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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136節

第136節

    黑衣殺手一臉的驚恐,抬手便要扯趙弋的袍擺,趙弋馬鞭一揚一落,“啪”的一聲響將那殺手的手打了下去,那殺手不敢再動,神態卻有些瘋癲,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瞧,轉過身來一個勁兒的磕頭,“公子明鑒公子明鑒,屬下看著那人進了山坳,看著弟兄們圍著山坳,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有人能將弟兄們全都殺死……”

    黑衣殺手語速極快的說著,說至一半猛地抬起頭來,“公子!是商玦!是那個女子!那女子必定是妖狐變得!公子……求公子給弟兄們報仇……”

    黑衣殺手話語已有些顛三倒四,林薪從后面御馬走了上來,雨勢漸大,他手上的火把支持不了多久,他拿著火把掃了掃,強忍著巨大血腥味帶來的不適開口道,“公子,這里有十七八具尸體,每一個人的死法都一樣,用的乃是趙國殺手團的血滴子,這血滴子的用法乃是趙國殺手團的不傳之秘,外面無人能憑空使用。”

    “血滴子”說是兵器,卻等于暗器,乃是趙國殺手團特有之物。

    血滴子乃靈性之物,憑機關設定可按使用之人的意圖飛行,且直取敵人頭顱,“血滴子”的機關設定復雜,除非專門學過,否則一般人當真難以駕馭,而十多人同時被“血滴子”所殺,天下之間又有幾人能將“血滴子”使的如此出神入化?!

    所有趙國殺手的腦袋都被割了下來,趙弋自然也發現了,那眼底也閃動著不可置信,目光卻是在往那山坳深處看去,火把的光亮有限,這山坳還未至底,他緊皺的眉頭在尸體堆里搜尋,并未看到想要看到的那道身影……朝夕在哪里?!

    見趙弋不回答,林薪繼續道,“公子,這么多人全都被殺死,這山林之中必有高手在,有此實力的只可能是燕國,眼下商玦的手下必定到了,公子,此處不安全,咱們應該馬上離開才是,留下幾個人查明蛛絲馬跡再做決斷!”

    趙弋靜靜的看著山坳深處,忽的垂眸看那黑衣殺手,“她在哪里?”

    那人被嚇得魂不附體,聞言愣了愣才神色驚變的轉頭看去,這一看,除卻滿地的血腥之外卻是看不見一個活物,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變作驚恐,“公子!那女子必定是妖物必定是妖物啊!公子快走,公子快走,否則……否則我們都要死……”

    趙弋眉頭一皺頗有些不耐煩,卻是御馬朝前走了兩步。

    林薪在旁一下子拉住他的韁繩,“公子!公子這是干什么!咱們先離開才對……”

    趙弋對著那山坳深處抬了抬下頜,“往里面去看看。”

    趙弋在找什么林薪自然知曉,見此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公子還在執著什么,殺了咱們人的必定是燕國的手下,有燕國的手下在,那人必定被帶走了,此處地勢不好,咱們留在這里實在危險,公子,讓別人進去一探究竟,咱們走吧……”

    林薪苦口婆心的勸著,趙弋卻并不領情,他看著林薪抓著他韁繩的手,只一瞬林薪便不敢再放肆的送了開,韁繩被松開,趙一又是打馬朝前走去,剛走了沒幾步,林薪在后面御馬趕了上來,又一把抓住他的韁繩,林薪大聲道,“公子小心,前面有動靜!”

    趙弋勒馬駐足,定睛一看,前面的夜色之中果然有什么響動!

    滿地被割掉腦袋的尸體,在山坳更幽深黑暗之地卻還有別的響動,這等境況之下,便是趙弋也覺得背脊一陣陣發涼,地上躺著的是趙國殺手們,而在趙國,便是最厲害的趙國殺手都無法一起對付十幾個自己的同伴,而這山坳之間卻如此慘烈,思及此,趙弋直覺置身于不知名危險之中萬分不安,可想到還未見到朝夕,他強忍住離開的愿望留在了這里!

    山坳自北向南成峽谷狀,林薪所說的動靜便在趙弋身前的四五十步之外,雨勢漸大,雨點落在地上“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那響動便變得格外輕微,饒是如此,趙弋依然決定這山坳之中還有活物,好似潑墨一般的夜色掩映,趙弋不知那活物到底為何……

    “噠、噠、噠——”

    好似腳步聲,卻又比常人的腳步聲來的厚重,伴隨著低低的喘氣聲,在這夜色之中格外顯得詭異無比,趙弋還未說什么,其坐下的馬兒卻不安起來,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怕天敵,趙弋疑惑的拍了拍馬兒的腦袋,一抬頭便看到一道巨大的暗影從夜色之中緩緩走了出來,剛一看到那影子趙弋的眼底便是一亮,若非林薪拉著,他簡直想御馬上前!

    從那夜色之中走出的乃是白月!

    雪白的虎王緩步而出,背脊之上還馱著個面朝下趴著的人影。

    趙弋根本不必細看便知道白月馱著的是朝夕……

    白月雪白的毛色被染紅了大半,仿佛受了很重的傷,只是他腳步沉穩有力,模樣并不像負傷,不是它受傷,那它身上的血便只能是別人的,趙弋將目光落在白月背脊之上的人影,仍然是那一身紅,那紅色和白月身上的血色相融,竟叫人一時分辨不出,又叫人懷疑白月身上的血色是朝夕身上流出來的,那么多的血,無端的便揪人心!

    看到了山坳口的趙弋等人,白月的腳步一滯停了下來!

    山坳三面環山,味道不易擴散,因此隨著尸體中的血流出來,這山間回蕩的血腥味越發濃郁,而白月乃是萬獸之王,體內的狂躁早就被著血腥味激發出來,看著遠處的趙弋等人,它緩緩的磨著爪子仿佛在醞釀一場廝殺,可大抵念著背脊上還有一人不曾動作!

    林薪也看到了朝夕,他眉頭一皺道,“她是活的!”

    死了滿地的趙國殺手,倘若這一人一虎出去了也罷,可這一人一虎卻好端端的從山坳深處走了出來,這樣詭異的場景叫趙弋也失了語,殺了趙國殺手的人是誰,若是燕國的人,為何不帶走朝夕,而朝夕為何又昏睡在白月的背脊之上?!

    趙弋滿心的疑惑,馬鞭一落想催馬上前,可座下的馬兒卻未曾動彈,一抬頭,趙弋看向了白月,“我只要她,至于那畜生,你們隨便處置。”

    趙弋這是在下令了,林薪看著前面的一人一虎瞇了瞇眸子,只好揮了揮手,剎那間,身后跟著的侍衛們都返身下的馬來,可饒是如此,看著白月巨大的身軀和滿地的尸體,誰也不敢輕易上前來,那神秘的殺人之人還未出現,何況白月本身就難以對付……

    “我只要她,你們還在磨蹭什么?!”

    趙弋也生出了不耐,這山坳之中乃是不祥之地,他并不想多留片刻!

    話音落下,所有侍衛都神色一緊,互相對視一眼,謹慎的避開地上的尸體朝著白月走去,白月仿佛察覺到了危險,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

    天上落雨,二十多侍衛和一頭白虎對峙,趙國侍衛們手中之劍早就拔出,映出一片凜冽寒光,白月只退了一小步便不再動,仿佛只為了不驚動背上之人,趙國侍衛們見此互視一眼,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上”,侍衛們在距離白月還有十多步之時一窩蜂的涌了上去,白月巍然不動,只是爪子磨地磨的更為厲害,那粗重的喘息聲也越濃,仿佛在克制自己萬獸之王的怒氣,如此威勢殺手們心中膽寒,卻不得不動手,動作一時間慢了許多,饒是如此,那劍光依舊在下一刻齊刷刷的招呼在了白月身上!

    “咻——咻——咻——”

    眼看著密密麻麻的劍光就要傷到白月,那山坳左上方的山梁之上卻忽然傳來了數道利箭破空聲,侍衛們聽見動靜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便有利箭穿胸慘叫不停!

    “有埋伏!快撤!”

    如蝗一般的箭雨當頭罩下,侍衛們劍光齊舞以做抵擋,慘叫聲中,侍衛們頻頻后退,不多時便離了白月許遠,抬頭望去,山梁之上卻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來人到底是誰,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可這些冷箭卻是實打實的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這變故也讓趙弋一驚,看著侍衛們被逼退,他心中也隱隱明白了來人是誰,林薪在旁面色急慌道,“公子!咱們該走了!若是被圍在此地就糟了!”

    趙弋牙關緊咬,仍然看著遠處的一人一虎,手握馬鞭卻是遲遲不肯落下!

    林薪看趙弋如此猶豫眉頭大皺,“公子!此處地形對咱們不利,何況手下的弟兄們還有許多還在外面,咱們不能在這里長留,公子,快走吧……”

    林薪語速極快,正說著,對面一直蠢蠢欲動的白月忽然揚起脖頸吼了一聲,萬獸之王的威勢不小,這一聲吼只怕整個楠葉山都聽了見,趙弋座下的馬兒被驚的尥蹄打旋兒,狠一咬牙,趙弋只得調轉馬頭先行出了山坳,山坳之外血腥味并不濃重,趙弋還想停留,卻見山坳以北的方向亮起一道淡藍色的煙火,雨夜之中,那煙火一閃而逝,卻足夠讓趙弋和林薪看見,林薪眉頭瞬時一皺,“公子,那不是我們的信號,必定是燕國的……”

    趙弋滿是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山坳出口之地正有許多趙國侍衛御馬而出,一個個面色慘白神色驚惶,恨不能立刻離開這深山密林,趙弋眼底暗色一閃而逝,馬鞭一揮落在了馬背之上,馬兒吃疼,急速的邁步入林,林薪帶著眾人跟上,一行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眼看著就要遠離山坳,馬背上的趙弋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山坳口變成一個黑洞洞的影子,直叫他背脊一寒,而他心中陡然生起無盡的疑竇,卻實在沒了機會破解,他的殺手團們到底是被何人所殺,天下之間是誰能將血滴子使的出神入化,而朝夕和白月為何逃過一劫,朝夕好似昏睡又是發生了什么,朝夕已成搖光公主,此番之后,可還有再見之機?!

    疑竇如蔓草一般瘋長,趙弋卻沒了解開這些疑惑的機會,他強自收回目光,眼底忽然生出冷冽狠色,他沒有潑天的權利,沒有震懾天下的勢力,他只配離開,馬鞭急落,趙弋御馬而去如同離弦之箭,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有數道身影朝那山坳之中疾奔而去!

    ------題外話------

    啊~這個標題太血腥了……

    第180章 讓我抱抱

    夜雨如潑,商玦十萬火急的趕到山坳口之時當先聞到的也是那刺鼻的血腥味,小溪一般的血水從山坳口順流而下,直將他的袍擺都染的鮮紅,云柘從后追上來,語速極快,“主子,趙國的人都撤走了,白月和公主就在里面!咱們的人正在圍過來……”

    商玦從未如此狼狽,他渾身盡濕,墨發披散,面上神色少有的沉重而緊張,聽聞云柘的話,他竟是遲疑一瞬才往山坳中走去,剛一進山坳,那滿地殘尸便叫他駐了足!

    眉頭狠狠一皺,商玦也抬眸朝山坳深處看去,白月的一聲嘶吼震退了趙國的殺手們,眼下仍然馱著朝夕留在原地,聽到山坳口傳來的動靜它機警的望過來,雖然在夜間,卻還是靈敏的感受到了商玦的氣息,微微一頓,白月越過地上的尸體朝商玦疾馳而來!

    商玦神色一緊,亦朝著白月而去,走出十多步白月已穩穩停在了他身前,在它背脊上趴著的正是昏睡過去的朝夕,商玦面色一白,一把將朝夕抱了過來……

    墨發紅裳,和滿地的殘尸艷血映襯,直看的商玦心頭發緊,朝夕緊閉著雙眸,面色也是一片青白,她面朝下趴著,被商玦抱在懷中也沒有半點反應,白月渾身是血,朝夕身上也有極重的血味兒,然而雨勢頗大,她身上的血色大半被洗掉,眼下看起來倒沒那么觸目驚心,這山坳中在片刻之前必定有一場殘忍的血腥殺戮,可朝夕為何昏迷?!

    商玦抱著朝夕,目光一掃卻見朝夕唇角有一絲極淡的血跡,她面上青白,便有臟污也被雨水洗去,那一絲血跡極淡,卻像是從朝夕唇角流出來的,朝夕受傷了?!

    一把握住朝夕手腕,商玦的眼瞳狠狠一縮!

    朝夕竟然真的受了內傷!

    眼底浮起極重的心疼,商玦看了看這凌亂的山坳,一把將朝夕打橫抱了起來,轉頭吩咐云柘和戰九城,“她受傷了,留下些人看著,其余人先去楠葉寺!”

    夜深雨大,他們要回去淮陰還要跋涉一番,且趙國殺手未走,誰也不知道還會遇見什么,整個楠葉山上,楠葉寺是唯一的避雨之處,商玦沒得選擇!

    話音落定商玦轉身便走,云柘和戰九城對視一眼,二人極有默契的點點頭,云柘帶著十多人跟上商玦,其余人則是留了下來,白月在原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血水,低低的嚎叫了一聲之后也跟上了商玦,雨勢太大,朝夕身上已經濕透了,商玦顧不得其他,只內力一提往南夜色的方向急躍而去,山林之間一片風雨動蕩,唯有楠葉寺亮著微弱的燈火是這山間最為靜謐溫暖的所在,小半個時辰之后,商玦抱著朝夕穩穩的落在了楠葉寺門前!

    云柘搶先一步上去叫門,才敲了幾下寺門便被打了開。

    開門的還是了空,看到商玦抱著朝夕站在門前他也不詫異,只豎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便讓開了路,商玦眉頭微皺,“她受了傷,打擾大師了,還請借一處禪房一用。”

    了空點點頭,抬手一請,“施主這邊來吧……”

    說著了空便在前面帶路,這楠葉寺并不大,禪房也就那么幾間,了空打開一間后院禪房之時房內雖然收拾的整潔卻還是有一股子撲面而來的久無人住之感。

    “多謝大師了,寺中可有熱水?”

    了空佛手點了點頭,往禪房的東北方向指了指,“膳房在那里,有熱水。”

    商玦面生兩分感激,“多謝大師了。”

    了空又佛手搖了搖頭,目光往朝夕身上瞟了一眼道,“女施主受了內傷,有些重倒不至于損傷性命,貧僧和女施主頗為有緣,何況便是個陌生人貧僧也不會袖手旁觀,施主不必道謝,貧僧的禪房就在前面,若有別的需要施主再來找貧僧便是,阿彌陀佛。”

    了空說完便走,商玦也不耽誤的帶著朝夕進了屋子。

    將墻角的燈火點燃,就越發明晰的看到屋內只有簡單的硬板床和桌椅板凳,左邊窗角之下放著個木桶并著個高柜,商玦微松口氣,吩咐后面的云柘,“先去燒點熱水來。”

    云柘吩咐侍衛在寺院內外守備,而后便去了膳房,商玦先將朝夕放在床榻之上,又仔細的握了握朝夕的手腕才轉身去那高柜旁,打開柜子,里頭果然放著幾件僧袍,僧袍是新的,因放的久了有些塵味,可眼下商玦也顧不得挑剔許多,拿了幾件僧袍出來便來朝夕的身邊將她外袍除去,朝夕緊閉著眸子任商玦捯飭,半點反應也無……

    屋內一片安靜,商玦看著毫無反應的朝夕眼底一片深沉,他小心翼翼除去朝夕滴水的外袍,又往她體內送了些內力,又掏出隨身帶著的藥瓶來,往朝夕唇間喂了兩粒藥丸,看著她咽下去才放下心來,沒多時云柘在外敲門,進來時帶著兩桶熱水,云柘默默將那久未用的木桶洗凈,又手腳利落的注滿了熱水才關門離去……

    商玦看了看那木桶,抱著朝夕走了過去。

    淋雨太久,又昏迷了一陣子,朝夕身子溫度頗低,商玦將其放入熱水之中,雙眸微瞇,將她的中衣也扒了下去,中衣除去,她身上便只剩下了貼身的小衣,小衣薄紗制成,遇水便透,瞬間她的身體便隱隱綽綽的浮現而出,商玦眉頭幾皺,抬手覆上朝夕冷冰冰的臉!

    溫熱的水讓朝夕體溫漸漸回來,商玦捧著她的臉距離極近的看著她,半晌才看到朝夕皺了皺眉,商玦眼瞳一縮,“夕夕……夕夕?”

    喊了兩聲毫無反應,商玦又往她體內送了些內力,半晌朝夕才微微一動,雙眸緩緩的睜了開,商玦神色一振,越發小心的捧著她的臉,“夕夕?”

    朝夕睜眸之時眼底滿是迷蒙,又眨了眨眼才有些清醒過來,卻好似渾身無力似得只能半睜著眸子,她看了看商玦,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水桶,又看了看這屋子,眼底迷蒙更甚,商玦扯了扯唇角,笑意苦澀,“夕夕,沒事了,你受傷了,現在在楠葉寺。”

    朝夕大抵想起了之前山林逃殺的事,總算是明白了幾分,她似乎累極,微微頷首便靠在水桶壁上不再言語,商玦半蹲在木桶邊看著她,眼底的心疼好似要溢出來。

    “夕夕,除了內傷你可有哪里不適的?”

    說著話,商玦的手便伸到了水中摸索,她的腿手腰都觸了一觸,惹得朝夕瑟瑟一抖,朝夕又費力睜眼,皺眉瞇眸的樣子頗有幾分惱怒之色,商玦嗤笑一聲,拂了拂她面上冰冷的水珠忽然湊上前去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朝夕起先還只是迷糊,半晌才微微一愣,她怔愣的樣子惹得商玦眼底憐惜更甚,不由的低頭與她臉靠臉挨在了一起!

    “你不是我認識的鳳朝夕了,你知道你今夜做了什么嗎?趙國的人差一點比我先找到你,你分明能自己走掉卻怎么被圍在了那山坳之中?”

    朝夕還在怔愣,聽他這般一說神色之間頗有些迷蒙疑竇,然而她好似力竭,連眨眼都不愿多眨一下,想了一瞬沒想明白,索性又閉上了眸子,連商玦的這份親密都不管了。

    她不語,商玦蹭了蹭她的面頰又退開了兩分,低聲細語道,“喂你吃了療傷的藥,你的內力用盡了,經脈受損,這會兒不宜說話,若是覺得累就睡,睡起來必定會好過許多。”

    朝夕靜靜聽著,分明還未曾睡著,卻是一動不動的連手指頭都不動一下,商玦滿眸心疼的看著,又撩起熱水洗她脖頸手臂上的血漬,朝夕尋常便是個不叫別個如此細致伺候她的主子,這會兒被商玦如此對待更為不適,她費力的掙扎一下,商玦卻立刻將她按了住。

    “別動,你只管睡著便好。”

    不知是太過疲憊還是商玦太過溫柔,這么一說,朝夕果然不再動,商玦便撈出她的手臂,連她的手指都要一寸寸清洗干凈,正洗著,商玦忽然一頓,朝夕削蔥般的十指纖細而白凈,指甲更是透明粉色惹人憐愛,可此刻,她十指的指甲之內盡是血漬,哪怕在雨水之中那樣久又在熱水中泡了這一會兒也不曾淡去,這感覺就好像朝夕的手在血中泡過一般。

    商玦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朝夕緩緩恢復常色的面頰沉默的那血漬一點點的洗了出來,待清洗干凈,朝夕靠著那桶壁好似真的睡著了,水溫下降,商玦微微一嘆將朝夕從水中抱了出來,撩過一件僧袍將她一裹,徑直抱著她朝那硬板床走去。

    床上只有薄薄的被褥和兩床折疊整齊的灰色被,商玦將朝夕身上的水漬擦干凈,一轉眼便看到了仍然還在她身上濕透了的小衣,眉頭一動,他忽然傾身而下將手落在了朝夕的襟口,毫不遲疑的挑開第一顆系扣,商玦繼續挑第二課系扣,剛一挑開正要將朝夕的小衣掀起,一直閉眸的朝夕不知為何忽然睜了眸,她一把按住落在自己胸前的手,意思明顯!

    朝夕沒力氣,按著商玦的手在微微發抖,商玦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將她的手揮掉,可他對上她半睜的眸子,只覺得其中執拗非常,商玦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松了開。

    “好好好,只是這濕衣服不能不換,你等我片刻……”

    朝夕眉頭微皺,商玦卻轉身而走,正要看他打算做什么,卻見商玦走到角落將那盞昏燈滅了,一瞬間屋子里頓時漆黑一片,朝夕靜靜躺著,商玦卻走了回來。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一笑道,“這下好了嗎?”

    朝夕還未反應過來,商玦的手已無比準確的落在了她的衣襟上,胸前一涼,她的小衣已被解了開,朝夕瞬時撐身而起,滿是惱怒,“你——”

    撐至一半,商玦的手已落在了朝夕的肩上,朝夕被按回榻上,只覺得身上一涼一暖已被換上了干凈的衣裳,商玦一把將她抱起來,將她被衣服絞住的頭發一點點捋了出來,頓了頓,又將衣襟一點點系好,朝夕本還掙扎,見他如此細致為她打理便也由著他,待將一切收拾妥當,本以為商玦會將她放下,卻不想商玦忽然不動了……

    朝夕掙扎一瞬,商玦卻還是未動,眉頭一皺,朝夕無奈道,“你……作什……”

    “么”字還未出,商玦忽然收緊了手臂將她抱了個滿懷,朝夕對著滿屋子的黑暗一愣,商玦卻愈發收緊了手臂,“夕夕別動,讓我抱會兒……”

    ------題外話------

    (*^__^*)嘻嘻……寶寶們都來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