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朝夕聞言心底一定,點了點頭,這邊廂藺辭見此一個轉身朝外走去,似乎是急著去復命的樣子,商玦見狀也不多留,拉著朝夕的手帶著她朝外走,鳳曄坐在轎輦之上先看著藺辭的背影消失在巷道的盡頭,而后才轉身看了一眼孫昭,“廷尉大人不走嗎?” 孫昭搖頭,“此地十三公子不宜多留,公子先走吧。” 他都這樣說了,鳳曄也不多言,道了一聲“那就先告辭”便讓侍衛轎夫抬步,順著來時的巷道一路向外,藺辭走得極快沒多時便全然不見了人影,只有商玦牽著朝夕的手慢慢的走在前面,鳳曄看著這二人,眼底生出兩分深思來。 一路無話到了御懲司之外,走出那黑漆漆巷道的剎那朝夕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御懲司的地牢之內難聞的味道還是其次,最叫人無法忍受的卻是那陰濕幽暗的壓抑之感,若一個人再犯了罪責,結局是個死,當真是在這里多呆一刻都是活受罪,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里朝夕眉頭微皺,所以玲瓏和玲巧是真的畏罪自殺嗎? 朝夕忽然想起了孫昭的話,孫昭適才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就是不知道不對勁在哪里,轉身看向那黑幽幽的巷道,這時候的朝夕也是這種感覺。 那地牢她雖然沒有像孫昭那般查探,可她也細細看過了,的確很難解釋玲瓏和玲巧是被謀殺,若是被有心人害死,便可能是投毒,可幕后之人是如何投毒的呢? 想不出這個解釋,玲瓏和玲巧便只能是畏罪自殺。 若是畏罪自殺,楊蓮心的罪責也幾乎是被坐實了…… 朝夕心底沉甸甸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已經朝一個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可她現在也無頭緒,該如何將局面扳回來,即便不挽回這個局面,她也想知道這些迷霧之后究竟藏著什么,還是對孫昭說過的話,如果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她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二jiejie,你們要去見父王嗎?” 正想著,鳳曄已經從后面的巷道之中走了出來,朝夕點點頭,“要去的,你要同去嗎?” 鳳曄撇了撇嘴,“我還是不去了吧,本來以為過來看看有什么發現呢,可最終還是一頭霧水,就看見了兩個死人,我要回去躺著,若是被父王知道我現在就起來了,那必定要斥責我的,你們去吧。”微微一頓,鳳曄又不舍的看著朝夕,“你還會來嘉宸殿嗎?” 本來說的要在嘉宸殿用午膳的,可眼下又出了事端,且不知道鳳欽叫朝夕過去是干什么,朝夕一時之間還真是不好說來不來了,見她猶豫一瞬,鳳曄又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你愛來不來,說的我好像很想讓你來一樣,走走走,咱們走……” 鳳欽催促,轎夫便不敢怠慢,忙抬著鳳曄朝嘉宸殿的方向去,而鳳曄十分不耐的催促聲不斷,那兩個轎夫竟然比來的時候走的還快,朝夕和商玦站在原地看著鳳曄走遠,一低頭,便見自己的手還被商玦握在掌心,見此朝夕微微一訝,什么時候她對商玦的觸碰已經如此習以為常了,這般想著,她便要將手抽出來,可剛一動商玦便將她手又握緊了兩分。 很顯然,是不讓她將手抽出來的…… 朝夕下意識挑眉,剛才那巷道光線昏暗他牽著她便罷了,可眼下已經出來了,還牽著她算個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著他,商玦的眼底便又是黑沉沉一片,朝夕看著看著,只覺得再沒有比他的眼眸更為深沉的了,不僅深沉,且好像還有旋渦一般的能將人的心神吸進去,不知不覺的就開始沉淪,直到沉到那深不見底的淵海中再也脫離不開。 御懲司之前侍衛守衛頗多,子蕁和云柘也等在最外面的門楣之下,可商玦卻好像和她杠上了一般的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朝夕只覺得今日商玦幾番奇怪,適才在嘉宸殿出來之后他就不對勁了,現在又……思及此,朝夕心底忽然一亮,啊,他難道又吃醋了? 可是……可是他因何而吃醋?! 一瞬之間剛才所有的畫面都在朝夕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可硬是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朝夕心底有些無奈,竟覺的那般高高在上風華不可一世的商玦竟然也有像白月那般鬧別扭的時候,想著白月鬧別扭時候的解決辦法,朝夕雙眸微微一瞇,難道要給他順毛了? 正想著,商玦卻又拉著她往前去,“莫讓蜀王等久了。” 他一會兒正常一會兒不正常,朝夕心底更為混沌了?看了一眼商玦的側臉,便覺商玦仿佛又一切如常,難道她剛才想錯了?這并不是鬧別扭?! 這般想著,二人已經走了出去,朝夕這等性子,若商玦好像正常了,她便不會一直想著順不順毛的事,而跟上來的子蕁卻是沒發現兩位主子之間的異常,只一邊走一邊有些神情驚懼的道,“公主,這宮中怎么日日都在死人呢,好好的在牢里的人怎么死了……” 朝夕安撫的看了子蕁一眼,“我也很意外。” 子蕁抿了抿唇,“那二人算起來犯了很大的罪嗎?” 朝夕下頜微抬,“倒不算犯了很大的罪,只是跟錯了主子吧。” 子蕁喃喃念了一遍“跟錯了主子”,神色忽然微亮,竟然有些竊喜起來,“那奴婢就有福氣了,奴婢跟著公主,公主跟著世子殿下,奴婢一定不會遭罪的。” 這子蕁真是……朝夕心底一嘆,適才還擔心她受了驚嚇,片刻之后她便能將思維跳至別處去,搖了搖頭,朝夕被子蕁這么一逗徹底的忘記了身邊還有一人剛才氣性不順了,子蕁一想起來便無邊無際,又將朝夕和商玦夸了個遍,好似在她眼底朝夕和商玦已經是一家了,并且商玦才是最大的那個,朝夕心底生出兩分不服,卻不得不承認現在來看的確是商玦的位分最高,這般一路說著話便到了崇政殿之前,還未走到殿門便看到王慶在外面等著,見他們來了王慶趕忙迎過來,有些著急的對朝夕和商玦道,“公主,世子殿下,王上在偏殿等著呢……” 朝夕眉頭微皺,難不成鳳欽要見她是很急很重要的事? 商玦聞言這才松開了朝夕的手,又抬手理了理她的衣襟,“快去吧。” 朝夕的手被商玦緊握了一路,這時候一松難免覺得有些不自在,風一來,被他握過的手背格外的發涼,她抬了抬手臂,將手攏在袖中方才轉身進門,商玦跟在她身后走進去,還未走到偏殿門口便聽到鳳欽的嘆氣聲,待兩人走到門口便看到鳳欽滿面愁容的倚靠在迎枕之上,藺辭站在他對面不遠處,似乎才回稟完玲巧二人“畏罪自殺”的事。 朝夕斂眸,盈盈上前行大禮,“朝夕拜見父王。” “快起來快起來,怎么行這般大禮……” 鳳欽接連兩聲,又朝朝夕伸出手去,“你過來……” 朝夕起身,看著鳳欽微微一愣,自從她回來巴陵,鳳欽偶爾才會表露出幾分慈父面孔,可卻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真切,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看向商玦。 朝夕抬步,走到了鳳欽身邊去,她將手抬起,鳳欽不容置疑的將她手一握,朝夕離得近,只看到鳳欽渾濁的眼眶一片瑩潤,且在仔仔細細的打量她,這份打量本該在初初見到她的那一夜出現,可偏偏在鳳欽這里就晚了這樣久,朝夕任鳳欽打量,卻是不知鳳欽忽然如此是怎么了,看了朝夕好幾瞬,鳳欽這才拍著朝夕的手背長長的一嘆。 “朝夕啊,孤對不起你母后,孤對不起你母后。” 他這么一嘆半點來由都沒有,朝夕更是微微皺眉,“父王此話從何說起?” 鳳欽唇角緊抿,“你母后死得冤枉……都是孤對不起你母后啊……” 他說著話,滿是痛心的嘆然,朝夕眼底生出兩分暗芒,卻是及時的斂了眸,看起來也因為想到莊姬有些難受,“父王……父王為何這樣說……” 鳳欽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忽然一濕,“孤剛才又夢到了你母后,孤這幾日日日夢見你母后,你母后在夢里把這輩子沒有對孤說的話都在這幾日對孤說了。”說著,又拍拍朝夕的手,語氣滿是痛心和篤定,“你放心,這一次孤一定給你們母女一個公道。” ------題外話------ 三更來了~!今天家里來了客人,吵鬧了一天o(╯□╰)o 本書由樂文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208章 打入冷宮 “你放心,這一次孤一定給你們母女一個公道。” 鳳欽拍著朝夕的手背,語氣之中滿是痛心,朝夕眉頭微蹙,鳳欽便又接著道,“那一日在船上于美人說的那些話,孤后來雖然沒有立刻讓孫昭去查,心底卻一直記得,于美人說你母后死的冤枉,在夢里,你母后自己也說自己死的冤枉。” 說著鳳欽滿是嘆然的搖搖頭,“說起來,當年你母后好端端的因為一場傷寒而過世,便是連孤自己都懷疑過,可那個時候亂子太多了,孤根本沒來的及查證。” 說罷,又眸帶歉意的看著朝夕,“在那之后,欽天監又做出了那樣的卜測,孤沒能護著你們兄妹,還將你們趕出了巴陵,你母后在夢中哭,哭的好生哀慟……” 鳳欽雖然未曾直接道歉,可這話卻已經表明了態度,說完這些,他方才看向站在后面的商玦,在此之前,但凡是朝夕和商玦一同出現他必定會當先招呼商玦,先和朝夕說話這還是第一次,商玦見鳳欽看著他便上前了幾步,鳳欽便道,“孤現如今最欣慰的便是有燕世子愛重你照顧你,你放心,你的大婚孤一定不會輕忽的,一定給你最好的,讓你母后在天之靈安息,聽藺辭說御懲司里面的兩個宮女已經畏罪自殺了,你放心,孤這就將楊氏貶斥成庶人打入冷宮去,當年的事也必定讓孫昭查個清清楚楚讓你母后泉下安慰。” 朝夕眉峰微動,卻是沒想到鳳欽聽到藺辭的稟告之后真么快就要下定論,她略一猶豫,神態有幾分擔憂,“父王,此事是否和廷尉大人商議之后再行定奪?” 鳳欽搖搖頭,“不必,孤心意已決。” 楊蓮心出身楊氏,且也是在莊姬之后便入宮陪著鳳欽的人,算起來已有近二十個年頭,不論現在是否還如此前那般寵愛,二人這么多年相伴自有情誼,可鳳欽眼下卻是未等孫昭那邊有個定論便想懲治楊蓮心了委實奇怪,朝夕唇角微沉面露凝重,鳳欽卻安撫的道,“你放心,就算她沒有犯下此前的事,便是藏毒這一條也是足夠將她貶斥的了!” 鳳欽說完也不多言,只揮了揮手叫來王慶,“去,去給孤擬旨意!” 王慶面上也有幾分惶惑,聞言卻不敢耽誤,應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朝夕站在鳳欽身邊,表情一時間有些怔然,早上見她之時還十分正常,可就午時這一會兒便不對勁了?見王慶去擬旨鳳欽便呼出一口氣放松了下來,卻是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朝夕面色微變,忙將他身邊的茶杯端了來,“父王,請用茶……” 鳳欽接過茶杯,抿了兩口才緩了些,“真是不中用了!” 說著才看向商玦,“怎不給世子上茶看座?來人……” 他往常都是第一個招呼商玦的,今日卻讓商玦在旁站了許久,一時間覺得十分失禮,商玦聞言則一笑,“王上不必如此見外,我是晚輩,站著也無妨。” 商玦是要和朝夕大婚的,且輩分本來便算是晚輩,可他說自己是晚輩,鳳欽卻不敢真的將他當做晚輩來對待,侍奴奉上茶點,商玦還是坐了下來,不多時,王慶捧著一道旨意走了過來,彎身站在鳳欽身前,“王上,您看看吶,可有疏漏之處?” 鳳欽轉眸看了一眼,片刻之后點點頭,“好,去傳旨吧。” 說著看了一眼這屋內,指了指藺辭,“藺辭,你和王慶一起去。” 藺辭反應倒是快,可王慶應聲之時卻有些猶豫,似乎連他也沒反應過來鳳欽下令擬旨這樣的快,可鳳欽到底一聲令下,王慶分毫不敢耽誤的帶著兩個近身侍奴跟著藺辭走了出去,他們一走,這室內便剩下了三人,鳳欽靠在偏殿窗下的長榻之上,面上仍有倦怠的疲憊之意,似乎午睡并沒有讓他去乏,朝夕和商玦都未說話,鳳欽卻躺下閉著眸子嘆了口氣,“這幾日孤日日夢見你母后,竟然喜歡這入夢的感覺,你母后當年性子清冷,如今入了夢卻是愿意多說些話了,孤瞧著甚是愉悅,恨不能時時都在夢里不再醒來。” 朝夕眼睫微動,不論鳳欽從前如何叫人失望,此刻說的這幾句話卻應當是真的,朝夕抿了抿唇,“母后能入父王之夢,必定也是十分欣慰的,朝夕已有多年不曾夢見母后了。” 鳳欽聽著這話唇角彎了彎,語聲也低了下來,當著朝夕和商玦的面,像是卸下了君王的威嚴一般自然隨性,“那孤便越發欣慰了,這么多年,孤都盼著她入夢。” 朝夕看著鳳欽閉眸微笑的樣子目光復雜了一瞬,而鳳欽說完仿佛真的在期盼入夢一般的不再說話凝神靜氣下來,不出片刻,他呼吸平穩,竟然像是進入了淺眠之中……室內再無第四人,而鳳欽竟然如此沒有防備……足見其對朝夕二人乃是真的開始信任,朝夕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鳳欽,看著這張君王權勢也無法阻礙的皺紋滿布的臉。 片刻之后,鳳欽的呼吸更為低緩,竟是真的睡著了。 朝夕轉身看了看商玦,這邊廂商玦緩緩的站起了身來,朝夕看了他一眼,便轉身朝外走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偏殿,守在外面的宮奴靜靜的侍立著,這偌大的崇政殿瞬時間安靜的嚇人,朝夕也未曾徑直走出去,只是站在崇政殿的廊檐之下未語。 她的目光落在崇政殿之前連綿的宮群之上,崇政殿建在高臺之上,不僅位置在宮中的正北方,便是視野都比別處更為高闊,朝夕抬眸一望,視野之中的殿群屋脊連片起伏,飛檐斗拱層疊綿延,蜀國兩百年的風光,都銘刻在蜀王宮的金檐玉瓦上。 朝夕不知怎么,心底忽然有些發沉,鳳欽的態度明明有所轉變,可她心底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愉悅和快意,她目光沉暗的站著,直到看到遠處再次出現王慶的身影。 “看起來今日午間這個夢對蜀王影響甚大。” 看著王慶回來,商玦這才緩緩出聲,連他也發現了鳳欽的異常。 朝夕沒說話,而王慶已經走到了近前來,看到朝夕和商玦連忙行禮,又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公主和世子殿下怎么站在外面?沒去里面和王上說話嗎?” 朝夕唇角微彎,“父王睡著了,看起來好像很累。” 這么一說王慶方才恍然,他兩手在身前一搭也不急著往里面去,只是憂心忡忡的道,“王上此前身體便不好,這兩日又出了這么多事端,也委實累極了,于美人和十一公主的喪儀辦的簡單,王上想到這些難免心底不愉快,白發人送黑發人……哎,王上這兩晚上也睡不好,夜夜很晚睡著很早又醒了,老奴看著都覺的辛苦,這不,御醫開的藥便有安神的……”說著還面露歉然,“必定是午時喝了藥,然后那會兒沒睡好,這會兒才又睡著了,真是失禮了。” 這話自然是對著商玦說的,朝夕聞言又問,“父王怎么忽然想著現在就懲辦楊夫人了?” 王慶聞言也一臉意外,“老奴也不曉得呢,早間孫大人來稟的時候王上還說的是讓他繼續查下去,可就午間那一會兒……”說著話,王慶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對了,王上午間又做了夢,夢醒來王上眼眶都是紅的,說是……說是見到了莊姬王后,然后便喊著要見您,剛好藺統領要去御懲司,便說他去請您過來……” 藺辭主動說要去請朝夕過來?素來冷情冷面不會多說一句話也不會和外臣有任何一點瓜葛的御衛統領會主動說去請朝夕過來?何況……他又怎么能料到一定會在御懲司見到朝夕?王慶和鳳欽都沒發現藺辭說話的深意,可商玦卻是聽得明白。 藺辭早就想到會在御懲司見到朝夕…… 商玦的眉頭便是一皺,唇角抿著的弧度一下子鋒利起來,隨即又眉頭一挑,所以,驅使鳳欽下了這般命令的就是因為午間那個夢嗎? 鳳欽適才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他的夢,只是說了王后對他說了很多話,卻不知道到底說了什么,可不管是說了什么,鳳欽也不應該因為一個夢倉促下決定,這委實詭異,這般想著,商玦轉眸看向身邊的朝夕,卻見朝夕表情漠漠的,仿佛一點都不驚訝鳳欽因為一個夢而如此武斷,瞇了瞇眸,商玦眼底生出幾分若有所思。 說完這些,王慶面色也更為奇怪了,朝夕卻又回神看著王慶,“既然這樣,我們便不多留了,父王這般疲累,便讓他睡著,等他醒來就靠王公公照看了。” 王慶連聲道“不敢”,朝夕聞言卻是當真不再多留的朝外走去,商玦落后她半步,目光一直留在她漠漠的側顏之上,“蜀王這幾日似乎一直多夢,且都夢到莊姬王后。” 朝夕走在前面聞言仍然一派平靜,“母后托夢于父王罷了。” 商玦眉頭微蹙,是莊姬托夢,還是有人想讓他做夢? ------題外話------ 今天感冒了實在寫不動,白天又有事耽誤了大半天,先更一更,明兒再萬更!(* ̄3)(e ̄*) 本書由樂文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209章 毒已查明 天色將晚,藍新小心的收拾晚膳桌上的杯盞,不知道是不是在尚衣司多年,桌案上十多個杯盞在她手中未發出半點聲音就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再由下人帶走,朝夕本要離開偏廳,這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勞煩嬤嬤沏一杯茶送進來。” 藍新抬起頭來微愣,隨即趕忙低頭應是。 朝夕便無話,轉身入了內室,至書案之后落座,隨意的拿了一本書冊在手中翻看,子蕁見狀小心的將角落里的宮燈點亮,屋子里一時恍若白晝,片刻之后,藍新捧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小心的放在朝夕手邊,而后便低眉斂眸的站在了一旁。 沏茶的有子蕁有墜兒,朝夕叫她來當然不是沏茶的。 “楊夫人今日被打入了冷宮,你可了解她?” 朝夕目光落在手中書冊之上,話卻是對著藍新說的,藍新對朝夕的提問一點都不意外,稍稍一頓之后方才抬起頭來看著朝夕,“楊夫人出自楊氏嫡系,人也知道進退八面玲瓏,否則也不會在夫人之位上安坐多年,當年莊姬王后在的時候她便十分乖覺,后來段王后入住昭仁宮,她也是當先去請安問好的,段王后表面上將她當做半個自己人。” 楊蓮心和段錦衣走得近,可這王宮之中可沒有永遠的朋友,因此也只是表面上罷了,誰知道私底下她們兩人有沒有什么別的小心思,藍新話說的委婉,朝夕卻聽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