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理由便是:這香味那么重,一進門就讓云meimei不舒服,孕吐的著實厲害,萬一要是把孩子給吐掉了,怎么辦? 這事徒昭自然是做的有些過了,二皇子直接告到了雍政帝處,但徒昭跟雍政帝一陣哭訴,再加上史湘云上次被暗算之事,至今仍找不到兇手,最后這事也不了了之,只是二皇子越發妒恨徒昭不提。 有著容嬤嬤和方嬤嬤幫忙擋著,史湘云也松了口氣,這兩位嬤嬤和立冬也受了點傷,也不方便再照顧著她,立秋雖然機靈,但獨木難枝,這些日子以來,她就發覺了好些不妥之處,好在有夏德全隱隱幫襯著,才沒讓孩子遭了罪。 史湘云只暗嘆自己人手不足,險些讓人暗算到自己骨rou,但不知道這容嬤嬤與方嬤嬤見著這般干凈的頭所之時,著實嚇了一跳,還道這皇后與柳淑妃是被圣上教訓過了,所以收了手,不敢再打著史湘云腹中骨rou的主意。 她們不知其實皇后與柳淑妃也著實百思不得其解,雖說是出了險些火燒北五所一事,但這嫡長孫的意義如此重大,史湘云身旁嬤嬤與娘家帶進來的宮女又受了傷,一時伺候不得主子,所謂趁她病,要她命,這皇后與柳淑妃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皇后與柳淑妃均都出了手,各種陰寒傷胎之物都盡往北五所里送去,但奇怪的是始終不曾聽見忠親王妃落胎的消息,雖說圣上對忠親王妃這胎頗為上心,但她們可說是把宮里的暗手都用上了,沒道理全部都沒效啊。 兩人只道雍政帝比她們想像中的要看中忠親王妃這胎,連私底下的暗手都用上了,又見雍政帝連自幼奶大他的奶嬤嬤都送到史湘云處專顧著她那一胎,便不敢再在底下做些小動作,只能暗地里咒罵著史湘云與徒昭不提。 除徒昭夫婦之外,無人知道其實暗地里護著史湘云這胎之人不是雍政帝,而是夏德全。夏德全做為太監,比常人更加看中子孫后嗣,那容人對他老曾家的骨rou下毒手,更別提他掌管內務府多年,這內務府里頭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那怕是高允也是比不及的。 夏德全本就不是好性的,再加上這次皇后與柳淑妃可說是動到他的逆鱗了,他不但將所有皇后和柳淑妃的暗手均都擋了,還百倍奉還,將所有皇后和柳淑妃想用在史湘云身上的毒招,再次加料送回到太子妃與另外二位皇子妃身上了。 敢斷他的子嗣,他便先絕了她們的后! 只是夏德全雖然厲害,也著實查不出誰在院子外的石板路上灑油。先前雖隱隱猜測是四皇子下的手,但四皇子處著實尋不出什么不對勁,加上四皇子被人監視的極狠,又得知皇太子最近在弄什么肥皂,著實讓人找了不少草木火回來,夏德全與徒昭又隱隱懷疑起皇后和皇太子來了。 不只是夏德全與徒昭,因那草木灰一事,就連雍政帝都懷疑起太子來了,這事最后傳了出去,皇太子為了自清,無奈之下只能將那肥皂方子獻了出去,那方子里頭確實得用上不少草木灰,但還是沒打消眾人疑心,越發覺得皇太子不過是假借名義隱瞞事實,就連皇后也沒得到好,因著罰薛寶釵抄書之事被圣上責罵了一頓。 自此之后,雍政帝又再度開始長期留宿于長春宮中,這后宮妃嬪大多成了擺飾,既使碰到了初一十五,不好留宿長春宮中,但也不肯再去坤寧宮里,大多是在長春宮里待了大半夜,這才回到自己的養心殿之中。 原本待慢薛寶釵的宮人盡皆被送到慎刑伺不提,而史湘云與徒昭也被雍政帝重賞。雖說不是親母子,但在薛德妃失勢之時,這忠親王夫婦還能伸出手來,可見得也是純孝之人,是以被雍政帝重賞了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史家狀告賈家,惹得圣上親自查辦,給了不少人家底氣,有不少人家竟然也告起了好些宮妃娘家勒索金銀之事,幾乎大部份的宮妃都被牽連進去了,其中便包含了皇后娘家和理國公府。 雍政帝因此大怒,當初讓宮妃省親本是善心之舉,萬沒料到這宮妃娘家一個比一個大膽,利用宮妃省親之事到處索要銀錢,薛家之事還能說是被賈家所害,但理國公府與皇后娘家可是實打實的罪了。 理國公府不過是跟著自家親戚索要銀錢,或著是拿了東西不付錢罷了,這親戚之間是索要還是主動給,倒真不好說。至于拿了東西不付錢一事,理國公府推說一時銀錢不溱手,在公堂之上便當場把銀錢還了,眾人也只能罷了。 到是皇后娘家那兒著實難看,好些商戶哭訴說被皇后娘家勒索金銀,石家又說那些是商戶主動獻銀,這不便就僵持不下了,眼見這事越鬧越難看,皇后都險些要上金殿請罪了。 最后還是順天府伊暗示皇后娘家還銀,這才勉強了了這事,不過這園子建了一半,石家手里也沒剩下多少銀子,為了還這些商戶之銀,石家不得不變賣大半家產,此事之后,石家也是真的精窮了。 這宮妃娘家索要銀錢一事雖然了結,但亦深深傷到雍政帝的顏面,皇后貴為國母,處罰不得;淑妃底下也有二位皇子,不能因為理國公之事而傷到兩位皇子,雍政帝只好將皇后娘家與理國府狠狠責罰一頓。朝堂之上好多石家之人無故被去了職,再也不復以往石半朝的風光。 雍政帝一股子氣全往那挑事的賈家發作了。雍政帝將朝堂之上彈劾薛寶釵的折子盡數斥回,但令大理寺嚴加審查賈家弄權之事,務必要把這事給查個清楚明白。 在大理寺中那個不是人精,圣上用了一個『嚴』字,大伙便知這賈家絕計討不了好了。 大理寺也不用細查,這賈家一捉便是一堆小辨子,從賈母到王夫人,甚至蘇怡,這賈家婦人素有弄權之習。這一般人家那有那么倒楣連接三代都娶到如此敗家婦人,想來這是賈家習俗,讓自家媳婦出面官說,出了事便以不知情為由,再休了媳婦便是。 想著那口口聲聲說要休了王夫人的賈政,大理寺官員自以為真相了。 這賈家弄權之罪,再加上先前毀損御賜之物之罪,還有之前賈家欠銀一事,數罪并發,賈家男人頓時都被監禁了起來,女眷也被關在獄神廟中。 賈家自發跡以來,著實做了不少『好事』,賈母弄權之事,畢竟事關久遠,大部份都難以追查;但近年來這王夫人管家之時也插手了好些人命官司,如薛蟠當年的殺人官司之事便是其中之一。 當眾人得知這薛蟠之案是王夫人故意讓賈雨村如此判案,為的是握住自個親侄兒的一條小命,等娶了薛家女進門后,便尋機弄死薛蟠,好強占那薛家百萬家財后,都不由得對王夫人暗暗恐懼。一個女人是能有多狠心,才能如此下狠手害死自家庶妹唯一的兒子呢。 薛寶釵當年屈辱入宮之事也算沈冤得雪,可憐她們孤兒寡母被人算計了,這皇后又是個不明是非的,竟胡亂下旨,著實委屈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為了補償薛寶釵,圣上當場下旨封薛寶釵為德貴妃,并發還薛家皇商之職。 這貴妃之位位同正二品,有封號的妃子又比沒封號的妃子要高上半級,如此算一算,這薛寶釵只比皇貴妃略差一點,幾乎等同副后了,更別提這封號用的是女子四德之中最重要的『德』之一字。薛寶釵不過是一介商女,得一妃位已是太過,那配得那幾乎等同副后的德貴妃。 當下便有好些老臣想阻止,但雍政帝近來對皇后及淑妃大失所望,越發覺得薛寶釵當年受了大委屈,更是恨不得盡量補償著她。 皇后與淑妃那肯甘心,原本薛寶釵雖然升的極快,但升到妃位也算到底了,德妃和淑妃一般等級,淑妃本還可安慰一下自己膝下有二個親生的成年皇子,薛寶釵不過就一個,而且還是養的不是親的,這可是薛寶釵永遠比不上她的。 這下薛寶釵一瞬間爬到只比副后略差上一點的貴妃之位,以后她見著薛寶釵時,還得跟她行禮問安,這下子淑妃那肯甘心,連忙讓娘家人運作一番,想把薛寶釵給拉下來。但理國公因為借著宮妃省親一事,和商戶索財一事被掀了出來,那敢在這時攪風弄雨,當下便縮了起來。 而皇后雖然亦為了薛寶釵競身太快之事而不悅,也同時讓娘家人出手,但石家這時也同處于風雨之下,因商戶獻銀被說成跟商戶索要銀錢,這家中子弟貶的貶,被去職的去職,朝中影響力己經大不如前了。 況且薛寶釵這事,說穿了全是皇后當年為保徒辰陽名聲,故意拉了薛寶釵出來轉移流言,眼下都被人掀了出來,石家也不好說話了。 憑心而論,當年這薛家女確實是冤枉的很,只不過薛家當初不過是一介商戶,又得罪了徒辰陽后院中的大部份女人,被人整個家破人亡也是難免,誰會想到后來這薛寶釵會成了圣上寵妃呢。 薛寶釵最后終究被封為貴妃,且不論薛寶釵在長春宮中的份例比以往更進了一步,就連史湘云和徒昭的待遇也比以往更上了一個臺階,不過兩人都無心管這外務之事。 大理寺中稍稍送來了一個消息,在審問著那些幫著王夫人放貸的下仆之中,有人用一個消息來換取自個小命,而此消息著實讓史家震怒不己。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 君非卿 的地雷,么么噠。^3^ 多謝“葡萄樹下的汪”,灌溉營養液 1 多謝“星寶”,灌溉營養液 2 多謝各位小天使,么么噠。 ============================== 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以后能多多支持哦。 (* ̄▽ ̄)/?☆*"`'*.,_,.*'`"*.,_☆ 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賈家后事 大晉王朝開國雖不滿百年, 但這軍隊之中已染上了前朝未年的陋習,什么苛扣軍餉, 虛報人數, 浮夸戰功一事亦是所在多有。 當然這大晉王朝的軍隊也不是無一戰之力的,只是能戰者并非軍人, 而是各各將軍的家丁, 這家丁算不得軍籍,自然是得不到半點軍餉, 在邊關中要養活這么多張口可不是件易事,于是一般將領為了養活這么多的家丁, 便只能從一般士兵上吸血了。 所有被苛扣的軍餉軍糧, 被淘換下的精良武器, 均皆用在各將領自家的家丁身上。時日一長,一般士兵的日子越發難過,要想這日子過的下去, 便得給自己找個主子,久而久之, 這軍隊逐漸淪為家丁私兵般。 得了好處,自然也得付出代價,這些家丁私兵也是軍隊之中真正的作戰主力。在軍中混久了, 只要不死,自然是能撈到一點戰功,混著混著,便極有可能混到一官半職。 雖說家丁都是奴仆之身, 按律是做不得官身,但在邊關之中,又有誰會真較著這個理,且不論大家都是家丁私兵,誰也比不得誰好,再則人家的功勞大多是實打實的拼出來的,不給點好處,像話嗎。 史家鎮守邊關己久,這邊關里里外外大多是史家舊人,對史家極為忠心。當年史鼒死后,太上皇趁機將史鼐與史鼎給調了回來,便是怕史家勢大,難以控制,并且特意選了同為四大家族的王子騰代替史鼐與史鼎去鎮守邊關。 按著太上皇當初的想法,這王家雖同為四大家族之一,但主要是負責海運司,長于水軍,要在邊關建立自己的人脈絕非一年兩年之事,而王子騰又是個野心悖悖之人,勢必不甘心受制于史家,兩家之間早晚必有一場爭斗,到時太上皇便可不癈吹灰之力收攏住邊關的兵權。 而且王史兩家相爭,說不得會牽連到同為四大家族的賈家與薛家,他亦可趁此機會分化四大家族,這四大家族不再板在一塊,以后還不是任他搓揉拿捏的份了。但太上皇萬沒料到這王子騰意走了條非比尋常之路。 邊關各要處均是史家舊人,王子騰方到邊關便處處受制,著實施展不開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讓王夫人利用了賈母的陪房在史家搞風弄雨,最后史家發賣了不少家中下人,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賣掉了不少邊關家丁的親友。 這些仍留在邊關中的史家家丁雖然大部份有了官身之后,多從史家贖回了自己的父母親人,但他們在史家做家生子多年,總難免有幾個親友不肯離開史家跟著到邊關跟著吃沙子的。 且不說這邊關困苦,這日子怕是過的還不如在史家做下人時來的好。而家中如果有外嫁女兒的考慮的更是多了,那怕能贖回自家姐妹,但能把自家姐妹的夫家盡數贖出嗎?那么多張嘴巴豈是薄薄的一點軍俸能喂得飽的,是以不少女子那怕這自家親兄弟在邊關做了軍官,但仍選擇在史家繼續做下人。 況且那怕當了官,這邊關本就是朝不保夕之所,說不得那一場戰役便沒了性命,不少人思前想后,還是繼續待在史家之中了。 當年史鼒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也不知怎的,這些家中有兄弟親人在邊關的下人佃戶,竟被王家人煽動,著實鬧了不少事出來,史鼐和史鼎當時終究是少了點歷練,便發狠發賣了大部份的家下人,其中便有好些在邊關的史家家丁的親友。 這事傳到了邊關,就算再怎么死忠于史家的人都難免會心中生怨,王子騰便趁機收攏了好些人手,這才能在邊關站穩腳跟。 相較于王子騰所做之事,這賈母當年曾想要暗算史王氏和史秦氏,讓兩女難產而死,她好推賈家女出來給史鼐、史鼎做填房一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史家眾人得知之后,無不憤怒不己。史家多年來在邊關的經營便毀于王子騰之手,史家的人脈全成了王家之物,史張氏更是因此而動了胎氣早產,最后虛弱而亡。 史家眾人得知之后,均恨不得將王子騰碎尸萬段,但偏生這事只是王夫人陪房之言,真假難分,當不得數,再則,那陪房沒兩日便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之中,這下子更是死無對證了。 史鼎猶豫了好一陣子,終究是讓人稍稍把這事傳給了史湘云知道,他們史家和王家實力相當,雍政帝又隱隱偏著王家,他們不好出手,但再加上昭殿下便就不同了,云丫頭再怎么的,也不可不恨著害死其母的王家,只要云丫頭吹吹枕頭風,以后誰勝誰負,還難說呢。 史湘云得知這消息之后,沈默了許久,最后才嘆道:「以后賈家的事,不用再告訴我了。」 她自認她招惹不起王子騰,至于王夫人,不用她做什么,光薛寶釵一人便足以整死王夫人了,更何況王夫人這些年來著實做了不少好事,數罪齊發,那怕不是秋決斬首也是流放的命。 她所能做的……便是再也不管賈家人的死活了,寶哥哥雖然很好很好……但誰叫他有那么一個娘呢,對于把賈寶玉當成命根子的王夫人而言,或許禍延子孫才是她所遭受到的最大的懲罰。 史鼐與史鼎雖恨的要死,終究是不忍對自家姑母出手,也不愿得罪王家,便對賈家不理不睬,但史王氏和史秦氏可沒這么好說話了,想著自己當年差點被賈家害得難產而亡,雖然小兒子還是平安生下了,但她也因此而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而小兒子也因此而傷了身子骨,至今仍每逢冬季還得調養上好一陣子。 史王氏那甘心就此放過賈家人,便讓人悄悄地送了加了料的被褥到了獄神廟中。 因避免女眷受辱,這賈家女眷都被關在獄神廟之中,大牢里只有賈家的男人與家仆。這大理寺好歹看在賈家仍公候之后的份上,倒是另外揀了幾間清靜的牢房給賈家幾個主子居住,但雖說是清靜,終究是在牢獄之中,滿是腐臭之味不說,被褥也盡是腐朽不堪的。 賈寶玉這些年來幫著窮苦人家講述律法,甚至有時會代寫狀紙,甚至代上公堂,這順天府中上下衙役與其也是熟絡的,雖說有時嫌這公子哥兒不去花天酒地,跑來幫著窮苦人家,著實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但對賈寶玉此人,大部份的衙役還是隱隱佩服其為人的。 再加上賈寶玉此人的容貌極好,雖身著紅衣,但頗有幾分飄渺的仙風道骨之氣,再加上其銜玉而生的傳說,衙役獄卒對他更是不敢怠慢,分給賈寶玉的牢房是清理又清理過的,最是偏僻不說,連那臭味也是最不明顯的,就連那地上鋪的稻草,搭的被褥,都是好些曾受過賈寶玉恩惠之人,特意送進來的。 一年老獄卒將賈寶玉帶到牢房之中,討好問道:「二爺瞧瞧還成嗎?」 「多謝王大爺了。」賈寶玉對老獄卒一拱手道:「勞王大爺費心,不知道王二哥可回家了?」 「好!好!」見賈寶玉還記著他還有他那不孝子,那王獄卒笑的都露出了牙床,「托二爺的福,我那不孝子終于回來了。」 見賈寶玉難掩的憔悴之色,王獄卒又忍不住嘆氣,「二爺這么好的人,怎么會托生進了那種人的肚子里呢。」 這賈家二爺可真是個好人啊,從不嫌棄他們這些下九流的,不但幫他寫信叫他兒子回來,還幫著給他小孫孫起名字,一枚銅錢也不要,這般的好人,怎么沒個好爹娘呢。 想到難受處,王獄卒忍不住偷偷地抹了淚。 賈寶玉淡淡笑道:「能投生于賈家,才是我的福份。」若非生于權貴之家,光是銜玉而生一事便足以讓天家要了他的小命了。 賈寶玉環顧四周,對老獄卒懇求道:「寶玉求王大爺一事。」說著便躬身到底。 王獄卒那敢生受了,連忙避過,急道:「二爺萬別這么說,有什么是我老頭子可以幫忙的?」 王獄卒估摸一下,家里銀錢雖然不多,但弄套筆墨紙硯還是行的,再叫老婆子弄點好吃的,說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賈二爺啊。 「寶玉求王大爺,讓我跟我伯父及父親換間房。」 「二爺!」王獄卒急道:「那處可不及這處了。」這房間可是好些受過二爺恩惠的人家幫著整理出來的,大伙都是窮苦人,也添不了什么東西,其他的房可沒此處那么干凈了,更沒什么干凈的被褥,不說別的,光那臭味怕二爺便受不住了。 「寶玉身為人子,斷是沒有自己享福見父親受苦之理;而且我伯父年級老邁,怕也受不了牢獄之苦。」賈寶玉跪倒在地上,求道:「還請王大爺幫幫這個忙,讓寶玉與我父、伯父換房吧。」 「唉唉唉。」王獄卒那敢受賈寶玉這一跪,連嘆數聲,最后拗不過賈寶玉的苦求,終究還是應了。 賈政與賈赦原本住的那牢房可全然不如賈寶玉那間了,牢房不過十米,便擠了賈璉、賈蘭、賈琮、還有賈桂四人,再加上賈寶玉,頓時住了五個人,著實擁擠不堪。 賈璉一看到賈寶玉,便有幾分想擇人而噬的狠厲,「你怎么還有臉在這!都是你那好母親才害得我們賈家落到今日的下場。」 要不是王夫人當年起了貪心,想弄死薛蟠好得薛家的百萬家財,他們賈家怎么會得罪薛寶釵,怎么會落到今日家破人亡的地步? 賈寶玉拉過賈蘭,在牢中另一角胡亂鋪了地席,淡淡地瞧了賈璉一眼道:「當年若不是璉二哥哥起了私心,連合了四皇子門人彈劾皇太子,寶jiejie又何必進宮。」 他母親故然有錯,但賈璉的手里也不見得干凈。 「你……」賈璉大驚失色,這么隱密的事情,這素來不爭氣的寶玉怎么會知道? 「你……你知道些什么?」心情激動之下,賈璉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幾分。「你明白什么!?」 要不是他,他又何必如此辛苦,這賈家本該是他的! 賈寶玉只是看著他,嘴型比出『平安』兩字。 「你……」賈璉大驚失色,整個人憟憟發抖,瞪著寶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你……」 「緣起緣滅,世上無永遠的世家,璉二哥你著相了。」賈寶玉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