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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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梓月太想要這段戲,代入感極強,使得她復又開口,一張嘴竟是劇本里沒有的臺詞:“瑛太妃臨終前一直是王妃一人在照顧,王爺看在眼中,暖在心頭,自會冷落了另一房。此間種種,怕是有jian人從中挑撥,才有今日之局面?!?/br> 程梓月這一句臺詞加得可謂神來之筆。蕭臨野有沒有篡位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矛頭被指向了岳淑妃心里最大的敵人,唐皇后。 而杭珊亦入戲極深,順順當當接過話茬,直接把唐綺闌那句臺詞給隔了過去。 一個長鏡頭走完,孫宛華在遠處喊了一句“cut”,站起身走過來,說:“就是這條了。” 第19章 白大俠的前女友 他話音剛落,那邊就有助理拿著幾分訂好的改過的劇本大汗淋漓地跑過來。孫宛華跟他簡單說了幾句,助理就一臉無奈,把那摞東西扔到了裝廢紙的盒子里。 程梓月以為他說的選這一條僅是只用這一條跟新版本比較,還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太好,怕保不住戲份。可她沒想到,孫導直接就把新版本個廢了,尤其是在大部分人都沒有見到過新劇本的情況下,就把它扼殺在了搖籃里。 程梓月沒有去看袁可茵。若這時候給她個眼神,無論是什么樣的眼神,都會讓人有耀武揚威的感覺。她不想再挑起任何事端。行的正,坐得端,足矣。 修整了一下,幾位女演員都補過裝,鏡頭再次給到岳寧歌身上。 岳寧歌的妝容很淡。尤其在因正得寵而滿面紅妝的岳淑妃與進宮覲見特意換了冠服的臨王妃對比下,顯得尤為素雅。 因程梓月平時在人前冷著一張臉已經成了習慣,她多多少少會帶著些令人疏離的鋒利感。在鏡頭前她一再收斂自己這種氣場,倒和淪落為婢女的管家小姐有許多相似之處。因而經她一詮釋,岳寧歌這個角色即變得很傳神。 外表謙和而柔軟,可眼神里仍有一種不屈的韌勁兒,這也是最讓孫宛華放棄新版本的地方。加上程梓月這個演員平時少言寡語,一到鏡頭面前便靈氣十足,更是讓他欣賞。說實話,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么有靈氣的姑娘了。 “據宮人說,那毒是下在了供太妃休息的偏殿中燃的檀香里。”臺詞自薄唇翩然而出,輕重、斷句都毫無瑕疵。岳寧歌好似無心地將目光投向岳淑妃寢宮的香爐上。 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叫岳淑妃心中一悸:宮中要殺人于無形,便是無孔不入。 鏡頭緩緩給到杭珊面前。 淑妃眸色凝重,道:“煙塵氤氳、佛音裊裊間便致人死地,實是殘忍狠辣?!?/br> 岳寧歌徐徐上前,來到鏡頭之中,輕輕握住長姐的手,“后宮用的檀香,大抵是皇后著人自宮外采買。若是檀香在送至太后手中之前,便被下了毒呢?那便是……” 淑妃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那便是,謀害太后的死罪?” “那便是后位不保,株連九族?!被屎蟛粌H是與她長姐陰險爭寵之人,更是岳家沒落下來的罪魁禍首。岳寧歌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冰冷,而后又立刻柔軟下來:“即使太后心知肚明,此事與皇后毫無干系,可她卻不能道出實情,只能選擇保己廢后?!?/br> 臨王妃重重頷首,站起身子來到兩人之間:“至于宮中上下打點,便要辛苦淑妃娘娘了?!?/br> 淑妃和秦漠本無甚交情,只因唐皇后與唐綺闌這一對共同的敵人,才會走得親近。也許是因久居深宮,七情六欲早淡泊如水,即使自家小妹受其庇護,她也只能做到對秦漠禮貌相待,卻難放下提防。 因而淑妃看向秦漠的笑,與對岳寧歌的慈愛是完全不同的。 她拉著秦漠的手,淡淡說:“meimei一切放心,這里自有本宮接應。只是正如阿寧所說,成敗在此一舉,我們萬萬不能出半點差錯。” 鏡頭自三人身前緩緩拉遠,一個縱深切換,最終落在香爐中升起的裊裊青煙之上。 “cut。下一幕皇帝跟淑妃對手戲,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睂O宛華滿臉是汗,仰頭一口氣灌了大半瓶礦泉水,回手把空瓶子丟進垃圾桶。 回去的時候,許央一直拉著程梓月說司天美的事兒。而程梓月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不太認識她”。 “梓月,我跟你明說了吧,我的意見就是讓你別走。一方面當然因為我想繼續跟你合作下去,說不定會傍著你走上人生巔峰。但另一方面,我的確是站在你的角度想了很多?!痹S央說話很直,程梓月就喜歡她這一點,于是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且不說司天美只看了你一個宣傳片,還沒看你演戲就要跟你拋橄欖枝。就說即使你真到了藝程,那里一線明星成堆,她怎會主推你?你還記得你在咱公司一天一天沒飯吃,給個小廣告就美得不得了的時候嗎?那里的競爭只會更黑,更激烈,更不容易出頭。”許央掰著手指頭跟她數落藝程的不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如果你留在公司,我會添油加醋告訴公司司天美是怎么挖你的墻角的。到時候續約,你能拿到的錢就是幾倍的張了。戲路也有了,錢也有了,還不用擔風險,你說呢?至于她要給你的那些,公司都會給你配的。” 程梓月默了一默,剛想開口,許央的手機又響了。 “我接個電話?!痹S央快走了兩步,低聲接聽。 其實程梓月剛才想說的話是,雖然知道會很難,但仍想去試試。不止是因為藝程的地位和名氣,其實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讓她無法拒絕。那就是,藝程是白應姝的公司。是白應寒的公司。 說到底,她還是很想見見這個世界的白應寒,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她嘆了口氣,在原地踱著步子。 這時候,一個劇組工作人員端著一個大盒子跑了過來,咚的一下仍在她面前:“程小姐,這是粉絲來信什么的,都是你的,一會兒叫你助理給搬一下吧?!?/br> 還沒等程梓月說謝謝,他轉頭就跑了。 粉絲來信嗎……這情形讓她想到了自己講書時,茶館第一次滿座的場面。由于經歷過一次,她心里并沒有當時的洶涌澎湃,反而感觸頗深。她蹲下身子在里頭小心翼翼地翻了翻,翻的仿佛不是信,是龍宮至寶。 “呦,這么多粉絲來信嗎?”許央打完電話興致沖沖地跑了過來:“你看,我就說,你會越來越好的?!?/br> 程梓月點點頭。 “走,我給你搬回去,然后還得看看其他藝人去?!痹S央低頭像女漢子一樣把箱子舉起來,在膝蓋上墊了一下。 倆人正要往前走,就聽見一個小哥在后頭喊:“我來吧。” 程梓月回頭一看,是秦頌遠跟他的男助理。那位助理幾步跑過來接過箱子,跟許央說:“您去忙吧,我給程小姐送回酒店?!?/br> “呦,那就謝謝啦。”許央拍了拍手上的土,轉過身來說:“謝謝秦先生!” 秦頌遠微微點頭,跟助理說:“送516?!?/br> 他怎么知道她住516?程梓月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他。 “來時我看過房間安排那張表了。”秦頌遠很禮貌地在她后背輕輕拍了一下,示意她隨他往酒店走:“我住503?!?/br> 這句話讓程梓月更詫異了。 酒店的一、二層是底商,三到五層是標間、大床房,六層往上才是豪華套房。蘇沉跟袁可茵都住在八層。這位一哥怎么會跟小配角們住五層? 這也太沒有架子了。 秦頌遠對她的詫異只是笑笑,沒再多話。 接下來的一路,他一直在夸程梓月剛才拍戲時狀態好,還說劇組的人對她印象都特別好,第一部戲就有這么好口碑,以后肯定能有大作為。 程梓月不知他這話幾分真誠幾分客套,反正照單全收,卻也不太買賬地說了謝謝。到房間門口,她怕木頭沒躲起來被人看見,就讓男助理把東西撂在外頭,自己在皮包里翻房卡,等他們進屋了,才敢開門。 但一進門,屋里很安靜,并沒有人影。也不知道他是出去了還是躲著了。 她回身把門碰上,再一回頭,一只大手輕輕松松把她手里的大箱子給托走了,緊接著,木頭的聲音放大了好幾倍鉆進耳朵:“程姑娘,你回來了!” 可能是木頭看見她太興奮了,這句話聲音實在大,不僅驚了程梓月,也驚了一直跟在程梓月和秦頌遠身后,拿著一大堆糖果的袁可茵。 她前后看了看,確定走廊里沒人,便也不顧及身份,直接跑到程梓月房門外頭偷聽。 “程姑娘,你累嗎?渴嗎?吃東西了嗎?” 里頭一個聲音一直絮絮叨叨的,程梓月卻不吭聲。 袁可茵捏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rou里:“白應寒……” 她果然沒有看錯,在片場給程梓月送飲料的那兩個,正是五年前天天跟在白應寒屁股后頭的那倆忠心耿耿的跟班。好啊,這個姓白的,一睡睡了好幾年,好不容易醒了又來玩兒失蹤,還玩兒到了程梓月的床上。 全然不把她這個女朋友放在眼里么?還是在氣那個分手聲明? 袁可茵抬手就要敲門。 可動作才進行一半,便僵在半空:她跟程梓月在一個劇組,拍同一部戲,他不可能不知道。一直不現身,肯定是在刻意躲著她。她敲門,里頭能從貓眼看到是誰,如果白應寒看見她,是鐵定不會開門的。 那怎么辦呢? 正猶豫的時候,電梯叮咚一下停在了5層,從里頭走出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直奔這邊就過來了。 女孩停在516門前,看到袁可茵一愣,立刻喜上眉梢:“袁小姐?請問程梓月小姐住在這嗎?” “是?!痹梢鹉贸鏊械挠H和感微微一笑:“我是來給她送吃的的,還沒想好怎么跟她說,你敲門吧?!?/br> 第20章 我怕配不上你的故事 “今天拍戲怎么樣?有人欺負你嗎?”木頭見到了她,兩只眼睛都亮了起來:“你不用說話,你點頭搖頭就行?!?/br> 程梓月只有47個字能說了,她早已看過八百遍,下一個成就名字叫“相見恨晚”。至于跟誰相見恨晚,怎么相見恨晚,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基于傻大個兒這么體貼,她揚著唇角搖搖頭,表示沒有受欺負。 木頭穿著一件很顯童真的藍色帽衫,前胸劃著個大大的勾。幾天沒好好收拾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又掉下來擋住了濃密的眉毛,只剩深深的眼窩變得更陰森了。他擼胳膊挽袖子一副戰神的模樣惡狠狠地說:“如果有什么煩心事兒,你盡管跟我說,誰欺負你了我一定替你揍他?!?/br> 程梓月被他逗樂,抬手給他捋了捋碎發,才發現自己好像看這塊傻木頭越來越順眼了。 咚咚咚,外頭想起敲門聲。 程梓月黑著臉,問了一句:“誰?” 字數余額變成了46。 外頭的人答得干脆利落:“程小姐,我是天美姐介紹來的生活助理?!?/br> 還真是下午就到崗啊。程梓月一邊驚嘆司天美神一般的執行力,一邊拍了拍傻木頭的后背讓他藏起來,然后就站起來去開門了。 結果她剛一開門,門外的小姑娘就被身后人擠了個踉蹌,緊接著她自己也被沖進來的人擠了個踉蹌。 她氣呼呼地回頭一看,沖進來的居然是袁可茵。 “白應寒!”袁可茵大吼一聲,環顧四周發現四下無人,又跑去開衣柜門和衛生間門。 程梓月跟新來的小助理都被她嚇了一大跳,站在那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找了一大圈都不見人影,袁可茵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未免太奇怪了,于是熱情似火地笑了起來。 為破除尷尬感,她舉起手里拿的糖果交到程梓月手里,說:“梓月,我是來送糖果的。這是我來之前自己在家做的,你嘗嘗?!?/br> 程梓月跟小助理還處于懵逼狀態。尤其是白應寒這三個字,甚至讓她后背一涼。 袁可茵知道不解釋不行了,于是硬著頭皮跟她說:“剛才我聽見你屋里有說話的聲音,以為是我朋友呢,就沖進來看看。看來是我多想了?剛才應該是電視的聲音吧,不好意思啊?!?/br> 說話的聲音——剛才她的確是在跟木頭說話。難不成他就是—— 程梓月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長睫似染了霜雪。一切疑問與煩躁都被歸罪到袁可茵身上。程梓月冷著眸子盯著她,像護著自己領地的猛獸:畢竟隨隨便便被人家闖進屋里,擱誰也不可能欣然一笑說,沒事兒隨便闖。這個鍋,她袁可茵無論如何也得背。 不過程梓月依舊忍住了,最后也只抱著肩在跟她微微搖頭,表示沒關系。 眼看程梓月這小宇宙就要爆發了似的,小助理站在她身后怯怯地像被什么符咒給鎮住了一樣。 袁可茵明顯心虛,又補充道:“我以為是我前男友在程小姐房間里。白應寒,你知道的,前些日子失蹤了,我一直在找他?!?/br> 程梓月在心里給了她幾十個白眼:都前男友了你還找他干嘛?找他干嘛?! 心里雖然在吐槽,她面上卻冷靜得出奇,只聳了聳肩,丟出去一句“不認識”。 字數余額:43。 袁可茵一張粉撲撲熱乎乎的小臉啪嘰貼上了程梓月的冷屁股,她終于也掛不住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拎著剩下的糖離開了。 程梓月回頭看了看桌子上那塊金絲楠木,腦子里迅速過了十幾個試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