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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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挑眉,“你若有心,何需我說?” 商玦搖搖頭嘆口氣,“你若不喜,為何下午在馬車之上不說?” 朝夕冷笑一聲,“哦?要帶著媵妾的真心?” 她話語不清,可氣勢卻分毫不差,商玦一把抓住在自己臉上拍著的手苦笑,他這張臉別人只有仰望愛慕崇敬的,可在她這里卻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幸而是她醉了沒力氣,否則還不知要留下什么印記,商玦眼中無奈,語氣更委屈,“我哪里沒有真心了?” 朝夕輕哼一聲,虛睜著眼睛抬手便在他臉上輕拍,語氣也更狂妄戾氣,“自己沒有真心,就不要妄圖拿走別人的真心,呵,你有千軍萬馬,你有滔天權(quán)勢,你我有來有往,如此便好,嗯?畢竟你是這世上最好的選擇,嗯,就是這樣——” 因是如此,哪怕她現(xiàn)在充滿了攻擊力充滿了對他的討厭在商玦看起來她也是無比惑人的,見她一點都不再溫順,商玦又低聲哄一句,“夕夕?” 朝夕面上寫滿了不耐,這樣外露的情緒她清醒之時哪會有?! 商玦全無防備,竟然真的被她推了開,他愕然的看著從安靜變得暴戾的朝夕,有些心疼又有些迷惑,朝夕離開商玦,口中不知咕噥了一句什么,轉(zhuǎn)身便又要趴在床榻之上,商玦聽著心中一動,忍不住又將她拉了回來,“夕夕?” 猛地使足力氣,朝夕一把推開了商玦! 朝夕心頭一堵,這夢中的懷抱竟然變的十分可氣,這世上男人如莊姬公主所言,皆是朝夕易變之徒,連他商玦也不能例外,什么九城聘禮,什么幽鹿無雙,她要的又豈是這些……也幸好,她從一開始就沒期待更多,期望更多失望就更多的道理她很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竟真的離開了…… 她不知自己眼下是何種模樣,卻慶幸商玦已經(jīng)離開。 朝夕這輩子從未酒醉過,從前即便有過飲酒的時刻她也是抱了十二分的戒備,酒這個東西助興雖好,可一旦亂了人的心神便可致命,從前的十六年,她可不會輕易讓能致命之物威脅到她,這么多年,她方才知道醉酒竟是如此滋味。 這是夢,既然是夢,她便可無所顧忌。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的欲望一點點熄滅,取而代之的卻是極其深刻的疼惜,因是再無旁人,他眼底的疼惜之中更閃出兩分歉疚,輕撫了撫朝夕的臉,只在她額上輕吻一下便深深的將她抱進了懷中,他將她抱的極緊,力道之中滿是珍視,朝夕身上難受,腦袋昏沉,卻被這動作弄得醒神一分,破天荒的,她明明有所察覺卻不想反抗。 莫非只有在夢里,她才能如此信任的靠在他懷中嗎? 那語氣之中滿是慶幸,而她放松的樣子更叫商玦怔忪。 隨之又是一聲輕嘆,“是夢就好。” 商玦一愣,又見她雙眸緩緩的閉上,整個人一軟,滿是放松的靠在了她身上。 商玦一頓,與朝夕四目相對,就在他以為朝夕即將要生氣發(fā)火的時候,朝夕的手卻忽然一抬落在了他臉頰上,而后便聽到她極深長的一嘆,“是夢啊……” 而她若醒了,看著眼下這情狀,怕是要生氣的…… 商玦的動作距離朝夕只差一毫的距離,可她這忽然睜眼的動作直叫人以為她醒了,商玦看著朝夕,她的身子有些緊張,可點漆似得眸子此刻似乎更亮了,虹膜瀲滟,好似鋪滿了天上璀璨的星斗,這么近距離看著,欲望明明更甚,卻又不忍打破這美好。 微閉的眸子帶著警醒的猛然睜開,商玦?! 商玦!是商玦?! 抱著她的人呼吸越來越近,堪堪落在了她鼻尖,她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兩個字! 是誰呢……這人身上的味道…… 朝夕眼前仍然只有一個恍惚的影子,潛意識的疑惑更讓她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侍候她的人手法細(xì)致,卻又和子蕁或者墜兒不同,而這人身上的味道……明明熟悉至極,可她就是混混沌沌的想不起來,不是墜兒和子蕁又會是誰…… 迷蒙的眼神,微蹙的眉頭,發(fā)紅的面頰,微濕的眼尾,輕喘的鼻息,這是一張酒醉的面容,卻是如此動情惑人,商玦眸光微暗,緩緩的低下了頭去。 商玦看著靠在自己懷中的人,眼底幾番波光明滅,終是忍不住的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此刻的朝夕已不知反抗,更順從的仰頭想要看清楚眼前人是誰而這人要干什么,下巴抬起,臉側(cè)的散發(fā)紛紛落下,她精致的寫滿了嫵媚的臉頰露出來,像極了等人采擷的花兒。 商玦神思微定,傾身將手穿過她背后,一把將她抱起,三兩下便將她外衫退了開,束縛解開,朝夕又舒服的輕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扒拉了一下中衣,頭一歪便靠在了商玦胸前,芙蕖香在她鼻端縈繞,她也不知怎的覺得十分舒服,臉在商玦胸前蹭了蹭便貓兒一般的安靜了下來,商玦的目光落在她敞開的胸口,眼底的星火快要成焰。 “人呢……別……別杵著……” 腰間的帶子雖然解開,可衣裙卻還裹在身上,朝夕艱難的扯著,奈何她身上無力腦袋天旋地轉(zhuǎn),連個身子都翻不了,可侍候她的人又遲遲不動了,這是怎么了?! 商玦強自轉(zhuǎn)過頭,小心翼翼的將她細(xì)帶解開,帶子一解,朝夕已胡亂的將自己的裙衫扯開,熱意散了些,她舒服的輕哼了一聲,眉頭舒展,小口小口的喘氣,商玦看著衣衫散亂的她瞇眸,好似實質(zhì)的目光一路從她腰間往上,最終定格在了她微張的唇上。 商玦轉(zhuǎn)眸,朝夕面頰更添了濃烈的艷麗,那微紅一路延續(xù)到了她耳后,連她耳朵尖都是紅紅的,眼底的暗沉一變,蟄伏深海的欲望一時再也遮掩不住。 細(xì)帶被打了死結(jié),商玦更是慢條斯理的,朝夕渾身發(fā)熱,醉意更讓她不甚舒服,焦躁涌上心頭,耐心也變得差了,她呼出口氣,一把扯住商玦的袖口,“快些啊。” 商玦的眼神越發(fā)暗塵,深若淵海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就要破繭而出,又站了一瞬,他才將她的腿腳也移到床榻之上去,將她身子正了正,傾身為她解腰間的細(xì)帶。 若不是唐術(shù)的藥,他怎可能見到她這一面。 朝夕雙眸迷蒙的虛虛睜著,領(lǐng)口被拉的開了些,消瘦的鎖骨隱隱可見,她仰躺著,毫無防備的神情柔弱又嫵媚,醉意涌上面頰,雙頰和眼尾處都微微發(fā)紅,櫻唇微張,呼吸中帶著輕喘,惑人到了極致……商玦看的喉頭微滾,最要命的卻是她這句軟糯嬌嗔的話。 “站著做什么?幫我更衣啊……” 第070章 不寐之癥 “殿下回來了……” 戰(zhàn)九城在門口輕聲見禮,商玦擺了擺手進了屋。 夜色已深,可此刻的驛館書房之內(nèi)卻不止戰(zhàn)九城一個人等著,見他進門,郁坧站起身來行禮,而躺在窗下矮榻上的扶瀾則懶洋洋的看過來,一見他面色沉凝不由得輕呼一聲,“喲,瞧這神色,是不曾在小鹿那里吃到好啊?” 商玦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書案之后落座,又看向郁坧,“何事?” 郁坧神態(tài)恭敬道,“殿下,回程之事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后日一早便啟程,照您之前的吩咐,微臣留了個空的馬車,不知殿下要帶什么人回燕國?” 商玦眉頭微皺,“這件事稍后再說。” 郁坧頷首,商玦又看向了戰(zhàn)九城,“孤讓你查的都查到了?” 戰(zhàn)九城上前一步來,“是,查到了,于氏是和段王后一起入宮的,段王后憑借段氏的地位入宮便是四大夫人之一,于氏從那時候便是段王后的追隨者,這一次七公子的事情段王后沒有幫上忙,于氏心中必定是有怨氣的,今天下午于氏去找了段王后,雖然不知道段王后到底說了什么,可看于氏離開時的樣子便知段王后必定拒絕了幫她。” 商玦瞇眸,“段氏自然知道按照蜀王此番的行事是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她說什么都是無力回天,還會觸到蜀王的逆鱗,而她更應(yīng)該知道,蜀王對段氏起疑了。” 戰(zhàn)九城眉峰微動,“那段氏勢必會有所戒備,我們豈不是更不好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了?” 商玦唇角微抿,眼神暗沉,“段氏能有今日的地位并非一日之功,而段氏的尊榮段祺功不可沒,段祺此人知人善用城府萬鈞,善用權(quán)勢善控人心,可人總是會變的,段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久了,難免的會心高氣傲,而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段氏不可能退。” 戰(zhàn)九城蹙眉,郁坧眼底卻是微光一閃,“蜀王近年來雖然身體不如往常,可也算是正值壯年,朝內(nèi)朝外無人提冊立世子之事,可是這一次七公子被送去羌州封地,卻是給公子們未來的安排開了個頭,而冊立世子的事一旦被提到明面上,段氏怎會退讓?” 鳳欽如今對段氏有所忌憚,就算六公子鳳垣的確是諸位公子之中不錯的世子人選只怕他也會遲疑非常,而現(xiàn)如今的段氏是不會允許世子之位落入旁人之手的,一個踟躕不定,一個勢在必得,而對于鳳欽而言,段氏的勢在必得是對王權(quán)最大的挑釁和威脅! 屋內(nèi)五人,三人討論政治,云柘少語寡言,只有扶瀾一個人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一旁含笑聽著,聽他們說到了這里他輕嗤一聲,“段氏的那個公子并無帝王之相。” 一言落定,郁坧和戰(zhàn)九城都看了過來。 扶瀾的身份他們多少有些了解,而他更是一直鐵口直斷,無論是從前幫商玦還是之后偶有驚人之語從未有虛言,可是眼下他說的這么肯定卻委實叫人懷疑。 鳳垣拋開嫡出這一點不說,其人無論是在朝內(nèi)朝外的聲望還是本身的吏治能力都算在眾公子之中拔尖的,憑著這一點,冊立世子也該考慮他才是,為何扶瀾如此肯定的說鳳垣并無帝王之相?相比之下,商玦的表情就平淡的多了,聽了扶瀾的話,他眼都未眨一下。 就好像……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扶瀾被郁坧和戰(zhàn)九城的目光看的有些無奈,擺了擺手,他懶洋洋的指了指窗外的天穹,“唔,別這么看我,不是我說的,是老天說的……” 郁坧和戰(zhàn)九城互視一眼,顯然是信了扶瀾的話。 既然扶瀾如此說了,這對他們……不,對他們的主子而言自然是好事。 略一思忖,郁坧到底對朝堂政治之事看的透徹多了,“話雖如此說,鳳垣到底是嫡出,若冊立世子的事被提出來,就算段祺什么也不做,朝內(nèi)朝外自然也會有一大幫人推舉他成為世子,再加上段氏如今的聲望和軍權(quán),他成為世子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商玦神色平淡,“吩咐一下,明日開始就可以上諫此事了。” 商玦面上并無擔(dān)心,并且還打算在此事之上推波助瀾,郁坧又和戰(zhàn)九城對視一眼,末了戰(zhàn)九城點了點頭,“好,屬下這就去派人送消息,明日早朝蜀王就會看到上諫的折子。” 商玦點了點頭,戰(zhàn)九城拱手抱拳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郁坧見此一笑,“蜀國朝堂這么多年也還算平穩(wěn),雖然段氏做大了,可到底不曾經(jīng)歷什么動蕩,眼下看來真正的動蕩快來了,若是段氏足夠強硬也不知蜀王會如何處置。” 商玦下頜微抬,唇角微彎,“鳳欽再如何昏聵也是鳳氏之人,要維護鞏固王權(quán)他還是知道的,至于段氏……當(dāng)然愈烈愈好,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嗯,坐山觀虎斗果然是你喜歡的。” 扶瀾在旁笑接一句,縱然商玦和眾臣議事并不瞞他,可他至多也是這般在旁似真似假的插科打諢幾句,他是江湖之人,朝堂政治可是世上最無趣的事了,他怎會沾染? 商玦不理扶瀾,又看著云柘,“安排在公主府周圍的人是怎么被引開的?” 云柘聞言面生愧色,“今日下午有人先從后門出去了一次,且梳妝打扮看不清樣貌,我們的人以為是公主就跟上去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回來之后一切如初,其實公主殿下那時候已經(jīng)走了,主子放心,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送回來的。” 商玦表情仍然如平素的從容,可是身上的冷漠氣息卻更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屋內(nèi)幾人都熟悉他,一看便知他此刻心情不佳,扶瀾卻萬分愉悅的打了個口哨,“你的人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哈哈小鹿還會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啦!竟然簡簡單單就把你們的人調(diào)走了,想來守在外面的人一來從未見過她獨自出門,二來,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知道他們的存在并且還會用這一招來對付他們吧,切,還個個都是燕國精銳呢……” 戰(zhàn)九城進門就聽到這一頓嘲諷,面上頓時有些不好看,云柘的神色就更是青白不定了……商玦搖了搖頭,掃了云柘一眼,“輕視她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云柘神色一凜低下頭,戰(zhàn)九城想了想誠懇的道,“公主殿下自小流落在外,后來又在趙王宮艱難生存,心智自然不比尋常之人,是我們的人大意了。” 商玦想了想,“還不止于此,往后你們便會知道。” 幾人挑了挑眉,郁坧眸色也是一深。 燕國和蚩靈為戰(zhàn)多年,燕國朝內(nèi)也并不主張再沒有準(zhǔn)備之下再行戰(zhàn)火擴張疆域,可商玦掌權(quán)之后卻是有意向的魚趙國失和交戰(zhàn),商玦的手段心性他都知曉,起初他并不十分明白商玦的用意,可直到那聘妻的消息傳來,他方才有些恍然。 他仍然記得他在燕營中諫言之時商玦的回答—— “天下美人是她棋子,天下英杰為她俯首。” 商玦要選誰做夫人他郁坧只能在政治立場上諫言,可若此人為他所愛,他也不會失了本分干涉主子的家事,可商玦為了朝夕動了太大的干戈,若他要的人只是個傳言那般的絕色美人紅顏禍水他心底多少會覺得不值可惜,畢竟他終歸希望站在商玦身邊之人能與他相配,而今看來,那位搖光公主殿下除了他已經(jīng)看到的這些之外似乎還有什么不曾表露。 郁坧彎了彎唇,“微臣雖不了解搖光公主,卻信殿下。” 商玦頷首,又站起身來,“你同孤來。” 說著話已朝門邊走去,又道,“時辰晚了,你們都歇著去吧。” 這話自然是對戰(zhàn)九城和扶瀾說的,戰(zhàn)九城應(yīng)是,扶瀾則眸有深意的看著商玦走出了屋子。 這驛館極大,夜色已深,整個驛館都安靜的嚇人,商玦走在前,郁坧在后面跟著,云柘跟在最后,一行人朝驛館西邊的廂房走去,郁坧不知商玦要做什么,便也不多問,走到了西邊廂房的岔路口,云柘從后面跟上來,“主子,人在第二個院子里。” 商玦點了點頭,卻是不再往前去,只轉(zhuǎn)身對郁坧道,“將院子里的人帶回燕國去交給唐初,路上小心,不得少一根頭發(fā),怎么做都在這封信里了,唐仁一看便知。” 說著話商玦從袖中掏出一封封了火漆的信,郁坧接過,又往那第二個院子里看了一眼,如云柘所言院子里應(yīng)該有人,可此時黑漆漆的一點響動也無,而能讓商玦如此叮囑讓他好生護送的人又會是誰呢?郁坧有些好奇,卻未多問,反正后日他便會知道。 交代完畢,商玦又道,“行了,你也歇著去吧。” 說著抬步就要走,郁坧卻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問道,“殿下的不寐癥可好多了?” 商玦腳步卻未停,“嗯,好多了。” 郁坧站在原地未動,看著商玦的背影消失眼底浮起深深的凝重…… 難道自家殿下從三年之前開始便為搖光公主夜不能眠? ------題外話------ 嗯,這里又是一個很關(guān)鍵的線索,還有幾天前的燕宅那一章,有些線索我伏筆的早~大家不要當(dāng)做無關(guān)緊要的就忘記了喲!大步步是親媽~你們要的rou沫兒也不遠啦!嘿嘿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馬甲~開森!(^o^)/~ 第071章 世子風(fēng)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