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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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寒夜詭夢 夤夜如墨,寒涼似水,躺在床榻上的朝夕身上一片冰冷。 溫軟的錦被不知去了何處,寒意一點(diǎn)點(diǎn)的透過肌膚侵入了骨髓,冷,錐心刺骨的冷,仿佛置身于冰窖,冷的她牙齒開始打顫,手指四肢都麻木的動彈不得,身體被凍的全無知覺,腦袋卻疼的快要炸裂,朝夕張了張嘴,只覺得嘴唇快要被凍的裂開,輕喘一下,她這才找回了幾分感知,麻木的手指蜷縮兩下,一點(diǎn)點(diǎn)去摸自己的被子。 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的感觸,觸到的卻是一片冷硬,不僅沒有摸到被子,指尖還被那冷意刺的發(fā)痛,朝夕心底一震,繼續(xù)抬手去摸,這一摸,卻是摸到了一處豎起來的鐵壁,像冰一般冷,像鐵一樣硬,朝夕牙關(guān)緊咬,隱隱生出兩分不安,再一摸,那鐵壁卻并不高,她很快摸到了頂,摸到了頂,頂上卻是封閉著,一樣是又冰又硬,朝夕心底一慌,另外一只手也抬起來摸索,這一摸,左右兩邊都是豎起來的鐵壁,再摸頭頂,仍然是鐵壁。 她有些急了,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來,可身子剛一動,腦袋便碰到了頂上,她整個人又躺回去,心底忽然生出無邊的恐懼,她四周她身下,竟然都是冰冷的鐵壁?! 這是哪里?似乎被密封進(jìn)了一個狹窄的鐵盒子里的朝夕手腳冰涼動彈不得,仿佛被裝進(jìn)了棺材之中,想到這一點(diǎn),她的呼吸立刻開始窒悶,這狹窄的空間仿佛棺槨囚籠,那厚重的鐵壁雖然未壓在她身上,可那空間封閉的壓迫之力讓她呼吸都難以順暢,腦袋疼的快要炸裂,身體之中的每一處經(jīng)絡(luò)都因?yàn)檫@空間的封閉而瘋狂的掙扎起來,朝夕緊緊咬著牙關(guān),恐懼如同海水一半蔓延而上,她被淹沒,她開始窒息,久違了的絕望讓她想要發(fā)瘋的尖叫…… “啊——” 猛地睜眸,朝夕看著帳頂繁復(fù)的花紋大口大口的喘氣! 屋內(nèi)安靜的厲害,床幃放下,輕紗之外的角落有一盞幽燈安然照著,朝夕大口大口的喘氣,唇角彌漫著鐵銹一般的血腥味道,還未喘息完畢,她又緊咬了牙關(guān),雖然醒了過來,可是那被密封起來的感覺仍然殘留在她的四肢百骸,驚懼未散,她的心跳的飛快,猛地坐起身,朝夕一把將垂著的床幃掀了開,床幃一掀,屋子里的布置擺設(shè)都看的清楚,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這般闊達(dá)朝夕方才背脊一塌整個人頹唐的安靜了下來。 饒是渾身寒濕整個人都脫力,她還是緩慢的將帷帳綁了起來才又坐回來,她身下是絲滑的錦緞,身上蓋著錦被,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手腳發(fā)涼感受不到一絲暖意,而那噩夢之中的驚懼之感久久揮散不去,再加上出了一身汗的濕冷粘膩之感,此時的朝夕怎么都靜不下心來,又做夢了,又做了這個被裝在棺材之中的夢,這夢預(yù)示了什么? 一個鐵制的冰冷的被封上的棺槨,預(yù)示了她會死? 朝夕支起雙膝,整個人無力的抱住了膝頭,她的呼吸仍然不順,指尖仍然在發(fā)抖,額上的汗意未消,整個人仿佛一片浮游在水面上的枯葉,分明清醒著,卻覺得自己跌跌蕩蕩無所依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卷入旋渦沉入水底再也看不到光亮。 朝夕緊緊咬著牙關(guān),直到唇邊的鐵銹味重的叫她皺眉才松了開…… 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仿佛氣息急了重了便顯得她弱勢無助一般,她極緩極緩的吐出那口氣,心底這才豁然兩分,低頭將前額抵在膝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讓自己的呼吸回歸平靜,角落里的宮燈幽暗明滅,窗欞之外的天色一片墨藍(lán)的黑,朝夕知道距離天亮不遠(yuǎn)了,她便就著這姿勢,用了極長的時間才讓自己的呼吸正常,待這時,身上的汗意皆冷,她的手腳越發(fā)的涼意刺骨,直起背脊來,拉起錦被裹住自己,朝夕這才又重新躺下來。 朝夕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饒是如此身體也未能暖的起來,閉上眸子,竟忽然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邀月臺里錦榻之上,那一個似戰(zhàn)非戰(zhàn)的吻,相抵的呼吸,纏綿的唇齒,那獨(dú)特的屬于他的芙蕖香味將她每一寸肌骨都侵染,朝夕倏地睜開眼,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大睜著眸子盯著帳頂,朝夕心跳禁不住的加快,好端端的為何要想起這些,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不過是她不甘心不服氣,任何事情他能做她也可以,朝夕閉上眸子,再睜開,閉上眸子,再睜開,如此幾次方才將腦海之中的旖念淡了幾分,雖然如此,心頭某一處卻是微微塌陷一片綿軟,心中久久筑起的銅墻鐵壁一想到商玦便仿佛變作了沙砌,一波接一波的浪打過來,墻倒灘濕,潰不成軍,朝夕忽然猛地咬住牙關(guān),心中有些惱恨! 惱恨自己,更惱恨商玦,她往常從不會如此…… 心底百感交集,指尖卻終于開始回暖,朝夕動了動有些麻木的指尖,心底忽然生出莫名的孤獨(dú),不論如何劃清界限,不論如何警醒自己,可至少現(xiàn)在,此刻,她無比懷念商玦身上的溫度,眉頭緊緊皺著,腦海之中又回想起君冽問的那句話,動心了嗎? 又盯了帳頂一瞬,朝夕忽然一下子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窗外天色還未大亮,可天邊已經(jīng)現(xiàn)出一絲湛藍(lán)的灰白,時辰不算太早,她可以起床了,到底不是耽于胡思亂想的人,朝夕自行洗漱梳妝,等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外面才響起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子蕁本是放輕了腳步貓兒一樣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來的,本只是打算先將角落里的宮燈捻滅,可誰曾想到一抬頭就看到早已衣衫齊整的朝夕正站在窗前,子蕁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大皺,“公主!公主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覺?!” 朝夕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是的?!?/br> 子蕁委實(shí)不解,皺著眉頭走到朝夕身邊來仔細(xì)的打量她,“公主您瞧瞧,外面天還未見大亮呢,您便是起得早也至于這么早,您……您都自己洗漱好了,公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睡不著?不對啊,昨天唐先生過來說您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大礙啊……” 朝夕嘆了口氣,“好了,只是做了個夢忽然就醒了,沒什么大礙,快去準(zhǔn)備早膳。” 子蕁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著朝夕。 “公主,那咱們還去儀館嗎?” 朝夕彎唇,眼角眉梢沾染了晨起的慵懶,比往日溫柔幾分,“為何不去?” 子蕁眼底頓時大亮,一邊笑著一邊往外走,“好好好,那奴這就去準(zhǔn)備,您昨天雖然說了可是奴還覺得不像真的,生怕您今日就反悔呢……” 子蕁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一同消失在門外,朝夕緩緩轉(zhuǎn)過頭,唇角的薄笑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淡了去,她昨夜忽然起意想去儀館看看連她自己想想也覺的有些奇怪,可是……可是商玦昨日不知道因?yàn)槭裁词码x開了公主府,或許燕國出事了?眼下燕蜀聯(lián)姻已經(jīng)成行,她表面上看起來可是燕國未來的世子夫人,就算不因?yàn)檫@個,掌握商玦和燕國更多的消息也是應(yīng)該的。 這么想著,朝夕心底稍安了幾分,她推開窗,晨曦微明之時的櫻園更為美幻,清香隨風(fēng)而至,朝夕深深的呼吸幾下,心境也跟著開闊許多,恍惚之間又記起昨夜那個夢……她搖了搖頭,心底生出幾分莫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昨夜那個夢實(shí)在詭奇。 朝夕并未多想,于她而言,胡思亂想委實(shí)是浪費(fèi)時間,索性早膳很快備好,朝夕用完早膳子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出門的車架,看著她那興沖沖的樣子朝夕眉頭微蹙,這會兒天色剛剛見亮,是不是也太早了一點(diǎn),她還在猶豫,子蕁又已經(jīng)拿了斗篷出來為她披上,正是那件商玦送來的白色狐裘斗篷,“公主公主,咱們快走吧,這個點(diǎn)兒街上沒人走的可快。” 朝夕忍不住有些無奈,“這么早過去,你的世子殿下可能還未起?!?/br> 子蕁眨了眨眼,“所以咱們才要這個點(diǎn)兒去啊,反正在這等著也是等著,咱們早早的過去世子殿下才開心呢,就當(dāng)做是給殿下一個驚喜吧……” ------題外話------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繼續(xù)十連更~明天的更新可能在白天啦o(╯□╰)o忙的各種跑估計(jì)顧不上零點(diǎn)更新啦。 大家擔(dān)心的君冽的cp問題,大家放心不是朱嫣,朱嫣只是個七八線配角啦。步步很愛君冽,會給他很好的人相配~ 本書由樂文小說網(wǎng)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190章 給他驚喜 子蕁眨了眨眼,“所以咱們才要這個點(diǎn)兒去啊,反正在這等著也是等著,咱們早早的過去世子殿下才開心呢,就當(dāng)做是給殿下一個驚喜吧……” 眼看著車馬什么都備好,朝夕只得朝外走去,墜兒和藍(lán)新見此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一路將朝夕和子蕁送上了馬車,待上了馬車,朝夕才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實(shí)在是太早了,今日大抵是個晴天,天色亮的格外早,她們的馬車走在空蕩蕩的街市之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有什么要緊的事才趕的這么急……朝夕暗暗扶額,眼瞧著馬車距離儀館越來越近只得定了定神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倒是子蕁,大抵是想到待會兒可以見到商玦整個人都是愉悅的,一邊還道,“公主,您說為何要讓世子殿下住在儀館呢,怎么不讓殿下直接住到公主府來呀,這樣公主和世子殿下朝夕相處著還能多謝感情呢?!?/br> 朝夕心底嘆口氣,子蕁為何對她和商玦的事格外上心呢? 見朝夕眼睛落在窗外的方向也不表態(tài)也不說話,子蕁便又道,“公主,雖說世子殿下待您十分真心,可是您也要想長遠(yuǎn)一點(diǎn)呢,你以后成為世子夫人,少不得世子殿下身邊還有其他人,就算世子殿下不愿,燕國還有王上和王后呢,還有那么多人想接近世子殿下,眼下趁著咱們還在蜀國,正是您固寵的好機(jī)會,您要牢牢抓住世子殿下的心!” 朝夕只覺得子蕁這些話聽的耳朵快起了繭子,但是這小丫頭這股子熱心勁兒又叫人不忍打擊,搖搖頭,朝夕只得道,“他是燕國世子,住去公主府于理不合?!?/br> 子蕁歪頭想了想,似乎這時候才想起禮制這回事,她面上生出幾分可惜,“好吧……真是遺憾了……”說著話頭一頓,又目光大亮的看著朝夕,“可是公主,您這個意思就是在說……您也想讓世子殿下住去公主府的是嗎?” 朝夕一口氣一岔,“你小小年紀(jì),卻是與外面的冰人有的一比?!?/br> 冰人便是外面給人家說媒的,子蕁這個還是知道的,聽朝夕這么說面上微紅,“奴這不是看著公主平日里不知如何關(guān)心世子殿下這才著急嗎?” 不知如何關(guān)心商玦?難道她有表現(xiàn)的很想關(guān)心商玦? 朝夕不知子蕁這小腦袋里在想些什么,眼底微光一轉(zhuǎn)道,“說起來你的年紀(jì)也到了適婚之齡了,我瞧著你對唐術(shù)喜歡的緊,不如我和世子說說讓你跟了唐術(shù)?” 唐術(shù)!子蕁一愣,面上頓時像涂了厚厚的胭脂,“公主……公主您在說什么……唐先生可是主子……奴,奴只是個婢子,怎么敢這樣想……您可千萬不能說,你若是說了,豈非讓世子殿下看低了我們?公主……公主您不要奴婢了嗎?” 子蕁聞言先是羞怯,想到唐術(shù)的身份又是一陣恐慌,更怕如此牽累的朝夕不好,再一想,朝夕好端端的竟然讓她跟了別人,這豈不是不要她侍候了?! 她面上表情多變,至最后一句眼眶忽然一紅,一雙眼睛兔子似的看著朝夕,朝夕聞言心底又是一陣無奈,一時又想嘆氣又想笑,“怎么?你不想嫁人?” 子蕁眼底的濕意更重了,“奴想照顧公主呢……公主真的不要奴了嗎?!” 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朝夕實(shí)在忍不住彎了彎唇,“好啊,你若是不想嫁人,便不要整日里想把我和商玦拉去一處,不然,我先把你嫁給唐術(shù)!” 唐術(shù)一手好醫(yī)術(shù),人也生的清秀俊朗,且看他每次被朝夕看著就會臉紅也知道他也是個性子極好的人,可是他能跟著商玦必定身份不低,再看他行止氣度也必定出自大家,這樣的身份哪里是她一個小小奴婢能肖想的,子蕁聽到朝夕的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又連連搖頭,甕聲甕氣的道,“好好好,奴以后不說了奴以后不說了,公主可千萬別和世子提……要是公主提了奴以后可再沒臉面見唐先生了,公主千萬要答應(yīng)奴……” 眼眶紅紅滿是祈求,腦袋搖的像個小鼓似的,朝夕看著子蕁這般笑意不由加深了兩分,卻是不說話,她這般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子蕁就更為忐忑,正要再說,馬車卻停了下來,子蕁一愣,隨即面生驚恐,“公主,不如奴不進(jìn)去了吧……” 剛才還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念著要來,卻只因?yàn)槌Φ囊痪渫嫘B儀館的門都不敢進(jìn)了,朝夕看著子蕁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朝夕笑開子蕁面上的驚恐一下子變作怔愣,她怔怔的看著朝夕,眼神一時癡了,連適才的羞惱畏懼都忘記了,朝夕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這才在她腦門上敲一下,“看把你嚇的,逗你的,唐術(shù)想娶你,也得我準(zhǔn)了!” 說著朝夕掀起車簾下了馬車,子蕁慢慢回過神來慌忙下車,一邊為朝夕整理斗篷一邊想朝夕的話,她這樣的身份,有個平民家的公子愿意娶她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若是唐術(shù)……那她早就高興的跳起來,可公主卻還說要娶她還得她準(zhǔn)許,倒好像她也是很金貴的人一般。 子蕁心中雖然不敢將朝夕的話當(dāng)真,卻也覺得自己被朝夕看重,心底不由一片動容,而二人已經(jīng)到了儀館門前,也委實(shí)不能再多言,子蕁定了定神,她可是朝夕的侍婢,可不能表現(xiàn)的畏首畏尾跌了朝夕的面子,這般想著,二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儀館的大門。 時間尚早,領(lǐng)路的侍衛(wèi)大抵也沒想到朝夕來的這般早,一邊往里走面上還帶著疑惑,走了沒一會兒,二人便到了商玦的院子前,朝夕當(dāng)先看到的是守在外面的云柘,云柘見著朝夕也是驚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行禮,朝夕免了他的禮,“你家世子是不是還未起?你先領(lǐng)我們?nèi)テ珡d候著便是,唔,白月呢?我先見見白月也好……” 云柘起身便聽到朝夕說了這么多話,他眼底閃過一抹異光,“公主殿下,世子他……他在書房呢,您這邊請……白月也在書房……” 朝夕挑眉,“這么早就在書房?” 云柘動了動唇,似乎有些為難不知該怎么說。 朝夕卻是心思洞明,“他忙了一夜?” 云柘的神情便表明商玦并非早起在書房,那便只有忙了一夜未曾休息這個可能了,可朝夕問出來,云柘卻又垂下了目光,“公主殿下這邊請吧……” 雖然沒回答,可朝夕還是當(dāng)做商玦忙了一夜,想到昨日商玦忽然的離開她眉頭不由一皺,難道燕國出什么大事了?跟著云柘走到書房門口,云柘還未通報(bào)門內(nèi)便傳來商玦的聲音,“行了不用勸了,待會兒我自去歇著,都是老毛病了……” 朝夕腳下一 頓,云柘也是眉頭一皺,默了默,云柘才朝門內(nèi)道,“主子,公主殿下來了?!?/br> 室內(nèi)似乎有一瞬間的安靜,可下一刻,門便被打了開,商玦站在門內(nèi),額冠未除,大袍未褪,根本沒有半點(diǎn)休息過的樣子,他眉宇之間有絲疲憊,可看到門外的朝夕那雙素來深沉的眸子卻驟然一亮,上下打量她一瞬,商玦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話音落定,他又忙讓開,“快進(jìn)來……” 初春的早晨清寒襲人,朝夕走進(jìn)屋子方才感受到一絲暖意,只見書房的桌案之上擺著幾本厚厚的書冊,卻并非是奏折或者密信,看來只是看書并未處理政事啊,朝夕站定,又看向商玦,商玦正在重新沏茶,一邊還道,“怎么了?怎么這么早?” 話音落下無人回答,商玦這才抬眸看她,他手中的茶已經(jīng)入了茶壺,正新添了銀絲碳到火爐中去,只要將茶壺放上去,一壺新茶很快便可以飲了,可朝夕看他的眼神卻有些奇怪,他不由的直起身子來,彎了彎唇,“怎么了?” 朝夕蹙眉,“你剛才說的老毛病是什么?” 本書由網(wǎng)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191章 難眠之癥 商玦的眉也輕蹙了起來,適才他的心思不在外面,雖然聽到了腳步聲卻未注意是幾個人的,只以為是扶瀾和云柘一起來了,這才人還未進(jìn)門便先說了一句,可他沒想到來的是朝夕,朝夕的眼神之中滿是探究,他心底不由的一暖,將茶壺放在火爐之上,他這才走到朝夕跟前去替她將披在肩上的斗篷取下來掛著,又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到茶案旁安坐。 “這是你們蜀國的云燕茶,你嘗嘗?!?/br> 他拉著朝夕落座,朝夕便也從善如流安坐下來,可坐定,朝夕又看著商玦。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br> 商玦行云流水的洗盞更酌,聞言抬眸看她,“你在關(guān)心我?” 朝夕唇角微動想說什么,可對上他那帶著薄笑的眸子卻是說不出,于是唇角微抿索性不答這話,商玦動了動茶壺,水雖然還未開,卻已有陣陣茶香飄出來,他掀開茶壺的壺蓋往里面看了一眼,這才輕聲道,“沒什么,只是偶爾會有些難以入眠?!?/br> 朝夕挑眉,難以入眠?對尋常人而言,只有心中有郁結(jié)之事才會難以入眠,可是對商玦來說,有什么事是讓他郁結(jié)于心到睡不著覺的?是因?yàn)檠鄧膩y子? 朝夕垂眸,還是問了出來,“可是燕國出事了?” 商玦抬眸看她一眼,竟然不避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點(diǎn)亂子,不礙事?!?/br> 商玦只說了一點(diǎn)亂子,卻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朝夕想了想便未多問,對于商玦而言,也真沒有什么事能算得上大亂子,只是他到底離開燕國日久,這才生了些亂。 朝夕不說話,商玦便又看著她,“昨晚上沒睡好?” 朝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她今日雖然也未施脂粉,可她不覺得自己面色有異,商玦是怎么看出來的,搖了搖頭,正要說“沒有”,商玦卻忽然眸色一變定定的看住了她的唇角,他的目光太過犀利,朝夕被他看的心頭微震,正要疑問,商玦卻抬手在她唇角一觸,他不知怎么摸的朝夕忽然覺得有一股子刺疼,她輕“嘶”一聲,商玦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 “這是怎么了?怎么破了?” 破了?她的唇角破了?朝夕微愣,那股子刺疼并不很重,甚至用早膳的時候她自己都未發(fā)覺,可這會兒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略一思索,朝夕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夢,做夢的時候她嘴巴里的確有股子血腥味道,卻原來是不小心咬到了嘴唇? 朝夕動了動唇,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她這么一猶豫,商玦的眼神就更為犀利兩分,看著她道,“到底怎么了?” 朝夕偏了偏頭先躲開他的手,這才道,“沒什么,只是做了噩夢。” 商玦凝眸看她一瞬,“什么夢?” 必定是十分駭人的夢,否則又怎么會讓她連唇角都咬破了? 朝夕心底有些猶豫,她的夢境的確詭奇,可向商玦講述自己的夢境怎么想怎么都覺的有些奇怪,她遲遲不開口,商玦的目光卻執(zhí)拗的落在她身上,或許是商玦眼底的關(guān)切和緊張讓朝夕生出兩分不忍,又或許是朝夕想到了那夢境的確可怖,又猶豫一瞬,朝夕終究是簡單將那夢境說了一遍,被封閉到窒息的感覺被她簡化,她雖然說的簡單,商玦的眼瞳卻沉的厲害,待她說完,商玦便蹙眉道,“早知如此,昨夜我該過去……” 朝夕眉心一跳,過去做什么?過去陪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