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別回眸琥珀色° 整理 請手機用戶輸入m.haitangshuwu().直接訪問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書名:掌心寵 作者:泊煙 文案: 紹興女夏初嵐色若春曉,身姿窈窕,在江南美名遠播。 朝中不少達官顯貴皆欲將其納入房中私藏。 權傾朝野的宰相顧行簡,滿腹經綸,自恃清貴。 獨身多年,從不近女色。 機緣巧合,被夏家女所迷,身心淪陷。 都城傳言:顧相費盡心思娶了個商戶女,寵若珍寶。 觀文指南: 1.大叔文,男女主年齡相差較大,雷這個設定的可x 2.蘇文,全憑個人喜好,蘇得沒有邏輯,不喜慎入! 3.架空南宋,勿考據。 4.謝絕扒榜。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因緣邂逅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顧行簡,夏初嵐 ┃ 配角:陸彥遠,顧居敬,蕭昱,夏謙 ┃ 其它:夢梁錄,市井,朝堂,寵文 作品簡評: 夏家原本是泉州當地的富商,家中突逢變故,舉家搬遷到紹興,成為當地的首富。當家姑娘夏初嵐不僅經商手段過人,而且貌美如花,在當地美名遠播。她偶遇微服出行的宰相顧行簡,一見傾心,卻因為年齡和身份的差距不能在一起。后二人經歷種種波折,認清彼此的心意,終成眷屬。本文的背景南宋是個內憂外患,偏安一隅的朝廷。失去半壁江山,被迫南渡之后,一直在與金人的對抗中掙扎求存。文中展示了當時的人物風情,還原了一個王朝的富庶和繁華。出場人物眾多,但各個鮮活飽滿,情節環環相扣,跌宕起伏,值得一讀。 ================= 第一章 紹興十七年,這是皇室南遷后的第二十個年頭。 當年金人以雷霆之勢攻克汴京,擄走二帝,當今皇上在應天府倉促登基,而后一路南逃。不料金兵窮追猛打,皇室一度避之海上。 自黃天蕩之戰以后,金兵退回北邊,朝廷趁勢命主和派大臣北上議和。兩國約定劃淮水至大散關一帶為界,暫時和平共處。 雖然失去了北方的廣袤疆土,偏安一隅,但政局總算趨于穩定。杭州升為臨安府,定為行都。 南方早在五代時期,便不煩干戈,百姓富庶,皇室南遷又帶來了北方大量的人口和手藝匠人,臨安很快再現了當年汴京的繁華。 紹興府與臨安府相距不遠,因當今皇上南逃時曾短暫地以此地為都,故有小臨安之稱。 今日是紹興府的夏家大公子夏謙成親的日子,滿城轟動。 夏家在江南一帶也算赫赫有名。南方大城多處于河灣港口,朝廷開放海事,海商也隨之興隆。夏家在廣州和泉州港擁有多艘商船,與諸蕃國貿易,生意一直做到了西洋。 前兩年,夏家的家主在海上出了事,夏老夫人找算命先生測了一卦,這才舉家搬到了紹興府,一躍成為了當地首富。 喜樂吹吹打打,送親的隊伍沿著城中的街衢走了一圈,花轎便抬到了夏家門口。喜娘扶著新娘下轎,圍觀的百姓發出一片喝彩之聲。 年輕的新郎站在那里,挺拔如松竹,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喜娘將紅綢的一端塞進他的手里,含笑喊了聲“大公子!”,他這才回過神來,順勢牽著紅綢入內。 一群人走過正對門的磚雕影壁,便是敞闊的前院和布置喜慶的正堂。堂屋兩邊以游廊圍成方形,各有耳房數間,格局龐大,紋飾華麗。 本朝對房屋的規格早有限制:執政、親王曰府,余官曰宅,庶民曰家。凡民庶家,不得施重拱、藻井及五色文采為飾,不得四鋪飛檐。但隨著大商賈的興盛,打破規制的現象也時有發生,朝廷并未加以管制。 熱鬧的喜堂里,夏謙的眼睛往四周看了一遍,不免失望。 她不在。連自己的婚禮,她都不來參加。 高堂在座,一對新人行拜天地之禮。 喜娘唱福,夏謙麻木地跪下,周遭的喧鬧好像都與他無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沖動,想要離開這里,帶那個人走。 “禮成,送入洞房!”喜娘高唱了一聲。夏謙猛然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荒唐的念頭感到可笑。他要考取功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更何況那還是他絕對不能肖想的人。 喜娘以為夏謙的種種反常是因為過度緊張,輕推著他的后背,歡歡喜喜地將一對新人送去新房。 夏家的下人隨即安排賓客入座,座位也極有講究。今日總共席開三十五桌,門外還為城中百姓擺了流水席。 正堂前面的五桌,除了坐著主家和近親以外,其余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夏家生意做得大,也攀交了不少官員,今日來賀喜的人里頭就有紹興府的知府宋云寬。 宋云寬進士出身,從政二十多年,一直政績平平。他在紹興府即將任滿三年,磨勘之后調任,眼下四處托人找關系,想調進臨安的市舶司,剛有了點眉目。 然而市舶司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地方,正式的調任沒下來之前,他無法安心。 喜宴上人頭攢動,不時有下級官員帶著親朋前來拜見宋云寬。宋元寬敷衍地笑笑,翹首張望,卻遲遲不見那人現身,莫非消息有誤? 恰好這時,一群人從廊下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約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身茶色寬袍,高大英武,五官俊朗,臉上一層濃密的絡腮胡子,平添了幾分粗獷。 宋云寬尚未來得及動,身旁眾人已經一窩蜂似地圍了過去,“顧二爺顧二爺”這般殷勤地叫著。 原來這位爺乃是臨安的大商賈顧居敬,在臨安乃至全國有塌房,邸店,質庫等多處產業,富可敵國。時下商人的地位遠優于歷代,有些大商賈甚至可以與官員平起平坐。 而顧居敬最讓人趨之若鶩的身份是當朝宰相顧行簡的兄長。時人講:權歸人主,政出中書。中書即是以宰相為首的文官班子,宰相可進退百官,皇帝發布的政令也需得有宰相副署方能生效。 顧相權傾朝野,又兼為皇子師,深得皇上器重,誰不想巴結一把?巴結不到他本人,能巴結上他兄長也是好的。 顧居敬對這般眾星拱月早就習以為常,環顧四周,猛然間發現了一件事,抬起手指將身后白皙清俊的少年隨從喚來,耳語道:“崇明,他人呢?” 崇明錯愕地張望四周:“剛剛明明還在的……” *** 夏家的后花園,花木繁盛,花壇里培育著姹紫嫣紅的花朵,如散在茵茵綠草上的寶石。 臨湖的芙蓉榭,卷棚歇山頂,欄桿低平,設鵝頸靠椅。一名白衣女子正靠坐在欄桿上,一手執線裝書,一手端著白瓷茶杯,面前擺著張雕花茶床,上頭精美的茶具一應俱全。 女子素手芊芊,腕上掛著一串質色上好的珍珠,肌膚泛著雪光。 她上身著半臂,肩膀到胸口繡著精致的花紋,手臂挽著披帛,腰上系帶,掛著一枚古樸的玉佩。一頭烏墨的秀發梳成雙髻,髻上插著珠花。 端的是一副令百花失色的好相貌。 她微垂著眼睫,櫻桃小口抿了抿杯沿,秀眉輕蹙。 旁邊站著一個穩重的婦人和一名圓臉的小侍女。小侍女見狀,連忙上前道:“姑娘,這茶想必涼了,奴婢再給您泡杯新的?” 女子未抬眼,只順勢將杯子遞了過去,算是默許了。 小侍女連忙接過,跑到旁邊的茶床上,邊研磨茶粉邊說:“奴婢明早再叫人去打些泉水來。這活水煮出來的茶,就是不一樣。” 旁邊的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姑娘,今日大公子成親,那些商家官人可都是沖著您和老爺的臉面來的。您不出去,就怕老夫人和二房那邊會不滿……” 女子靜靜地翻過一頁,沒有說話,很自然地將垂落在鬢旁的一縷發絲掖到了耳后。 趙嬤嬤心里暗道:自老爺出事以后,姑娘就大不一樣了。從前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的,老爺和夫人還一直擔心她。現如今姑娘主意大了,想來也不用他們再跟著cao心了。 趙嬤嬤正感慨著,那邊泡茶的思安“哎喲”了一聲,瞪向從門外跑進來,險些撞到自己的人:“死六平,你想撞死我呀!” 那名喚六平的小廝大概十四五歲,長得一副伶俐的模樣。他沖思安哈腰賠不是,然后壓低聲音道:“姑娘,二夫人殺過來了!” 思安如臨大敵,連忙看向主子。 這位二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女子不緊不慢地伸出手:“思安,茶給我。”聲若玉片相擊,清脆悅耳,含著股鎮定人心的力量。 思安連忙把茶杯遞過去,她喝了口,平靜地說道:“燙了。” “奴婢下次一定注意。”思安馬上回道。 片刻之后,二房的夫人韓氏,攜著幾名侍女仆婦進了水榭,聲勢浩蕩。 韓氏今日打扮得十分隆重,暗紅金絲繡花的裳裙,肩搭披帛,小盤髻上插著的赤金步搖直垂落到耳廓,眉目秀致,看著十分年輕。她眼見夏初嵐坐著一動不動,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火氣郁結在胸口,喝道:“夏初嵐!” 夏初嵐不為所動,纖長玉白的手指執著茶杯,眼也不抬:“二嬸找我何事?” 三年了,韓氏還是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女子跟從前那個夏初嵐聯系在一起。從前的夏初嵐美則美矣,卻沒有腦子,像個精致的花瓶,只能當擺設。 記得那時候,夏初嵐跟外頭的男人鬧出了事,長房關起門來把事解決了,老夫人不許其它兩房過問,韓氏有好一陣沒見到她。后來夏柏盛沒了,再見夏初嵐時,她完全變了。眼神清冷倨傲,有時一個眼風掃過來,韓氏這個做長輩的都心虛。 可偌大的家業交到一個小姑娘手里,韓氏如何能夠服氣? 就拿這次夏謙成親的事來說,原本要席開五十桌,最后硬是給縮減到了三十幾桌。夏家還缺這點錢么?分明是這丫頭想要打壓二房。 “大郎成親,你躲在這兒,是何意思?”韓氏單刀直入。 “二嬸弄錯了。我沒有躲,只是有些累,不想出去應酬。”夏初嵐淡淡地說道,目光卻是向著外頭水面的,神情冷漠至極。 韓氏裝作沒看見,徑自坐了下來,又換了長輩的口吻:“你一個姑娘家整日里拋頭露面的,二嬸也知道你不易。你若肯放權,何至于如此勞累?當年你二叔跟著你爹跑商,海上的事情也十分在行的。” 海商是夏家的根本,韓氏的算盤倒是打得好。 夏初嵐勾了勾嘴角,笑得顛倒眾生:“我爹出事后,二叔倒是主事了一段時日,可結果呢?若我再將家業交給二叔,二嬸就不怕都敗光了?” 第二章 韓氏臉上青白交加,登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