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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梟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師父,你手臂受傷了!”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臂抬起。

    霍錦驍沒有反應,仍睜著眼看地面。他也不多說,“嘶啦”一聲將她衣袖扯下。玉白手臂上有道又長又深的傷口,非刀非劍,也不知為何所傷,皮開rou綻十分怵人。他看了兩眼,取來清水清洗了傷口,又將她預留給他的傷藥和繃帶等物取出,替她仔細包扎。

    由始至終,她都沒給反應,仿佛那手臂沒長在她身上。

    巫少彌默默包好傷口,將地上穢物收走,起身去給她拿吃食,不料才走出兩步,就聞得背后幾聲嗚咽,像山林幼獸悲鳴,他轉頭一看,霍錦驍已將頭埋進干草堆里,肩頭聳動不已,竟壓著聲哭泣。他愣愣站著看她,胸口又悶又痛。習慣了她的笑容,他未料她的哭泣如此戳心,叫他彷徨。她痛苦至此,他卻無能為力。

    就連安慰,都顯得蒼白。

    巫少彌丟掉手中東西,坐回她身邊,什么也不說,就看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逐漸平靜,用手狠狠揉揉眼,抬起頭,瞳眸如洗。

    “阿彌,把給你備的衣裳拿給我。”霍錦驍冷靜道。

    巫少彌不解何意,只是照辦。

    她收下衣裳,又道:“準備一下,我們回全州城。”

    悲色盡斂,哀傷皆藏。

    ————

    全州城仍是繁盛景象。

    正午的陽光曬得地面guntang,豎在碼頭的五兩羽毛被風吹得直飄,雞毛編的相風器朝著西南,今日刮的乃西南風。這相風器有講究,由相風銅烏演化而來,以雞毛編成,掛于高桿,因選用的雞毛重約五至八兩,故又戲稱作“五兩”。

    午歇時間,碼頭上搬貨的船員有短暫的休憩時間,各自尋了陰涼處或蹲或坐捧著碗埋頭用飯,蒜頭煸過的蕹菜,碩大的雞腿和醬燒的五花rou,就著米飯一口一個爽快,這樣的伙食到船上出了海,可就再沒有了。

    港口有個茶寮,來這兒的大多是船隊綱首、管事之流,有些身份,所以地方雖不大,卻也建得頗雅,里頭還有說書的先生或唱彈詞的女先生,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一起,聽得人酥軟心涼,再吃兩口冰湃的瓜,外頭著的火氣就都散了。

    今日寮里唱的正是彈詞,琵琶幽幽作響,女先生的聲音像黃鶯兒,雅間里藤椅上倚著的人半閉著眼,一手端著紫砂泥燒的秦權壺,直接將壺嘴兒對準口飲茶,另一手握著柄大蒲葵扇,和著外頭彈詞的節奏搖著,姿態悠閑。那秦權壺已養得溫潤柔細,壺身泛著淡淡油光,顯是常用之物。蒲葵扇搖出的風吹起他身上豆綠的絲綢長褂,涼意流泄,毫無夏日煩悶之感。

    只是這愜意并沒持續太久,很快就有人挑開竹簾進來。

    “祁爺。”來人俯首行禮。

    祁望眼也不睜,只問:“何事?”

    那人便上前俯到他耳邊道:“雷老二也到全州港了,聽說被人打瞎右眼,毀了容。”

    祁望搖扇的手驀地一停,半睜的眼打開,道:“什么人下的手,這么能耐?”

    “不知,不過這人應該是逃到全州城,所以雷老二已令手下的人進城,全城通緝此人。”

    “這年頭,強盜也能進城了……”祁望淡嘲了聲,又閉上眼。

    兩人正說著,外頭又有兩人咋咋呼呼闖進來。

    “祁爺!”來的兩人心氣不太順,眼里冒著火光。

    “大暑天的,你們吵什么?”祁望把手里的秦權壺擱到桌上,蹙眉問道。

    “祁爺,您是咱船隊綱首,您給評評理。外頭的貨見天的運來,都堆在日頭下面,船上水手本就不夠,已經是不眠不休的往船上搬貨,如今柳爺他還要往我這里抽調人手去給他整庫,這貨也不知何時才能搬完!”年約四旬的漢子怒瞪旁邊年紀稍長些的男人。

    “徐部領,你以為我愿意啊?噢,你們把貨搬進水密艙就了事了,我那還得登記造冊,清點貨物,我不用人嗎?”柳暮言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半搭著眼皮子道。

    “你手底下不是有人?犯得著和我搶?”徐鋒急道。

    “我的人都是拿筆桿子的手,粗重的活計他們來不了,況且前兩日又辭走一人,人手哪里夠用。”柳暮言搖搖頭,胡子顛顛地道。

    “那是你的事,你……”

    “別吵了。”祁望聽明白了,“缺人手是吧?你們把缺的人告訴小滿。小滿,你領兩個兄弟去城里招人。”

    “是。”站在祁望身邊的小滿躬身領命。

    作者有話要說:  唔,終于寫過去了……

    是不是喜歡這類文的人比較少呢?

    ☆、東辭

    西街是全州城中最熱鬧的地方,商鋪食肆林立,往來人流密集。街尾有塊告示牌,常會張貼招工、失物、尋人等告示,偶爾也有些民間幫派通緝拿人或官府通緝犯的畫像告示。

    “徒弟,這畫的是我?”霍錦驍站在告示牌前,看著告示牌上新張貼的重金緝拿畫像,滿臉狐疑。

    她的通緝畫像自然是雷尚鵬找人張貼的,賞銀百兩。

    從村子出來只有一條官道通向最大的全州城,而要離開東海只能從全州城出去,雷尚鵬派人一路上追蹤,她怕累及無辜村鎮故而直接去了全州城。不想這雷尚鵬竟猜到她的打算,將船沿海駛到了全州港,換作商船靠岸。

    連全州城這樣的大城,海盜頭目竟也能堂而皇之登岸,可想而知如今東海海寇猖厥到何等境界,再有一重,只要想想雷尚鵬手中的魯密銃,以及梁家找三爺買白鴨的頂罪之舉,她不難想像此地官商匪三者之間,怕早就是沆瀣一氣。

    巫少彌搖搖頭,道:“不像,太丑。”

    “我也這么覺得。”霍錦驍摸摸自己的臉,畫上的人粗眉闊鼻,也不知哪點像她,雷尚鵬要把賞銀放在請畫師上面,恐怕能好找些,真是可憐了她的花容月貌。

    “還是你的畫像比較像。”她又看向旁邊官府的通絹告示,“汪洋大盜,殺人不眨眼。”

    官府貼的是黃家滅門慘案的懸賞緝拿告示,畫的是巫少彌,倒有些模樣。

    “不像。”巫少彌也沒覺得像。

    霍錦驍拍拍他肩頭:“算了,甭看了,走吧。”

    兩人離開廢廟地已經易過容,如今在別人眼只是兩個皮膚黝黑、面容平平的尋常少年。不過這并不是霍錦驍易容術的全部手段,因為條件所限她沒盡全力。

    易容分作三重,第一重最容易,只是改變膚色、肌膚紋理、毛發情況,這一重說穿了便是妝扮技巧,在性別歲數之上作文章,施展起來不困難;第二重為進階,便是雕琢面具、修改面部輪廓,這重已有些難度,可以徹底將人改頭換面,不過身形無法隱藏;第三重則是最難的一重,分作兩支,一為同面,一為易體。所謂同面,就是能將人徹底易空成另外一個人,這涉及到面具的雕琢與體形輪廓的大面積修改,比單純改頭換面更難,而易體便是通過特殊功法將身體骨骼縮小或增大,以達到改變身形的地步,比如霍錦驍她爹的縮骨功,就能讓堂堂七尺男兒變作女子身形。若能徹底掌握這三重易容術,才算是天衣無縫的易容術。

    霍錦驍只掌握了七層,她沒學易體的功法,而手邊易容材料有限,她目前僅能施展到第二重,就是改變自己與巫少彌的模樣,但輪廓與身形仍無變化。不過她雖是女人,但從小練功的關系,行為舉止已和普通女子不同,再加身上裹了紗布隱藏胸腰,更是雌雄難分,外人眼不過是個未長開的少年,毫無違和。

    兩人往西街盡頭的城門走去。城門處有兵士盤查,城門前還有百姓打扮的男人藏在人群間搜尋,看身手像是練家子,應是雷尚鵬派來混在人群里找她的人。

    霍錦驍和巫少彌站在離城門數十步處停下,她從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玉牌塞進他手中。

    “阿彌,出了城往東走到涑水城,那里有慈意齋的分館。你進去找主事的周大夫,把此物給他看,他自會想辦法帶你回云谷。”

    兩人都被通緝,她要想辦法先將巫少彌安全送走。之前救巫少彌時,方九想方設法替他弄了張路引,他要出城并不困難。

    “那你呢?”巫少彌一手握住玉牌,一手急拽她袖子。

    他以為她不會扔下他。

    “我不能走。”霍錦驍搖頭。大仇未報,三爺身份未明,這趟下山付出的代價已逾她十八年生命中所經受的一切痛苦,她如何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我也不走。”巫少彌把玉牌還給她,不肯再走半步。

    霍錦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通通無效,巫少彌垂下頭,也不反駁她,就不肯走。

    她正勸著,旁邊巷中忽然拐出兩個醉漢,跌跌撞撞沖來。正是傍晚人潮最多的時刻,路人慌忙避這兩個醉漢,人潮便亂了起來。霍錦驍旁邊是位貨郎,肩挑兩撂沉甸甸的貨物,被人撞到扁擔重心不穩,人像陀螺般轉起,那貨物不偏不倚砸在她右臂上。

    一陣刺疼傳來。

    霍錦驍捂住右臂的傷口微伏了身。

    “小兄弟,對不住,可是撞傷了你?”貨郎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忙問她。

    巫少彌已經扶住她,要說些什么,手卻被她緊緊按住。

    她很快直起身,若無其事道:“無妨。”

    貨郎還要道歉,她揮揮手就讓他離開。

    “師父?”巫少彌見她分明痛得額頭冒汗,卻還要強自鎮定,憂心道。

    “別多話,走。”霍錦驍不讓他再說話,拉著他就往回走。

    剛才一番sao動,城門口雷尚鵬的人已經注意過來。雖說她當時以女子模樣示人,但這些跑江湖的人都聽過易容術,搜查時不會拘泥于形容模樣,他們知道她被鳥銃射到手臂,所以搜捕之時也會特別留意右臂有傷之人。鳥銃鉛彈造成的傷口,和普通刀劍傷不同,她的傷口只要一示人,身份立刻便會曝露。

    果不其然,城門口已有人暗暗跟了過來。

    他們越走越快,跟的人也越來越快,眼見就要追上。

    霍錦驍忽然將巫少彌拉進了一群人之間。

    “咦,二位小兄弟也想接這活?”立時有人過來招呼他們。

    霍錦驍一看,來者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銅色皮膚,圓臉大眼,有些娃娃相,看著親切。她不動聲色瞥了眼遠處,發現跟在身后的人都停在不遠處,她便笑道:“是啊,想混口飯吃。”

    “那你們是找對地方了,跟著我們平南號,絕少不了你這口飯。”那人笑起,露出一排雪白牙齒,語畢又朝前頭吼道,“小滿哥,人數齊了,回去交差吧。”

    “曉得了。都跟我去碼頭見部領,能不能留在我們平南號,就看你們本事了!”

    前頭有人應和一聲。霍錦驍和巫少彌便混在這群人之間緩緩往碼頭行去。

    ————

    天鶴峰,青巒居。

    險峰奇峻,形似天鶴展翅,最高峰為鶴首,與兩翼由鐵索長橋相連,鶴首之上有屋名為青巒,屋前有碑,碑文字跡遒勁,書的是“天鶴翠峰藏秀水,長穹清月鉤小樓。不問仙君修長生,只向青巒求百歲”。

    每日前來青巒居求見的人絡繹不絕,上至天家貴胄,下至貧民百姓,無不為了見青巒居主人而窮盡所有。

    原因無它,蓋因這青巒居的主人是位妙手回春的大夫。

    世無長生藥,但有續命針。說的就是青巒居的主人,如今的東三省盟主魏東辭,中原武林這百多年來唯一一位非以武功冠絕天下之人。

    青巒居其實是個醫館,除了魏東辭之外,另外還有三位大夫在此坐診,亦是醫術高明的圣手,平時若無棘手的疑難雜癥,一般驚動不到魏東辭。

    清晨山靄未盡,青巒居后有處寒冰潭,潭面常年浮冰,潭水冰寒刺骨,尋常人連靠近都會遍體生寒,可如今卻有人浸在寒潭之中。

    潭上冰霧繚繞,黑發如藻飄于水面,此人二十出頭,臉白如雪,唇瓣無色,似尊冰琢而成的雕像,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手里所持玉簪。水色極佳的冰種帝王綠,簪頭雕作梨花,別致討喜,是女人的物件。

    良久,他方輕嘆一聲,從潭中站起,披衣而出,將那玉簪收入懷中。潭外隨侍的童子迎上前,端來guntang藥汁,他隨手端起,一口飲盡,臉方漸漸有了絲血色。

    “今日可有信來?”他邁步朝青巒居后院行去,邊走邊問。

    “沒有。”小童答道。

    他有些失望,小童卻又道:“先生,雖無來信,但云谷有客到訪,松風已將人帶到三星閣。”

    他腳步一頓,立時改了方向。

    ————

    來的人是云谷唐懷安,魏東辭的幼時伙伴。

    “可是有她的消息?”魏東辭一見唐懷安便問起霍錦驍。三月前云谷一別,他竟尋不到她的蹤跡,離谷之時萬般無奈,便托云谷諸君留心她的動向,回到青巒居后他便記掛著云谷來信,可這么久過去,仍舊沒有音信。

    唐懷安搖搖頭,安慰他:“東辭,你莫心急,她總會回來。誰下山歷練沒個一年半載的,如今才三個月呢。”

    “坐。”魏東辭眉目微微一垂,掩去心思,只淡笑著請他入坐,“我這沒酒,只有云霧茶。前年栽下的,你且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