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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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重病難愈,至于這么陪護嗎? 雖然心里這么想,她卻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揉著太陽xue下床洗澡去了。 等從衛生間出來,那木頭也已經醒了。他手里托著一個大盤子,上頭放著好多花花綠綠的飲料,正端端正正坐在門外等她。 水珠裹著晨光劃過她的云發,順著上衣衣領淌了下來,留下一段濕痕。她一怔,繼續維持擦頭發的動作,含著水霧的淡淡花香瞬間充盈于空氣中。 “程姑娘你醒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的時候雙頰帶著點小嬌羞,抿著唇飛快把目光移開:“這是胡蘿卜汁、甘蔗汁、芹菜汁、雪梨汁還有牛奶,都是解酒的,你看看你愛喝哪一個。” 橫店這邊條件不好是眾所周知的。很多藝人想吃點什么東西都要拜托助理去很遠的地方才能買到。還有的干脆拍戲時自己帶,或是叫別人探班時一并買來。可木頭兄卻只趁她洗澡的功夫,就集齊這么多蔬果,還處理好榨成汁,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換做原來那年代,她肯定要贊他一句手眼通天的。 她笑著朝他比劃了一個謝謝的手勢,端起甘蔗汁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味道很好,既爽口又不會過分甜膩。 把杯子放好后,她調出手機備忘錄看了看。這幾天劇組取塞外景,整是男女主單飛的時候,沒她什么事兒,她在酒店待命就行。 她高興得把手機調大了鈴聲,往枕頭上一甩,自己也蹦上床看電視去了。 木頭把一盤子蔬果汁都放在床頭柜上,搬了椅子坐在旁邊跟她一塊看。她看電視,他看她。 過了會兒,程梓月舔了舔唇,甘蔗汁的糖分還在。她很好奇,于是終于忍不住,在新的一天又有了新的30個字的前提下,轉頭問他:“木頭,你到底是誰昂?” 她的下半句其實想說,他怎么能這么厲害,弄來這么多好吃的呢?換句話說,同樣是從茶館過來的,他怎么就穿成了個有錢有勢的,而她卻只能做個小演員,靠自己奮斗糊口?難不成是穿越的姿勢不對? 可她本意是想夸他,他聽后,似聚著星光的眸子卻忽然黯淡下來,低下頭不再看她。 這是怎么了?這問題不該問嗎難道?還是——他的身世是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梓月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嘆了口氣拿起電視遙控開始調臺。可旁邊那位總是悶悶不樂,她也看不進去,索性關上電視睡了回去。 剛蓋好被子,木頭倏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她還以為他是真生氣了,要走了,正在糾結要不要起來留他一下。 誰知他溜了一圈又回來了,手里還多了個吹風機。 “程姑娘,起來吹個頭發再睡吧。你本來就醉酒頭疼,濕著頭發睡更難受了。” 程梓月心里一暖,從善如流地坐起身子。他便將吹風機插好了,開始笨手笨腳地給她吹頭發。要換邊轉身的時候,她偷偷抬頭瞧了他一眼,見他還耷拉著眼角,整個人都是陰郁的,遂也跟著郁悶起來。 順如絲綢的發劃過指尖,他在吹風機的掩護下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終究是沒有想起他是誰。 第16章 她有出女主的潛力 她在酒店里閑了幾天,那塊木頭始終悶悶不樂的。 塞外的三場戲快接近尾聲時,劇組有人來通知程梓月,說她可以到外景從旁學習,好為過兩天她的第一場戲做準備。 她想也許她總在這,木頭也會休息不好,干脆一大早就起來,約了許央一塊去現場。 看了約摸一個小時,飾演臨王側妃唐綺闌的小花周琳瓏和飾演岳淑妃的小花杭珊就都到了。 她們倆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出道幾年,也主演過很多電視劇,但一直不溫不火的,最主要還是在各部紅劇里演個女配,混個臉熟。 周琳瓏天生一張美艷刻薄相,快成了惡毒女配專業戶。由于在這方面演技還不錯,她甚至曾經有過被人丟雞蛋的慘痛經歷。但許央說,其實周琳瓏這個人不錯。出道幾年從來沒什么緋聞,一直踏踏實實演戲,雖然不出眾,但也沒什么圈里人說她的不好。簡而言之,就是個穩重的小透明。 而杭珊在圈里的情況跟周琳瓏差不多。只是她的長相更為寡淡,也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老成一些,屬于耐看型的美女。 杭珊飾演的岳淑妃是岳寧歌的長姐。程梓月跟她的對戲應該是最多的,尤其有幾場戲,雖然主角是秦漠,但重頭戲卻是她跟杭珊眼的交流。因而雖然已經在模擬板塊跟杭珊配合了幾次,程梓月依舊沒有吝惜字數余額,很快跟她熟絡了起來。 兩天后,場次排到了后宮。前兩場就都有程梓月的戲份,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段劇情。 當朝內憂外患嚴重,鄰國幾次來犯,戰爭一觸即發。皇帝本欽點了弟弟蕭臨野率大軍出征,可側妃唐綺闌兒女情長舍不得他,便央求皇后說服皇帝,叫秦漠的爹爹、鎮遠將軍秦立掛帥,皇帝應允。唐綺闌嫉妒秦漠得寵,暗中收買秦立的副將將其毒殺,并布置成為戰死沙場的模樣。 秦立的尸首被送回京都,穿越來的秦漠雖與他無父女之緣,卻也因思念自己的爸媽而扶棺潸然淚下。可蕭臨野的母親瑛太妃卻瞧見秦漠哭錯了棺材,遂對她的身份起疑。蕭臨野無奈,謊稱秦漠懷有身孕,驚懼憂思方看錯了尸首,此事才得以化解。 半月后,宮中傳來岳淑妃懷上龍嗣的消息。同為“孕婦”的秦漠帶著岳寧歌進宮探望,這場戲便由此開始。 第一幕,岳寧歌扮成的丫鬟阿寧要跟隨乘坐轎攆的臨王正妃秦漠穿過御花園,去探望岳淑妃。 程梓月不得不承認,袁可茵實在很會做人。開拍前,她給四個抬轎子的群演全都發了糖,客客氣氣地說了句辛苦,毫無大牌的架子。 拍戲時,四個人抬轎走得又直又穩,臨王妃輕撫小腹端坐其上,微揚嘴角儀態端莊。 而程梓月頭一次亮相,也不敢怠慢,交疊著雙手挺起胸脯,微微含著下巴跟在她身后,步子刻意比轎夫邁得小那么一些,一看便是個體面的掌事姑姑。 云淡風輕,天空碧藍如洗。晨光燦燦灑在金碧輝煌的宮中,仿佛一切污穢都在熾烈的陽光下變得無所遁形。 鏡頭跟著幾人一路進到岳淑妃寢宮,轎夫緩緩落轎,阿寧立刻跟上小心將臨王妃攙扶下來,二人一前一后邁進宮中。 這一條一次性就過,雖不甚出彩,畫面卻很叫人舒服。 下一幕,便是久別的姐妹重逢卻不能相認的戲碼。杭珊一早跟程梓月說過,她演淚目很困難,十有八/九要滴眼藥水,叫她一定擔待。但程梓月知道,杭珊在一場戲里雖不能做主導,入戲卻快。只要她能先哭了,肯定能帶好杭珊。 丫鬟阿寧攙著秦漠步履輕盈地邁進偏殿,太監宮女隨即行禮:“臨王妃吉祥。” 本坐在正中、扶額小憩的岳淑妃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暗淡的目光立刻亮了起來。她撐著小桌站起身子,猶猶豫豫邁步迎了下來,秦漠也剛好走到正中,微蹲行禮:“妾身給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阿寧自也跟著蹲得更低。 “免……禮。”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淑妃一直緊緊盯著小妹岳寧歌,喉間已有些哽咽。 扶著王妃站起身的岳寧歌抬起眼簾,眼眶紅得似染了血,淚花已含在眼底,馬上便要化為淚珠掉下來。 “你們都下去。”淑妃屏退左右,望見她這副身形消瘦、楚楚可憐的模樣,竟也心頭一緊,眼眶微濕,仿佛真的在家道中落、受人欺凌后,懷上龍種得以翻身之時,見到了久別未見、同樣飽受苦楚的小妹一般。 宮人們行禮告退。最后兩個宮女垂首走過她身邊時,阿寧一眨眼,眼淚瞬間劃過臉頰,砸在地上。 姐妹兩人相顧垂淚,卻無法相認,潸然得很是傷心。 秦漠清了清嗓子,笑道:“淑妃娘娘,近來您有孕在身,皇上定加派了得力之人侍奉左右。若娘娘因召見妾身站得久了影響胎氣,妾身如何擔待得起?還請娘娘保重玉體。” 她此話說得擲地有聲,配以眼鋒交錯,一來提醒淑妃隔墻有耳,二來提醒她莫要忘了阿寧的身份。 阿寧立刻止住了哭,收回目光垂下眼簾。 一個女三號剛剛接觸電視劇便在鏡頭里成為了主導,這樣的情形實在少見。孫宛華壓低了聲音跟助理說,“看來老鄭說的沒錯,她有出女主的潛力。” 二人坐定,拉拉家常、講體己話,幾句寒暄過來,便提到了側妃唐綺闌。雖未明說,秦漠卻處處影射她在王府囂張跋扈,不好駕馭。 淑妃久居深宮,女人間的爭斗早已司空見慣,便提點她所謂“出身”:唐綺闌為皇后小妹,二人同榮共損。若皇后這個靠山一日不倒,唐綺闌在臨王府只會變本加厲。 淑妃的提點對于秦漠來說可謂醍醐灌頂,她感謝再三。 臨走時,淑妃叫住阿寧,大聲囑咐她千萬伺候好臨王妃,隨后小聲叫她吃好穿好,還塞了首飾給她。 阿寧再次濕了眼眶,告訴長姐在臨王府一切都好。只是王妃身子孱弱,加上偶與唐側妃不和,恐怕腹中胎兒會遭受牽連。 程梓月一邊含著淚低聲念臺詞,一邊將目光放在秦漠小腹微微搖頭,動作幅度不大,卻十分有張力,正表達了想讓長姐明白,又不能聲張的意圖。 告退后,阿寧攙著王妃走出殿門,似扶發髻般偷偷將眼角淚花拭去,又掛上淡淡的笑容,從容地將王妃扶上轎攆,低聲道了一句:“今后有長姐照拂,王妃可安心。” 這時,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迎面走來,阿寧抬起眼簾,已換上笑臉相迎:“見過姑姑。” 那宮女自不把臨王府的人放在眼里,趾高氣昂,目不斜視自她身旁快步走過。 阿寧面上毫無慍色,站起來轉了個身,恭恭敬敬道:“姑姑慢走。” 再抬起頭,她定定地望著那宮女的背影,凝墨般的眼瞳里,目光甚是復雜。只王妃身旁一個丫鬟,卻演出了八面玲瓏之感,每一次表情變化都做得極其細膩而自然。 “cut。”孫宛華正了正棒球帽,面露喜色:“很好,休息會兒準備吃飯。” 鏡頭里的人一哄而散,孫宛華又走到程梓月旁邊小聲說了一句:“很好。” 得到肯定的程梓月心里很是高興,卻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微微躬了下身子,道了句謝謝導演。 再轉過身來,她才發現剛才自己演的太入神,鏡頭已經給到離她很近的位置,是個大大的特寫。而攝影師還看著回放,余光注意到她看過來,趕緊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啃盒飯的時候,杭珊一直坐在程梓月旁邊,一個勁兒夸她會帶人,還一連問了好多個“你真的是新手嗎”。程梓月只好把嘴巴塞得滿滿的,一邊吃一邊點頭。 許央怕她噎著,給她遞了瓶礦泉水。她放下飯盒正擰瓶蓋呢,一抬頭,看見袁可茵小口小口地吃著助理給帶的沙拉,正目不轉睛地看她。 程梓月微微跟她點了個頭,她卻沒回應她,轉了個身也去拿水喝。 “你看,她有危機感了。”杭珊湊到她耳朵旁邊小聲說了一句,然后就跟沒事兒人一樣找自己助理聊天去了。 程梓月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你有沒有危機感關我毛事? 于是吃得更開心。 飯后休息時,蘇沉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了,一副欠扁的囂張模樣左遛遛右看看,還走到程梓月旁邊陰陽怪氣地跟她說,“梓月,累么?” 程梓月實際上連個白眼都懶得給他,卻也不能不理他,于是面無表情地跟他挑了挑眉毛,就算回應了。 一旁的許央忽然感覺背后一陣惡寒,繼而想起了第一篇報道程大小姐的文章:“程梓月不笑時是個大寫的冷漠,笑起來就是個大寫的蔑視。” 她不免感慨一句:這句話寫得真好啊,尤其是在程大小姐用眼神殺死蘇沉的時候。 這會兒,袁可茵也從更衣室出來了。蘇沉看見她,眉毛立刻挑得老高:“呦,可茵!”他兩步走過去,抱著胳膊靠在立柱上:“聽說上午戲很精彩?” 袁可茵對誰都笑靨如花:“是啊。” 叮咚,蘇沉的手機響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看,立馬樂了,遞給袁可茵看:“你看看,現在的新人真是開放,還沒說幾句話就給我發睡衣照,質量還挺高。” 袁可茵瞥了一眼,立刻跟吃了蒼蠅一樣呵呵他一聲,拿著劇本跑了。 程梓月很無語,轉頭看向許央。 “他倆有故事。”許央揚了揚下巴,八卦之魂也燃燒了起來。 第17章 他嫌自己丑 在程梓月心里,蘇沉就是個不值得八卦的爛人。許央當然也看出來她不屑,可有些事情實在不吐不快,于是她用手捂著嘴,在程梓月耳邊小聲說:“原來蘇沉跟袁可茵合作過一次,就看上她了,火熱火熱地追求她。可是袁可茵嫌他出身不好,又沒素質,說什么也不答應。后來蘇沉就得了一種愛玩兒姑娘的病,而且玩到手的都得給袁可茵看看。以顯示,雖然你沒眼光不要我,可是有的是女孩倒貼我。” 程梓月一個愛的白眼翻上去,心想,他是病的不輕了。 她有點倒胃口,于是扒拉了一口米飯就把它蓋好讓許央拿去扔了。 這時候,孫宛華從屋里走出來,站在空地喊了一句:“待會兒拍商量廢后那幾場。秦漠、岳淑妃、岳寧歌看看劇本,一點半準時開始。” 程梓月點頭表示領命。杭珊坐在不遠處乘涼,嘴里被塞得鼓鼓的,也點了點頭。 過了沒一會兒,兩個戴著棒球帽、身材很高大的小伙子不知怎么混進了片場,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一罐米色的飲料。他倆環顧了一圈兒,看見程梓月之后都眼睛一亮,噠噠噠跑了過來:“程小姐,這是我們老大給你的。他還叫你看看手機。” 程梓月接過來,發現冰冰涼涼的,聞起來像甘蔗汁。 許央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棒球帽,小聲嘀咕:“又是上次開保姆車那位吧。自己怎么不來探班,我連正臉還沒見過呢。”說完,她從口袋里把手機給她掏出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