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他先推了東屋的門,關的不嚴,一推門便開了。 只見屋里的三個女人,朝著不同的方向歪倒。 一股濃重煙味,嗆的很。 沐青簫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也沒要救她們的意思,只替她們開了門,好賴算是仁至義盡。 眼下哄媳婦才是最重要的,萬一晚上又不帶他睡覺,豈不糟糕? 推了一下,沒動。 完了,門又從里面插上了。 這點小麻煩,怎么能難倒沐宗主。 一個門栓而已,兩下就能撬開。 巧兒本來是靠在炕頭,可是看著看著,身子太乏,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沐青簫躡手躡腳的走近,就看見他家小媳婦,閉著眼,身上壓著一本書,此刻正睡的香甜。 屋里很暖,她睡的很沉,杏眸閉著,嘴巴微微張開,吐出芳香的氣息。 沐青簫悄悄湊了上去,雙手支在她的身側,慢慢俯下頭,輕啄她翹著的唇。 巧兒的唇瓣,軟的像是化進他心里,芳香的氣息,像蜜,而他正是辛勤采蜜的小蜜蜂。 這是沐青簫腦子里,很齷齪的想法。 巧兒是被他啄醒的,感覺唇上不對勁,呼吸也困難,她從睡夢中睜開眼。 入眼的是一棵黑乎乎的大腦袋,可把她嚇了一跳,“唔!” 她撐著雙手,要把他推開。 “別動!”沐青簫嘴上說著不動,可他的手卻沒閑著。 一手壓著巧兒的后腦,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個纏綿深吻差點沒把巧兒吻到斷氣。 總算將她口中的甜美席卷一空,沐青簫才將她放開,喘著粗氣,抱著她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第99章 吃醋了 “媳婦,總這樣看得到,吃不著,會憋出問題來的!”這個問題,簡直都成了沐青簫的口頭禪。 巧兒被他吻的腦袋發暈,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的心跳,過了好一會,腦子才清醒一些,猛的想起百里茵蘭的事。 憋足了勁,一把推開他,臉朝著里,又躺回了被窩,“你青梅竹馬找來了,還不快去見見!” 不管巧兒心里是怎么想的,總之,這話說出來,怎么聽都像是在吃醋,而且醋意還挺大。 沐青簫俊朗的臉,堆滿了笑,“什么青梅竹馬,哪來的青梅竹馬?爺只有你一個媳婦,連洞房都沒入,哪有空搞什么青梅竹馬!” 他脫了鞋襪,擠進被子里,自己身上涼,也沒敢把巧兒摟的太緊。 “聽你這意思,入了洞房,就該想起青梅竹馬了,是嗎?” 女人家不講理的時候,那是真不跟你講理,說啥都不對,都得惹來一通埋怨。 但沐青簫可不是尋常人,人家不按套路來。 “當然不是,入了之后,當然得天天洞房,”感覺自己的身子暖了些,他的大手便伸了過去,抱著巧兒的腰,將人圈在懷里。 巧兒被他抱著的動彈不得,知道掙扎無果,索性也不掙扎了。 反正她也不討厭,窩在他懷里的感覺。 沐青簫閉上眼,忽然想像到另一個畫面。 譬如…… 巧兒坐在炕上,一臉溫柔的掀開衣服,哺喂幼兒。 那是他的媳婦,他的娃兒。 呵!有妻有子,才不負此生。 “為什么外面沒動靜了,你的青梅竹馬呢?”巧姑娘也是說順嘴了,竟然張口就來,還改不了了。 “哦,她們昏了,估計是門窗關的太嚴,被煙熏壞了,”沐青簫自動忽略最后的稱呼。 “什么?她們三個全都昏了?你咋不早說,”巧兒推開他,顧不得許多,匆忙滑下炕。 “你緊張什么,反正又死不了,”沐青簫一手支著腦袋,盯著巧兒穿衣的模樣。 “廢話!萬一鬧出人命,房子還怎么住,晦氣死了!” 得!這夫妻二人,還真是門當戶對,死就死了,可千萬別死在家里。 要說沐青簫,那是真不在乎鳳娘跟百里茵蘭的死活,兩個欠收拾的女人,居然還敢跑他家來。 什么意思? 見不得他好過,偏要來添亂是吧? 巧兒跑到東屋門口時,底子最好的鳳娘已經慢慢醒過來。 看著身邊昏迷的百里茵蘭跟珠兒,再一抬頭,看見孫巧兒站在那,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孫巧兒要害她。 “你!你好歹毒的心思,居然要讓我們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我要告訴青簫,讓他知道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鳳娘按著胸口,指著巧兒破口大罵。 在她的罵聲中,百里茵蘭跟珠兒也慢慢醒過來。 只是頭暈的厲害,胸悶惡心。 聽到鳳娘的咒罵,百里茵蘭本能的認定是孫巧兒害她,幾乎不需要多加考慮,一眼認定是巧兒要害死她。 “你……你為什么要害我!”百里茵蘭說話喘不上氣,這句話說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巧兒一臉的懵,“怎么是我要害你們?燒炭也不曉得把門窗開一條縫,要是再晚點開門,你們三人的小命,就得交給閻王爺了!” ☆、第100章 快弄走她們 鳳娘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站起來,“呸!我才不信,燒炭我能不懂嗎?分明就是你要害我們,賤人!” 鳳娘有點神經了,雙目赤紅的看著巧兒的臉,越看越嫉恨。 尤其是當她看到西屋的炕,只要一想到孫巧兒跟沐青簫睡在一起,嫉妒的情緒,能把她給淹了。 “讓她們滾!”沐青簫一臉寒霜的出現在巧兒身后,目光冷鷙,毫無半分溫度。 “青簫!” “表哥!” 鳳娘跟百里茵蘭同時喊他,這倆人也是同樣的心虛。 為啥? 呵呵!剛才說那么大聲,根本沒想過,萬一真被沐青簫聽見會是怎樣。 鳳娘縮著脖子,叫囂的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百里茵半想要起身,可是腿軟,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泫然欲泣的看著沐青簫,“我,我好難受。” 沐青簫不耐,圈抱著巧兒走到廳堂門口,沖外面高聲喊道:“人都死哪去了,都給爺滾進來!” 話音剛落,落在小院里的人,卻不是外面的轎夫,也不是鐘春。 而是衣著與杜巖相似的青衣男子,看著年紀,比杜巖他們大一些。 “參見宗主!”四人排成一排,在沐青簫面前跪下行禮。 “把她們弄走,有多遠丟多遠,別讓爺再看見她們!” “是!” 四人掠進屋里,一人扯住一個女子的手臂,拖起便往外面走,剩下一人將她們帶著的東西,全部清理干凈,半點痕跡也不留下。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鳳娘叫了幾聲,便被人堵了嘴。 嬌弱的百里茵蘭,連個驚呼都沒發出來,像風中殘柳似的,被人扛著帶了出去。 只是片刻,沐家的小院里,又恢復了平靜。 礙眼的人都走了,沐青簫望了眼巧兒的臉色,“媳婦,她們都走了,咱晚上燉魚好不好?” 巧兒恨恨的瞪他一眼,拍掉他爬上來的手,“不要,你自個兒燉去!” 沐青簫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好尷尬啊! 媳婦好像生氣了,怎么辦? 為了哄好小媳婦,沐爺擼起袖子,親自下廚房燉魚。 巧兒坐在里屋,聽到廚房里的動靜,唏噓不已。 舜安國的風氣是,男子遠庖廚。 飯館酒樓內的男廚子,地位十分低下,遭人冷眼。 從前鄭景之還沒未出仕時,也斷然不會進廚房半步,頂多站在廚房門口,對她說聲辛苦了。 所以巧兒并不期望,沐青簫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飯菜來。 醫書已被她看了一半,眼睛累的酸澀脹痛。 臘月寒冬,山里寂靜的像是被隔絕在天地之外。 巧兒撐著頭,閉著眼,靠在炕頭,腦子里琢磨著剛剛記下的疑難雜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