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相對來說,叢五就完全是把酒當酒喝了,一口一口地、生生地往下吞,那個辣啊,那個熱啊,感覺從嘴里到胃里,都火燒火燎的,趕緊拾起筷子夾了塊狍子rou吃了,覺得口感上膩膩滑滑,松松軟軟的,味道極佳,以筷子指著狍子rou,笑道:“嗯,這個燜的味道極好,哥快嘗一嘗?!?/br> 秋痕一副慵懶的模樣,舉筷夾了一小塊兒,舉到眼前看了看,又看向叢五,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意味深長地道:“味道極好?說說看,怎么個極好?”說著將rou送入口中,緩緩咀嚼著。 叢五眨巴眨巴眼睛,不知秋痕大哥為何用這種語氣和狀態問他關于這狍子rou的味道是怎么樣的,趕緊又伸筷子夾了一塊兒送到口中,一邊咀嚼一邊嘟囔道:“這rou味道極香啊,吃到嘴里,嘖嘖!太好吃了,讓人吃了還想吃!”叢五說著又夾了一塊兒放入嘴里咀嚼著:“好吃,真好吃?!?/br> 秋痕看著叢五那樣兒,禁不住撲哧一樂,笑道:“你知這狍子rou是怎么做的么,加了哪些作料?” “這個……”叢五趕緊往盤子里望了望,掃視了下,道:“好像有糖吧?覺得味道甜甜的?!?/br> 秋痕也夾了一塊兒放入口中咀嚼著,笑道:“沒錯。因為這盤子是紅燒的。紅燒的做法比較簡單,切成小塊,然后用牛奶泡,rou里流出的血不要倒出來,最后就是煮的時候加辣椒、胡椒、酒、陳皮等都能去腥,出鍋之前放蔥段燜燒一會兒即可。”又指著旁邊一個盤子,道:你嘗嘗這個,這盤是清燉的?!?/br> “噢噢?!眳参鍔A了塊兒清燉狍子rou,送入口中咀嚼著,道:“嗯,這個味道更好啊,有股子醬味兒?!苯懒藭海值溃骸昂孟襁€有股子酒味兒?!?/br> 秋痕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清燉比較復雜,要用酒洗,一定要洗干凈,再用牛血或豬血泡一夜,第二天清水洗凈才能入鍋?!?/br> “哈哈,原來做這個東西,有這么多講究哪!”叢五邊吃邊笑道。 秋痕笑了笑,順手把二人的酒滿上了,舉杯“當”地碰了一下叢五的杯子,道:“干了?!闭f完便舉杯灌酒,叢五握著酒杯望著秋痕喝酒的樣子,禁不住又猛吞了口唾沫,無奈地舉起酒杯,一口一口地往肚子里咕咚。 “額——”秋痕喝完,看著正喝酒的叢五,笑了笑,同時打了個長而飽滿的酒嗝,見叢五已經喝干,便豎起拇指稱贊道:好!是條漢子!去,到柜子里把那瓶桑落酒拿過來!”秋痕說這話兒的時候,舌頭微微有些打結了。 “什么?還要喝???”叢五有些為難。 “當然!當然要喝!不是跟你說了么?你今日要與我一醉方休!” “噢,噢噢,好,好好,我這就去拿。”叢五趕緊下地穿鞋子,一邊穿一邊問道:“哪個瓶裝的是桑洛酒?。俊?/br> “黃瓷瓶的?!?/br> “噢,知道啦?!眳参逭f著便取過桌上的鑰匙去外屋開了酒柜子,在里面找來找去,找到那個黃瓷瓶,拽了出來,放在手里掂了掂,不禁眉頭一皺,心說:這瓶足有一斤半重,他嗎的,這不得喝死??!搖搖頭,無奈地走了回去。 “倒上,倒滿?!鼻锖勖畹?。 “秋哥,我看咱們還是……”叢五怯懦地勸道。 “你喝不喝?不喝滾蛋!”秋痕有些惱了。 “喝,喝,必須得喝?。〗袢找欢ㄒc秋哥一醉方休!”叢五很識時務,喜滋滋地脫了鞋子,上了炕。 “這還差不多。打開,滿上?!鼻锖勖畹?。 第七十章 秋痕的癡情 “是是,嘿嘿,”叢五打開酒瓶蓋子,一邊倒酒一邊笑道:“爺讓咱陪著喝酒,咋沒讓別人陪?這是爺抬舉咱,咱咋能不識時務呢?” “哼哼?!鼻锖劾湫σ宦暎笱蟮靡獾囟似鸨?,道:“這次不用你干,你只細細品味一下這酒,看看味道如何?” 叢五一聽樂了,這下還好,趕緊端起杯子小酌一口,頓覺滿口溢香,酒香泌人心脾,喜道:“哎?這酒好啊,這味道咋這么香呢?還是一股子醇香,這桑洛酒還真是名不虛傳。”叢五豎起大拇指,贊道。 秋痕有些輕蔑地瞟了叢五一眼,道:“頭一次喝吧?” “是啊,以前小的也只是聽說這酒味道極為香醇,卻沒有嘗過。今日真是口福不清??!”叢五又抿了一口桑洛酒,喜笑顏開。 秋痕輕酌美酒,道:“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斗,遠送瀟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 “哎呀哎呀秋哥,平日里只見你辦事利索,算帳精細,卻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文學造詣啊,真正是難得的人才?。恚揖茨?!”叢五說著舉起酒杯,秋痕也舉起杯子,道:“干了?!?/br> 叢五聽了心中一驚,很是后悔自己剛才說的“來,我敬你”這幾個字。這酒再好喝,也架不住當水一樣猛灌啊。 于是二人又干了杯中酒。秋痕又給兩個杯子滿上了,夾了塊狍子rou吃了,笑道:“吃rou,吃狍子rou,這東西好啊,一直被稱作瘦rou之王,因為它的全身都沒有肥膘,rou質細嫩鮮美,營養又豐富,有溫暖脾胃、強心潤肺、利濕、壯陽及延年益壽之功能。” 叢五一邊吃一邊點頭,道:“噢噢,想不到這東西對身體這么好啊。那我得多吃幾塊?!闭f著又夾了一塊吃了,其實是適才喝的酒太多,感覺胃里很熱,要吃些菜來壓一壓。 二人邊吃邊喝,都有些醉意朦朧,秋痕有心事,這時候也裝不住了,也不招呼叢喝酒吃菜了,自己自斟自飲,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漸漸地,眼里噙滿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叢五的酒量本就不如秋痕,這會兒讓秋痕灌地早就醉熏熏了,見秋痕大哥眼含淚水,不禁有些同情,一邊喝酒,一邊勸道:“我說秋哥,您就別難受了,這塔娜姑娘是好,是漂亮,又是主子跟前兒的紅人兒,誰看了不眼饞呢,那小模樣兒,小身條兒,看著就招人疼,可咱們也不差啊,咋非得在她那棵歪脖樹上吊死呢……” “住口!”秋痕厲聲喝止。 叢五嚇了一跳,怏怏地喝了口酒,又道:“秋哥,我不是非要多這個嘴,我這不是心疼你嗎?看著您難受,我這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一邊說一邊給秋痕倒酒。 秋痕也不管,倒了就喝,一邊喝一邊道:“我就是想不通,我到底差哪?” “你不差哪,你能差哪?反正小五瞅著,秋哥哪里都好,完全配得上塔娜姑娘?!?/br> “那為什么她就那么討厭我?” “這個嘛,莫不是這塔娜姑娘心里已經有人了?”叢五猜測道。 秋痕剛要飲酒,驀然聽到叢五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她心里真的有人了?不會吧?在這府里還能有誰比我長的帥氣?比我優秀?難道……難道是擴廓帖木兒將軍? “小五聽說府上最后來個了將軍,叫擴廓帖木兒,生地極為英俊風流,文武雙全,是王爺的貼身護衛,又是郡主的私塾老師,這塔娜姑娘整日里就陪著郡主,做郡主的書僮,與將軍接觸的機會也多,這喜歡上擴廓將軍也是極有可能的呀!”叢五猜測道。 秋痕聽了面上一黑,狠狠地咬了咬牙,道:“憑她喜歡誰,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叢五見了秋痕大哥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些害怕,怯懦道:“秋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等清楚了,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秋痕恨恨地說完,又灌了口酒。 “不管怎么樣,既然秋哥當我是兄弟,到時候只要需要小五,就吱一聲,小五就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好,有你這句話,你就是我親兄弟!以后,有我一口rou吃,就餓不著你!喝酒!”二人“當”地碰杯子,又干了。 放下酒杯,二個已經醉地不輕了,又目迷離,飄飄欲仙,進入一種失憶狀態,秋痕不再像之前那么難受了,此刻他笑瞇瞇地,觀賞著手中的玉雕酒杯,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姑娘,長的還不錯。你猜猜是誰?” “左不過就是香草兒嘛,我之前看到的。”叢五舌頭打著結,嘟囔道,末了,又道:“話說,自從我見到她,我就喜歡她啊,我真是喜歡她啊?!?/br> “什么?你說什么呀?”秋痕感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我說我喜歡她啊。”叢五瞇著眼睛,嘟囔道。 “你說你喜歡誰?。俊鼻锖圻€是沒聽明白。 “我說啊,我喜歡香草兒啊?!眳参褰忉尩?。 “噢——你喜歡她啊,”秋痕道,末了,又道:“我也喜歡她?!?/br> “???你也喜歡香草兒啊,你不是喜歡塔娜姑娘么?咋還喜歡上香草兒了呢?”叢五有疑惑不解道。 “嗯,兩個都喜歡,都喜歡?!鼻锖圩硌勖噪x道。 “什么呀?秋哥,我喜歡香草兒啊,您喜歡塔娜姑娘,咱倆兒喜歡的人不一樣,不、不是同一個人,您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眳参宓馈?/br> “誰說的?我出喜歡香草兒呀,多可愛,她多可愛,我也喜歡她,趕明兒我就娶她做小,她說了,她愿意著呢?!鼻锖鄞藭r完全地醉了,又開始口無遮攔了。 “哈哈,要說咱倆沒喝酒,秋哥您說的話,我信,可要說喝了酒,您說的話,我是完全的、不信!”叢五笑道。 “為啥?為啥不信我?我告訴你,那個香草兒的小手我拉過,小嘴兒我也親過、數次了!信不信由你!”秋痕道。 “哈哈哈哈……”叢五聽了秋痕這話兒不但沒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竟敢嘲笑你秋大爺?不想混了是吧?”秋痕帶著無限的醉意訓斥道。 叢五也不以為意,笑道:“秋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喝多了的時候,換換詞兒,別老說一樣的話,合著咱們全相府的姑娘,你都拉過小手,親過小嘴兒不成?”叢五絲毫不相信秋痕說的話。 “這次不一樣,她是真的喜歡我,求著讓我娶她呢?!鼻锖坂洁斓?。 “秋哥,您就吹吧,我這聽著呢,讓您隨便吹,怎么吹,小五都支持您。”叢五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地越來越小,趴在桌子上,順勢又滑到炕上,睡過去了。 秋痕打了個酒嗝,望著睡過去的叢五,道:“酒量還真是差啊,比我喝的少多了,還這么容易就醉,完蛋玩意兒!”秋痕一邊說著一邊下地穿鞋子,晃晃悠悠地到了屋外,一陣微風吹過,秋痕清醒了一點兒,想起那晚塔娜對他的怒斥與決絕,禁不住淚流滿面,他在心里不住地問:我到底差在哪?我到底差在哪?你為什么就不肯選擇我?為什么,為什么? 不知不覺便晃到了塔娜的住處,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塔娜伺候郡主吃過晚飯,也沒心思陪主子打牌,一個人在自己的臥房里繡荷包,這荷包上有一對戲水的鴛鴦,塔娜的刺繡水平是極高的,她繡的這對鴛鴦栩栩如生,連恩愛的表情都能看出來,綠樹掩映之下,微波蕩漾,兩只鴛鴦在水上嬉戲玩耍,塔娜邊刺邊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秋痕那晚說的胡話,一會兒又想著郡主對她的勸說,又一會兒又想著明日里如何跟湯鼎臣張口,把這個親手繡的荷包送給他。 忽而聽見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停下手里的動作,靜靜地傾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倒像是朝著自己的屋子走過來的,于是狐疑地放下繡活兒,起身去門口看看,是什么人這么晚了來找她。 剛到門口,還沒開門,便聽見有人在外面咣咣地砸門,不禁眉頭一皺,扒著門縫兒朝外面望了望,嚇了一跳,怎么是他? 這么晚了,他來我這里做什么?塔娜想張嘴趕他走,忽地想起那日發的誓言,趕緊閉住了口,但看他這樣不斷地砸門,整個園子都得鬧騰起來,左右平日里他見了她就像是耗子見了貓,索性開門放他進來——量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樣的,于是把門拴一拔,門一打開,外面的人便踉蹌著晃了進來。 喝了太多酒的秋痕此刻雙目迷離,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美人兒,塔娜聞到對方噴出的陣陣酒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厭惡地捂住嘴巴,這若是在平時,早就趕他走了,可此刻她沒有言語,也不敢言語,見他不說話,也不走,便知他這是喝多了,跑到她這里耍酒瘋呢,于是便要伸手推他出去,剛一伸手,秋痕便猛地把她攬入懷里,瘋狂地吻起來,一邊吻一邊流淚,渴望到極致,也悲傷到極致...... 第七十一章 出行的準備 塔娜讓他搞地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時,不斷閃躲掙扎,無奈對方力量太大,根本掙脫不了,又不能說話,不敢呼救,又急又慌又羞,而對方的吻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情急之下,塔娜對著對方的唇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讓秋痕停下了動作,抱她在懷里,同時咬著嘴唇,吸食了一口唇上的血跡,然后又緩緩湊近塔娜的唇,深深地咽了口唾沫,無限痛苦地問道:“你就那么討厭我么?”沒有抽泣,沒有哭聲,只有不盡的淚水,自紅腫的雙眼中緩緩流出,越過臉頰,淌至唇角,也不可抗拒地淌進了塔娜的心里。 此時,她忽然發現自己是個罪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他們彼此相望,都不再言語,黯然神傷,一個給予對方無盡的愛,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只是此刻的塔娜,道是無情卻有情,任是無情也動人! 塔娜見他仍然不走,抱著自己又把唇緩緩湊了過來,知他是醉的不輕,想訓斥他又不敢張嘴,驀然想起了什么,摸到他的手,硬是給掰開了,掙脫了束縛,他依然不走,就立在那里盯著她,塔娜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趕緊走到八仙桌前,拾起毛筆,在鋪好的宣紙上快速寫出幾個字來:別鬧了,回去睡覺。 然后示意他過來看宣紙上的字,秋痕像是被傳染了似的,也不言語,見塔娜示意他過來,便乖乖地晃過來,往紙上一望,見是催促他離開,回去睡覺,便拾起桌上的毛筆在這幾個字下面寫下一個字:不。 塔娜白了他一眼,又寫:再不回去,我就喊人了。 秋痕幽怨地看了塔娜一眼,也寫:喊吧。 塔娜一看,氣地直翻白眼,再寫:我真的喊了。 秋痕也不寫了,只壞壞地笑著,朝塔娜點了點頭,示意叫她喊。 塔娜豈是好脾氣的,見他耍起無賴,便真地張嘴要喊,剛喊出了個“來人——”,秋痕一把抱住塔娜,同時另一只手捂住了塔娜的嘴巴,塔娜讓對方捂地太緊,感覺很不舒服,本能地去扒秋痕的大手,好容易才掙脫,兀自喘著粗氣,怒視秋痕良久,突然一只手抓起繡筐里的剪子,迅速遞到頸項逼著,同時另一只手食指指向門口。 這意思很明白: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 這一招顯然很靈驗,秋痕見此情景,酒也醒了一大半,趕緊舉起雙手,示意她不要沖動,一邊示意,一邊倒退,倒退到門口,雙手合十給塔娜恭了一恭,順手把門也帶上了。 塔娜入下剪子,迅速來到門口,見他還站在門口沒走,趕緊把門關嚴,插上門栓,然后倚著門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胸脯一起一伏的喘著粗氣,平穩了情緒和氣息后,復又扒著門縫兒向外看,這一看,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家伙竟然也倚著門板上,呆在那里沒走。 塔娜真地是要瘋了,回身又到書桌前,鋪了一張新宣紙,執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字:不想我死,就趕緊回去睡覺。然后來到門口,先對著門板狠拍了三下,示意他注意了,再把宣紙疊好,順著門縫兒遞了出去。 秋痕接了宣紙,打開來看,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腳步遲緩地離開了。 塔娜總算是送走了這位大神,緩緩踱到炕邊兒,緩緩坐到炕沿兒上,眼神呆呆地,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點兒什么,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翌日清晨,吉雅因為心里有事,很早就起床了,想著可以去鳳陽村見那些結拜兄弟,心內很是興奮。塔娜雖然因為昨晚上的事情還有一絲不安,但一想著可以見到溫文儒雅的湯鼎臣,心里真的是甜蜜蜜的,秋玉和靜香這次也被吉雅邀請一起去,她倆兒平時都呆在相府,很少能有出門的機會,所以也很開心,吉雅說今日要一起出門,就在一塊兒吃個早飯吧。 三個姑娘已經了解了主子的秉性,雖然知道這樣不合乎規矩,但不想在出門遠行的日子惹主子不高興,所以也都乖乖地聽從主子的吩咐,一起歡歡喜喜地吃了早飯。 吉雅是穿著睡衣吃的早飯,也吩咐她們三都穿睡衣,說吃過早飯后,要一起梳妝打扮,這個梳妝打扮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如花似玉,而是要扮丑,盡量要讓自己顯得粗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