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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老公是jian雄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是二姑娘?”聽到平梅的話,秦科壺垂眸,語氣疑惑的問了一句,臉上面色怪異。

    “自然是二姑娘,你快些將東西還了?!逼矫酚行鈵馈?/br>
    蘇惠蓁撐著油紙傘過來,替秦科壺?fù)踝∧怯陝?shì)道:“秦大人,你做什么呢?”

    蘇惠蓁剛才站在房廊里,雨勢(shì)很大,落在地上都起了一層又一層交疊的雨霧,所以她看不真切秦科壺的動(dòng)作,也聽不到他們說的什么話。

    秦科壺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蘇惠蓁,說話時(shí)那雨水順著下顎滴落,雙眸赤紅,就像是混著淚水似得,“三姑娘,你不是說這翠鈿,是你的東西嗎?”

    蘇惠蓁緊了緊自己捏著傘柄的手,然后道:“我確是有這一樣物事?!?/br>
    “那,那不知三姑娘可記得曾遺落在何處?”聽到蘇惠蓁的話,秦科壺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

    “這,不甚遺落的東西,我怎知道會(huì)在哪處尋到?”蘇惠蓁略微垂眸。

    “對(duì),確是這樣,確是這樣。”秦科壺點(diǎn)頭,按下自己激蕩的心緒。

    蘇阮站在一旁,聽到兩人說話,輕蹙眉道:“秦大人,我那翠鈿應(yīng)當(dāng)是在宋宮石亭處遺落的,你若是在那處撿拾到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我的,那日里三meimei并未進(jìn)宋宮赴宴?!?/br>
    不耐煩的說了一段話,蘇阮也不管不顧秦科壺那瞬時(shí)就一臉震驚的面色,只攤開白嫩手掌道:“煩勞秦大人還給我吧,省的落人口實(shí),多說閑話,惹得咱們兩人都不好過?!?/br>
    秦科壺低頭,看了一眼蘇阮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

    蘇阮的手很好看,白膩膩的沾著一點(diǎn)細(xì)密雨珠,濕濕潤(rùn)潤(rùn)的猶如覆著玉珠子的白玉凝脂。

    秦科壺伸手,緩慢觸上蘇阮的手,那指尖恰恰剛好要觸到蘇阮沾著粉嫩緋色的指甲尖,卻是突然手腕一痛。

    一顆滾圓的花中花不知從何處被打出,狠狠的砸在秦科壺的手背上,將那處都砸出了血跡,可想而知出手之人的力道用的有多大。

    眾人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往旁看去,只見一輛古樸馬車緩慢駛來,車門四閉,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坐著什么人,穿著常服的刑修煒勒緊韁繩,將馬車緩慢停于蘇阮身旁。

    “蘇阮姑娘?!毙绦逕樚埋R車,先是與蘇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后才俯身用繡帕將那嵌在淤泥地上的花中花給拔了出來。

    平日里的陸朝宗對(duì)這花中花不說愛護(hù),也定然是舍不得粘上一點(diǎn)塵埃的,此次直接就將花中花從馬車內(nèi)扔了出來,怕是真動(dòng)氣了。

    地上流淌著泥水,花中花上沾染著的粘稠淤泥隨雨水順裂縫而入,刑修煒用繡帕擦了擦,見擦不干凈之后也就作罷,用另一塊干凈的繡帕包了遞給蘇阮。

    “蘇阮姑娘,主子在馬車內(nèi)等您?!?/br>
    蘇阮垂眸,看了一眼刑修煒遞給自己的那顆花中花,自然知道他嘴里的“主子”是誰。

    除了那人,誰會(huì)用這花中花砸人,誰能讓堂堂大內(nèi)總管稱為“主子”?

    “刑大人?”秦科壺捂著手背,那血跡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混入泥水里。

    刑修煒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秦科壺,笑道:“秦大人,好久不見?!?/br>
    “是。”秦科壺低頭,暗咬牙道:“這顆花中花,是……”

    “是主子的?!毙绦逕樎曇糨p柔的話罷,便強(qiáng)硬的將手里那包著花中花的繡帕塞給蘇阮,然后又重復(fù)了一遍道:“蘇阮姑娘,主子在馬車內(nèi)等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我老婆是我的,我老婆的手也是我的,我老婆的手指甲還是我的

    ☆、72獨(dú)發(fā)

    秦科壺站在原處, 眼睜睜的看著那魂?duì)繅?mèng)繞多日的身影就這樣上了陸朝宗的馬車,心中悔恨交加。

    那日里, 蘇大人明明問起過他, 是否要娶二姑娘,卻是被他一口回絕……

    可他哪里想到, 自個(gè)兒心中所想, 根本就不是眼中所看,只恨那些不實(shí)流言, 讓他錯(cuò)失良機(jī)。

    “秦大人,多日不見上早朝, 您也未告假, 皇上甚是憂心。”刑修煒站在秦科壺面前, 身形微挺道:“若是秦大人身子不適,奴才可替秦大人告知主子,讓主子轉(zhuǎn)告皇上?!?/br>
    “不, 不必了,下官明日, 會(huì),會(huì)去上朝的?!鼻乜茐厥Щ曷淦堑拇鬼?,視線落到那地上的翠鈿上。

    順著秦科壺的視線看去, 刑修煒笑道:“這翠鈿,便由奴才交與蘇阮姑娘,物歸原主吧?!?/br>
    話罷,刑修煒俯身, 將那翠鈿從地上拾起,然后一攏寬袖,狀似無意的打開秦科壺那只不自覺伸過來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素樸馬車轆轆而行,在雨幕之中漸漸遠(yuǎn)去。

    蘇惠蓁捏著手里的傘柄,聲音清婉道:“秦大人,身上落了雨難免身子不適,不若進(jìn)院子里頭吃碗姜茶去去寒氣吧?”

    聽到蘇惠蓁的話,秦科壺轉(zhuǎn)頭,輕搖了搖頭,然后走出油紙傘下,淋著雨走遠(yuǎn)。

    蘇惠蓁撐著傘站在原處,小腿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濕,火辣辣的疼。

    抬眸看向消失在拐角處的馬車,蘇惠蓁暗咬牙,面色猙獰。

    蘇阮,蘇阮,又是蘇阮!陸朝宗也罷,那武國(guó)侯府鄭家的小侯爺也罷,這秦科壺也罷,到底是為何都看上了那蘇阮,明明就是一副狐媚模樣,到底有哪點(diǎn)能比得過自己?

    “女施主,貧僧來為女施主抄念佛經(jīng)。”突然,一道清冽嗓音從旁傳出,撐著油紙傘的和尚身披袈.裟,緩步走到蘇惠蓁面前。

    蘇惠蓁抬眸,看向面前的和尚,突然雙眸含淚,“師父?!?/br>
    “女施主何故落淚?”和尚的臉上擒著笑意,淡若如佛,隱含佛香。

    “師父,世間之事,不盡如人意,該如何?”

    “世間紅塵,俗事繁多,自然不能皆盡如人意?!?/br>
    “可有人能盡如人意?!碧K惠蓁搖頭,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那蘇阮,不管何事,都能盡如人意,不僅得了陸朝宗青眼,還即將要變成攝政王妃。

    “女施主,貧僧為你抄念佛經(jīng)?!?/br>
    “不,師父,求求你,你幫幫我吧,我求你幫我……”蘇惠蓁突然下跪,手里的油紙傘跌落,落入淤泥之中。

    和尚低頭,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蘇惠蓁。

    蘇惠蓁的腿上還帶著傷,那傷泡在雨中,已然沁出一點(diǎn)血漬,暈開在淺色的裙裾上,尤為明顯。

    雨勢(shì)越發(fā)大了幾分,蘇惠蓁身上被雨打濕,濕漉漉的裙衫粘在她的身上,發(fā)髻凌亂,妝容盡濕,哪里還有剛才那副清婉模樣。

    “師父,我知曉你是有大本事的人?!碧K惠蓁伸手,死死拽住和尚的袈.裟,臉上顯出一抹期待,“只要師父能幫我,我什么都能給師父。”

    和尚單手執(zhí)掌于前,雙眸微闔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br>
    大雨漸歇,細(xì)霧迷蒙,青翠欲滴的闊葉被馬車輪子扎過,甩出一脈絡(luò)的水珠子。

    馬車內(nèi)除了陸朝宗,還坐著厲蘊(yùn)賀和那太醫(yī)院的院首姚太醫(yī),但蘇阮剛進(jìn)馬車沒多久,那兩人便被陸朝宗給趕了下去。

    跪坐在茶案邊的軟墊上,蘇阮絞著一雙素手,小心翼翼的將手里的那顆花中花往陸朝宗的方向挪了挪道:“這是,您的花中花?!?/br>
    陸朝宗靠在車壁上,修長(zhǎng)手掌之中只余一顆滾圓的老紅色花中花嵌在指縫中游移把玩。

    蘇阮微微側(cè)眸,看著陸朝宗那滾玩花中花的動(dòng)作,有些緊張的暗咽了咽口水。

    她想問陸朝宗,那日里他說的求親,到底只是在拿自己玩樂,還是確是想娶自個(gè)兒。

    但她不敢問,因?yàn)樘K阮有自知之明,像陸朝宗這般的人物,哪里會(huì)看上她,莫不是真如那秦科壺所猜測(cè)的,這陸朝宗想娶自己,只是因?yàn)橄肜瓟n蘇府?

    可她蘇府哪里有什么能讓陸朝宗看重的地方,值得他花費(fèi)良田千頃,十里紅妝來迎娶自己?

    蘇阮正想的出神,那頭的陸朝宗卻是突然伸手,拿過那顆被蘇阮置于茶案上的花中花扔到清冽茶碗之中。

    花中花上沾著的淤泥隨之四散,沉浮在清茶之中,猶如渾物蛻變,露出一身光亮老紅色。

    “吁……”馬車悠悠停住,簾子外頭傳來刑修煒的聲音道:“主子,到苒香閣了。”

    “苒香閣?王爺來苒香閣做什么?”蘇阮蹙眉,直接脫口而出。

    陸朝宗斜睨了一眼蘇阮,并未回答她的話,只面無表情的道:“下車?!?/br>
    蘇阮攥緊手里繡帕,抿著唇瓣跟在陸朝宗身后下了馬車。

    厲蘊(yùn)賀和姚太醫(yī)正候在馬車邊,看到陸朝宗下來,趕緊行禮問安。

    陸朝宗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抬步往苒香閣內(nèi)去。

    蘇阮隨在陸朝宗身后,眸色怪異。

    苒香閣內(nèi)只有大姐在,這陸朝宗領(lǐng)著一堆人進(jìn)去,到底是要做何事?

    主屋內(nèi),蘇惠苒吃過了藥,正準(zhǔn)備睡,卻是突然聽到了珠簾被撥開的聲音,她趴在繡床上,吃力的仰頭看去。

    “阿阮?你怎么又回來了?”

    驚喜的歡呼一聲,蘇惠苒神色激動(dòng)的使勁朝著蘇阮招手道:“阿阮,我正想尋人去找你呢,我已然想出對(duì)付那厲蘊(yùn)賀的法子了。”

    “上次我在南風(fēng)館門口瞧見那有拿錢辦事的小混子,咱們找?guī)讉€(gè)小混子給那厲蘊(yùn)賀套個(gè)麻袋,打上一頓以后搶回我的繡帕。”

    聽到蘇惠苒那興奮的聲音,蘇阮剛剛想說的話被堵在喉嚨口,怎么都吐不出來。

    因?yàn)槟信袆e的關(guān)系,所以蘇阮是先進(jìn)主屋內(nèi)室的,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蘇惠苒這一連串的話給堵了個(gè)結(jié)實(shí)。

    未察覺到蘇阮的不對(duì)勁,蘇惠苒喜滋滋的說完,艱難的拉扯過一個(gè)軟枕給自己墊高道:“阿阮,你覺得我這個(gè)法子……”

    話剛剛說了一半,蘇惠苒突然頓住,她看著蘇阮身后那烏色玄袍的陸朝宗,雙眸圓睜道:“阿阮,怎么有男子進(jìn)來了?”

    “大姐……”蘇阮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現(xiàn)下整個(gè)蘇府都被陸朝宗的錦衣衛(wèi)給控制住了,他哪里不能去。

    “蘇大姑娘,許久不見,可安好?”一身穿官服的纖瘦男子從旁走出,隔著一層珠簾,畢恭畢敬的跟蘇惠苒拱手。

    蘇惠苒趴在軟枕上使勁仰頭,總覺這男子有些莫名熟悉,但因?yàn)楦糁粚又楹?,所以看不大真切?/br>
    “蘇大姑娘,此乃太醫(yī)院院首姚太醫(yī),今日特來為姑娘看診。”厲蘊(yùn)賀話罷,便側(cè)身讓出身后的姚太醫(yī),請(qǐng)?zhí)K阮帶進(jìn)內(nèi)室。

    蘇阮硬著頭皮將姚太醫(yī)帶進(jìn)內(nèi)室,然后小心翼翼的湊到蘇惠苒的身邊,在她的掌心中寫下幾字。

    猜出來蘇阮寫的是什么字,蘇惠苒當(dāng)如棒喝。

    所以她剛才說的那番話都被這厲蘊(yùn)賀給聽了去?那人知道自己要找小混子給他套麻袋搶繡帕的事了?

    難堪的單手捂住自己的臉,蘇惠苒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面都是丟在了這厲蘊(yùn)賀的身上。

    “大姐?!碧K阮暗握住蘇惠苒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主屋內(nèi)一瞬安靜下來,姚太醫(yī)細(xì)細(xì)的給蘇惠苒把過脈以后,又拿了朱大夫開的藥看了。

    “此藥是普通的跌打損傷之藥,若論起來,定然是比不得咱們宮內(nèi)太醫(yī)院的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