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帶著幾畝地,穿越到饑荒戰(zhàn)亂年代、一見到你呀、[劍三+三國]名士萬花、每天都被自己辣哭[未來]、紅樓之邢夫人、帶物資系統(tǒng)穿成極品親閨女、公爵、你別再演了、女先生、深井冰夫婦日常[娛樂圈]
剛走出兩步,商玦在后道,“你是如何躲開外頭的守衛(wèi)悄無聲息跟出去的?” 朝夕因他這話腳下一頓,隨即輕笑一下,“殿下身邊的守衛(wèi)沒有我想象之中的機(jī)警,倒是白月讓我十分意外,世子這幾日將白月放在我身邊,難道不是為了今日?” 商玦沉默未言,朝夕便徑直走出了帳門。 聽說朝夕平安無事的歸來子蕁早在外等著,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來,“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他們都說您不見了,您去了哪里?擔(dān)心死奴婢了!” 朝夕被子蕁扶著,聞言拍了拍她手背,“剛才去收拾了兩條野狗,我沒事。” 事情當(dāng)然不止這么簡單,子蕁卻識趣的不再多問,只是又道,“公主,剛才馬兒忽然發(fā)狂了,馬車?yán)镱^被茶水打濕了,奴婢眼下已收拾好了,哎,好好地馬兒忽然就……想想還有些嚇人,公主放心,琴完好無損。” 子蕁跟在朝夕身邊一年,自然知道她最緊張的是什么! 朝夕松了口氣,想起什么似得道,“馬上就要和殿下同車了。” 她語氣淡淡,只是在告訴子蕁商玦的決定,卻不想子蕁聽著此話卻立刻歡呼起來,“啊!殿下定然是擔(dān)心公主再出什么岔子才這樣的,好好好,同車好,世子對公主真是太緊張啦!” 朝夕恍惚間想到了自己腕間的冷汗,然而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她只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不忍潑子蕁冷水,只默然的上了馬車坐好。 只要這個人能為你所用,哪怕是敵人也要保護(hù)! 何況她們眼下……應(yīng)該算不得敵人吧? 馬車之中溫暖如初,朝夕搓了搓有些發(fā)冷的雙手,而子蕁還在說著商玦的好話,一開始聽著這些話頗有些不習(xí)慣,聽到現(xiàn)在朝夕竟然也不覺得多刺耳了! “公主,您的裙擺濕了!” 子蕁說著說著忽然驚愕的輕呼,朝夕正想說無大礙子蕁已利落道,“公主您等著,奴婢馬上去后面馬車上取新的裙裳來……” 話音還未落,她人已下車去了! 朝夕已經(jīng)到唇邊的話只好吞了下去,子蕁是真的全心全意待她好! 朝夕無奈的淺笑一下,聽著子蕁的腳步聲漸遠(yuǎn),她忽然八風(fēng)不動的從袖子里摸出一截竹簡來,墨色的竹簡制作精良,上刻小字一行,最下面刻著一只形似鳳鳥的紋樣,朝夕在那竹簡上來回摸了一遍,唇角的薄笑加深了兩分。 同一時間,戰(zhàn)九城從遠(yuǎn)處的林子里回到了臨時大帳! 商玦自朝夕走后一直未曾離開,此刻見他出現(xiàn)也不意外,張口便問,“如何?” 戰(zhàn)九城面色一正,低聲道,“林中發(fā)現(xiàn)了第四人的蹤跡,就在發(fā)現(xiàn)公主的那片松林!” 商玦聞言依舊不動聲色,周身寒意卻是一重。 兩個死士加上鳳朝夕只有三人! 也就是說她跟出去的時候那林子里還有第四人的存在! 若來人是敵人,沒道理看著她獨(dú)身解決掉兩個死士而不出手! 可若不是敵人,她卻為何只字不提…… 商玦面無表情的吩咐,“讓夫人馬上至孤馬車中歇下!” ------題外話------ 小天使們早安喲~ 第033章 寵冠 “現(xiàn)在便至殿下車中?” 云柘在外點(diǎn)頭,“正是,殿下的馬車中設(shè)了榻,公主過去歇息吧,入了晉國邊境很有些不安穩(wěn),今夜便是個意外,萬幸您無礙,不過也不得不小心為上。” 朝夕抿著唇,子蕁已扯了扯朝夕的衣袖,“公主,去吧去吧。” 朝夕摸了摸身邊的琴,一時不明商玦是個什么打算。 夜間同車,便意味著同眠,雖然不是第一次,可…… 想到早前的危機(jī),朝夕對這個安排也說不上十分排斥,她是性子利索的人,決定了就會去做,更會以目的和大局為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一把將身邊的琴抱了起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子蕁低低歡呼一聲,扶著朝夕下了馬車。 深夜的山林中寂靜無聲,朝夕扯了扯身上的斗篷,扶著子蕁的手臂朝前面的第一輛馬車而去,他們這一行的馬車都十分堅固奢華,商玦所乘應(yīng)當(dāng)比她的馬車更好,走了二十多步,子蕁低低的道,“公主,到了,殿下在等您。” 說話間腳步聲響,下一刻她的手腕已被他一把握住。 “你下去吧。” 這話自然是對著子蕁說的,子蕁脆生生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跑。 商玦深幽的目光落在朝夕面上,“就知道你會來。” 朝夕皺眉,商玦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彎身上前,一個閃身抱著她入了馬車,車廂十分寬敞,他直直將她放在了榻上,將她手中的琴接過,而后將一杯熱茶遞到了她的手上,后又溫聲道,“你適才出去的時候可有發(fā)現(xiàn)別的人?” 朝夕握著茶盞的手一頓,還未回答商玦又道,“林中除了你和那兩個死士還發(fā)現(xiàn)了第四人的蹤跡,那人來意不明,敵友難分,在沒有找到那人之前不得不謹(jǐn)慎一些,是以今夜就叫了你過來,你素來為達(dá)目的不拘小節(jié),何況,你和孤同榻也不是頭一遭了。” 朝夕聞言委實(shí)不知說什么好,她握著茶盞,指節(jié)緊攥的發(fā)白! 她眼上任然覆著絲帶,這幾日那絲帶上浸了藥,每日都要換兩次,商玦說完這話便傾近身子來,目光直盯盯落在她面上,忽然抬手在她腦后一勾,她眼上的帶子瞬間落地,朝夕眨了眨眼,眼瞳被一片幽暗的昏光刺得發(fā)酸,酸痛一出便散,她又看見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黑白的襟口銀線滾邊,綴以漫天的祥云匍匐的瑞獸,蓮香縈繞,他面上一派平靜,唯有一雙眸子深不可測,他傾近,溫涼的指尖落在她眼上! 離的太近了! 朝夕下意識閉了眸子。 “睜開眼讓孤看看。” 商玦語聲溫透,和她為了誘哄別個而故作的溫柔輕緩不同,他那樣的聲線生來便帶著慈悲意味,讓人無法拒絕和排斥,朝夕牙關(guān)一咬將眼睛睜開,一雙墨玉一般的眸頓時呈現(xiàn)在商玦眼前,商玦削薄的唇一揚(yáng),“你這雙眸子真真是……” 朝夕目光下垂,面上茫然一片。 商玦可惜的一嘆,“再等一月,若還是不見好,孤會為你尋更好的大夫。” 朝夕身子微微后仰,“殿下不必費(fèi)心,我習(xí)慣了。” 商玦轉(zhuǎn)身去拿放在側(cè)案上新的絲帶,聞言手一頓,拿了那絲帶又回身,看著他的目光便有些深沉,“你覺得孤會讓自己的夫人一輩子眼瞎?” 即便知道商玦所言沒有半分旖旎,可這護(hù)短的話還是讓朝夕心中一熱,讓她神思一晃就想到了那人,朝夕淺吸口氣,似笑非笑,“做世子的夫人好處果然很多,這樁買賣很劃算。” 朝夕垂著眸,便不曾看見他眼底的幽光一閃! 商玦傾身靠近,語氣生硬,“你知道便好!” 朝夕不覺有異,商玦便拿了那絲帶在她眼上比劃,朝夕身子一僵,仍然有些不適應(yīng)的朝后仰了仰,“咳,我自己來,殿下……” “你可以喊孤的名字。” 商玦仍然自顧自的為她系上新的絲帶,且還道出這么一句話。 朝夕頓時愣了,“這……怎么可以?” 商玦聞言手一頓,一把將就要系好的絲帶拉了下來。 “你和趙弋在一起時喊他什么?” 朝夕一愕,“自然……自然是稱二公子。” 商玦挑眉,“你和他關(guān)系親近,怎不直接稱名?” 朝夕抿了抿唇,似乎不愿提舊事,只道,“尊卑有別。” 商玦溫溫一笑,“天下皆知你鳳朝夕如今已經(jīng)入了孤之眼,孤既然給了你幽鹿玦說了要聘你為妻,自然要給你寵冠之名!孤要寵你,便要寵的任何人都及不上!孤許你與孤同尊之位,你不僅可以稱呼孤的名字,還可以枕孤之榻著孤之裳立孤之側(cè)。” 枕孤之榻著孤之裳立孤之側(cè)…… 朝夕心中一震,竟一時忘記偽裝的抬起了眸! 四目相對,他眼底一片風(fēng)華凜然的莫測幽光,一瞬將朝夕心神擭住! 一瞬,兩瞬……朝夕猛然回神的垂眸! 商玦挑眉,抬手便撫上她的眼角,“你的眼……” “殿下,找到了!” 戰(zhàn)九城剛硬的聲音猛的在馬車外響起,瞬時打斷了商玦的話,他手還留在她眼角,身子卻已轉(zhuǎn)向車窗,問,“人可抓住了?” 外頭戰(zhàn)九城烈聲道,“暫只發(fā)現(xiàn)了蹤跡,那人跑的很快,不過殿下放心,兄弟們費(fèi)點(diǎn)功夫,天亮之前一定會將人給您帶回來!” 商玦正滿意的點(diǎn)頭,手忽然被一把握住! 細(xì)膩溫暖的掌心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商玦只覺手背一燙,立刻轉(zhuǎn)過了身來! 一把拉下他的手,朝夕道,“不用去抓了。” 她出聲的突然,外頭戰(zhàn)九城輕輕地“咦”了一聲,車內(nèi)商玦卻愉悅的牽了唇! 便見朝夕垂眸道,“不用抓了,那是我的人!” ------題外話------ 玦玦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一回合玦玦勝啦!多謝送禮物滴寶寶們~今兒更新有點(diǎn)晚,明兒還是早上見喲! 第034章 微醋 在朝夕心中,商玦是燕國的天,是手段高明的政客,是城府萬鈞的謀士,野心覆天,殺伐決斷,萬萬不會是百姓口耳相傳的再世神佛,然而便是這么個人,在她坦白那林中第四人是她的人之后卻一句都未多問,至此刻她才清楚的明白,商玦從不在她掌控之中! 反倒是他,面對任何變故都泰然以對,似一切都成竹在胸。 此刻,這個成竹在胸的人就在她左手下位上。 馬車緩緩行駛著,他搬出了案幾,在車廂之中煮茶,車廂一角燃著炭火,火爐之中撒了凝神靜氣的沉香粉,加上茶香,真是別有一番禪意,倒是叫他隱隱有了幾分佛味兒。 “趙國此次暴亂死了三萬人,加上早前的天災(zāi),足足斷送了十萬人性命,趙國一半軍隊(duì)到了北境,若這會兒晉發(fā)兵攻趙,趙國必定毫無招架之力。” 這一番話,讓那一星佛味兒蕩然無存…… 朝夕身患眼疾,平日里委實(shí)沒有什么消遣,商玦此番專門為她尋來盲人看的刻書,這才為她解了兩分乏,聞言她將書一收,接著道,“晉國內(nèi)亂,不會摻和趙國之事。” “晉國這場內(nèi)亂,已然平了。” 商玦語聲淡淡,朝夕挑眉,“怎么說?” 商玦身前的茶壺已沸,他不緊不慢地注了一道水才繼續(xù)道,“新得了消息,晉王宮掌兵之權(quán)已定,如此不就說明晉王王儲爭端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