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沒什么可是的!來幫我搬東西!”楚瑜搬,少安遞給她,兩人配合,十來分鐘就把所有東西搬完了,楚瑜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把地窖蓋好,又鋪好稻草。 “少安,把外面的稻草用叉子叉進來。” “好!” 他們又搬了一些稻草來,這樣,廚房里就堆了一個一人高的稻草堆,這樣一來,菜窖不可能有人發現。 楚瑜以為自己夠淡定,可做完這些她才發覺自己緊張的一身汗,她擦擦額頭,和少安各自回屋睡覺,便打算明天回臨淮市。 “他爹!”陳玉梅嗑著瓜子看隔壁的楚瑜家。 “又咋了?”林保衛問。 “我咋絕對隔壁不正常呢!你二哥不是去住院了嗎?怎么又趕著驢車回來了?” “這還不正常?”林保衛覺得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值得關注,雖然陳玉梅總懷疑林保國家偷偷賺錢,但他了解自己的哥哥嫂子,就他們那個性子,一輩子都是窮鬼的份!根本不可能發財,而他家那些兒女,也沒有一個有錢的命!陳玉梅完全想多了!“林保國住院,肯定有東西忘拿了,回來拿東西的唄!” “我看這事不簡單!你瞧著好了,這家一定有問題!” 陳玉梅說了這話,見林保衛不理她,轉頭就找了老太太。 王秀娥正在喂雞,見了她問:“大力呢?” “大力在睡覺呢,媽,你覺沒覺得東邊那家子有問題?”東邊那家子就是楚瑜家,老太太心里對這兒子兒媳一家有氣,平時也不叫,說起來都說“東邊那家子”。 “有什么問題?” 陳玉梅鬼鬼祟祟地說:“我覺得他們家肯定有秘密!” “秘密?”老太太斜眼看了她一眼,“啥秘密?你說說看!” “您看,您老上次去他們家找他們要錢看病,找他們要生活費,他們不給說沒錢,還說家里都吃不上飯了,可轉頭就給林保國治腿去了,您說他們家哪來的錢?”陳玉梅見老太太陷入沉思,便添油加醋:“您知道這治腿要花多少錢嗎?” “多少?” 陳玉梅豎了2根手指頭:“我聽說就林保國這樣的,沒有200塊下不來!孫鳳花都出來說了,說林保國要截肢,這說明他們手里頭有錢!” 聽說兒子要截肢,王秀娥就是再不喜歡,心里也有些不舒坦。 “他就是不聽我勸!當時要是不娶這個秦美麗,哪會有這么多事?秦美麗她就是掃把星!” 但她很快被陳玉梅的話吸引過去,王秀娥琢磨著,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人家都說她是好福氣,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二兒子一出生就跟她不對盤,找兒媳婦時,王秀娥找人算過,秦美麗的八字跟林家人相克,尤其克老人,王秀娥死活不給他們成婚,可林保國不聽,執意要娶這個老婆,王秀娥很信算命的,見這情況,覺得二兒子是故意在跟自己作對,想娶個兒媳婦回來把自己克死,之后對兩人愈發不喜。 時間久了,嫌隙多了,關系越來越差,連鄰居都不如。 “有錢又怎樣?” 王秀娥捏著大青蟲喂雞,“有錢能給我嗎?就秦美麗那樣,差點能把我給吃了!” 這當下,王秀娥的女兒林傳芳回來了,這對母女倆一向是統一戰線的,聽了陳玉梅的話,林傳芳很是眼紅,200塊什么概念?要是他們家能拿出200塊,證明還有更多的錢,而平時王秀娥手里有錢都會貼補點給她。 因此林傳芳慫恿道:“媽,我覺得玉梅說得對,你應該去要!孝順你是應該的!” “就是啊!他們要是能拿出這么多錢,就有錢養你給您看病,您應該找他們多要點生活費。” 王秀娥到底沒把事情做太絕,她道: “保國要做手術需要錢,我就是去了也不可能要到的,再說了臨淮那么遠,我這把身子骨也去不了。” “誰說的!”陳玉梅很積極:“媽,我可以陪你去!等他們回來,他們又要裝可憐說沒錢了,咱們就去醫院鬧,讓他們多給你點錢,我就不信,他們會不給!” 王秀娥不想去,她一個鄉下人對城里有畏懼。 “媽,您要聽玉梅的。”林傳芳慫恿道:“這臨淮您一定要去,我看就打著看病人的旗號去,怎么樣?那是市里,您找他們要錢,他們不敢不給!” “萬一保國和美麗不理我怎么辦?” “不理你?”林傳芳冷笑:“他們不理你,你就賴在醫院,就說自己頭疼背痛,哪里都不舒服,耗在醫院不走,這醫院一天住院費可要不少錢,你讓他們給你交住院費,他們見了這情況,肯定知道怕!不敢不給你錢!” 王秀娥聞言,一狠心:“行!我去!” 次日,楚瑜先是去了她那個姑爹家,跟對方說了要繼續用毛驢的事情,又買了點rou和糖送給他們家,對方忙不迭說,讓她繼續用驢車,想用多久用多久。 楚瑜和少安直接去了市里,到了那里,她和楚青商量了一下,想讓林旭東和林少安一起回來去大隊做工,她和楚青秦美麗留在那里照顧林保國,少安和林旭東只好走路回林家莊,楚瑜見林保國臉色有點不好,又沒能約上魏醫生,便去了外面想買點魚湯給他喝。 楚瑜找了很久沒找到一家不要票的私營飯店,她越走越遠,不覺就走到了郊區,這里和林家莊差不多,有一條河通過,河邊有人在賣魚,楚瑜走過去,正要買魚,忽然聽到河里傳來一聲呼救聲。 楚瑜回頭一看,卻見一個人掉在了河里。 020 特供券 楚瑜定睛一看, 卻見一個婦女掉進了河里,正在河里痛苦掙扎, 眼看就要被水沒過頭。 這河有幾十米寬, 臨近夏季,雨水多, 正是漲水的時候, 水流很大,在水里待久了, 要是被沖走可就麻煩了。 楚瑜前世在農村長大,自小就會背著外婆跟村里的下伙伴一起下河捕魚游泳, 游泳技術很好, 她沒有多想, 脫掉外面的藍色工裝外套,直接跳進了河里。 水花濺起,撲棱撲棱一陣子, 楚瑜很快游到了她邊上。 她從后面抓住那人,又往河邊游了兩下, 就在這時,她腳尖一踮,忽而站了起來。 那婦女忽然也站了起來, 原來這水根本不深,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相視一笑。 “嬸子,你還好吧?”林楚瑜笑問。 “我沒事,小姑娘, 謝謝你救我。”田信芳說道。 “嬸子,你先上去。”楚瑜扶著她往河邊走。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河水是真的干凈,人們的環保觀念也不錯,出門都拿著網袋,什么東西都循環利用,幾乎沒有一次性產品,河里很是干凈,只有一些樹葉飄在上面,楚瑜往下看,能清楚地看到河底。 漲水時魚多,幾條魚在楚瑜腳邊游來游去,嘿,免費的魚!楚瑜的摳門勁兒上來了,彎腰就鉆入河里,追著魚去了,在河里逮了好幾下,誰知魚很滑溜,一直沒抓到。 那邊,田信芳一回頭,卻見自己的身后一個人都沒有,她嚇壞了,驚叫道: “壞了!人呢?小姑娘!小姑娘!” 這時,一輛軍車停在路邊,路人都閃的遠遠的,生怕碰到了軍車,惹怒了軍老爺。 長腿從車上跨下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直接來到田信芳身邊。 “媽,你沒事吧?”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來。 “我沒事,兒子,剛才救我那小姑娘還在河里沒上來呢。”田信芳急道。 陸戰眼神一凜看向河面,那里連個泡泡都沒有,哪里像是有人的? 他不敢耽誤,脫了長褲和短袖上衣,露出一身腱子rou和結實修長的雙腿,他皮膚黝黑發亮,有種獨屬于男性的陽剛氣,渾身的荷爾蒙簡直就要溢出來。 圍觀群眾看得眼都直了,有些女性甚至羞紅地轉過臉。 陸戰縱身躍入河里,他憋著氣往河里看,卻見一個小姑娘正在不遠處,陸戰游過去拉著她的手。 楚瑜剛捉到一條魚正高興呢,忽然從身后伸來一雙手,銅墻鐵壁一樣禁錮著她,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拖到岸邊,又托著她的屁股把她揪上岸。 于是,楚瑜眼睜睜看著一條肥壯的魚從自己手里溜走。 并且,軟軟的屁股還被人家托在手里。 林楚瑜臉都黑了。 那邊,陸戰托著她的屁股把她拎上岸,正要給她做人工呼吸,回頭一看,卻見小姑娘眼睛瞪得銅鈴一樣。 楚瑜氣炸了,她的魚!她的魚!已經抓到了,結果被這廝一打斷,魚沒了! 陸戰氣笑了,這小姑娘一臉要吃人的表情,有趣,真有趣! “怎么著?我這人還救錯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說話的聲音聽得楚瑜覺得有根羽毛在自己的皮膚上來回撓著。 楚瑜冷哼:“大哥,我抓魚呢。” “就你這小身板還抓魚?怎么著?你叫一聲,魚就往你手里鉆?” 楚瑜狠狠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千萬別生氣。 那邊,田信芳出來打圓場:“小姑娘,你進水里是為了捉魚?我還以為你落水了呢?” 楚瑜對長輩一向尊敬,笑笑: “嬸子,我爸住院,我沒看到哪里有賣魚湯,也沒票,就想著買條魚回去找地方燉湯給他喝。” 陸戰哼了一聲站起來。 楚瑜不覺盯著他,眼前的男人一身腱子rou,穿衣的時候胳膊肌rou緊繃,滿是蓄積的力量,黝黑的皮膚和堅毅的下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男人特有的陽剛味道。 他穿的少,這一站,楚瑜只看到他的內褲和兩條精壯黝黑的腿之間那不容忽視的存在。 他某個部位還特別的……嗯,反正很明顯! 楚瑜有些不自在。 視線不覺又落在陸戰身上,陸戰身上黑的發光,話說這人還真潮,這年代還知道美黑。 然而陸戰是誰啊!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長大就進了部隊,對別人的視線有種天然的戒備,要是對別人的注目都感覺不到,也不配在部隊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剛才楚瑜視線下移,盯著他兩腿之間,可沒瞞不過他。 陸戰不躲不閃,瞇著眼勾唇道:“哥哥這身腱子rou怎么樣?” 楚瑜收回視線,語氣淡淡:“還不錯!” “小姑娘有眼光!哥哥我渾身上下都是好看的地方,怎么著?要不要哥哥脫光了給你看!” 楚瑜還沒說話,他就被田信芳打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當兵當久了,跟人家小姑娘說這種話!找打!行了,快去開車,先把小姑娘送回去!” 陸戰哼了一聲,上了越野車,握著方向盤的時候,他看著自己被槍磨出老繭的手,心道剛才那小姑娘皮膚滑溜溜的,手感還不錯! “小姑娘,你爸爸在哪個醫院?” “市立。” 田信芳想的周到,便道:“醫院洗澡不方便吧?要么你先去我那,洗個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