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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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往后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內(nèi)宮之中,必定又會有許多看不見烽火的廝殺。 正說著,墨鴉從遠處走了過來,朝夕吩咐的去問選親之事有了結(jié)果。 朝夕二人駐足,墨鴉走過來直接道,“主子,宮里送出來的消息,六公子今日的確選了岳氏,是王慶帶著人去問的,后來王慶帶回來消息,王上聽了一言未發(fā)。” 如此一來便是肯定了朝夕的猜測,其實若非鳳念依告訴她孫岑帶著岳氏的小姐去了一趟書房,她暫時還不敢那般確定,而今說明她想的是對的,那孫岑帶岳家的小姐去書房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興之所至?只怕有意為之的緣故更大吧…… 孫岑要對付段氏是因為她將四公子的死算在了段氏的身上,當初段錦衣護著于美人讓四公子久久不能入土為安,如今孫岑這般對段氏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真的會這樣簡單嗎? 朝夕也知道自己的懷疑沒有證據(jù),所以她在心底暗示自己應(yīng)該冷靜理智一點,卻又急迫的想要發(fā)現(xiàn)點別的什么線索來佐證自己的懷疑。 “你猜的是對的。”商玦看著朝夕,見她眉頭緊緊皺著沉思不由上前抬手在她眉間拂了拂,“你懷疑岳氏的事是孫岑有意為之,不過孫岑要對付段氏是早就知道的,此前她還想拉攏你一起對付段氏,由此便可見,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 朝夕的眉頭被他指尖撫平,抬眸望著他,商玦接著道,“此前孫岑出宮私下與我們相見,那一次你必定懷疑我是否和孫岑有什么交易,其實不曾,那一次算是孫岑主動來找我透了消息,我不知道回巴陵如何安排的,覺得她這條線可以一試,所以才答應(yīng)下來。” 朝夕狹眸,商玦便繼續(xù)道,“那個時候她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孫夫人,因為孩子的慘死慌不擇路的找到了我們,可是如今,她已全然不同了。” 從默默無聞的孫夫人變成如今的掌宮之人,孫岑是因為孩子慘死才生了爭權(quán)之心的還是她本來就有一顆蟄伏多年的心?朝夕和商玦四目相對,兩人眼底都籠罩著陰霾。 憑著他們二人多年的經(jīng)歷和所見所知,都覺得孫岑更傾向于后者。 如果是這樣,她這樣的用心和手段是從多久之前開始的? 會不會從入宮成為夫人那一天就開始了?她如今能讓段錦衣失去了掌宮之權(quán),從前,是不是也能算計謀害一個鳳欽寵愛萬千的王后呢? 朝夕淺吸了口氣,眼底顯出兩分崢嶸意味,“如果一開始就認錯了對手,便會失去許多先機。” “現(xiàn)在還不晚。”商玦牽起朝夕的手,“而她的圖謀只怕不止于此。” 商玦抬眸對上朝夕的眸子,此刻落日熔金,金燦燦的余暉映入朝夕嚴絲合縫不見光亮的眼底,他握著朝夕的手,力道不輕不重的在她掌心捏了捏,朝夕表情頓時柔和起來,于是那暗沉沉的眼底被金輝映亮,瀲滟奪目的讓商玦忍不住微笑起來,他又緩緩得道,“或許她還在為我們認錯了對手而沾沾自喜,而這,便是我們丟掉的先機。” ------題外話------ 一更到!大家手頭有月票記得投一投呀~月初我們名次盡量靠前一點哇~ 第342章 人沒找到(二更) 鳳曄小小年紀熬了一夜沒睡早已累過了頭,從下午一直睡到了晚膳之后,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問時辰,一問子時還未到,當即松了口氣,又聽聞朝夕和商玦還未歇下,便到了正院來,朝夕命人送上晚膳,而后和商玦一起看著鳳曄吃飯。 “你、你怎么一直在這里?你住在這了?” 一邊吃著,鳳曄看著商玦如此一問,商玦失笑,“你以為呢?” 鳳曄見商玦大言不慚的,又看朝夕面不改色的,當即搖了搖頭扒飯,朝夕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慢點吃,不用趕,天亮之前會來消息,也有可能到最后一刻才有消息,你還有大半夜要等,好好吃你的。” 鳳曄好不容易咽下口中飯食,“我餓了,中午根本沒吃什么,昨天也是,急死我了。” 說完又吃一大口,當著朝夕和商玦的面,也絲毫不注意儀態(tài),子蕁站在一旁看的直笑,子蕁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覺得鳳曄這小娃娃努力扒飯的樣子極其可愛。 “那更不能著急,慢點吃。” 朝夕不自覺放緩了語氣,鳳曄點點頭長呼出一口氣,他睡足了覺,又狂吃了飯止了餓,總算是舒坦許多,歇了歇咀嚼累了的腮幫才道,“剛才睡著的時候我做夢了,夢見柳濟被找回來了,還給我?guī)Я宋夷赣H從前做的糖心包子。” 說完這個,鳳曄又低頭去扒飯,包了滿嘴吃的含糊不清道,“我母親、做的糖心包子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點心了,可惜母親死后就再也沒吃過。” 說著這個,鳳曄眼底生出亮光來,“所以柳濟一定會被找回來的!” 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會通過虛無的預(yù)兆和暗示來增加希望,這個夢對于鳳曄而言便是個征兆,夢里柳濟回來了,不過是他太想讓柳濟回來而已。 哪怕明白,朝夕和商玦也不會說,那邊鳳曄風卷殘云的吃完了桌案上的食物,滿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吃撐了,他擦了嘴漱了口起身在房中走動起來,這一動,便看到如今的內(nèi)間和他上次來的時候已有所不同,先是書桌的方向,桌案之上多了一只大號的狼毫筆,那筆一看便是男子拿的,這會兒放在常用的筆架之上,自然為商玦準備的。 眸光一轉(zhuǎn),朝夕又看向臨窗的茶案,那套茶具整齊的擺著,唯有兩只茶盞被單放出來似乎不久之前主人才用過,鳳曄眨了眨眼,又朝著連接著內(nèi)室的月洞門走去,月洞門處垂著帷帳,鳳曄走到帷帳之前抬手掀開一條縫,往里面一看,果然看到了商玦的斗篷掛在屏風一側(cè),他淺吸口氣,心底已明白商玦是真的在這里常住了。 他走走停停的在屋子里晃悠,朝夕和商玦也不管,鳳曄若有所思一會兒,一抬頭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他正對著一面墻,在他印象里那里本是放著多寶格的,可眼下那墻上莫名掛著帷帳,將整面墻遮了起來,莫名的,鳳曄覺得那帷帳之后一定有什么。 這么想著,鳳曄便走了過去,同一時刻,他敏感的察覺到朝夕和商玦的目光看了過來,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鳳曄本以為朝夕二人要出聲阻止,可等他到了墻邊也沒聽到后面的動靜,于是心一橫,鳳曄一把將帷帳掀了起來。 帷帳掀起,掛在墻上的輿圖剎那間露了出來! 鳳曄雙眸陡然睜大,整個人一下子呆了住……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帷帳之后掛著的竟然是大殷的輿圖,且這輿圖和他在宮里看到的有些不同,比起宮里那一副輿圖,這里的輿圖要清晰細致的多! 他本就向往巴陵之外的山水,在宮里看著輿圖之時心中便在描繪,時常也多看些游記之類的雜書,然而那些都是籠統(tǒng)的印象,直至看到這幅輿圖,他方才覺得心底描繪的世界一下子清晰明朗起來了,鳳曄眼底蹦出堪稱驚艷的神采,根本忘記去想朝夕這里怎會有大殷輿圖! “二jiejie,這……這是哪里來的寶貝……” 鳳曄半晌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將帷帳完全拉開來,一雙眸子好似黏在輿圖之上似的目光來回描摹,“這輿圖怎么會如此細致?這上面的批注都是二jiejie寫上去的?咦不對,不光是二jiejie的字,啊這是你們一起寫的,難道……難道這輿圖是你們自己畫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憑空畫出一副輿圖來!” “那這是從哪里來的,比父王那里的還要精致……” 鳳曄的驚訝喜歡朝夕和商玦聽得明明白白,然而二人也未曾阻攔他去看,朝夕看了一眼商玦還答道,“是世子殿下所贈,上面的批注是我二人寫的。”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他們二人寫那些批注的情景,朝夕莫名覺得屋子里有些熱。 “是世子殿下所贈?!”鳳曄恍然驚呼一聲,“難怪!這樣的輿圖便是萬金也難求,也只有世子殿下能找到,真是太完美了,這些山川江河的都是真的嗎?是你們后來加上去的?”鳳曄墊著腳細細的看著輿圖上的線條,又皺起眉頭好似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書上看過,這幅輿圖一下子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眼底的光幾乎可以稱之為狂熱! 鳳曄不止一次的說過要出去看看大殷的山河,因此他如此朝夕和商玦一點也不意外,朝夕還看了看子蕁,示意她把角落里的燈盞點亮一些,子蕁如是照做了,于是鳳曄便墊著腳在那里看了許久才轉(zhuǎn)過身來,他整個人像被早晨的朝陽沁過一般,眼底透著逼人的明亮,而鳳曄自己更覺得胸口燒起了一把熊熊烈火,他蟄伏了許久的血液騰騰而起,忍不住的走到了朝夕和商玦身邊來問,“那上面批注的地方你們?nèi)ミ^?” 鳳曄也看過幾本游記,卻覺得那地圖上的標注格外的精準,然而朝夕的經(jīng)歷除了蜀國便是淮陰,然后便是趙國了,因此他將目光看向了商玦。 商玦坦誠的點頭,“去過一些。” 鳳曄眼底頓亮,“何時去的?都去了哪里?” 商玦失笑的看看朝夕,只覺得屋子里點亮的燈火都落在了朝夕眸子里,他看的頓了頓才繼續(xù)答話,“自然是從前去的,去的地方不少,你想問哪里?” 此刻夜已經(jīng)深了,而鳳曄是不打算再睡了,朝夕和商玦也念著宮里的消息,索性也不睡了,于是二人干脆陪著鳳曄,見鳳曄被點燃了似得看著自己,商玦便挑了幾個有意思的地方和鳳曄緩緩講來,那幾處鳳曄沒去過,朝夕也未去過,商玦一回眸便見鳳曄看著自己也算了,朝夕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那種專注,幾乎讓商玦心底溢出滿滿的溫柔。 商玦自然不知道朝夕對他的聲音有種莫名的鐘情,他在朝夕的注視之下要極其專注方才能不因為她的目光而走神,比起朝夕來,鳳曄聽得專心,問題也頗多,商玦與他一問一答之間,堪堪將大殷的名山大川都說了個遍,要說從前鳳曄只是對商玦有些贊賞又因為朝夕對他頗為信任,那現(xiàn)在的鳳曄對商玦簡直稱得上仰慕!年少無知見識有限的他覺得商玦是那般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便是他到了商玦的這個年紀,也一定沒有商玦這般的閱歷。 時間一點點流逝,等子蕁進來添了第三道燈油的時候鳳曄卻聽不進商玦的講述了,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宮里的消息卻還沒來,而朝夕的人一定是迅捷利落的,這么久沒來消息委實是個叫人不安的信號,鳳曄有些焦躁的站起身在窗邊張望。 窗外只有濃墨一般的夜色,夜空之中無星無月一片漆黑,今夜委實是個摸墻入戶的好時候,可是為什么消息還沒來呢?鳳曄著急,朝夕和商玦也有些焦灼,眼看著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卯時,院子里終于響起了墨鴉的腳步聲。 三人同時神色一震,然而看到墨鴉進門的表情,三人的心又一同沉了下來。 果然,墨鴉進門便搖了搖頭,“主子,人沒找到。” ------題外話------ 今天只有二更哦 第343章 血腥味兒(一更) “主子,人沒找到。” 墨鴉眉頭緊皺著,語氣十分沉重,而他這話也像塊巨石,生生壓的鳳曄喘不過氣。 “沒、沒找到?沒找到是什么意思?” 鳳曄茫然的看著墨鴉,又轉(zhuǎn)頭看著朝夕,朝夕凝眸,“怎么回事?” 墨鴉繼續(xù)道,“宮里送出來的消息,這個點兒才送消息出來,必定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人必定不在昭仁宮里,具體的細節(jié)屬下也不知。” 白鸞和墨鳳從不相識,墨鴉直負責收發(fā)消息,細節(jié)自然是不知道的,然而朝夕知道墨閣做事的風格,如果不是盡了全力,是不會給出個壞消息的。 然而現(xiàn)在沒找到人,并不一定是壞消息。 朝夕眉頭微皺,然而柳濟若不是在昭仁宮,又是在哪里呢? 商玦蹙眉,“看來我們想的并非沒有道理。” 白日里朝夕和商玦便說過這個話題,段錦衣不可能將柳濟留在昭仁宮關(guān)著,眼下又沒找到人,多半柳濟是不在昭仁宮了,可是柳濟分明是奉命去昭仁宮了。 朝夕和商玦對視一眼,二人眼底都是一片暗沉,外面天色漆黑,已經(jīng)到了黎明之前,再有半個時辰不到天邊就會亮起魚肚白了,熬了一夜,朝夕精神也有些不濟,她轉(zhuǎn)眸看鳳曄,鳳曄的面色也極差,此前因為看到那輿圖的精氣神全沒了。 “你先去歇著,待會兒我陪你入宮,繼續(xù)找便是,好端端一個人不可能這樣消失了。”朝夕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定會有痕跡留下,若是再不行,稟明內(nèi)府在宮中搜查。” 鳳曄魂魄離體般的看著朝夕,“稟明內(nèi)府搜查?”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眼下我們搜人為了不驚動別個都是暗地里搜查,若是稟明內(nèi)府,說不定會得到其他的消息,柳濟當日去了何處一定會有人看到或者見過,但凡有了線索便可以追查下去。”朝夕語聲盡量和緩些,她明白這會兒鳳曄的感覺。 柳濟是柳良人留下的人,這么多年和鳳曄朝夕相伴,雖然不及朝夕和朝暮之間的兄妹之情,卻也是鳳曄最為看重的人了,柳濟忽然失蹤,便如同當年朝暮忽然不見一樣,那時候的惶然絕望,現(xiàn)在想起來朝夕仍然覺得心頭一陣陣的揪痛。 拍了拍鳳曄的肩頭,朝夕又安撫一句,“沒找到人也不算壞消息。” 鳳曄眨了眨眼,茫然呆滯的眼珠緩緩有了生機,深吸口氣,鳳曄點點頭失魂落魄的“嗯”了一聲,柳濟沒找到,即便有朝夕的安慰他也明白時間拖得越長柳濟平安無事被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的道理,鳳曄轉(zhuǎn)身走出幾步,這才想起來這里是朝夕的屋子,然后又回身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這才道了一句“等了一夜二jiejie快去睡會兒”便走了出去。 朝夕蹙眉看著鳳曄小小的身影,轉(zhuǎn)眸看了眼子蕁,子蕁知道她的意思,忙跟著出去照看鳳曄,墨鴉跟著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朝夕和商玦二人。 見朝夕一直看著鳳曄的背影未動,商玦上前一步將她雙肩擁了住。 “你該歇著了,睡兩個時辰再入宮去,我陪著你一起去。” 朝夕微微閉眸靠在商玦懷中,又輕嘆了口氣,“好,是該歇歇。” 說著又睜眸,商玦便放開她拉著她朝內(nèi)室走去,看著朝夕躺下,商玦卻并未立刻跟著歇下,外面夜色濃黑,商玦先出去吩咐了一句云柘什么才又進來。 朝夕心神疲累,見商玦出去一趟不由問,“怎么了?” 商玦笑道了句“沒事”便也跟著躺在了朝夕身邊,他轉(zhuǎn)身將朝夕攬住,又在她額上印了個吻方才看著朝夕睡去,朝夕沒多時便睡得沉了,商玦看了朝夕片刻,也跟著閉了眸子,說是睡,卻是昏昏沉沉的不曾睡踏實,恍惚間商玦也做了夢,某一刻,他忽然眼睫一顫的睜開眼來,眼底仍然有來不及散去的驚悸,直到看到懷中人的臉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也不知夢到了什么,商玦半晌都未再繼續(xù)睡著,索性不睡了,沒多時,天邊見亮,商玦眼看著天亮了卻委實舍不得叫醒朝夕,卻捺不住外面的鳥鳴啾啾,待朝夕睜眸,天色已經(jīng)大亮,她在商玦疼惜的目光中起身下床,這便算是休息好了。 縱然心疼,然而柳濟還未找到,商玦也未說什么,而外面鳳曄果然睡不著的,一個人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口中還念念有詞,朝夕二人稍作洗漱出的屋門,鳳曄忙抬眸看過來,朝夕心底又是一嘆吩咐了早膳,三人用完早膳出門之時天邊剛見一絲朝陽的淡金色輝光。 馬車沿著御街直朝著宮門而去,剛到了御街門口便看到一行等著接上朝官員的馬車在宮門外候著,與此同時,還有一行內(nèi)府的馬車正在宮門里面排著準備往外走,朝夕往那馬車上多看了兩眼,鳳曄在旁語聲低低的道,“內(nèi)府每個月都會給內(nèi)宮主子們的家中送去封賞,今日正是送賞例的日子,這些馬車都是往內(nèi)宮各位夫人家中去的,位分越高每月的賞例越多,家族不在巴陵的則折算成錢銀祿米由州郡府衙分發(fā)送達。” 蜀國的官員有俸祿,而內(nèi)宮的嬪妾們除了自己每月的俸例之外家人也會得到賞例,雖然沒有官員的俸祿多,卻也聊勝于無,朝夕是知道這個規(guī)矩的,因此并未多看,馬車到了宮門口,一看是公主府的馬車,其他人都得讓開,守城的御林軍不敢多攔著,朝夕一行人沒多時便入了宮門,進了宮門一行人先往邀月臺去—— 鳳曄早就失了章法,如果是個尋常的侍奴也就罷了,可偏偏是柳濟,所以他才求到朝夕這里來,而如今,他只能聽朝夕的安排,邀月臺在宮中東北面,朝夕二人走了快兩刻鐘的時辰才到,自從鳳欽將此處賞給朝夕,朝夕便在此留了人,是信的過的侍奴。 朝夕來前沒有交代,侍奴們?nèi)匀挥袟l不紊的將朝夕迎了進去。 然而三人剛進屋,外面就來了訪客。 “公主殿下,有客來訪。” 商玦看著朝夕,鳳曄也看著朝夕,朝夕卻是一副預(yù)料之中的樣子。 “請去后面的小筑”朝夕吩咐一句也看著商玦,“是藺辭。” 商玦沒料到朝夕如此坦誠,他只求信任,更是打算給朝夕足夠的余地,哪怕她今日不做任何解釋他也不覺有什么,而她如此坦白只讓他有種意外的驚喜。 藺辭是神機營大統(tǒng)領(lǐng),更掌管著整個御林軍,且還在鳳欽面前有絕對的說話權(quán)利,要在這宮中找人,找他的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商玦唇角微彎,“知道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