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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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錦衣沒說完,可落在鳳垣身上的眼神卻透著凜然殺意。 鳳垣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深想段錦衣那句話之后要說什么,他緩緩的點頭,“好……好……那這件事要告訴舅舅嗎……我前日去見了表兄……” 鳳垣口中的表兄便是段舸,段錦衣聞言先是蹙眉覺的此舉不妥,隨后卻又咽下了就要出口的埋怨,算了,既然打算離開巴陵了,這些就算了吧。 段錦衣抬手扶額,“見了就見了吧,這件事自然要告訴你舅舅的,我回派人送消息到他那里,現(xiàn)如今的段氏也要一退再退才行,你就不要自己去見你舅舅了。” “是,垣兒明白。”看段錦衣一臉疲累,鳳垣也有些不忍,不敢再犟嘴的應(yīng)了,又道,“母后是不是累了?若是母后累了就快去休息。” 段錦衣是真的累了,然而還是不放心鳳垣,“你的親事別報什么希望,你父王可能還是不會讓你娶岳家的小姐,不管你父王怎么安排,你聽著便是了。” 鳳垣下意識瞪大眼睛,“我離開巴陵也不行嗎?” 段錦衣聽的一口氣堵在胸口,一副馬上就要發(fā)作的樣子,鳳垣見之忙反應(yīng)過來,“母后放心母后放心,我知道了,我不會和父王對著干的,父王說什么便是什么。” 段錦衣的眉頭舒展不開,哪怕看到鳳垣這樣表態(tài),然而她實在不想每次見鳳垣都要教訓(xùn)他,于是揮揮手,“你知道就行了,回去吧,去想想怎么和你父王說自請封地的事。” 鳳垣恭身行了告退之禮,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走出正殿的大門,鳳垣這才深深的呼出口氣,每每和段錦衣說話他心頭無端就會壓著一塊巨石,只有離開段錦衣的視線他才沒那么強(qiáng)的被壓迫感,抬眸看了看今日的天穹。 今日分明是春風(fēng)和煦晴空萬里,而鳳垣卻覺得心頭罩著一塊陰霾。 他抬步朝著自己的寢殿而去,一邊在想,即便他自請去封地他的父王也不會成全他的親事嗎?這么一想,他腳下走的更快了,他得早點上請封地的折子試試! ------題外話------ 大家還記得鳳曄聽到過一個咳嗽的宮女和一個太監(jiān)說謀害于美人的那一幕嗎? 第340章 犯了大錯(三更) 朝夕三人一行出宮,徑直朝著公主府而去,一路上鳳曄都低著頭不說話,再沒了往日那副小大人樣的老成和時而口若蓮花的精怪,柳濟(jì)是她母親留下的人,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忠心耿耿不說還寄托著他對母親的思念,而今因為他的一個命令不見了,他心底自然內(nèi)疚著急,朝夕看在眼底記在心里,一回公主府就叫來了墨鴉。 “送消息給白鸞,十三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柳濟(jì)不見了,人可能在昭仁宮里,今天晚上去探一探,若是找到了,直接救出來。”朝夕一邊說,一邊又寫了一封手書,待說完,手書也寫完了,交給墨鴉,墨鴉當(dāng)即將小小的手書裝進(jìn)了信筒中。 府中有專門和白鸞聯(lián)系的信鴿,朝夕看著墨鴉將手書放進(jìn)鴿腳的信筒之中飛了出去。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日頭西斜,余暉燦然,這會兒送出消息去,白鸞還需要些安排的時間,到了晚上行動方才萬全,而若是一切順利,天亮之前公主府便能收到她的消息。 朝夕吩咐這些并未瞞著商玦和鳳曄,見朝夕送了消息出去鳳曄一顆心便也提了起來,商玦在旁看著道,“若是昭仁宮拿了柳濟(jì),第一必定要問柳濟(jì)的目的。” “柳濟(jì)什么都不會說的!”鳳曄激動的道,“我知道他的性子!誰也撬不開他的口。” 商玦安撫的看了眼鳳曄,墜兒和子蕁上上茶點,朝夕拉著鳳曄坐下之后方才道,“如此甚好,不知道他的目的,方能保全他片刻,段錦衣目前的處境,容不得她肆意妄為,柳濟(jì)她留著不放,只怕也是在看你的反應(yīng)。” “啊,那豈不是被發(fā)現(xiàn)我來了二jiejie這里?!”鳳曄快速反應(yīng)過來,然而這時候他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公主府的大門,想要反悔出去卻是來不及了! 朝夕和商玦對視一眼,這是二人早就想到的,柳濟(jì)在宮中是個熟臉,對方拿住柳濟(jì)必定第一時間知道了柳濟(jì)的身份,既然沒有放柳濟(jì)走更沒有送至內(nèi)府,便一定是想在暗處觀察,觀察鳳曄的反應(yīng),試探柳濟(jì)的目的,或許幕后那人懷疑的更多。 眼下鳳曄跟著朝夕來了公主府,只怕已懷疑到了朝夕身上。 “無事,你本就放消息說我有了當(dāng)年母后并非病逝的證據(jù),如此不過坐實了你和我關(guān)系匪淺知道的更多,她們恐怕越要相信你放出去的話。”朝夕端著茶盞抿了口茶湯,“我倒不怕別人關(guān)注我,不過你就要小心了,沒了柳濟(jì),你身邊可還缺人手?” 鳳曄不可能一直住在公主府,然而宮里他最信任的便是柳濟(jì)。 他抿唇不語,朝夕便道,“我挑個人先在你身邊待著,你愿意使喚便使喚,不愿意便當(dāng)帶了個護(hù)衛(wèi),等柳濟(jì)找到了,再將他撤回來。” 朝夕果斷的做了決定,鳳曄看著朝夕便有些囁喏,“二jiejie……” 他語氣猶疑,有些澀然,朝夕搖了搖頭,“謝我就免了,找不找得到還不知道。” 這么一說鳳曄面色一變生出些許沉痛來,“會找不到嗎?” 朝夕凝眸未語,商玦在旁將茶盞送到了鳳曄手邊,“耐心等消息,為今之計只能如此。” 鳳曄兩只小手顫抖的抱住茶盞,好半晌方才呼出口氣,“都怪我。” 這三個字他已經(jīng)說了許多遍,這會兒低著頭,小小的肩膀不停顫抖著,看起來十分可憐,朝夕伸手拍了拍他肩頭,卻不知如何安慰他,室內(nèi)正默然著,墨鴉忽然去而復(fù)返,且語聲嚴(yán)肅道,“主子,宮里送出來的消息。” 鳳曄倏地站了起來,“這么快!” 朝夕一把將他拉著重新坐下來,“不可能這么快,一定是別的消息。” 鳳曄一愣,面上神色復(fù)雜,又失望又松了口氣,他既想快點得到消息,又怕來的不是好消息,于是等待的每一瞬都是煎熬,而朝夕已打開了那信筒,里面是一張二指寬的字條,上面蠅頭小楷幾十字,朝夕一眼掃盡,眉頭皺起,而后便交給了商玦。 商玦也一眼看完,“鳳垣要自請封地……” 這話引起了鳳曄的注意,他忙抬起頭來,商玦將手中紙條遞了過去。 鳳曄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別處,也有了些精神,待看完紙條上的字忍不住皺了眉,“六哥怎么會自請封地要在大婚之后離開了……這是怎么了……” “王后想以退為進(jìn)了。”朝夕看著商玦,一句話下了定論。 商玦頷首,“眼下大勢于段氏不利,內(nèi)宮則是對她們母子不利,段錦衣能想到讓鳳垣離開巴陵倒是走了一步好棋,這步棋走出去,往后就難說的很了。” 鳳曄聽著二人的話懂了個大概,“父王會讓六哥離開嗎?” “會的。”朝夕狹眸,“怎么說他也是父王的兒子。” 到底還是父子,若是鳳垣不懂事鳳欽大抵會狠心一些,可鳳垣愿意退走,鳳欽自然樂見,然而誰知道這是不是放虎歸山呢?段氏的五萬大軍還在中路駐守著呢。 “是什么讓王后忽然做了這個決定?” 鳳曄喃喃一句,朝夕瞇眸想到了今日的飲宴,“只怕是因為六公子的親事。” “六公子要選親,這其中必定有岳氏和其他貴女,而六公子偏偏選了岳氏,此舉父王還未來得及發(fā)作,王后卻意識到了危機(jī),所以先發(fā)制人做足了姿態(tài),如此父王便不會因為此事發(fā)作了。”朝夕語聲平靜,卻是將事實料了個準(zhǔn)。 “那六哥還要娶岳氏的小姐嗎?” 朝夕搖頭,“不可能的,六公子便是走到天邊去,父王也不會允許他和岳氏湊在一起,岳氏和段氏早年有嫌隙且不說,這兩家但凡合二為一,便是蜀國大患。” 鳳曄聽得不住點頭,抬眸卻見朝夕一臉的深思,“二jiejie想到了什么?” 朝夕蹙眉回神,“我只在想,六公子選擇岳氏是巧合還是有人促成。” “促成?”鳳曄疑惑起來,“六哥選擇哪個不是憑自己的喜好嗎?” 搖了搖頭,朝夕卻不打算多說,“有些細(xì)節(jié)總讓我懷疑,不過眼下只是猜測,和六公子有過幾面之緣的貴女應(yīng)該不少,而他……” 思及此,朝夕又吩咐一句墜兒,“去打探打探,六公子是不是選了岳氏的小姐。” 墜兒應(yīng)聲而去,朝夕呼出口氣,“若六公子真的選了岳家的小姐,那他便犯了個大錯。”微微一頓,朝夕又接著道,“不光是他,或許我們也犯了個大錯。” 她斜了鳳曄一眼,這個“我們”,指的是她和鳳曄。 鳳曄大睜著眸子滿是不解,“我們犯了大錯?二jiejie在說什么?” 朝夕看著他全然茫然的樣子沉吟一瞬到底還是打算多少說一些,于是她問,“這么多年,你一直覺得當(dāng)年你母親的死只可能是段王后下的手嗎?” 鳳曄呆了呆,而后重重點頭,“除了她還有誰?” “你就沒想過還有別的可能?”朝夕又問一句。 “不可能的。”鳳曄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的和朝夕解釋起來,“二jiejie,當(dāng)年母親受寵威脅最大的便是段錦衣了,段錦衣為此還因為莫須有的事懲罰過母親許多次,后來母親便在那場大火之中喪生了,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別人。” “當(dāng)年你母親在那宗廟中是因為段王后下了令,你母親出事,只怕也有瘋言瘋語說是段王后吧?”朝夕看著鳳曄,目光有著洞悉一切的銳利,“段王后當(dāng)真能做這樣明顯到引火上身的事嗎?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有別的人嫉妒你母親,謀害你母親順便栽贓到段王后身上。” 朝夕的這個說法顯然震碎了鳳曄一直以來所堅信的,以至于他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答話,朝夕捏了捏他瘦小的肩膀,“段王后的確做下過許多惡事,可是你母親的死,并非一定出自她的手,甚至是我母后的病逝,也可能出自他人之手。” 鳳曄定住的眼珠緩緩動了動,“二jiejie是說……孫夫人?” ------題外話------ 三更到三更到~求月票求月票~(* ̄3)(e ̄*) 第341章 占回先機(jī)(一更) “二jiejie是說……孫夫人?” 鳳曄本就詫異朝夕適才吩咐云柘去長秋宮的后院查探,到了這會兒聽到她這些話卻是明白了過來,朝夕懷疑孫岑,并且懷疑當(dāng)年莊姬王后的事和孫岑有關(guān)。 可是為什么呢? 鳳曄眉頭緊皺,“二jiejie有證據(jù)?” 朝夕搖頭,坦誠道,“沒有。” 沒有證據(jù)的懷疑?鳳曄心中朝夕從來都是有理有據(jù)之人,不會憑著感覺在這等大事上憑空猜測,可一旦朝夕這樣說了,鳳曄卻又不得不認(rèn)真考量。 朝夕不會真的憑空亂猜,她一定有自己的依據(jù)。 朝夕看明白了鳳曄的疑惑,然而她的確不知從何說起,她只是忽然知道孫岑和鳳欽相識微時且二人之間極可能有情誼,而她又忽然知道了情愛之力的可怕和可敬,再看眼下內(nèi)宮的局勢,劍走偏鋒的得了這樣的猜度,然而沒有證據(jù),她也只能是猜測而已。 “二jiejie這念頭讓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鳳曄遲疑的說了一句,小臉已經(jīng)皺到了一起,朝夕其實不需要鳳曄反應(yīng)過來,這小娃娃心中有自己母親之死的執(zhí)念,若非看到他讓她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朝夕大抵不會和他有過多牽扯,亦根本不會把這個念頭告訴她。 “你聽聽便罷,沒有證據(jù),我不過是如此一想。”說著朝夕眸色一肅,“萬不可因為我的話輕舉妄動,這次柳濟(jì)的事便是個教訓(xùn)。” 又說回了柳濟(jì)身上,鳳曄的表情頓時暗沉下來。 “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會突發(fā)奇想亂來了。” 朝夕不忍對他苛責(zé)太過,又拍拍他肩頭,“我看你昨夜必定一夜沒睡好,待會兒你先去休息一會兒,然后用晚膳,天亮之前應(yīng)該會送消息來,今夜你只怕又睡不成了。” 鳳曄面色極差,精神也懨懨的,柳濟(jì)一夜未歸,他早就急壞了,昨天晚上哪里睡得著,若非想著今日有宴飲能見到朝夕,昨天晚上他就殺出來了,這會兒朝夕這般吩咐,他本想下意識的拒絕,可又覺得此番是自己闖了禍,若是不聽吩咐對找柳濟(jì)的事于事無補(bǔ)不說還要讓朝夕擔(dān)心,于是抿了抿唇,鳳曄聽了朝夕的話乖乖去歇著了。 鳳曄上次來公主府沒有住成,今日也不必為他另安排別處,朝夕和商玦親自送他去睡了,出來的時候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沉沉的,沒有第一時間回去正屋,朝夕走出這邊的院門順著回廊往落櫻湖邊去,“不知怎么,我覺得柳濟(jì)的失蹤有些奇怪。” “怎么說?”商玦跟在朝夕身邊,眼底沁著一團(tuán)沉沉的墨霧。 “段錦衣此前一直閉門未出,眼下又讓鳳垣自請去封地,她不可能前腳扣了柳濟(jì)后腳就讓鳳垣離開,如果是從柳濟(jì)那里知道了什么讓她慌了,那也是在這之前就讓鳳垣去請旨,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鳳垣今日這個反應(yīng),只可能是選親上的糊涂讓她下定了決心。” 柳濟(jì)已經(jīng)失蹤了一天一夜,如果段錦衣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能不采取任何措施,朝夕再想了想,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所以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柳濟(jì)不在昭仁宮,要么……如果柳濟(jì)在昭仁宮,只怕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柳濟(jì)一個成年男子,且會些拳腳功夫,留著他一個大活人太容易節(jié)外生枝,朝夕想的這些還是盡量往好的方向想的,可若是柳濟(jì)不在昭仁宮又會在哪里呢? 商玦頷首,“鳳曄說柳濟(jì)可能在昭仁宮的時候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我若是段錦衣,柳濟(jì)不過是一個盯梢的,知道他的身份,便能聯(lián)系到鳳曄的身上,如此放走便是了,可若是柳濟(jì)真的進(jìn)了昭仁宮內(nèi)里,或者柳濟(jì)聽到了什么拿到了什么,那就留不得了。” 朝夕腳步一頓,柳濟(jì)會不會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若是如此,那柳濟(jì)此番就真的回不來了。 不論怎么想,柳濟(jì)被私自關(guān)起來不做任何處置的可能性都太小。 想到鳳曄,朝夕心微微一沉,“只希望段錦衣還沒來得及做什么。” “鳳垣這個自請封地是一定會被準(zhǔn)了的,段錦衣留在內(nèi)宮只要不出岔子,這步棋便是真的以退為進(jìn),段氏眼下太顯眼了,倘若謀而后動,到時候六公子便是一頭猛虎。” 商玦語聲緩緩,朝夕聞言輕笑了一下,“其實他離開也挺好的,他走的時候可以走,想回來卻不容易,只要父王對段氏的疑竇沒有完全打消,段錦衣是走了一步好棋,不過以后如何還要看段氏如何做為,何況朝中那么多人不想看著段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