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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老公怎么還不死在線閱讀 - 第56節

第56節

    不過晚上那更會粉晚,大概十一點左右才能更了。

    另外,財產繼承之事是亂寫的,林黛玉五代以上已無近親,應該能繼續全部財產,不過林如海應該是有同宗族的兄弟的,雖然血緣遠了些,以古代宗族力量極大的情況下,也確實有可能分一杯,不過估計是讓賈璉阻了,要不賈家也發不了二、三百萬的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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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之妒

    史湘云和林黛玉住在梨香院中倒也清靜, 雖說一個月也不過來小住幾日,不過上下仆婦一律都用上林家自帶的奴婢, 蘇怡也樂的不用發月例銀子。

    其實親戚做成這樣, 當真是沒多少親戚情份了,賈林兩家不過是礙著面子, 裝著罷了, 況且這賈璉私下吞沒了林家給賈府的林黛玉的養育銀子,這賈家下人的嘴都是沒門了, 這事被傳了出去,人們對賈府是越發不屑了。

    蘇怡大失面子, 除了把賈璉再責怪一頓之外, 也是暗暗惱恨起林家, 對林黛玉便是不聞不問了起來,這倒也正中林黛玉下懷,除了給賈母請安之外, 平日里幾乎是不出院子,樂得和史湘云圖個清靜。

    本來按原著來說, 之后便該是省親與紅樓大觀園一事了,但或許是因為圣上一直未曾退位過,這紅樓中倒是沒發生什么宮妃回家省親之事, 自然也沒有賈家傾全族之力建這大觀園一事了。

    史湘云雖是可惜見不著這紅樓大觀園,但也覺得這樣倒是不錯,否則這賈府上下算計起黛玉來,還真叫人難以招架了。

    不得不說這薛家之事多少也影響到了賈寶玉, 他變的安靜了許多,嘴上也不再說著祿蠹一詞,念書上也不再像以往一般得過且過,而且對律法一道特別有興趣,時常鉆研著,雖這律法之道無益于科舉,但總比之前只知道做胭脂與秦鐘鬼混要來的好些了。

    或許是因為寶玉懂事了,雖然每次她們來賈家小住之時,三不五時會來和她們說說話,偶爾也會讓人送些東西過來,有時是一盤果子,有時是一些在外面買的小玩意兒,這照顧之心顯而易見。

    有一次有一嶺南的官員來訪,送了二大簍子的荔枝前來,這新鮮荔枝在京里可是稀罕物,賈家上下也就賈母得了二盤子,賈母怕寶玉不夠吃,又分了一盤子給寶玉,寶玉吃了幾顆,可巧黛玉和湘云兩人也來了賈家,寶玉知道這次蘇怡沒分半點給梨香院,深怕黛玉和湘云知曉了不開心,連忙讓晴雯將剩下的荔枝盡數送了過去。

    正巧賈家三春都在,見著了那一大盤子的荔枝,鮮紅的荔枝用著纏絲白瑪瑙碟子盛著,荔枝的紅艷與瑪瑙碟子的乳白相映成趣,探春忍不住拈起那連她都不過才分得幾顆的荔枝,醋道:「寶玉對你們兩個真真上心呢,我們這幾個親姐妹的,都不過才分得幾顆呢,這一大盤子的說給就給了,待你們可比我們這幾個親姐妹還好。」

    這話說的有些令人不舒服,不過近來探春為寶玉待她們較好之事,偶有醋意,林黛玉也不愿與她計較,只是微微皺眉。

    史湘云是個豪爽性子的,壓根不以為意,本想打趣兩句呢,卻聽探春又道:

    「我說你們兩,誰做我嫂子呢?」

    探春雖是笑著說話,但這眼神卻是瞄向了林黛玉多些。

    這話雖是小孩子之間的酸言酸語,但用在史湘云與林黛玉身上卻頗有些不適宜,似有暗示兩人與寶玉有私相授受之嫌,莫說林黛玉已和史家定親,就算沒有,這女孩家的名聲也不容損傷這么一點半點的。

    而史湘云的問題則更是麻煩了,當年天家只說這長兄未定,不好給徒昭定下親事,但眼下四皇孫都娶了妻,五皇孫也在定下親事,只待來年成親了,六皇孫雖然也沒定下親事,但六皇孫仍是四皇子之庶長子,被圈禁于四皇子府之中,自不好論。

    這徒昭也快滿了十五,但他和史湘云之事一直都沒過了明路,這下子史家都看出圣上對史湘云頗有幾分不滿,要不是這徒昭三不五時便讓貼身太監送些小東西過來,對史湘云的喜愛似乎是絲毫未減,史鼐都懷疑自家侄女的皇孫妃的位置是不是黃了。

    也因如此,史家越發不敢讓人知瞧史湘云與徒昭之間的事,也是為了萬一徒昭另娶他人的話,這史湘云的名聲不至于受損,以后還可以遠遠的嫁了,不至于誤了云丫頭的終身。

    每每想到這事林黛玉都忍不住為史湘云著急,而史湘云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她不知是生氣好,還是贊她大方好呢。

    林黛玉聽聞探春此言,當下便怒了,「探春meimei慎言。這話可是混說的。」

    見林黛玉怒了,探春也有些后悔,但想著自己好歹是榮國府里的小姐,難道比這么兩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差了嗎?

    以往林黛玉父親還在時,人人看在林家銀錢份上捧著她,而今她不過是個孤女了,連養育銀子都取不出來,還有什么好客氣的,當下便指著荔枝笑道:「這吃著我家的東西,喝著我家的水,怎么還不肯給咱們家做媳婦呢。」

    「立秋!」史湘云當下冷了臉,「讓人把這荔枝給寶玉哥哥送回去。」

    不過是點子荔枝罷了,說的好像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物一樣,這種東西老子前世時就吃膩了好嗎。

    探春當下便變了臉色,「云meimei!」

    探春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若是林黛玉生氣了,她還不至于有什么好怕的,林jiejie一向小性子,氣氣也就算了,說到底不過是個孤女,還不是得靠著她們賈家養活,但史湘云可不同,她是史家大小姐,家里還有兩個當官的叔叔,不高興了大可以家去了,這可是她的底氣。

    史湘云不理她,繼續吩咐道:「立冬,順便請璉二奶奶過來,大伙一起說道說道。咱們這梨香院內上下人等的月錢吃食向來都是自付的,啥時用了賈家的銀錢了?」

    探春這下真變了臉了,這史林兩家定親之事早傳開了,她剛那話說小了不過是姐妹間的玩鬧,說大了可是破壞史林兩家之間的親事,要是再鬧大了,被王夫人責罵一頓還算是小的,說不得會連自個的名聲都賠了上去。

    迎春見狀,也不好沈默了,連忙勸著,「云meimei別氣,你探春jiejie不過是有口無心,隨便一說罷了。」

    「探春jiejie如此機敏厲害,當真是有口無心?」史湘云冷聲道:「林家每年這上千兩銀子可都是喂了狗了。」

    「你……」被形容成畜牲的探春漲紅了臉,卻不敢再爭執下去。

    這話才吵下去,萬一把蘇怡吵了過來,林史兩家外姓姑娘自然是無事,但她可就麻煩了,賈家中誰人不知這璉二哥吞了林家當年給的養育銀子,還是林黛玉不愿把事情鬧大,額外再給了一千兩銀子給蘇怡,方才把這事息下的。

    也因此事賈家長房大失面子,全賈家上下人等都知道,這璉二奶奶最恨旁人提到這事,無論是誰提到了,都是兩個大耳刮子過去的。

    迎春連忙緩頰道:「探春meimei,還不快跟你林jiejie與云meimei道個歉。」

    真讓人報到璉二奶奶處,這探春丫頭還有臉嗎。

    探春只得福了一福道:「是meimei一時口誤,林jiejie,史meimei就原諒我吧。」

    探春雖是說著道歉之語,但是她平日都喚史湘云為云meimei,今日用上史meimei這詞,可見得是生份了。

    林黛玉冷啍一聲,「不敢。雪雁,都這么晚了,還不打燈送三位姑娘回去?」說完便端茶送客。

    主人家都端茶送客了,賈家三春也不好再待著,只能訕訕的離了去。探春雖心有不甘,但被迎春給拉扯著離開。

    一離開梨香院,探春便忍不住怒道:「不過是個孤女,好大的架子呢。」

    「林jiejie還有弟弟在呢。」惜春正色道:「林jiejie才不是孤女,她還有個弟弟呢。」

    探春一時語塞,這多年不見林碩玉,她都幾乎快忘了此人了。

    「林家在京城里可是有自個府邸的。」迎春也正色道:「你可真別把人家當孤女了。」

    探春這樣子欺負人的底氣還不是想著林meimei無處可去,也不想想這林meimei一個月也只來賈家住上幾日,平日里大多是住在自家在京城的府邸之中,要不就是上史家小住,雖說是未婚夫妻不好見面,但眼下史秉靖又不在京里,未來婆母發了話,誰能說上什么呢。

    旁人說林meimei小性子,但在她冷眼觀來,林meimei倒是個好性子的,真不是個好性子的反而是云丫頭,只是她計較的地方與常人不同罷了,若她回去跟史夫人一說,讓史夫人知瞧了,那才有得探春受呢。

    探春咬著下唇,頗有幾分不甘,她可是貴人的親meimei,有爹、有娘、有兄、有弟,但這小日子反而沒史湘云和林黛玉兩個孤女來的舒服不說,她費盡心思討好寶玉,也不知送了多少親自做的小玩意給寶玉,連自個親弟弟不曾有過的。

    為此,她姨娘都惱火了,但也不曾見到寶玉想到過她半點,這平日里的果子,茶葉什么的也不曾想到分她們姐妹一些,以往還會幫她們做些胭脂,近幾年來卻是不曾做過了。

    迎春嘆了口氣不語,她們三姐妹自小一起吃住,探春的小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就像云meimei說的,求人不如求已,與其指望著兄長親近,讓人高看一眼,還不如努力讓自己無論處于何種境況下都過的好,才是正經的。

    迎春也由得探春去,自顧自拿了本太上感應篇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雖然史湘云沒讓人真去找了蘇怡,不過這事還是傳了出去,當天晚上這賈寶玉便親自來梨香院給林黛玉和史湘云兩人道歉了。

    「寶玉哥哥也太客氣了。」林黛玉嘆道:「探春meimei也道過歉了。」

    「終歸是我的不是。」賈寶玉笑著又和林黛玉和史湘云兩人又賠了一次不是。

    見著這么規矩的賈寶玉,史湘云不禁暗嘆這盡信書不如無書,萬沒想到紅樓里一生多情的賈寶玉竟然還真懂事了,不再似以前那般聽不懂人話一般只顧自個開心了。

    見著這樣的賈寶玉,林黛玉也有些不忍了,她也是經過事的,這長大所付出的代價她也是知瞧的,她是失去了父母,又險些失去了弟弟才換得的,而寶玉是付出了什么?

    林黛玉忍不住柔聲問道:「寶玉哥哥瞧起來似是有些不開心?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賈寶玉看著林黛玉,苦笑了一下,委實不知該從何說起,璉二哥哥做的好事他也是知瞧的,真真是讓他沒臉見林meimei了,再想著從薛姨媽那處聽來的消息,連云meimei也不好意思見了,他太太做出這等事情來,害死了薛大哥哥,害慘了寶jiejie,臨了就一個云meimei肯幫著打聽著寶jiejie的消息。

    最后寶玉只道了一句,「鐘哥兒去了。」

    鐘哥兒!?史湘云想了許久才想到賈寶玉的同性愛人──秦鐘,史湘云不由得渾身一抖,攪盡腦汁才說道:「節哀。」

    這情況,這關系,總覺得說什么都怪怪的,除了節哀之外,也著實不知該說什么了。

    賈寶玉苦笑,秦鐘之死早壓在他心中許久了,「鐘哥兒是被他爹給打死的,他還在病中,身子還虛呢,就這么沒了氣……」

    鐘哥兒就算有什么不是之處,也不該這般要了他的命啊。他查過律法,無論是什么樣的錯也絕計沒有父殺子之理,但因為打殺鐘哥兒的人是他親爹,眾人也只是嘆息一陣,連驗尸仵作都沒說什么,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把鐘哥兒拉去埋了。

    雖說秦邦業現下也因獨子之死而臥病在床,但賈寶玉總是心有不甘,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打死了,但因為打殺他的人是其父,所以殺人者無需受罰,反倒是鐘哥兒背負了不孝之名。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父子?因為你的命是我給的?所以我便有權收回去?想想鐘哥兒,想想好些被賣進他們家里的女孩兒,寶玉越發覺得這世道不公。

    說到最后,賈寶玉不禁哽咽,「何為父為子綱?父不慈,難道子不可不孝?」

    史湘云沈默半晌,紅樓一文中曾有人說賈寶玉是精神派的領袖,其精神世界遠超乎時人,眼下看來倒是有幾分真的,連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敢有了,眼下時人那敢有這種想法呢。可是她也贊成,父不慈,子便可以不孝。雖然她這兩輩子沒碰到什么渣爹,但人命與人生自由,不是一句說我生了你,便有權可以拿走的。

    但她是個俗人,雖是想著,但卻不似賈寶玉這般有膽子說出口,只是扯了扯嘴角,似嘲諷,似無奈。

    林黛玉皺了皺眉,但也不發一語,林如海一直都是個慈父,她一向對父親極為敬愛,容不得旁人說她父親的不是。但想想同為父親的賈赦與賈政,林黛玉也沈默不語了,她雖不贊成,但能理解。

    賈寶玉也只是說上幾句,這些話在他心里悶上許久了,只是找不到人傾訴,這話他不能跟父親說,也不能跟母親說,自家的三個姐妹也不能說,也就林黛玉和史湘云這處能說說了,也唯有她們不會拿什么大道理教訓,規勸著他。

    三人嘆息一陣,也就散了,只是望著寶玉的背影,林黛玉倒是難得的說了一句,「寶玉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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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挨打

    賈寶玉沒待多久便就回去了, 雖然沒再送什么果子,不過三不五時便讓晴雯等人過來瞧瞧, 問上一句半句。

    這晴雯也是個爽利性子, 長的又漂亮。這些年來,賈府的管家權一會兒長房, 一會兒二房, 來來回回的,連他們外人都看得煩了。但寶玉院子里的待遇可是一直沒變過, 一直都是全賈府中除了賈母處之外,待遇最好的一個地方, 好的東西向來是先送完賈母房里再往寶玉房里送的。全賈府里最好, 最漂亮的姑娘都去伺候賈寶玉了, 寶玉院子里的美人雖多,但晴雯始終是寶玉院子里最漂亮的一位,可見其容貌之盛。

    史湘云這個資深顏值狗碰上了絕對美顏的晴雯, 再加上晴雯也算得上她的半個針線師父,兩人也都是爽利的性子, 也算合得來,當下便讓人上茶果,閑話家常了。

    這些年來寶玉也是多少知道了襲人的心思, 每次都讓晴雯等人來探望史湘云,沒再讓襲人過來梨香院過,襲人又被蘇怡教訓過了幾次,這些年來倒也是乖了點, 倒是不敢再到處說著史湘云與林黛玉兩人的閑話了。

    畢竟這薛寶釵入了宮,林黛玉和史家定了親,這眼下看起來能做將來的寶二奶奶的,也只剩下史湘云一人了,襲人是萬萬不敢再得罪這末來主母了。

    雖是嘴巴干凈了,但晴雯就是看不慣襲人處處討好的勁,直說她是西洋花點子哈吧狗,只會到處討好人。

    想著這晴雯就是因這嘴太毒而遭罪,史湘云勸道:「你這嘴也該治一治了,將來出門子時,誰受得了你。」

    這話似是挑起了晴雯的心思,「啍!那些粗蠢的小子,誰要呢。」說到此處,晴雯的聲音也有些郁悶了。

    接著晴雯又若有意似無意的埋怨道:「襲人和寶玉鬼鬼祟祟干的好事,還當其他人不知道呢。還有麝月,交杯酒還沒喝上了,就迫不及待的上頭了;碧痕上次跟寶玉一起洗澡,足足有兩、三個時辰,只當我不知道呢。」

    說著有些小心翼翼地瞧了史湘云一眼,又隨即別過頭來,好似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