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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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幻象不是普通的幻象,而是她們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 片刻間,方才還在強行打起精神的這幫人,眼下全部破了功。 有人忽然就哭著逃跑,撞在墻上,撞了一頭血還不自知。 有人抱著腦袋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說:“應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夫人讓奴婢殺你的。” 柳夫人目眥盡裂,雙手不停撲打周圍,大吼大叫:“別過來!應氏你別過來!你想干什么?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救命??!救命??!” 應長安冷笑的看著她們驚恐的面目,眸底血光沖天,四周殺意凜凜。 呵,這只是游戲前的一個小小熱身而已。混蛋東西,全都等著瞧吧。 這次柳夫人等人的幻覺,持續(xù)了三天才消失。 三天下來,這幾人精神崩潰,體質(zhì)虛弱,憔悴的像是被拋在山洞里餓了十幾天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精神上,簡直杯弓蛇影,稍稍和她們大聲說句話,就能把她們嚇得尖叫著跳開。 柳夫人哭著對柳國公說:“都怪你!當初要是殺了那小賤.種,我們何至于有今天!你倒心軟,可人家壓根不把你當?shù)≡诟涎b神弄鬼的,又下藥折磨我們,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你!那小賤.種當初可是放言過的,讓你也血債血償!” “閉嘴!”柳國公本就心情不好,被柳夫人一鬧,更是火上澆油,揚手就甩了柳夫人一巴掌。 柳夫人怔住,捂著紅腫的臉,使勁瞪著柳國公,“你打我……你敢打我?別忘了你只是個國公爺,而我是汝南王府的郡主!” 柳國公吼道:“汝南王府又怎樣,還不是仗著我柳家?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誰惹出來的!要不是你當初爭風吃醋非要害死應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今天?” 柳夫人哇的一聲哭出來,身子趴在地上亂顫,“柳士彥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初被那戲子迷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還想寵妾滅妻!我要是不下手,難道還等著那賤人踩到我頭上去嗎?” 柳國公怒火中燒,恨不得現(xiàn)在往柳夫人頭上踩一腳,“你這蠢貨!應氏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還能把她扶正不成?我看你根本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是!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那是因為我在意你,不想你被低賤的戲子迷惑!”柳夫人喊道。 柳國公只覺得是聽了什么笑話,臉上一片陰云,思及應氏的死,總歸是心里存了疙瘩,當初把應氏丟去亂葬崗也不過是因為柳夫人是王府郡主,那時的汝南王府氣焰囂張,他得仰仗著,不能翻臉。 現(xiàn)在想來,要不是這女人,自己何至于失去寵愛的妾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這女人,害他痛失愛妾,還逼得他兒子恨他恨得想殺了他,把好好一個國公府鬧得不得安寧。 柳國公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覺得自己有理。 眼看柳夫人爬過來抱起他的大腿,柳國公頭腦一熱,狠狠一腳踹在柳夫人臉上,罵道:“賤.人!娶了你真是倒八輩子的霉了!” “柳士彥你……”柳夫人被踹在地上,臉上的巴掌印上又多了個臟兮兮的鞋印。她發(fā)髻散了,妝也花了,眼角與日俱增的皺紋映在柳國公眼里,看得柳國公更是厭惡。 柳國公叱罵:“你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如今的柳家可不是當年的柳家,還得屈服在汝南王府的yin.威之下!如今的柳家權勢滔天,反是你汝南王府得小心巴結(jié)著,你還敢跟我蹬鼻子上眼!” 他又一腳踹在柳夫人身上,“給我老實點,要是再敢惹我,就是那小子要當著我的面殺你,我也不會保你!” “柳士彥你——”柳夫人捧心慪氣,滿腦子憤怒委屈,咬牙切齒仰視柳國公。 好你個柳士彥!敢如此對我,你會遭報應的! ☆、第87章 堪為表率 房間外的窗戶下,蹲著個小廝。 這小廝把自己的身體藏在樹叢里, 貼著墻根, 豎著耳朵,將柳國公和柳夫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 更在柳夫人挨打的時候,捂著嘴偷笑。 眼下屋里的兩人吵完了, 小廝便從樹叢里爬出來, 躲著來往的下人,像一條泥鰍似的穿梭過國公府后院, 從一道小板門跑出去。 他跑到一棵樹下,踩著樹干跳了上去, 在樹枝上見到了等待在這里的應長安。 小廝笑道:“應兄?!?/br> “喲,你來啦?!睉L安正無聊著, 翹著二郎腿, 在樹梢上晃來晃去,嘴里還叼著根枝條。 他朝小廝笑笑,這小廝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的衣服, 露出里面原本穿著的襤褸衣衫, 抱怨道:“我們這些丐幫弟兄, 平日里邋遢習慣了,陡然間要裝成大戶人家里干干凈凈的小廝, 反倒覺得怎么都不舒服?!?/br> 應長安輕哧一聲,嘴里的枝條飛出去,“換個格調(diào)不是很好嗎?這才叫樂趣, 不然成天都一個樣子多沉悶!” 小廝笑了笑,沒再接話,而是將柳國公和柳夫人吵架的內(nèi)容全都告訴了應長安。 *** 冀府。 自打季樘搬進這里,白天,夏舞雩有了說話的伴兒,只管在季樘身邊養(yǎng)胎聊天,給師父泡壺茶,師徒兩個一起等著冀臨霄回來。 夏舞雩問過季樘,自己因兒時失去過一半血rou的原因,體質(zhì)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兒。 季樘慈祥的說:“有老朽在,不會將這孩兒養(yǎng)虛的,只不過,以你的體質(zhì),生產(chǎn)之時勢必要受些苦頭了?!?/br> 這個夏舞雩不怕,婦人生子,本來就是要走鬼門關的,有師父給她保駕護航,她一點也不擔心。為了把這孩子生下來,受點苦受點煎熬,都不算什么。 愛憐的撫摸隆起的小腹,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幻想孩子的模樣了,夏舞雩不禁喃喃:“師父,能嫁給臨霄,我很滿足。從前受過的苦,到他這里好像都沒那么痛了。我想,大概是蓬萊亡國后,我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到他了吧?!毖灾链耍Φ溃骸傲x父說,臨霄的癡情和師父你一模一樣,師父從前待師母也是如此吧。” 痛定思痛,想起昔日對自己美目盼兮的佳人,季樘眉梢眼底盡是溫柔的懷念。 季樘說:“我看著臨霄待你,確實能想到昔日,自己與如煙相處的點點滴滴。如煙雖是風塵女子,卻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她的這一點全教臨霄傳承了。這些天看著你們兩個,我倒真有時光倒流的感覺。雩兒,你和臨霄能這般好,我這個做爹的,老懷堪慰矣?!?/br> 夏舞雩忙說:“師父還真跟應師兄說的一樣呢,認了兒子就將我們這些徒弟排到后面了,弄得我都懷疑自己是個童養(yǎng)媳呢?!?/br> 聽她這樣話,季樘好笑,抿下口茶,搖頭笑道:“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我沒胡說,你看你看,你們兩個連用詞都這么像,又說我胡言亂語?!?/br> 季樘笑意更甚,沒有接話,心里一片暖融。 適逢冀臨霄下朝,走進書房,正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樓詠清也一起來了,邊聽他們對話,邊用曖.昧的目光覷冀臨霄,嘴角已經(jīng)揚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嘲笑好友。 冀臨霄臉色黑如鍋蓋,瞪了樓詠清一眼,大步朝夏舞雩走去。而當夏舞雩看見冀臨霄,朝他扭過頭來時,冀臨霄黑沉的臉色竟褪去一半,腳上速度也加快,來到夏舞雩身旁坐下,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 “大人,你回來了?!毕奈桷鹛鸬恼f。 冀臨霄對懷里這大肚子女人愛不釋手,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化了,他撫著夏舞雩的肚子,問道:“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沒有鬧你?” 夏舞雩道:“沒有呢,我和他說要是他鬧我,他爹就會把他關進都察院的地牢,所以他老實的很?!?/br> 冀臨霄面皮一抖,有些尷尬。 樓詠清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來了,撐開扇子遮住臉,在扇面后低笑:“呵呵,臨霄,你這個表率做得好。” 冀臨霄耳根子紅了。 互相說了幾句話,樓詠清便談到刑部前兩天接到的一樁案子,是城東一戶人家被滅門,祖孫三代共十一口人,沒一個生還的。 正好附近有個乞丐看見了兇犯,說兇犯是個職業(yè)殺手,在黑市上有頭有臉。這乞丐形容了番殺手的長相,樓詠清讓畫工畫下來,拿著畫像裝扮成要雇殺手的,親自去黑市摸底,倒真把那殺手給摸出來了。 于是刑部連夜出動十幾位高手,連同樓詠清一起,去那殺手家里逮捕了他。 經(jīng)過一夜審問,這殺手幾次想自盡,卻被樓詠清用酷刑弄得生不如死。也是樓詠清有辦法,居然硬是讓這人開了口,最后,刑部不僅理清了這個滅門案的恩怨糾葛,還意外發(fā)現(xiàn),這殺手正是之前血洗軟紅閣那票人的老大。 按照殺手老大的供詞,樓詠清找到了當初柳夫人委托他血洗軟紅閣的契約書。 這下子,物證有了,而之前血洗軟紅閣那票人中留的那個活口,自是可以作為人證。 人證物證齊全,柳夫人就逃不掉制裁了。 冀臨霄本想將人證物證直接上呈給英宗,并在明日早朝時彈劾柳國公,但這時,應長安忽然來了,帶來了柳國公和柳夫人吵架動手的消息。 樓詠清搖著扇子,眼珠一轉(zhuǎn),一個想法凝聚于心。 當夜子時,柳國公府。 柳夫人的房間內(nèi)外,黑燈瞎火。 柳夫人正輾轉(zhuǎn)反側(cè),突見窗戶被風吹開,接著,房間里就響起了男人的低笑聲。 柳夫人頓時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窗戶突然又合上,寂靜的屋內(nèi),明顯多出兩道別人的呼吸聲。柳夫人哆哆嗦嗦從床上坐起來,問道:“誰……是誰……” “柳夫人莫怕,是我,刑部尚書樓詠清。”樓詠清自報家門。 原本樓詠清聲音溫和,語調(diào)也讓人如沐春風,可聽在柳夫人耳里,就是覺得心虛害怕。她咬牙問道:“不知樓大人深夜?jié)撊雼D人房間,是所為何事?!?/br> 樓詠清在黑暗中輕笑了下,突然打開火折子,朝著蠟燭一彈。火折子被彈過去,點亮了蠟燭。房間一下子就亮了些,火折子也摔到地上,發(fā)出叮的一聲響。 樓詠清并非一個人來的,還帶了應長安。當柳夫人看到應長安時,忍不住尖叫,臉色雪白的說:“你、你別過來!你這賤.種,你、你……” 應長安想罵回去,被樓詠清用扇子擋了動作。 樓詠清含笑道:“柳夫人,你雇傭殺手血洗軟紅閣的事,現(xiàn)如今可是鐵證如山了?!?/br> 柳夫人的心霎時涼了半截,“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樓詠清道:“我們找到了你和殺手簽訂的契約書,白紙黑字,還印著你們的手印,可做不得假。還有,你雇的殺手都招了,人證物證俱在,所以恐怕要請你去刑部的大牢里坐坐了。” 柳夫人的心另外半截也涼了,余光里見自己還穿著寢衣,頗覺得樓詠清跑進她房間里根本是侮.辱她,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誰知道樓大人從哪兒偽造的契約書,又弄幾個人空口白牙的咬我!什么人證物證?你們看見我買.兇.殺.人了嗎?我和一群妓子有什么仇?樓大人,你最好現(xiàn)在就出去,否則讓府里人知道你夜闖我房間,你這刑部尚書也不用當了!” 應長安嗤道:“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妖婆,你——” “哎,應兄別激動?!睒窃伹逡琅f笑得如月清貴,但眼底已沁出nongnong一層寒霜,“能動手就少動口,應兄,動手吧?!?/br> 應長安冷哼一聲,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揪著柳夫人的下巴就塞進去一顆毒.藥。 柳夫人大駭,捂著喉嚨使勁咳嗽,想把吞進去的毒.藥弄出來,可卻只能嘔出胃里的酸水。 藥效很快就上來了,堪比抽筋蝕骨、剝皮斷腸。從五臟六腑到骨骼七竅,全都開始疼,又疼又癢,就跟一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還不停的咬上幾口似的。 這般酷刑,柳夫人一個深宅婦人怎么承受得了,在地上打滾、撓癢,撓出一身血,痛的想叫人都使不出力氣。 應長安冷冷看著她的丑態(tài),說道:“給你個機會,讓你少受苦,不然的話,我就把這藥下在汝南王府所有人身上,讓他們?nèi)罨铍y受死,你看如何?” “你……賤種!你惡毒……” “我呸!對付你這種惡毒的人,就得比你惡毒百倍!” 柳夫人疼的連罵都罵不出來,癢的恨不得把一身皮扒了,再聽應長安拿她父母兄弟的性命威脅,終于忍受不住,投降,“你們要我做什么……我做!求求你快給我解藥……解藥!” 應長安鄙視的一笑,這便上前,把解藥送進柳夫人嘴里。 柳夫人趕緊囫圇吞下去,同時,面前被樓詠清拋來厚厚的一疊紙,稀稀拉拉的在她周圍落了一地。 柳夫人怔忡的看著這些寫滿字的紙,聽得樓詠清溫聲道:“明日下朝后,煩請夫人拿著這些去圣上那里告狀,這紙上全是柳國公這些年做的壞事,柳夫人應該都清楚。好了,在下與應兄這就告辭。明日下朝后,在下會在圣上的身邊恭候柳夫人大駕,如若不來,呵呵……” 隨著樓詠清的笑聲,窗戶被打開,兩條人影瞬間飛了出去,不見了。 空蕩的房間內(nèi),柳夫人坐在一堆紙張中,滿臉雪白。 ☆、第88章 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