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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梟在線閱讀 - 第123節

第123節

    他揮揮手:“快走吧。”

    說完他便轉過身,徑自往來路跑去。霍錦驍站在原地看了他漸遠的背景,片刻方也轉頭,朝外院邁步。

    華禧堂上,巫少彌已經等了許久,指尖不住地輕扣椅子扶手,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可目光里透出的不耐煩叫他周身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冷厲,宛如即將出鞘的刀。

    旁邊陪著的梁緒與幾個下人都生起些微懼意,也不敢說話,只是垂頭站著。

    巫少彌等得極不耐煩,忽拍案站起,旁邊陪著的人嚇了一跳,正要上前,外頭忽然進來個人,巫少彌神色便跟著松泛,露了個笑。

    “實在抱歉,適才喝多了酒,在園子花叢里睡著了,一時竟沒能醒來,罪過?!被翦\驍沖巫少彌打了個手勢,向梁緒歉然道,又找曲夢枝,“曲夫人呢?她可在這里?我要向她告罪?!?/br>
    “景姑娘言重了,是我們府上照顧不周,竟讓姑娘在園子里睡著。夫人此番帶人去后院尋找姑娘,我這就命人去向夫人回話,只說已找到姑娘?!绷壕w客氣道。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只覺這小景一出現,巫少彌就換了個人。

    “師父,我們該回了,明日要出船,碼頭還有些事等你處理?!蔽咨購洺馈?/br>
    “這……可曲夫人還未回來?!被翦\驍猶豫,她心中事沉,早想離開,卻礙于未和曲夢枝辭行,不好意思離去。

    “景姑娘若有要事便先走吧,夫人那里小人會與她說明的,姑娘不必掛心。這天黑露重,姑娘也該早些回了。”梁緒看出她的為難,主動打了圓場。

    霍錦驍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就煩勞梁管事轉告夫人一聲,就說小景先行一步,今夜之事小景失禮了,叫夫人cao心,改日再登門致謝?!?/br>
    二人又客氣兩句,霍錦驍便跟著巫少彌匆匆走了。

    梁府的燈火漸漸便遠了。

    ☆、大案

    巫少彌見她無礙便寬心, 也不問她在梁家到底做了什么?;翦\驍心里藏事, 雙眸怔怔盯著某處不動,一路兩人無話, 只有馬蹄嘚嘚兒的聲音壓過石板。回到玄鷹號的艙房里,她囫圇洗漱后便倒上床,翻來覆去卻難入眠。

    雖未尋到確實證據, 但梁家確有古怪。一個普通鹽商, 即便有些門道,又怎養得了這樣的江湖好手,還能在家中暗鑿密室, 又趕得這么巧,在近期將密室的文書全部搬空?這梁同康即便不是三爺,也必與三爺有莫大聯系,遠非他們最初所設想的二人之間不過利益往來。

    梁同康是個突破口, 從他身上順藤摸瓜也許能找出三爺身份,可這藤到這兒便斷了。

    霍錦驍一時之間找不到別的辦法,又記掛著運送紅夷炮的事, 也不知兩江那頭出的事和這事有沒關系,魏東辭的計策是否奏效……心頭思緒紛雜, 理不出個頭,每樣想過一遍, 天就已現出些微淺光。

    外頭傳來些輕響,她索性起身,穿衣出艙。天色尚早, 碼頭還籠在黯淡的灰夜里,天際光芒只薄薄一線壓著海,碼頭上已經有人來來往往,玄鷹號旁邊停的另一艘船甲板也站著不少人。巫少彌站在桅桿之下盯著船員檢查船上各處,目冷神斂,衣裳被晨風吹得貼著身骨往一側飛,那身形瘦削卻筆挺,像裹著布的無鞘劍。

    一轉頭,他瞧見霍錦驍,眉色散開,朝身旁的人吩咐幾聲,便匆匆翻身下船,跑到玄鷹號來。

    “師父,怎不多睡會?”巫少彌看看天色,問她。

    “睡不著?!被翦\驍坐到船舷上,她本想早些起來替他打點出船的事,不想他卻比她還早起來,“都準備好了?”

    “好了?!蔽咨購浶﹂_,“師父別cao心,這點小事我能辦好。”

    霍錦驍抬頭瞧他瞳眸,清澈里有些執拗的小心翼翼,看起來還像個努力的孩子,用心做功課,想求先生的贊許,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

    時間最是煉人。

    “我不cao心船上的事?!彼龘u頭,也隨之笑起,“這趟來回也要個五六日時間,也不知那邊情勢如何,你自己小心些,別莽撞,多聽高爺的意見。他在三港行商多年,熟悉這一帶情況,多請教他總不會有錯。早去早回,我在這兒等你?!?/br>
    “我曉得。”巫少彌站她面前總有種自己還是孩子的錯覺,他搓搓手,又道,“師父你坐會,我去給你買早點,想吃什么?”

    “碼頭口第二家粥鋪,我要清粥和炸魚卷,你再給船上的兄弟帶些別的。”她拍拍他的頭,受了他的好意。

    巫少彌應聲而去。

    不多時他便拎來兩份粥,一袋魚卷?;翦\驍挑眉:“就這點?”

    他回身指指碼頭:“哪能?。窟@是師父的,兄弟們的早點我叫老板送過來了?!?/br>
    他把整間粥鋪的早點都給買來了。

    霍錦驍莞爾。

    ————

    吃過早點,碼頭更加忙碌,霍錦驍也不得空閑,帶著柳暮言點好貨物,等高老板帶人前來又是一通寒暄,直至巳時中日正當空,船方出海。隔著港口長長的碼頭,霍錦驍揮手送別巫少彌。

    長空闊海,少年漸遠,化作天邊一葉舟影。

    巫少彌一走,霍錦驍便得閑,坐在港口的茶寮里小憩,喝著新煮的涼茶,搖著大葵扇,隔著陳舊的竹簾看碼頭上的人來人往,慢慢瞇下眼眸。天越發熱了,躲在陰涼處被風一吹,別提多愜意。

    竹簾被人輕輕一挑,有人閃入茶寮里,她也不睜眼,聽那腳步聲有些像林良,便懶懶道:“大良哥?”

    “是我。景姑娘?!蹦侨嗽谒磉叺臈l凳坐下。

    霍錦驍立刻睜眼坐起:“二公子,你怎么來了?!?/br>
    身邊坐的是梁俊毅。

    他今日穿了身淺淡的衣袍,臉頰有些紅,顯得緊張,手在膝頭握了又松,語氣倒還平靜:“我來尋你。”

    霍錦驍只當他要問昨夜夜探梁同康書房之事,心里已斟酌過幾重說法,聞言道:“二公子有何事?可是要問昨夜之事?”

    豈料梁俊毅卻搖了頭,雙手緊緊一握:“景姑娘,我……近日父親在替我相看親事,可他挑的,我不要,我心里……”

    他說著一頓,看了看她的神色,又道:“我心里已經有鐘意的姑娘,只是不知她的想法?!?/br>
    這些話,本是他昨夜想對她說的。她這樣的姑娘,尋求的是天高海闊,不拘禮法,若是找媒婆上門未免落俗,有些話,需要他親自對她說。

    霍錦驍聞言立刻會意,不免添上幾許尷尬,倒情愿他來質問自己夜探梁家之事。

    生平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最怕的就是這種非說不可的拒絕。

    “二公子出身好,門第高,這姑娘定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和我們這些江湖人可不一樣?!彼俨坏糜擦祟^皮接話。

    “小景,不是大家閨秀,我家里也沒有門戶之見,我就喜歡江湖兒女的爽快性情。”他只差沒直言心事。

    霍錦驍端起茶食不知味地飲了口:“江湖兒女習慣漂泊,怕不適合二公子?!?/br>
    “不會的,她若想漂泊,我就陪她,若想停下,我可以為她筑巢,只要她愿意。說起來,倒是我配不上她,我雖出身富貴,卻是庶出,日后若想有些成就少不得自己打拼,還要她陪我吃苦,她會不會嫌棄我?”既然說開了,他就沒了顧忌,反倒緊緊盯著她,目光興奮而期待。

    霍錦驍不好接,想了半晌才道:“二公子別妄自菲薄,嫡庶之分不過世人眼中桎梏,你很好,她不會嫌棄你,只是人各有緣法,江湖兒女有江湖兒女的歸宿,富貴錦繡有富貴錦繡的去處。她既然是直爽性子,若是與公子有意,必不會迂回,若是無意,公子多問也無用?!?/br>
    雖未明言,卻已回答了他。

    梁俊毅目光垂落,眉間浮現痛色,只淡道:“小景,你還喜歡祁爺?”

    這話已問得直白。

    “沒,我和祁爺只是師友之情,不過我確已心有所屬,只是塵埃未定,我……”說著,她低下頭,臉有些紅。

    他問得直接,她回答得明白,再說下去未免又過了頭。

    梁俊毅點點頭,不再追問:“其實早上出門時,夫人已經與我說了,只是我不死心,想親自問問你。”

    他站起,扯出些許笑,眉頭卻展不平,這強顏歡笑落在霍錦驍眼中,總叫她心里過不去,可男女之情若是無意,她要不說明白,難免叫他耽擱更多,倒不如痛快一刀來得干脆。

    “二公子,對不住……”她跟著站起,低語。

    他很好,溫柔和煦如三月陽光,可終究不是她心里那縷光,縱然再明亮,也是要被辜負的。

    “你道什么歉?與你又無干。好了,我出來許久,也該回去,告辭。”梁俊毅沖她一抱拳,也不待回話便轉身掀簾離去。

    霍錦驍跟著他走到簾外,他的步伐起初緩慢,漸漸加快,在港口的陽光里落下細長的影子。她盯著那道影子發起怔,連人什么時候消失在港口也不知道。

    ————

    石潭港的日子平靜,大事結束,平南和燕蛟的人難得清閑,每日都躲在碼頭茶寮里頭吃酒賭錢?;翦\驍卻掰著指頭數日子,她心里可不太平。進了四月,天一日熱過一日,鬧得人心更煩躁,太子那里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魏東辭像投進海里的石頭,沒有動靜。

    她又去了趟梁家,為上次的事專程給曲夢枝致歉,曲夢枝卻有些心不在焉,不像從前那般爽利,言語間倒是幾次問起祁望。

    可祁望也未回來,曲夢枝極為失望,更加恍惚。

    霍錦驍見她臉色不好,眼底有些黑青,只當她身體不好,略勸了幾句就離開梁家,梁俊毅她也沒見著。

    隱隱約約的,總透著不尋常的味道,可所有人都離開石潭,她更走不了,只能在這守著。

    心像熱鍋上的螞蟻。

    四月上旬末,醫館那里終于來了消息,說是梁同康回了石潭,舊病復發,曲夢枝遣人來找魏東辭前去診病,可魏東辭不在醫館,叫人跑了個空。

    霍錦驍得了消息還沒想出所以然來,便又接到巫少彌托人帶回的信。

    那信走的是陸路,快馬加急。他們的船到全州城果然被扣了,不過幸而有高家上下疏通,所以沒有大礙,她收到信時船應該在回來的路上,除此之外,她要他打探的事也有了眉目。

    兩江那邊果然發生大事,朝廷運往兩江的貨出了差子,船在海上被人襲擊劫掠,所以全州城到兩江的沿海才被水師管控,所有船只一律不得放行。

    意料中的事卻叫她心頭越發沉重,如墜沉鉛。

    ————

    天已熱,蟬蟲聲漸起,可梁家德禧院的屋子卻門窗緊閉。梁同康半倚在床頭,蓋著夾棉的秋被,額上出了層汗,唇色卻是灰白的,曲夢枝攥著他的手,他手掌寬大厚實,向來暖和,冬天里常捂她的手,可如今一犯病,他的手就涼得像冰,見不得一點風,這么熱的天還一陣陣發冷。

    “別擔心,我好些了?!绷和狄娝抗饣秀钡刈诖策?,不由松開眉頭道。

    這兩天他犯病,她陪在床邊徹夜守著,一刻不離,他疼迷糊了恨不得把指甲掐進石頭里,竟把她的手攥得青黑一片,她也不作聲。

    聽到他的聲音,她倒像大夢初醒,道:“老爺不遵魏神醫的醫囑,將祛痛散都吃了,我能放心嗎?”

    話里有些怨責,引得他一笑,又是寵溺萬分。

    “夢枝,打開那箱子,將里邊的墨玉盒子取來?!彼钢约弘S帶回來的箱子道。

    曲夢枝依言將墨玉盒子遞到他面前,他不接,只命她自己打開,她便疑惑地開了盒子,里頭裝著一撂紙,她逐張翻過,都是些田契房契與鋪面,不是梁家的名字,寫著她“曲夢枝”的名,地點也不在三港,都在江南。

    那可是富庶之地,這厚厚一撂紙,價抵萬金。

    “你收好了,萬一日后有什么意外,這些就是你傍身的東西。你要不喜歡呆在這兒,不想跟著俊毅,就去江南,那兒太平。我會叫梁緒一家跟著你,替你打點?!绷和稻従徴f著。祛痛散的藥效上來,他舒服了些許。

    曲夢枝捏著紙的手微微顫抖,低垂的眉眼上睫毛也打著顫,似哭非哭,唇抿了又開,竟吐不出半句話來,只將那紙攥得發皺。

    “怎么了?一句話不說?”梁同康撐起身邊,挑起她的下巴望她。

    盈潤的眼眸里汪著水,透出悲意只是心底矛盾冰山的一角,更多的東西埋在海面之下,只隱約浮起層影子,叫人看不真切。他不知怎地被她望得心里刺疼,便伸手抱過她,只道:“別哭,我沒事?!?/br>
    曲夢枝便將頭歪在他肩頭,許久方平靜下來。

    “俊毅和那小景的事,如何了?”他抱著她靠到床頭,又問起家事。

    “這兩人沒有緣分,我已經在另挑人家了,只是這坎俊毅恐怕不好過。”她淡道,指尖撫過玉盒上的紋路,摸出個“梁”字來。

    “既然如此,就算了,那丫頭也不是俊毅能降得住的。兒女情事,過個幾日他也就淡了,無需多管?!绷和挡灰詾橐?。

    “老爺,你對我,也是這般看得淡嗎?”她忽然抬頭問他。

    梁同康一愣。兩人在一起十幾年,她很少問他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他會寵她,最初多少也因為她的灑脫。

    “怎么忽然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