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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頭不慕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而這一刻,如同刀鋒一般的質問在田川結衣尚且稚嫩的心里劃出一道道傷痕,女孩緊緊地抱著和服娃娃大聲地哭著,卻不明白到底為什么哭泣——愧疚、傷心或者只是為了罪孽與災難。

    田川結衣的母親奈子聽到了結衣的哭聲,她找尋過來卻看見落旌抓著結衣的肩膀,以為落旌要傷害自己的女兒。女人像是瘋了一般沖過來把落旌推倒在地上,抱起哭泣的女孩慌亂地向外跑去。

    “落旌姐!”燕兒看見這一幕,尖叫著跑過來。

    莫大娘扶著被推倒在地的落旌,看見慌不擇路的奈子大聲喊起來:“哎喲不好了!戰俘要跑了!那兩個戰俘要跑了!快來人吶!”她的聲音引來了眾人,火把明明滅滅的,轉眼之間,大伙兒將奈子和田川結衣團團圍住。

    每個人的眼里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層層痛恨與仇視,如果能夠殺戰俘的話,落旌毫不懷疑奈子母女下一刻就會被憤怒的人們活活打死。

    整片天空因為晚霞而變得瑰麗絢爛,天邊的沉陽掛在山崖之角,而霞光紅得像血,殘云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想要吞沒火紅的太陽。

    奈子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絕望地哭泣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求求你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為了能讓自己和女兒活下去,奈子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就已經學會如何用中文說話,而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不停地和那些背負著血債的中國人求情道歉。

    君閑背著手沉著臉走出來看著這一場‘鬧劇’,喝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報告參謀長,這兩個日本戰俘想要逃跑!”

    有士兵義憤填膺地回答道,“不僅如此,這個日本女人還打落旌姐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敵意目光,奈子搖頭,崩潰地哭著說道:“不不不,我們……我們只是……”

    君閑氣急反笑,不給奈子任何解釋的機會說道:“我們不殺戰俘,但是如果你們敢逃跑,逃跑一次打斷一條腿,都打斷了就砍手。手腳都沒了,我倒是看看你們還能逃到哪里去。”

    奈子被他的話嚇怕了,跪下來摟著女孩:“對不起,我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們,我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

    眾人冷眼看著這個女人的哀求,然而只聽層層包圍后有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

    “有多少中國人也是這樣求日本人的,他們也只是想活下去。”

    “……然而,中國人死去了,日本人卻活得好好的。”

    士兵們不約而同地側身讓開一條道路,像是由里及外地劃出的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直直通向說話之人。落旌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捂著嘴角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最外圍的人——不過是短短兩天的時間,福順便完全沒了人樣,整個人散發著死人的氣息。他就像早已經在兩天前,就隨著蘇婉母子一同死去。

    面無表情的福順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地朝奈子和結衣走過去。他的眼瞳黑得見不到底,而另一半臉頰上的傷疤讓他此刻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奈子緊張地護住因為害怕哭泣的結衣,不知道該怎么辦。

    落旌看見了福順袖口的刀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君閑大聲吼道:“來人快拖住福順!快!”

    在福順閃出刀子刺向奈子母女之前,幾個戰士撲上去死死地按住福順,下一秒青年就像一只受傷的獸嘶吼喊叫著:“放開我,你們他媽的都放開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嘶吼,如同困獸最后的掙扎,如同孤鳥斷翅的悲鳴。田川結衣害怕地把臉埋在母親懷里放聲大哭起來,而她懷里的和服娃娃看起來皺巴巴的,絲線縫出的嘴角雖然永遠微微翹著,可娃娃的眼神看起來卻太過悲傷與絕望。

    沒想到福順一下子掙脫開那些按住他的士兵,他倒退幾步,手中尖刀對準著自己的同伴,眼眸猩紅地吼道:“你們竟敢攔我?!你們怎么敢攔我!”他一把奪過墻上的刺刀,對著護在奈子母女身前的人,吼道,“讓開!我再說最后一遍,都他媽的給我讓開!”

    “瘋了!福順他已經瘋了!”葉部長后怕地搖著頭,眼神充斥著恐懼與擔憂,說道,“蘇婉母子的死對福順那小子的刺激太大了。”

    落旌怔怔地睜大眼,而眼淚一滴滴墜落,喃喃著問道:“因為,太絕望了嗎?”

    當唯一的希望落空,那個青年已經對這個人世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與向往。

    君閑指著發狂的福順,大聲吼道:“放下刺刀!聽到沒有,福順,我讓你放下刺刀!這對母女她們不是你應該報仇的對象!你這樣做,你讓蘇婉和栓子的在天之靈怎么安心?!”

    福順臉上是瘋狂的笑意,他笑著哭著,淚流滿面、神情癲狂:“安心?連一座墳墓都沒有的人,難道會有在天之靈?被活活煮死的人,難道,死后還能安心?”

    那一句話仿佛化作了道道驚雷毫不留情地從頭頂劈下來,落旌不敢置信地捂住嘴,guntang的液體奪眶而出。豆包忍不住害怕地抱著燕兒,而身旁的莫大娘聽到‘煮死’兩個字大聲哭道:“作孽啊!日本人就是個畜生啊!我可憐的蘇婉,我可憐的孩子!”

    天邊那輪太陽緩緩沉入遠方的地平線,夜色籠罩著長空,有星子在天邊一角閃爍著。在烈烈風聲中,在眾人的沉默和孩子的哭泣聲里,福順猛地將手中的尖刀狠狠地擲在了地上,刀尖打著轉在地上劃出道道蒼白的痕跡才堪堪落下。

    福順轉身猛地沖上前,一把抓住君閑的肩膀,用破碎的嗓音質問道:“我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家鄉,沒有了妻子和兒子!我如今一無所有,而這一切的兇手到底是誰啊?”

    君閑紅著眼,看著眼前這個無助崩潰到絕望的青年,只聽他歇斯底里地吼道:“那些害得我一無所有的兇手,是日本鬼子啊!他們毀了我的家鄉,殺了我的父母,煮了我的妻子和兒子!隨風哥,你說這樣的血海深仇我該怎么去報!啊,你說啊?!我沒國沒家沒親人,就因為我是中國人!甚至,因為我是中國人,我連報仇的機會也沒有!”

    在殘陽之中,在眾人抽噎里,福順揪著君閑的袖子哭得無法自拔,而在那絕望的破碎哭聲里,福順淚流滿面地搖著頭:“下輩子……我真的不要再當中國人了……”

    這樣一句話,落旌不敢想象,說出的人會有多么絕望。她突然想起了那年山風吹過少女鬢發她明眸善睞的樣子,而那個時候,蘇婉告訴她,她心疼福順。

    能讓那個淳樸少年從鄉間走上戰場的,是他死在敵人刺刀炮火下的至親亡魂;但讓他從人間墜入地獄的,則是人世間最心疼他的姑娘。

    “下輩子是下輩子的事情,但是福順,”君閑一把抱住這個滿身傷痕的青年,眼神里的心疼快要漫出來,他哽咽著用盡全身力氣保證道,“隨風哥我答應你,這輩子咱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們不把鬼子趕出中國絕不罷休!”

    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那樣的平靜而哀傷;

    可每個人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堅定而無畏。

    在這場耗了太久的戰爭里,這個民族已經沒有什么再不能失去。

    而當沒有什么是不能失去時,每個人將會被迫地發出最后的怒吼,山呼海嘯向侵略者席卷而去。

    油燈下,落旌給慕軒寫著信,如今晉察冀戰區的醫療體系已經成熟,而豆包和燕兒在這里她很放心。落旌想她應該到更需要她的地方去。

    她站起身開始整理行李箱子,而桌上有一封陳醫生寄給她的信,盤尼西林的菌種已經被帶回國內并且很快便能出來第一批中國人自己制造的盤尼西林,而陳醫生也希望落旌能來幫他訓練建立一支偵查敵人生物戰和防止生物戰的專業隊伍。

    死于細菌戰的中國人太多,而那些尚在苦苦支撐的人們仍然等待著救贖。落旌將筆記本裝進了箱子中,她在這里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戰友,而現在她要帶著他們的期望,繼續上路奮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我認為的一級虐的一章了。每次只要讀到這一章,我就會淚流滿面。

    福順原型:開國將軍余光文

    其實還綜合了一個記者的原型是我沒有百度到的,但是當時因為聽到了那個故事而深受震撼:一位戰地記者救了日本人的孩子,可是他的妻兒卻慘遭殺害,他想要報仇可后來因為抗戰勝利,需要保護戰俘,所以他被視作了神經病關進了精神病院。大概兩者的故事綜合起來,就是福順了。

    其實,那個時候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

    在寫《白頭不慕》的時候,我第一次慶幸,我能夠寫小說,將那些鮮為人知的事情,那些逐漸被歷史轱轆漸漸磨平的傷痛重新展現在讀者眼前。

    啊啊啊,最近評論區一片慘淡呢~弱弱地問一句,大家在看嗎?

    ☆、第71章 chapter.71同窗非舊

    在防疫室志同道合的醫生們共同努力下,第一批由中國人自己制造的盤尼西林終于成功研制出來。而伴隨著盤尼西林的成功制造, 針對于鼠疫、霍亂還有炭疽的疫苗也逐步成功研制出來, 并應用于實踐之中。

    一批批的疫苗輸送到各個戰區的醫院,使得細菌侵襲的地方逐漸縮小了范圍。而落旌她也總是跟著老陳他們幾個大膽的人去往受到細菌侵襲的現場, 搜集昆蟲、細菌容器等實物標本,并從昆蟲體重分離出大量的鼠疫桿菌、霍亂弧菌、傷寒桿菌的病原體。

    一同隨行的, 還有一個加拿大的記者約翰, 每到一處災區看見那飽受戰火侵襲的徒弟,他就會發出感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真的很難想象這是真的。”

    老陳一邊搜集證據,一邊說道:“等證據充足后, 我們一定要將日本的累累罪行公諸于世!”

    三年前的那場大鼠疫,只因為一個事關國際信譽不得謊報疫情的理由, 中央便駁回了老陳的萬言書。陳醫生對那件事情耿耿于懷至今, 他對落旌幾個研究人員說,證據一天不充分就找一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總之, 日本人欠下的血債總要有人先記錄著, 然后一筆筆地向他們討回來。

    邁過廢墟,落旌喘勻了氣息, 皺眉說道:“受到病菌侵害的人已經太多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便是等到戰爭結束, 對那些病人的救治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不過落旌,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怕烈性鼠疫桿菌的?”跟在落旌身后的林玉茹忍不住驚訝地問道,“你都不知道,上一次從豚鼠身上提取病菌的時候,你快把我嚇死了!”林玉茹也算是防疫室中的骨干成員,她是細菌學的一把好手,只不過她不算一個正經意義下三從四德的女人,她總說自己哪里都好,就是太過離經叛道。

    落旌回頭朝女子笑了笑,解釋說道:“其實這疫病,就像出水痘或者天花一樣,只要感染過了但又能活下來,那么一輩子都不會再得。我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得過一場鼠疫,后來病愈便再沒有得過。”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拐彎街道傳來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因為戰爭早已變得空曠寂寥的街巷此刻將那種跑步聲映襯得越發陰森詭異,像極了一道道無法阻擋的催命符。眾人面面相覷,而約翰臉色一變:“不好!是日本的軍隊!”約翰他作為戰地記者,有一個特長就是能從軍隊的行進聲音中判斷軍隊屬于哪一方。這種時候,沒有人敢去質疑他的判斷。

    陳醫生擰著眉,當即選擇帶領他們一行人進入到一旁一座廢棄已久的宅院,驚惶得連他額頭都是細密的冷汗:“咱們先進去躲躲,也許能逃過一劫。”

    落旌帶著林玉茹躲在了一個雕花柜子后面,而林玉茹被那種越發近的跑步聲嚇得面無血色,她睜大眼睛,哆嗦地小聲問道:“咱們現在怎么辦?……落旌,如果咱們被鬼子發現這個隊伍都是戰地醫生,那我們就是死無全尸都算是輕的了。”

    落旌從自己隨身攜帶箱子里的最底層抽出了三根密封的試管,眼底透著痛恨下的瘋狂,可神情卻是越發冷靜下來:“玉茹,你先別慌,等看清楚形勢再下定論也不遲。”

    林玉茹看著里面渾濁的液體,不由得睜大眼睛,啞聲道:“我的天,落旌你怎么會隨身帶這種液體培養基?”

    “這些,都是從病人身上還有日軍投下的標本里提取出來的細菌。”

    說這句話時,落旌面容極度平靜,然而一直緊盯著外面的眼神卻是透著極度瘋狂,“如果咱們被發現了,那救大不了就跟那些日本人魚死網破。咱們是醫生要行醫救人沒錯,可想要殺人,方法也有。”

    沒有像陳醫生預想得那樣輕松,日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停在了外面。

    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人用手狠狠拽著每個人頭發,連頭皮都疼起來,而一根根頭發牽著頭皮,拉動著腦袋中的每一條神經,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讓人根本喘過氣來。

    隔著柜子的雕花欄,落旌隱隱約約能瞧見一個騎在馬上的日本軍官,而下面的偽軍和翻譯官跟他說著話。話語聲斷斷續續,中文說的亂七八糟,但都抓住了防疫室和抓人的關鍵字。

    老陳自然也是聽到了,不由得一陣面如死灰——這一次,他們這是自投羅網了!帶來的整個日本的部隊被分散開去找人了,而為首的軍官警惕狐疑的目光落在了陳醫生他們一行人躲的院落中。他下馬來,身后跟著幾個士兵小心拿著刺刀走進廢棄的屋子中。

    林玉茹害怕得一層層地向外冒冷汗,而牙齒不停地打架,但她往身旁看去,卻發現落旌更是面容蒼白不見半分血色,神情中帶著無法言明的情緒,像是厭惡害怕又像是灼心憤怒。

    “搜!”

    一聲令下,那幾個日本士兵便已開始在這間廢棄的大屋子里翻箱倒柜起來。

    落旌的眼睛又黑又亮,她看著那個日本軍官要朝陳醫生和約翰他們所藏的桌子走去,下一秒就要掀開桌布。只聽吱呀一聲,林玉茹幾乎被那一瞬的光明嚇得快要暈過去,眼前白光閃過消失后,她便見推開了柜子再迅速地合上的落旌已經站在了外面。

    “你們想找的人,在這里。”

    落旌咬著牙,用日語一字一頓地說道,而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而那個日本軍官掀桌布的動作一頓——他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之下,軍服筆挺而佩刀鋒利,整個人像是一根尖刺卻又因為狠辣長成一片荊棘,帶著十足的危險。

    那幾個日本兵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說日本話的漂亮女人,都一時拿不準她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只不過目光里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貪婪欲望。

    一個日本兵剛想要上前一步,落旌舉著手里的試管,冷冷說道:“我手里的試管裝的是烈性鼠疫桿菌培養基,只要我往地上一摔,你們就都要給我陪葬!現在,馬上都出去 !”聞言,那幾個日本兵都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里的長|槍,嘩啦地拉開,黑黢黢的槍口都對準女子,只等一聲令下。

    桌布下隱隱看得見男人的手指,可那個軍官卻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桌布,整個動作如同黑白電影里放緩的慢鏡頭。他好以整暇地手插兜轉過身,惹上灰塵的光線絲絲縷縷地映在了他的臉上——除了唇上的那搓小胡子之外,他幾乎還是當年的模樣,一樣的高傲得目中無人,只是他看著落旌的表情微微凝固著,好比電影里停滯的畫面。

    落旌咬著牙不甘示弱地看著伊藤奈良,在自己日本的同學里,她一向拿不準的就是他的脾氣。但是她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伊藤奈良從骨子里就瞧不起中國人。

    整間屋子里因為劍拔弩張的氣氛沉悶得快要窒息,但是又有冰冷刺骨的涼意順著小腿嘶嘶地往上爬,蹭起一層層雞皮疙瘩。回過神來的伊藤奈良插兜緩緩走下臺階,軍靴的鞋跟觸到地面發出的聲音格外脆亮清晰。

    他偏著頭打量著落旌打量了很久,就像是打量著籠子里即將上解剖臺的小白鼠。半響他挑起慢條斯理的笑容,拍著手出聲道:“真是好久不見呀,江口木子同學。”他朝那些士兵揮了揮手,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所有人,現在都去外面守著吧。”

    見落旌眼神里的警惕,他嗤地一笑猛地拔出腰間的槍對準那張桌子,回過頭朝落旌一笑,而笑容里仿佛淬著無邊的狠毒與惡意,“又或者,你可以試一試,到底是你摔碎試管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落旌面容不禁一白——他果然發現了其他人。

    伊藤手指轉著手|槍,嗤地一聲笑:“看在同學一場,你是打算自己走,還是讓人壓著你走?”說罷,他的目光如鷹隼鎖定獵物般掃過桌底和落旌出來的那個木柜,挑眉說道,“相信我,我拿起手術刀時有多快而精準,那么我的槍法就有多快而準確。”

    落旌面色一白,在伊藤的目光中,她突然想到了那份以自己為實驗體的計劃書,雖然害怕卻不愿表現出來。她攥著那試管抱了必死的決心,嗓音極力壓著顫抖:“好,我自己走。”說罷,便跨出了門。伊藤奈良目光玩味地打量著這間屋子,嘲諷一笑便邁步離開了這里。

    落旌被人戴上了鐐銬,而伊藤奈良站在她身旁,背著手看著荒蕪的廢墟,緩緩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中國人。看到自己同伴被抓,也不敢站出來的中國人。”

    “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落旌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是一樣的傲慢自大、尖酸刻薄。

    沒想到伊藤奈良目光越發冰冷:“那你可就錯了。”

    落旌緊攥著試管,日本兵投鼠忌器但伊藤也沒有下命令,索性放棄從她手里搶奪試管。落旌看向他,反問道:“你以為你又有多了解中國人。”

    似乎對于這個問題有足夠的自信,伊藤奈良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至少比你更加了解中國人的劣根性,還有他們的人體器官與構造。”說罷,他終于滿意地看見眼前女子慘白如紙的面容。

    落旌咬著唇,一雙眼冷冷盯著他,說道:“那我也是中國人,你別忘了只要我還在,你就仍然是我的手下敗將。”

    伊藤瞇了瞇眼,帶著被冒犯的不悅:“江口木子,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激怒我,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嗎?”可除了不悅之外,他沒有任何生氣,相反,是興奮。落旌撇過臉,她一直都不喜歡伊藤的目光,仿佛她是手術臺上待宰的羔羊。

    伊藤奈良無所謂地一笑,示意下屬蒙住落旌的眼睛,然后揚了揚下巴:“帶走。”

    那偽軍的頭子還想說什么,卻被伊藤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把話咽了回去跟著一同離開了。等他們人都走了,陳醫生和約翰才從桌子底下鉆出來。陳醫生皺著眉嘶了一聲,他不明白為什么那個日本軍官明明看到了自己卻放過了他們。

    約翰扶著已經嚇得直打哆嗦的林玉茹,問道:“落旌怎么辦?”

    林玉茹紅著眼急道:“……對呀,落旌可怎么辦?日本人怎么會輕易放過她?!老陳,你趕緊快想想辦法救救落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