著關照一下子孫后人。” 盒子輕飄飄的,估計里頭就是些銀票之類的東西。悠然內心其實不太想沾染這些事務,但是卻被眼前這位馮夫人的果決和干脆給折服了。悠然不清楚,她為什么那么看不好自家的侄女皇妃和越王兄弟,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能果斷的做出相應的安排,悠然覺得就是自己也未必有這份魄力。 不得已,悠然只好又跑了一趟梁王府。幸虧她搬家之后,離著這些王府伯府的都不算太遠,若還是以前的宅子,估計光坐車都能坐吐了。 沈湉不意她去而復返,待聽清楚悠然的來意,沈湉淡笑著打開錦盒。里面果真是金銀票據,還有兩個莊子的田契。 掃了一遍之后,沈湉輕笑道:“這位馮夫人倒是真如你說的一般果決,這里頭可是整整十萬兩銀子和南郊五千畝的上等良田,他們家還真是舍得!” 說著,她又笑道:“不知道宮里的貴妃娘娘若是知曉她的親大伯一家子這樣不看好她們母子,心里會如何生氣呢?” 悠然一愣:“莫非娘娘要將此事告知貴妃娘娘?” 沈湉搖搖頭:“我才不會這么做呢,就讓咱們的貴妃娘娘還以為娘家是她的堅強后盾吧。我就只管著悶聲發大財好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奪嫡六 隨即,沈湉讓人把盒子收了起來。她這會正是用銀子的時候,因此也沒有矯情。對于定安伯夫婦的識時務,她心里也是很滿意的,日后有機會自會還了這個因果。 這時,外頭有丫鬟拿了張拜帖過來沖沈湉回道:“啟稟娘娘,靜華縣主剛剛派人送了帖子過來。” “奧,拿過來瞧瞧。”沈湉有些詫異,靜華縣主一向和她以及他們王府都不怎么親近啊,聽說前些日子她和馮妃走的挺近的。 沈湉打開帖子看了一眼,失笑道:“我聽說這位靜華縣主可是想讓她女兒做越王妃的,怎么這會子竟然想來給我請安,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聞言,悠然猛地記起前兩日陳氏去她家時說的幾句話,當下提點沈湉道:“說到這位靜華縣主,我倒是想起一事來。娘娘許是知道,郡主曾經替方將軍相中了鐘家的大姑娘。” 沈湉點頭應道:“這事我聽說過,不是說鐘家一門心思放在越王妃的位子上,沒瞧上簡哥兒嗎?” 悠然回道:“鐘大心大是真,只是這心思未必只放在了越王身上。畢竟鐘家如今算不得一流世家,一家子沒個實權人物,鐘大姑娘想謀做郡王嫡妃也不是易事。我聽說,那回,靜華縣主帶著鐘大姑娘去宮里請安出來時,在大康門附近的宮道上曾遇見過梁王殿下。并且,鐘大姑娘還和殿下說了幾句話,看上去相談甚歡。” 聞言,沈湉冷笑一聲:“看來這位鐘大姑娘心思還真是不小。”看悠然一副擔心的樣子,不免笑道:“你何苦這樣垮著臉?這么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橫豎我如今也不是靠寵愛過日子,就算是沒有鐘姑娘也會有劉姑娘李姑娘。將來若真是有那一日,新人只會更多,我若是因著這點子小事就煩惱不已,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說著,又輕輕嘆道:“只可惜了這些如花似玉的鐘姑娘,咱們家王爺看著方正,骨子里也是個喜新厭舊的,將來若真是把這鐘姑娘納了過來,也不知道能偏寵幾日?” 日子很快到了十月下旬,十月十六正是徐光成親的好日子。沈澤夫妻兩個自然免不了費些心思,只是一個衙門事多,一個因著徐家沒有女眷也不好去的太頻繁,因此悠然又將這事交給了沈江。 沈江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他心思細膩又特意請教了老人,事事都幫徐光想在前頭,只把徐光樂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