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秦冕你啞了哈哈哈
邛御方捂著傷口,血不斷往外涌,沖出手指往下滴淌著,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冕,生命的盡頭如此近,氣力一點一滴消散著,他已無力支撐身子,跪了下來。“也許,你更合適當鬼王。” 那聲音猶如絲線,隱隱不可聞。 秦冕踩著他的肩頭,拔出利劍:“真他媽多廢話。” 秦冕掄劍指著黑暗里的那些暗衛(wèi),目力四散道:“你們的頭兒已經死了,夠膽就上。” 不遠處,秦冕的輕騎護衛(wèi)蓄勢待發(fā),時歸頭都大了一圈,這樣一來,所有線索全然斷了。 ——————————— 秦冕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說話的時候,是從澤頸回來的第四天。 四這個數(shù)字,果真不吉利。 猶記得從澤頸一路突圍出去的路上,慕百靈抱著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情緒難辨,是否有愧疚亦或是擔憂。 秦冕只記得她對他說了句:你殺了他們的鬼王。 事實上,他不僅殺了澤頸的鬼王,同時也殺了大越國的護國大將軍。 只為了個女人,他都要嘲笑自己了。 自此,黑白兩邊,他都難辭其咎。 時歸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去證明邛御方就是禍國之亂的幕后主使,都城越西王府已然不能回去,行宮亦是如此。 殺害一國大將軍,至輕是條殺人罪,至重則是亂國,若敵國得了消息來犯,秦冕左右都是罪人。 倘若皇帝老兒有意護犢,可如何面對滿朝文武大臣,何況他平日里便是沒個好人緣。 這廂澤頸亦亂了套,鬼王舊部,滿天下都在尋秦冕的下落,霸界、崎楚乃至蒼海,所有晦澀之地,暗潮涌動。 口不能言,秦冕沉寂得如一塊山石,他坐在楚館二樓的廂房里,看窗外,木杵支著窗欞,下頭是一條長街,人來人往。 今兒是十五,多祭拜,長街上好生熱鬧,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只是這些都灌不進秦冕耳里,他看著川流的人,尋常百姓的生活,離的如此近么。 時歸叩響慕百靈的房門,不多時慕百靈推開門,應了聲:“時公子。” “二爺又不吃飯了,還得勞煩慕姑娘去一趟。”時歸撓撓后頸,眼可見他的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慕百靈點點頭,所有人都沒有責怪她分毫,一切如常,只是她近來眠淺,終是難安。 慕百靈推開秦冕的房門,那桌上小框里擺著一葷二素,米飯一碗,外加一碗湯,湯上無了煙氣,她摸了摸粗礪的碗沿,尚溫。 “秦…公子。”自離了澤頸,慕百靈一路便改了稱謂,方便行事。 秦冕聞言,毫無反應,只是眼眸顫了一顫,他依舊背對著她,看窗外。 壇婆臨死前撒的那捧藥粉,是啞藥,而恰恰那里屋被燒成了灰燼,什么yin器秘藥,一概燒的精光,更何況那啞藥,似乎并無解藥。 被時歸救出來的丫鬟,受了巨大的驚嚇,腦仁都嚇糊了,更別提她一小丫頭,能否制解藥都不得而知,現(xiàn)在由慕百靈照顧著,夜里吱吱膽小得不能見著半星火光。 秦冕思緒飄的很遠,像紙鳶飄在天際。 慕百靈復又一句;“秦…公子,奴婢伺候您吃飯。” 慕百靈就是牽引著紙鳶的那根絲線,一瞬將秦冕拉回了神。 他轉頭看她,這個女人消瘦不少,他記得在澤頸尋到她時,見她安然,心頭重了又重,踏實了一圈,只要他見得著她,便是安心的,只是她走的決絕,每每想于此,他胸口便像被堵住。 秦冕起身,走了過來,坐在桌前,慕百靈乖巧的遞上筷子。 他接過筷子,夾菜吃飯、喝湯,一切默無聲息,亦不曾對視。 慕百靈不能確定,他是否在怪她。她往窗外看,天氣很好,這里是崎楚,她真的到崎楚了。 ————————— ps:明后天又是開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