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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渣化之路在線閱讀 - 第388節(jié)

第388節(jié)

    ☆、第七十四碗湯(一)

    第七十四碗湯(一)

    【她本應(yīng)在那一場浩劫中死亡,從此同他無緣】

    【而他一統(tǒng)江山后,變得嗜血?dú)埍淇釤o情,孑然一身。】

    阿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個膽子。昨天夜里發(fā)生了大事,陛下駕崩,還沒有等到他們回過神,九皇子已經(jīng)率領(lǐng)了御林軍將太子府重重包圍,用的理由是“太子謀害陛下,其罪當(dāng)誅,特奉命前來抄殺太子府”。阿丑只是個廚房的粗使侍女,因為長得丑被人叫做阿丑,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但好處就是抄殺的名單上沒有她的名字,她身形瘦小,為了活命鉆進(jìn)了灶膛里,這才躲過一劫。

    九皇子的兵馬離去后她也沒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在灶膛里藏了多久,阿丑才費(fèi)勁地爬出來,立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當(dāng)時御林軍誅殺太子府諸人的時候她正巧在幫忙洗菜,聽到了動靜別人都出去看,唯獨(dú)她心下慌亂,尤其是她天生嗅覺靈敏,早已聞到空氣中散發(fā)出的鮮血?dú)庀ⅲ沽⒖膛廊朐钐挪厣恚鰜頃r雖然滿身灰燼,但好在是保住了一條命。

    這條命很賤,但她很愛惜。

    她本來想要直接離開的,因為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九皇子很有可能再帶著人來搜一趟。先前她藏在廚房,還能聽見外頭下人們的求饒哭泣聲,以及九皇子低沉的笑。

    雖然很輕很輕,但阿丑確信自己聽得很清楚。

    她哆嗦了一下,那位九皇子,她是沒有福氣碰到的,只隔著亭子遠(yuǎn)遠(yuǎn)瞧過一眼,也知道他同自家殿下手足情深,可若真是手足情深,怎會命人去將殿下找到,死生不論?阿丑雖不聰明,卻也不是真的傻子,她聽說了陛下駕崩之事,想來是為了那個位子。這樣想的話,殿下是否真的毒殺陛下都值得懷疑。

    陛下若是駕崩,這皇位早晚都是殿下的,殿下何必多此一舉?

    她想要離開的腳步被蘊(yùn)藏在鮮血中一縷輕薄的墨香吸引。

    那是殿下身上的味道。

    阿丑自然沒有福氣近身伺候太子殿下,永安太子自幼天資聰穎,為人又賢德仁義,人人都說他將來定是一代明君。大家都覺得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可阿丑知道,太子殿下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她能進(jìn)府做個粗使丫頭,實在是仗了這張臉的福,否則眼中只有弟弟的爹娘怕是要將她賣進(jìn)窯子里的。阿丑天生左臉上有巴掌大的一塊胎記,暗紅色,又陰暗,又丑陋,便是被人叫著丑八怪長大,阿丑阿丑阿丑,所有人都這么叫她,她連名字都沒有。

    進(jìn)了太子府,難免要受人欺負(fù)。太子殿下御下有道,然這世上既然有人,便有壓榨與欺辱。阿丑因為生得丑被派去倒夜香,偏偏嗅覺靈敏,性子又溫吞內(nèi)向,于是很不得人喜歡。

    那日她領(lǐng)了自己的午飯回房,路上被一群小廝撞見,非說她是偷的,把饅頭搶了掰碎丟到地上,要她跪下去食,阿丑自然不愿,于是便少不得挨人拳腳,她長得丑,做的又是卑賤的活,哪有將她當(dāng)人看的。

    可太子殿下不知為何從此經(jīng)過,瞧見了這一幕,阿丑跪在地上,他竟伸手來扶她。那樣一雙手,修長如玉,端的是精致好看,與她做慣粗活的粗糙雙手簡直是天壤之別。她身上沾染了塵土饅頭渣,可殿下卻將她扶起,好言問了幾句,還問她叫什么名字,又命人給她重新送了飯,甚至還把她調(diào)到廚房去幫傭。

    那群欺負(fù)人的小廝被殿下懲治過后,再見到她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阿丑再也沒受過欺負(fù)。她吃得飽,穿得暖,每日雖然辛苦些,但還能拿點月俸存起來。

    所以殿下是她的大恩人。

    她絕不會記錯殿下身上的味道。

    阿丑循著味道一路到了書房,地上的死人還沒有收拾妥當(dāng),很多她都認(rèn)識,但她沒敢再看。太子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如今全死了。

    九皇子想要?dú)⑺赖钕拢^不可能沒來過書房,這一地的卷宗書本便是最好的證明。阿丑不識字,也不知有沒有重要的物件,她更不知道書房里有機(jī)關(guān),能讓她找到太子的,只靠著驚人的嗅覺。

    墨香在離書架最近的地方變得最濃,她往旁邊走,便立刻淡了,于是阿丑伸手在四處摸索,也不知怎么弄的,書架突然向兩面張開,露出里頭的地道來。

    九皇子是聰明的人,第一次沒有搜到他定然不甘心,再來一次這里可就藏不住什么了。

    進(jìn)了地道,一眼便瞧見倚著墻已經(jīng)沒了動靜的太子。

    “殿下。”她低低地叫了一聲,跑過去本想試試他可有呼吸,然一低頭卻自慚形穢,殿下穿著一襲白袍,她身上卻是灰不溜秋的粗布,真怕弄臟了他,玷污了他。

    可是再等下去,會死的。阿丑又叫了幾聲,殿下仍舊沒有反應(yīng),她咬咬牙,在太子面前蹲下去,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背在背上。她不敢往來時路走,怕碰到可能折返的九皇子,只好順著地道往前行。

    太子殿下雖然溫文爾雅,卻也是習(xí)武的,阿丑身形不過他肩膀,瘦弱不堪,背著他著實吃力,可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即使這地道似乎走不到頭,她也沒想過將他放下,自己一人逃命去。

    自己逃走的話,怎么都能找份活做,養(yǎng)活自己不成問題,可是她不能把他拋下。

    若是能這樣一直背著殿下,哪怕是背到死,她也愿意的。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頭,阿丑順著洞口自己先爬出去,然后扯著太子,千辛萬苦出了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荒廢的宅院,而出口驚人是一個古井。她松了口氣,正想要離開,轉(zhuǎn)頭瞧見荒宅院子里堆積的犁頭木桶之類的器具,想了想,又都搬了過來,全都填進(jìn)了井里。

    這里不能久留。

    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但她知道得去個隱蔽的地方,否則太不安全了,一旦被九皇子找到……她腦子笨,想不到法子,只知道把太子藏起來,等到殿下醒了,他那樣聰明,定然能有辦法力挽狂瀾。

    阿丑對太子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她繼續(xù)背著太子走,幸而天已黑了,大街上沒什么人,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到了一個廢棄的寺廟,才精疲力竭。

    太子仍然沒有醒轉(zhuǎn),阿丑把他藏在佛像后面,用稻草把他遮住。她看過了他的傷,全在腿上,她不聰明,沒有辦法,但血早就止住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好到最近的小溪里用樹葉裝了捧水,回來喂給太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跪在一邊等他醒來。

    太子受傷后想來是自己已經(jīng)處理過傷口的,不僅止了血,還包扎起來,只是昏迷不醒而已。阿丑這會兒開始后悔自己從灶膛里爬出來的時候怎么不揣個饅頭,萬一殿下醒了卻餓了,又該如何是好?

    沒等她想好怎么辦,太子動彈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阿丑連忙磕頭:“殿下,您醒了。”

    太子沒有回應(yīng)她,他還沒有從昏迷前的震驚與痛心中回過神,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父皇病重,他與九弟一起侍疾,可父皇臨終前九弟卻突然翻臉不認(rèn)人,不僅將他刺傷,還準(zhǔn)備了假圣旨意圖篡位。他在貼身侍衛(wèi)的保護(hù)下突破重圍回到太子府,剛進(jìn)入密道處理傷口,隨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誰?”他試圖看清楚眼前這個黑仆仆的物件,卻覺得雙腿一陣劇痛。

    “奴婢是廚房的粗使丫頭,名叫阿丑。”

    她一點也不難過,他不認(rèn)得她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他是天上的星辰,怎么會記住地下的沙礫?阿丑一點也不難過,她眼巴巴地看著太子:“殿下,接下來要怎么辦?九皇子一定會再來捉您的,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太子愣了一下:“九皇子?我回到太子府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阿丑猶豫地說:“……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九皇子帶人抄了太子府,還說……”

    “說什么?”

    “說……說殿下毒害陛下,其罪當(dāng)誅,因此前來抄殺……府里的人全死了,奴婢藏在灶膛里,方躲過一劫。”

    太子閉上眼,握緊了拳。

    阿丑盯著他的手看,良久才小小聲說:“殿下……”

    “你還叫我什么殿下,我算什么殿下?”太子自嘲地笑起來,“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連父皇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如今這條性命恐怕都要搭在里頭了。”

    他無比了解這個兄弟,既然能隱忍多年,必然是早已有了萬全之策。明日天一亮,太子弒君畏罪潛逃的消息必然會傳遍天下,到那個時候,他便萬劫不復(fù)了。

    這么多年的兄弟,雖然同父異母,可他將九弟當(dāng)作了手足,怎奈何,最后卻是這樣一番下場。

    ☆、第七十四碗湯(二)

    第七十四碗湯(二)

    “殿下……”阿丑嘴笨,不會安慰人。“咱們還是先逃吧,您、您有什么法子么?”

    “你跟著我做什么,也會死的。”太子淡淡地說,“你走吧,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

    阿丑低頭咬了咬唇,她不敢與太子辯駁,也不想說些表露真心的話,只到他面前,又將他背到了背上,然后一步一步往外挪。太子被她這一弄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這是做什么?!”

    “殿下不可以死。”也不可以失去求生的意志。我會一直陪伴著您,這樣的話,阿丑說不出來,她自覺沒有資格這樣說,但她就是覺得,他不能死,有朝一日,他總能拿回屬于他的東西,可她不會說,也不會表達(dá),只能拼盡全力救他,才能有日后的轉(zhuǎn)機(jī)。

    她什么都不懂,甚至大字都不識得一個,但她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

    太子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靠一個女人背著,然而他的雙腿毫無知覺,看來是筋腱都被砍斷了,雖然他止了血上了藥,卻是毫無用處。思及此,一陣陣的絕望悲憤涌上心頭,自問一生寬厚待人,何曾有過半分虧欠,緣何卻落得這般境地?這樣活著,倒不如死了好。

    阿丑感覺背上的人在顫抖:“放我下來。”

    她倔強(qiáng)地?fù)u搖頭:“不。”

    “孤說了,放孤下來!”

    阿丑還是搖頭。

    “怎么,現(xiàn)在不把孤當(dāng)太子了嗎?!”

    他生氣了,但氣的是她嗎?任何人,被真心相待的親生兄弟背叛誣陷傷害,都會如此痛苦的吧?阿丑能理解,她得知爹娘準(zhǔn)備賣掉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難過。“殿下。”

    她的聲音因為過度缺水有些沙啞,方才只記得給他潤唇,自己卻忘了。可這聲音低啞柔和,卻有著說不出的堅定,“奴婢相信殿下,殿下也要好好活著,都會好起來的。”

    她不會說振奮人心的話,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也不過一句“都會好起來的”。

    太子趴在她肩頭,阿丑感覺脖子有點濕潤。但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堅定地背著他往前走。

    過了許久,太子才開口:“……他料定我沒有出城,如今城門口定然戒備森嚴(yán),往那里走也是無用,出不去的。”但出不去,留在京城早晚會被找到,仍舊逃不了一死。

    阿丑卻眼睛一亮:“不,出得去,只是要委屈殿下。”

    委屈?他都這樣了,還談何委屈不委屈?

    半炷香后太子簡直想要選擇死亡。他眼睜睜看著阿丑將他藏進(jìn)裝餿水的桶里,桶里異味極大,這種卑賤的工作都是在夜里進(jìn)行,守城的士兵不會嚴(yán)加盤查,畢竟這搜水桶能把人臭出病來。阿丑自己也藏了進(jìn)來,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驚人,牛車緩慢,她在桶里將她抱緊,太子的臉緊緊埋在她的胸口,那里溫潤柔軟,帶著淡淡的簡單的皂角香。

    太子年方十八,尚未娶親,從未和女子如此親近過。

    果然,雖然九皇子下了命令,但士兵們也就是敲敲搜水桶,確認(rèn)里面裝的是餿水也就算了,連打開都沒打開——開玩笑,誰要看這種東西,蓋子蓋的那么緊都如此臭氣熏天,打開了還得了。再說了,誰人不知太子殿下生□□潔,光風(fēng)霽月,怎么可能在這里頭。

    牛車也不知走了多遠(yuǎn),直到停下,阿丑聽到趕車大叔抱怨著來時不該吃多了瓜果導(dǎo)致瀉肚,她立刻推開蓋子,自己先爬出去,又艱難地將太子拉出來,不顧身上滴滴拉拉的餿臭味,背著他趕緊藏到草叢中,等到大叔將牛車趕走才敢出來。

    這種時候,是任何人都不能信任的。

    太子沉默地趴在她背上,阿丑往附近看了看,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認(rèn)得這里。她小時候弟弟生病發(fā)熱,家中沒有多余的銀子,爹娘便讓她帶著筐子爬山來采藥,后來她才廚房多看多學(xué),也知道了不少,藏到山里去就好了!

    太子也能感覺到她突然有了勁兒,雖說逃了出來,可他內(nèi)心卻滿是灰暗絕望,一個斷了腿的廢人,能好到哪里去,還能有什么未來?

    他什么都不會有了。

    阿丑不知太子在想什么,只努力地往山里走,早年間她還記得在這里有個廢棄的木屋,聽說以前是一對夫妻住的,那妻子得了癩病,村里人怕傳染要把她浸豬籠,丈夫便背著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妻子來到人跡罕至的山里,蓋了這棟小木屋。

    多年沒有人住,家具早落上了灰塵,可對阿丑來說這里簡直就是天堂,九皇子絕對找不過來。當(dāng)年如果不是她迷路了,也不會拐到這里來。

    說什么讓她來采藥,爹娘可能是想讓她死在滿是野獸的山里的,她根本不認(rèn)識那些,何談采摘?迷失方向后她到了這個木屋,里頭的夫妻早已化為白骨,還將她嚇了一跳。后來她把他們夫妻合葬,磕了幾個頭才離開,走的時候拿走了一些曬干的草藥,回去后賣了點銀子,爹娘才少打她幾頓。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她只是看著那對相擁而死的白骨,心里頭難過酸楚,便就地挖了坑將其掩埋,把采來的花放了一把,祝他們來生仍然能夠相守百年。

    她先把太子放下,然后跟他說:“殿下在這里休息,我去燒點水給殿下沐浴。”

    她來過這兒,因此并不陌生。先去墳前磕了頭,又采了束花,這才進(jìn)了廚房。

    木屋臨水而建,還有菜園子,圍著籬笆也很方便安全,四處曲徑通幽,出去容易進(jìn)來難,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會有人找到。只是鍋子多年不用,積灰甚多,阿丑刷了好久才將其洗凈。現(xiàn)在的天去溪水里洗還是太冷了,而且殿下傷重,更要小心將息。

    等到她把水燒好,太子看著她,屋里很暗,只點了一盞燈,她身上又臟又臭,哪里看得出本來的樣子。于是便任由她幫自己脫掉鞋子,只是浴桶什么的是沒有的,他得自己擦身子才行。

    阿丑不是不想伺候,而是不敢,她身份卑微,做的都是低賤的活,哪里有資格伺候殿下?太子卻是不喜歡侍女伺候的,平日里基本上親力親為,阿丑見他無恙,自己便出去了——她也得洗一洗。

    衣服自然是不能再穿,便將那對夫妻的衣裳拿了出來,阿丑一邊憂愁這樣粗糙的布料殿下穿了不舒服,一邊又欣喜于自己能留在他身邊。

    這是愛情嗎?阿丑不知道,她的意識中根本沒有這兩個字。她只是想報答他,為他的恩情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像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人一樣。

    食物早已不能吃了,米都被蛀空了,菜地更是一片荒蕪,但好在溪里有魚蝦,阿丑借著月光捉了些,然后在廚房里快速處理了一下端上了桌。

    太子吃的很少,阿丑很擔(dān)心,但是她把剩下的全吃了,因為她實在是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