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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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姚玉也被這情況驚得面色慘白,在蘇致雅的提醒下才趕緊讓婆子去喚大夫,然后急匆匆的跟在李淑慎身后去了。 陸朝宗垂眸看了一眼腳下的血漬,穿著皂靴的腳輕動,碾住那塊冒牌的檀香木吊墜便用力踩碎了。 那檀香木吊墜泡浸在血泊里,被陸朝宗用極大的力道碾成渣滓。 眾人瞧見陸朝宗的模樣,當即就暗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心中知曉這蘇惠蓁怕是惹了這閻羅王不快了。 后花園子處,蘇阮正提著裙裾往蘇惠德的院子那里去,一點未聽到身后的風(fēng)波。 蘇致重引著臉色漲紅,呼吸粗重的鄭景煥跟在蘇阮身后,雙眸暗渾。 “哪,哪去呀?”鄭景煥大著舌頭,使勁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襟,臉上細密密落下來的都是冷汗。 “小侯爺莫急,這就到了。”蘇致重抬手扶住鄭景煥歪歪扭扭的身子,踮起腳尖往蘇阮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阮正被蘇惠蓁安排好的丫鬟攔住了路。 “二姐兒,這是刑大人托奴婢給您的。” 那丫鬟偷摸摸的將手里的紙條遞給蘇阮,壓著聲音道:“刑大人說,攝政王在前頭的繡樓里等您。” 聽到這丫鬟的話,蘇阮神色疑狐的捏著手里的紙條不吱聲。 “二姐兒與奴婢來。”那丫鬟也不等蘇阮反應(yīng),徑直便抬手拉住她的胳膊往一旁去。 蘇阮被那丫鬟扯得一個踉蹌,剛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那丫鬟的手勁大的厲害,她抽了半日都未將胳膊從那丫鬟的手里抽出來。 看到蘇阮往繡樓的方向去了,蘇致重趕緊帶著鄭景煥跟了上去。 繡樓旁是一座假山,側(cè)邊有一池塘,里頭開滿了夏日清荷,因為已過白露,所以瑩碧荷葉邊緣處微有枯黃,搭攏著軟綿的長梗彎曲著背脊與一兩朵枯荷擠在一處,猶似斷根草。 “二姐兒,請。”丫鬟拉著蘇阮的胳膊,引她走上假山石階。 石階窄小,只能容一人過,丫鬟隨在蘇阮身后,緩慢退了下去。 蘇致重帶著鄭景煥前來,仰頭看到蘇阮那半隱半現(xiàn)于青苔小階上的窈窕身段,眸色暗動。 “阮……蘇三……”鄭景煥突然猛地一下掙脫開蘇致重的手,手腳并用的爬上了石階。 蘇致重半隱于一旁的假山石壁后,眼看著那鄭景煥跌跌撞撞的走到蘇阮身后,卻是不動作,只盯著人猛看,因為吃了加了料的花雕酒,整個人面色漲紅的很,雙眸圓睜,滿是血絲。 蘇阮轉(zhuǎn)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鄭景煥,當即就被嚇了一跳。 抬手扶住身旁的假山壁,蘇阮下意識的抬眸往一旁繡樓中看去。 只見那空蕩蕩的繡樓內(nèi)空無一人,就連剛才那丫鬟的影子都瞧不見了。 蘇阮心中大驚,她努力的穩(wěn)住心神,然后突然猛地一下拔腿就往繡樓的方向跑去。 鄭景煥大喘著氣跟在蘇阮身后,一步一緩的走的十分吃力,似乎腳重千斤。 蘇阮躲到繡樓里,哆嗦著手將繡樓的繡門栓上,然后又搬了繡墩去堵門,最后甚至還想將那紅木圓桌推下來,但因為力氣太小,只能作罷。 縮著身子躲在紅木圓桌下,蘇阮大口喘著粗氣,透過細薄的窗綃看到那站在繡門口的人影,正在嘗試著推門。 繡樓處在后花園子偏僻一角,平日里基本就不會有人路過,剛才那丫鬟帶她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那陸朝宗特意選的地方,卻是不想竟是個詐。 到底是誰要害她? 鄭景煥吃了酒,渾身發(fā)熱,眼看著蘇阮躲進繡樓,就開始“砰砰砰”的撞門,那震人的撞門聲陣陣敲在蘇阮耳中,讓她不自禁的開始害怕。 “哐當”一下,繡樓的門被撞出一條裂縫,門栓搖搖欲墜。 蘇阮瞪圓了一雙眼,手忙腳亂的從紅木圓桌下爬出來,然后使勁的伸手推開繡樓的綺窗。 繡樓下是一方池塘,離地兩三尺。 蘇阮大口喘氣往下猛看一眼,纖細的手指緊緊抓在綺窗邊緣,面色慘白。 “砰”的一下,繡樓的門被鄭景煥撞開,他跌跌撞撞的沖進來,悶頭撞在一方紅木圓桌上。 蘇阮背靠在綺窗上,身后是從池塘處送進來的涼風(fēng),裹挾著細嫩荷香,爭先恐后的闖進她急促的呼吸中。 鄭景煥癱在地上,良久不動,蘇阮僵直著身子站在那里,身體緊繃。 突然,繡樓門口又沖進來一人,蘇致重跛著腳,一雙渾濁眼眸緊盯在蘇阮身上,就像是嗡嗡盯上了嫩rou的搓手蒼蠅。 “蘇致重?”蘇阮咬牙看向蘇致重,扣在窗欞上的手指用力攥緊。 “蘇阮,你讓我跛了腳,我怎么還能讓你活得逍遙自在呢。”蘇致重一緩一步的朝著蘇阮的方向走去,眸色血紅,“你跟那蘇致雅做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綠玉那蠢笨東西著了你們的道,我哪至于如此。” 聽著蘇致重咬牙切齒的話,蘇阮纖細的身子使勁往綺窗后仰,搖搖欲墜。 “唔……”突然,躺在地上的鄭景煥一個翻身,糾纏的扒住了蘇致重的腳。 “媽的,放開!”蘇致重低頭看著那死抱住自己小腿不放的鄭景煥,使勁的朝著他踹去。 鄭景煥眸色渙散的盯著面前的蘇致重瞧,使勁的磨蹭著他,因為吃了藥,所以那攥著蘇致重的手勁力道大的嚇人,蘇致重掙扎了半天都沒掙脫開。 “蘇,蘇三……嘿嘿嘿……”抱著蘇致重,鄭景煥湊上去就要親,被蘇致重一拳打偏了頭。 ☆、獨發(fā) 看著那糾纏在一起的鄭景煥和蘇致重, 蘇阮不著痕跡的輕挪了挪步子。 “媽的,蘇阮在那里!”蘇致重使勁掰住鄭景煥的腦袋, 將他往蘇阮的方向甩去。 “啊……”蘇阮驚叫一聲, 抱頭又鉆回了紅木圓桌底下。 鄭景煥晃了晃暈眩的腦袋,抬手又抱住了蘇致重的腰。 蘇致重正彎腰想將蘇阮從紅木圓桌下拖出去, 卻是被鄭景煥給阻住了路。 “放開!”使勁的掰扯著鄭景煥箍在自己腰間的手, 蘇致重因為瘸了一條腿,所以動作不是十分靈活。 紅木圓桌被蘇致重掀翻, 蘇阮大叫著往繡樓門口跑去。 悶頭撞進陸朝宗懷里,蘇阮疼的鼻子發(fā)酸, 滿口吸進去的都是那濃郁的檀香味。 寬大的擺袖揚起將蘇阮攏進懷里, 陸朝宗抬腳一踹, 蘇致重與鄭景煥團團滾在一處,撞在大開的綺窗上。 綺窗不堪重負,窗欞斷裂, 連帶著那細薄的窗綃被兩人帶著往外掉。 “撲通”一聲,蘇致重和鄭景煥摔到繡樓下的池塘里, 陷阱爛葉淤泥里。 蘇阮半伏在陸朝宗的胸前,被嚇得不輕,掩在裙裾下的雙腿抖得打顫。 “沒事?”抬手撫上蘇阮那張浸著冷汗的臉, 陸朝宗的指尖輕劃過她媚長的眼尾。 蘇阮哽咽著喉嚨說不出話來,只用力的攥緊了陸朝宗的衣襟。 抬手牽住蘇阮的手走下繡樓,陸朝宗領(lǐng)著她往那池塘邊走去。 蘇阮看著那滾在池塘里掙扎的兩個泥人,使勁的托住了陸朝宗的胳膊, “我,我想回芊蘭苑……” 聽著蘇阮那可憐兮兮帶著哭腔的聲音,陸朝宗頓住步子,轉(zhuǎn)頭看向她道:“記了那么多小帳,這輪到算賬的時候怎么就怕了呢?” 小帳?這陸朝宗難道說的是她記得那些“仇”?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瞪圓了一雙眼,眼眶里頭還帶著淚珠子,這會子溜溜的就滾了出來。 這廝是從哪處知道的事…… 抬手擦去蘇阮臉上的淚痕,陸朝宗幫她把零散的亂發(fā)撥到耳后,指尖輕觸到那圓潤的白玉兔耳墜,“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才最是痛快。” 話罷,陸朝宗突然一把拽住蘇阮的胳膊,直接就半摟半抱的把她帶到了池塘邊。 蘇致重正扒著池塘旁邊的大石塊想從滿身淤泥的池塘里出來,卻是被陸朝宗一腳碾住了手背。 “啊……”糊著淤泥連臉都看不清楚的蘇致重張嘴大喊,嘴里黏稠稠的還帶著爛邊荷葉渣滓。 “瞧,叫的多好聽。”箍著蘇阮的腰肢把人按在身邊,陸朝宗突然厲聲道:“抬腳。” 被陸朝宗陡然隱戾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蘇阮下意識的就抬起了腳。 “踩。”瞇著一雙眼,陸朝宗一腳將蘇致重的腦袋用腳撥到蘇阮的腳下。 蘇阮顫巍巍的落腳,還沒踩穩(wěn)就感覺腰肢處一緊,自己已然被陸朝宗給托抱了起來。 “唔唔……”被蘇阮踩著腦袋的蘇致重側(cè)臉擠在池塘邊緣的淤泥里,雙眸緊閉,一點動彈不得。 蘇阮全身的重量都踩在了蘇致重的腦袋上,陸朝宗還在不住的往她身上施力。 面無表情的繃著一張臉,陸朝宗一手擋住蘇阮下傾的趨勢,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壓。 “他,他不動了……”蘇阮紅著一雙眼往下看去,只見那蘇致重被自己踩在腳下,滿嘴滿口的淤泥。 把蘇阮從蘇致重的腦袋上抱下,陸朝宗隨手折過一頂圓形荷葉蓋在他的腦袋上遮住臉,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那一旁的鄭景煥。 鄭景煥躺在淤泥里,渾身燥熱的胡亂拍打著水,然后突然一把拽住了蘇致重的袍角湊上去。 “他,好像有點不對勁。”蘇阮眼看著那鄭景煥抱住渾身沾滿濕滑淤泥的蘇致重,有些心顫的往后縮了縮。 “美人在懷,有什么不對勁的。”一甩寬袖,陸朝宗勾住蘇阮的小手指捏了捏,然后突然側(cè)眸往一旁看去。 不遠處的小道上急匆匆的跑來幾個婆子女婢,除了蘇府的人還有武國侯府鄭家的人,走在最前頭的那個是剛才帶蘇阮進繡樓的丫鬟,侯夫人面色蒼白的隨在最后,被婢女扶著,跌跌撞撞的一副踉蹌模樣。 “走。”一把拉過蘇阮,陸朝宗單手托抱住她的腰臀將人扛在肩上,然后踩著一旁的假山石壁飛躍而下,側(cè)身躲了起來。 “啊……”失重感傳來,蘇阮伏在陸朝宗的肩膀上,一雙藕臂摟抱著他的脖頸,抑制不住的驚叫起來,被陸朝宗反手一把抱到懷里捂住了嘴。 “唔……”背靠在陸朝宗的胸前,蘇阮透過面前的石壁孔,就瞧見那丫鬟引著人往這處來。 “夫人,在這里!”丫鬟手指向池塘方向,看到那被鄭景煥壓在身下,滿身覆蓋爛葉淤泥的人,臉上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笑意。 “啊……”侯夫人瞧見那敞著衣襟,正不停拉拽著身下人的鄭景煥,驚得差點暈厥過去,“快,快拉上來啊!” 大喘著氣,侯夫人使勁的朝著身旁的婆子怒喊。 那些婆子趕忙回神,上前將鄭景煥從池塘里頭拉出來。 滿身臟污淤泥的鄭景煥大張著嘴,像坨爛泥似得癱在地上,然后突然使勁的蜷縮起身子一哆嗦,抱住身旁一個婆子的腿不放。 “哎呦,小侯爺呀,小侯爺……”那婆子被鄭景煥帶倒在地,吱哇哇的胡亂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