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瞅著這群鴨子,秋痕怒氣更勝,他對著鴨子大叫道:“連你們都討厭我是不,你們都討厭我,還有誰不討厭我?怎么我就這么遭人討厭呢?怎么她就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呢?我怎么就那么不遭她待見呢?她到底看不上我哪里?她到底喜歡什么樣兒的?莫不是嫌棄我只是個下人?不是王公將相么?好,我就干出一番大事業給她瞧瞧!” 秋痕罵夠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往炕上一躺,對著外間叫道:“來人!” 外面沒人應聲,秋痕更沒好氣了,對著外間吼叫起來:“來人!來人!人都死光了嗎?” 外間候著的小斯連忙進來,躬身行了一禮,剛要問問秋痕大爺有什么吩咐,秋痕躺在那里大叫道:“你們整日介都跟爺裝聾作啞是不?拿著府里的月例不干活,就知道喝酒打牌,正經事兒不干!” 低頭聽訓斥的小斯名叫叢五,就是給玉葉兒傳話兒的叢五,他是秋痕手下常用的小斯,就住在秋痕臥房的外間屋里,平日里秋痕對他和眾小斯都算和氣,閑著沒事兒就會找幾個小斯來外間屋里打個牌,喝頓小酒什么的,這會兒一聽秋痕大爺叫喊,便知大爺這是因為昨晚的事兒,心里不痛快,卻不知今日又有匣子被退這事兒,但大爺發火,那是斷不能回嘴的,自己就是因為平日里嘴巴甜,精明會辦事兒,才得秋痕的重用,這會兒一見秋痕發怒了,趕緊把身子彎地更低,頭也低地更低,乖乖地傾聽著。 秋痕發完了無名之火,見叢五立在那里甚是可憐,氣便也消了一半,于是冷淡地道:“我心情不好,對你發火,你不會介意吧?” 第六十八章 香草的心思 “不會,當然不會啦,大爺您有什么火就盡管發,小五就是您名符其實的出氣桶,小五只盼著大爺您把火都發出來,別悶在心里頭兒,對您的貴體不好。” 聽了這幾句話兒,秋痕撲哧一樂,笑道:“你小子啊,看來,我是沒看錯你。有前途啊!好好歷練歷練,等有什么好差事,我便交給你做去,讓你也跟著爺混出個樣兒來!” 叢五一聽大喜,連忙施禮,感激道:“多謝大爺對小五的厚愛,大爺您有什么事兒要小五去辦,小五定然不負您的厚望!” “呵呵。”秋痕笑了一聲。 “哎呀,大爺這樣就對了,小五看到大爺樂了,小五這心可就放下了一半啦。”小五拍著大腿笑道。 “你小子啊,呵呵,呵呵。”秋痕又笑了兩聲。 “哈哈,大爺樂了,這下可好了,大爺樂了,小五這心里才放心才高興啊,哦對了,廚房那邊正燜著狍子呢,新鮮細嫩著哪,我差人弄過來一只,再配幾樣小菜,小五陪大爺喝上兩杯如何?”小五笑道。 秋痕此時也不像之前那樣惱火了,這會兒聽叢五一說,方記起從昨晚的事情發生后,還沒都心思吃下一個米粒兒呢,于是笑道:“就這么辦吧,順便把那個郡主上回賞給我的大理茶花酒給我取來,你有口福了,小爺今天就請你也跟著嘗嘗郡主賞的美酒。” 小五一聽,樂開了花,喜道:“好啊好啊,小的是幾輩子積德修來的福份哪,跟了大爺您這么好的主子啊!”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一拍就沒個夠了,趕緊去準備準備吧,我這會兒還真是有點兒餓了。”秋痕摸著干癟的肚子,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小五樂呵呵地退了下去,一溜煙地出去了,也沒直接去廚房,只跟門口的小斯知會了聲,讓廚房那里把吃食撿像樣的送過來些,說秋大爺要喝點小酒,那小斯趕緊往廚房趕去,小五轉身回到外間的酒柜里,按秋痕的吩咐取出那瓶茶花酒,復又回到里屋,來到秋痕跟前,把酒瓶遞了過去,笑道:“已經吩咐廚房那邊兒了,過會兒就送過來了,大爺說的茶花酒就是這瓶吧?” 秋痕將酒瓶接了過來,在手中旋轉著,這是一個青花瓷瓶,上雕十八學士茶花,光是看這瓶子,就知道這酒名貴的不得了,秋痕把酒遞回給叢五,道:“放回去吧,這是女人喝的酒,咱們整瓶白的吧。” “是是,小五也是這么想的。”叢五笑道,說著轉身去了外屋,把酒柜打開,把茶花酒輕輕地放回柜子里,從里面挑了瓶同樣包裝精美的白酒,回到里屋,問道:“這瓶怎么樣?” 秋痕沒接,只枕著胳膊躺在炕上,笑道:“你到是會挑,這瓶可是相爺上半年兒賞給我的,聽說是西域那邊兒進貢過來的,圣上全賞給咱們相爺了,咱們相爺見我打倚翠園子打理的好,特意在過年的時候獎給咱的。”秋痕說這話兒的時候,很是得意洋洋。 “是嗎?呵呵嘿嘿,那小的這就放回去吧,小五怎么敢喝這酒呢?忒也不配呀。”叢五口是心非、假惺惺地笑道。 “熊樣兒,”秋痕白了叢五一眼,笑道:“喝就喝了唄,這酒再好,左不過是要讓人喝的了,放下!今天爺就跟你喝這瓶好酒,聽說這酒酒勁兒挺大,今日爺要跟你一醉方休!” “哎!好哩!”叢五樂地不得了,笑道:“我去廚房那邊兒看看,估摸著這會兒準備地差不多了,小五去去就來!”說完點頭哈腰地去了。 秋痕此時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了,但想起塔娜對他的態度,就隱隱有些傷感,雖說自己的身份是個下人,可衣食住行卻比一般的大戶人家差不到哪里去,外形也絕對不差,他對自己的外貌也向來都很自信,只是即便是這樣,人家塔娜就是看不中他,想到這兒,秋痕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秋痕大爺在屋里么?” 秋痕聽著這聲音倒是有點兒熟悉,好像是儲藏室那邊的香草兒的聲音,便躺在炕上,懶地起身兒,對著外面應了一聲:“進來吧。” “是。”聽聲音有些氣喘吁吁的。 不一會兒,只見香草兒抱著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進來了,秋痕拿眼角一瞥,知是塔娜退而不要的那個匣子,于是淡淡地道:“放那兒吧。” “是。”香草兒很費勁兒地把匣子挪到桌子上,累地香汗淋漓,直喘粗氣,已經漸漸豐滿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臉蛋也因為心跳加速而微微泛起紅暈,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讓秋痕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說這妞兒生的還挺俊呢,喝及不上塔娜半分,但也算是個小家碧玉,有她特有的可愛之處,于是隨意地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來,那么遠的路,這么重的匣子,你一個人抱著,豈不是累壞了?” “可不是說呢?藥心jiejie給我和玉葉兒meimei放了半天的假,meimei就沒來,我想著別有什么事要辦,藥心jiejie再喊不到人,就顛顛地跑回來看看,這一看,果不其然,藥心jiejie說這東西貴重,叫別人送來也不放心,便叫我給送了來,我這一路上歇息了好幾次,才抱到這里來呢!”香草兒說著掏出手帕子擦了擦額頭和鬢角的汗水。 秋痕瞅著眼前的小姑娘,笑了笑,道:“說話兒倒是挺爽利的,幾歲了?” “今年剛虛歲十四了。”香草兒回道。 “噢,”秋痕微微點了點頭,道:“比你塔娜jiejie還小一歲。” “嗯嗯,塔娜jiejie虛歲十五了。”香草兒應道,記起meimei早上給藥心jiejie說的話兒,禁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秋痕的臉色,卻見他眼里笑盈盈的,五觀也生的甚是秀美,來園子里也不些日子了,卻從沒敢正眼去瞧過秋痕管家,這會兒見秋痕大哥生的如此英俊,禁不住面上一紅,道:“東西已經送到了,我回去了啊。”說著紅著臉往外面走。 “站住!”秋痕自后面命令道。 香草兒嚇了跳,趕忙住了腳,戰戰兢兢地道:“大爺還有什么事要吩咐?” 秋痕見她那害怕的樣兒,禁不住有些好笑,道:“也沒什么吩咐,就是想著,你怎么這么著急要走,難不成怕我吃了你?”說著拿眼在香草兒的臉上、身上,上上下下地打了個轉兒。 “香草兒以為大爺沒什么吩咐了,就趕緊回去了,怕那邊兒的藥心jiejie有事找我呢。”香草兒低著頭回道。 秋痕嘴角一勾,微微一笑,道:“你過來,我有話兒要跟你說。” 什么話要過去才能說,香草兒有些愕然,立在原地里,是過去不是,不過去也不是,躊躇不定。 “我就說么你怕我吃了你,果不其然。”秋痕有些怏怏不樂地道。 “沒有。我不是……我不是怕……我是……”香草兒不知道為什么,一聽秋痕大哥這樣說,就馬上解釋,好像很怕讓秋痕大哥失望似的。 秋痕笑了笑,故作委屈,嗍著嘴道:“那你過來。” 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香草兒的腳卻好像不聽使喚似的,朝著秋痕挪了過去,及至到了跟前,尚未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秋痕長臂一揮,便將香草兒攬入懷中,對著她的櫻桃小口,吻了上去。 秋痕吻地很是深情,完全當懷里的人是塔娜了,很用力很投入地吻著,香草兒從未與男人有過如此的親密接觸,但心里跟明鏡兒似的,此刻這樣對她的是秋痕大哥,她沒有反抗的勇氣,也沒有反抗的欲望,只覺得身子被他緊緊地摟住,他的吻好猛烈,讓她好害怕,身子變地軟軟的,虛脫一樣地堆在他的懷里,但始終是有些緊張的,她不斷的呻吟著,借著親吻的縫隙,怯懦道:“不要,不要這樣,秋痕大哥,放開我,啊,你這樣,我好害怕。” 秋痕邊吻邊道:“怕什么,你不喜歡我么?”說著手也不老實了,到處亂摸,嘴唇轉戰到別處,對著香草兒的嫩臉,玉頸不斷親吻,香草兒感覺自己都是昏過去了,哀求道:“求你了,不要再這樣了,求你,我害怕,我好害怕。” “怕什么,真出了什么事,我就請示郡主,娶你到我屋里,做我的女人不就是了?”秋痕氣喘吁吁地道。 香草兒聽了,心中甜蜜蜜地,掙脫了些束縛,摸著秋痕秀美的臉,望著著他的眼睛,問道:“真的?” 其實秋痕也只是隨口說說的,一聽對方好像是當真了,便隨口笑道:“你說呢?” 香草兒一聽,有些惱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是說會娶我的么?” “我那是說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話,你現在出事了么?”秋痕見縫針道。 “這還不叫出事么?你都已經把我——”香草兒說到這里,面上一紅,羞道:“把我這樣了。” “把你哪樣兒了?”秋痕盯著她的俏臉,嘴唇又湊了上去,戲謔地笑道。 香草兒還被秋痕抱在懷里,躲又躲不掉,便把身子向后一抻,眼含笑意地嗔怪道:“你若是不肯娶我,以后就別想再對我這樣。” 第六十九章 一醉方休 秋痕一聽,笑了,覺得這個小丫頭挺有意思的,對著她的小臉兒飛快地親了一下,道:“是么?如果我就是要這樣兒呢?你能把我怎樣?”說著把她摟地更緊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就開始扒她的衣服,香草兒嚇地不行,趕緊哀求道:“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好么?你鐃了我吧。”香草兒帶著乞求地眼神望著秋痕的俊臉。 秋痕嘴角一勾,笑道:“這還差不多。”審視了一下香草兒的身子,對著她的胸脯不輕不重地揉搓了兩把,又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什么時候想要你了,你就得來伺候我,聽見沒有?” 香草兒讓秋痕折騰地臉紅心熱,在他的身下,氣喘吁吁地,既怯懦又埋怨地道:“憑——什么?憑什么說人家是你的人?” “就憑你喜歡我,我是你的秋痕大爺,你這輩子都注定是我的女人,我沒說話,你不能跟任何男人這樣,聽見沒?”秋痕壞壞地笑著。 “好吧,我聽你的,你先放開我吧。”香草兒一邊哀求,一邊輕輕推著秋痕的身子,秋痕想著這會兒叢五也要回來了,便向一邊挪了挪,放過了香草兒,口中笑道:“明日我還找你,你來不來?” 香草兒好容易才脫身,趕忙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和衣裳,對著秋痕笑了笑,道:“你不娶我進門,想再對我這樣,休、想!呵呵呵呵……”丟下這幾句話,香草兒一陣嬌笑,蹦蹦跳跳地、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哎你個小蹄子——”秋痕笑著喊道,也不去追,復又枕著胳膊躺下了,想想剛才的事,禁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這時叢五正好往屋里走,撞見香草兒嬌笑著從屋里跑出來,便有些疑惑,道:“喲,香草兒meimei這是干嘛去呢?” 香草兒有些臉紅,笑道:“來給、來給秋痕大哥送東西呢。”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秋痕聽到叢五的聲音,迅速起身,把那匣子送入炕柜中,用鑰匙把柜子鎖好,復又怡然自得地躺了回去。 叢五走進屋里,見秋痕大哥躺在那里,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便隨口笑道:“香草兒這丫頭剛才來過了呀?” “嗯,給我送點兒東西過來。”秋痕笑道。 “噢,呵呵。”叢五干笑兩聲,道:“說起香草兒這姑娘啊,還真是……” “還真是怎樣?”秋痕也想知道自己剛才吻過的小姑娘在別人眼里是個什么樣的人。 “還真是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味道呢?”叢五笑道,表情甚是不自然。 秋痕瞅著叢五的表情有些古怪,便起了疑,盯著叢五的臉,問道:“說不出來的味道?難不成嘗了她的味道?” “啊?什么、什么嘗了她的、她的味道?”叢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秋痕見叢五有些糊涂了,便推測到他根本沒有碰過香草兒,便略微放下了心,復又悠閑自得的躺下,笑道:“說說吧,她怎么就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味道呢?” 秋痕這么一問,叢五的臉上一紅,笑道:“就是吧……”還沒等說完,就聽到外屋傳來了敲門聲,有人在外面叫道:“秋大爺在屋里么,飯菜都準備好了,給送過來啦。” “來啦!”叢五應著就到外屋開門去了。 不一會兒,幾個丫頭便把菜擺滿了一桌子,葷素搭配地很合理,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整只狍子,泛著誘人的光澤,看著叫人饞涎欲滴。秋痕頓頓享用美味,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叢五則望著一桌子的好菜,喜滋滋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坐下啊!怎么?還跟哥見外了?”秋痕瞅著叢五那個樣子,笑著吩咐道。 “哎哎,好,好!”叢五趕緊拖過一把椅子,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慢慢坐了下來。 “起來!” “啊?”叢五有些懵了,趕緊又站了起來,驀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陪著一臉笑,道:“啊——啊哈哈,對對,小的就站這里吃,就行了,不用坐,不用坐,呵呵。” 秋痕望著他那樣,禁不住白了他一眼,指著他不屑道:“你看看你,要不我怎么就說你這人沒有大出息?整日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上不了臺面,讓你站起來,不是讓你站著吃!” 叢五更懵了,一臉愕然道:“那、那要怎么吃?”難不成讓我跪著吃?叢五迷惑不解了。 “我呸!你這腦子——”秋痕有些無語,末了,道:“就咱們兩個人,我坐著吃,你站著吃,你這不成心給我添堵么?上來,脫了鞋子上炕來。”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這不太好吧。”叢五有些訕訕地的樣子。 “你到底吃不吃?”秋痕有些失去耐心了。 “吃,吃,哪能不吃呢,這么好吃的東西,我哪能輕易錯過呢?呵呵。”叢五一邊脫鞋子,一邊笑道。 上了炕,叢五先把二人的酒杯都滿上了,兩人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當”地過碰了一下,秋痕道:“干了。”說完便舉杯飲酒。 叢五望著秋痕大爺喝酒的樣子,禁不住吞了口唾沫,無奈之下,也只有跟著喝了,要知道這可是度數不低的白酒,杯子也是不小,這一杯足有三兩。 秋痕是帶著傷心和失望喝下去的,直覺得這熱辣辣的酒液穿腸而過,才能讓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苦稍稍地輕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