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一直靠在墻邊的李闖丟出來一句,“這里警員有點多,裁幾個?” 項子恒從上衣兜里翻出一張紙,展開,舉到黎夏念眼前,“想出去嗎?想出去就在上面簽個字!” 黎夏念瞪著眼睛,“項子恒,你混蛋,我就知道你是帶著目的來的!” 白紙黑字,特別助理,尤其是特別兩個字上加的引號,還有當(dāng)牛做馬在所不辭那幾個字。 “我憑什么要給你當(dāng)牛做馬?” “憑你欠我的!”項子恒拿過她的手,她的拇指上剛好有印泥。 黎夏念掙扎著,“想用這種方法侮辱我,你做夢!” “我就喜歡你這倔脾氣。”說著項子恒站起身將她放回地面上,“那你繼續(xù)在這里被他們嚴(yán)刑拷打吧!” 黎夏念咬著后壓根,“項子恒,這件事肯定是你策劃的,就為了打壓我!” 眼見男人腳步已經(jīng)走到門口,她恨得握拳捶地,“我簽!” 第30章 當(dāng)初我們是一見鐘情 車廂里,黎夏念像只貓一樣蜷縮在后排座,另一側(cè)就是項子恒,不是她想擺出這種婀娜的姿勢,而是男人將她放進(jìn)車?yán)锏臅r候故意給她擺的造型。 黎夏念試著動彈了一下胳膊腿,除了麻木還有痛,她偷偷朝男人的側(cè)臉看去,他正在用平板電腦瀏覽股市,眉頭微微蹙著,嘴角抿緊,跟當(dāng)年的一臉書生氣判若兩人,不過無論氣宇如何改變,他那張俊可傾城的臉絲毫歲月的痕跡都沒有,依舊可以讓人看得入迷…… “羨慕?嫉妒?就這么喜歡我這張臉?” 她看到項子恒的眉頭挑了挑,語氣里全都是悠然自得,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嗤,幼稚!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有什么好得意的,就跟夜店里的男公關(guān)差不多!” 前面開車的李闖一個沒忍住,笑噴了,他朝后視鏡看去,馬上收起笑容,“沒聽見,絕對沒聽見她說你像男公關(guān)!” 項子恒重重的吸了口氣,收起平板電腦,將視線輕瞟到她身上,“你不是說你跟三少伉儷情深,怎么沒見他來撈你出去!” 被一針見血的戳到了痛處,黎夏念微微咬唇,隨即反擊,“項少是男婦女主任嗎?這么關(guān)心別人家的夫妻之道?” 還真是一句都不服輸,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還被警察欺負(fù),居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流,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個女人! 項子恒先是朝一直憋笑的李闖橫去一眼,李闖都快內(nèi)傷了,干脆升起中間的隔離板偷笑去了。 隔離板一起來,黎夏念就警覺了,跟這個男人在密閉的空間里比被關(guān)在警局里還要令人有危機感,她朝車門縮了縮,“送我回公寓就行。” 項子恒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將她強硬的拖回原處,“躲什么躲,難道怕我吃了你?” 黎夏念停下往回縮腳的動作,“開玩笑,怎么可能!” “勇氣可嘉,既然這樣,那就先跟我去趟醫(yī)院。”項子恒語氣就跟高高在上的帝王似的,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黎夏念搖頭,“不去,我才不要去看那個孕婦,明知道她在陷害我,我卻想著先救她……” 項子恒看著終于顯露出憂傷的女人,說不清楚心里是快意還是心疼,“誰說讓你去看那個孕婦了,我是要帶你去看醫(yī)生。” 黎夏念表情驚悚了一下,“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會這么好心?” 這女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奇特,項子恒本就絕冷的表情,在她一句句的挑釁中變得更冷了,“身為我的特別助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身強力壯,你現(xiàn)在像病貓似的,怎么為我服務(wù)。” 特別和服務(wù)兩個字很明顯被加重了語氣,黎夏念越想越不對勁,連忙從座位上爬起來,“是你對不對,昨晚的事情肯定是你策劃的,安排這場宴會的是你,讓沈諾把我約去的也是你,誰都沒來警局就你來了,還拿著事先準(zhǔn)備好的協(xié)議!” 黎夏念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干脆到近處揪起他的衣領(lǐng)氣憤的搖晃著,“項子恒,你可真是陰險,就為了報當(dāng)年的仇……當(dāng)年我根本就沒……” 突然急剎車,黎夏念慣性的向后仰去,因為她的手揪著項子恒的衣領(lǐng),導(dǎo)致他也跟著向前傾斜。 黎夏念悶哼一聲,后背撞在了中間的隔離板上,然而讓她最痛的卻是牙齒和嘴唇,她眨眼,男人近在咫尺的睫毛就好像一把小蒲扇,挺直的鼻梁正跟她的鼻子貼在一起,至于下面的嘴就更不用說了。 黎夏念連忙松手,同時托著她身體的男人也松了手,一下她就狼狽的坐在了地上,剛好是男人腿.間最尷尬的位置。 項子恒低頭看著她,“你剛剛說什么?” 她是有點情緒失控了才會想去解釋當(dāng)年的事情,既然對方根本不信她,又何苦浪費口舌,“什么都沒說!” 正在兩個人互瞪的時候,車門被拉開,女人楞了一下,隨即伸手就去揪黎夏念的頭發(fā),“真不要臉,居然在車?yán)镧栉畚业淖雍愀纾 ?/br> 李闖連忙從后面拉住常芷萱,“我的姑奶奶啊,形象,注意你的形象!”說著緊張兮兮的脫下衣服蒙在了常芷萱的頭上。 常芷萱氣得手一揮,“子恒哥都被人搶走了,我還要什么形象啊!”說著又將手伸進(jìn)車廂里,胡亂的抓撓起來。 “賤人,要不是我攔車及時,這時候你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吃上了!怎么有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黎夏念反應(yīng)了一下才聽懂常芷萱在說什么,她的臉騰地就紅了,卻裝著若無其事的反擊,“你當(dāng)香餑餑,我可是嫌臟死了!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重口味!” 第31章 當(dāng)初我們是一見鐘情 常芷萱成功的抓破了她的臉,“嫌臟你還一直坐在子恒哥的腿間時刻準(zhǔn)備著吃……吃香蕉!”她的目光剛好掃到兩個人破了的嘴角,眼淚一下就涌出來了,“死女人,你居然霸王硬上弓,咬我子恒哥的嘴,我跟你拼了!” 李闖兩手抱住瘋狂的常芷萱往外扯,“好了,萱萱,這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李闖失望的嘆了口氣,替常芷萱鳴不平,“大哥,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忍一會兒,偏要在車?yán)铩液眠€沒開始,不然剛剛那一腳急剎車,你的……還不廢了!” 這話越說越葷,項子恒終于有了表情變化,一把將坐在腿間的黎夏念拎起來丟到座位一角,“李闖,公司里的藝人平時都這么閑嗎?” 常芷萱見有空位連忙擠進(jìn)車廂里,兩手環(huán)抱著他的身體,先是瞪了一眼黎夏念才撒起嬌來,“子恒哥,別對人家這么冷嘛,人家可是伯父欽定的兒媳婦。人家不喜歡那個女人,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跟她見面?” 黎夏念眉頭微微動了一下,項子恒跟常芷萱已經(jīng)訂婚了? “不可以。”男人決絕的給了一個回答,緊接著捏著黎夏念的下巴將她拉到了近處,“她是我義弟的老婆,我怎么能放著不管!是不是,我的好弟妹?” 黎夏念朝男人看去,在他眼中看到了玩味的笑意,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讓她心驚膽子、讓她內(nèi)疚自責(zé)! 黎夏念剛要拍開他的手,臉頰上的傷口就被他按了一下,痛得她一皺眉。 “芷萱,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道理總該懂吧?” 聽到這話,常芷萱滿意的嬌笑起來,在項子恒臉頰上親了一口,“原來是弟妹啊,不過三少還真是倒霉,居然娶了這種女人!” 常芷萱趾高氣昂的伸出手想要拍著她的臉頰說教,結(jié)果手一伸過去就被黎夏念一口咬住。 項子恒一把推開黎夏念,關(guān)切的看著常芷萱的手,“去醫(yī)院看看!” 說著項子恒率先下了車,常芷萱還以為他要陪她,得意的朝黎夏念警告,“你在子恒哥心里充其量就是只寵物狗!” 車門關(guān)緊,不過一分鐘,車子啟動,黎夏念朝車窗外看去,常芷萱居然在跟著車跑,隨即傳來隔離板落下的聲音,她朝駕駛位看去,是項子恒。 “躺下!” 不用他說躺下她也會的,根本就是饑寒交迫的狀態(tài),哪有力氣坐著。 “誰是你弟妹,少攀親!” 項子恒沒搭理她,只是不斷的加快車速,很快就到了裕龍花園。 “我又沒殘疾,不用你抱!” 項子恒多一點耐心都沒有,將她從懷里丟下去,闊步進(jìn)了別墅。 黎夏念的身體就跟風(fēng)中搖曳的樹葉一樣,連忙扶住鐵門,然后一點點的蹭步朝前走去,好半天才邁進(jìn)別墅大門。 男人已經(jīng)換了一套舒適的休閑服,風(fēng)姿卓越的坐在沙發(fā)里欣賞著她的慘相,“主人說餓了,快去煮飯!” 沒人性,特別助理,又不是特別保姆…… “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黎夏念憤恨的瞪著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廚房走去,他恨她,所以才會無所不及的折磨她,明明回來的路上全都是飯店,卻偏要讓她做給他吃。 黎夏念拉開冰箱,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里面的食材未免也太上檔次了。 她挑了最貴的食材,做了一個燕窩湯,做了一個蔥爆南非干網(wǎng)鮑,又搞了一個芭菲牛排,這才走出廚房。 項子恒端坐在餐桌前,“食rou動物?”說著拿起叉子一樣吃了一塊,“我喜歡吃素!”然后將東西推到一旁,“倒掉!” 餓得前胸都要貼后背了,黎夏念也顧不上傲嬌了,扯過椅子坐了下來,“你不吃我吃!” “你跟沈諾是怎么認(rèn)識的?” 黎夏念的注意力全都在美食上,隨口回答,“醫(yī)院偶遇。” 說完她反應(yīng)過來,“一見鐘情!” “那,沈銘瑞這個名字是誰起的?” 黎夏念手上的叉子一下就掉了,連忙撿起來,沉了口氣朝男人看過去,“兒子的名字當(dāng)然要由爸爸起,怎么樣,沈諾還挺有才華的吧!” 項子恒站起身,臉上沒什么情感波動,“你吃吧,一樓客房是專門為助理準(zhǔn)備的,沒我允許不得離開!” 見項子恒上樓,黎夏念才抽了抽鼻子,擦了一下眼角,受多少委屈她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唯獨她的小瑞瑞,是誰都不能奪走的,否則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此刻她才警覺項子恒對她而言是怎樣恐怖的一個存在…… 第32章 那孩子究竟是誰的野種 黎夏念推開一樓客房的門,通透的落地窗,陽光暖暖的灑在了床上。 她現(xiàn)在疲憊不堪,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倒進(jìn)柔軟的床里舒服的睡上一覺。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一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警覺的抓住那雙手,卻倦得睜不開眼睛,就連斥責(zé)的聲音都是軟糯的,“別碰我……” 項子恒停下動作,過了幾秒又繼續(xù)脫她的衣服,他的眉頭始終緊皺著,目光在她身上那些淤青和傷痕上一一掃過。 “項少,我來吧。”站在身后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放下醫(yī)用箱,上前幫忙。 無意間醫(yī)生看到項子恒手腕上的傷,“你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了,得趕緊處理一下。” 項子恒站直身體,退了兩步,看著床上已經(jīng)換上整潔衣衫的女人,“沒什么,你先幫她處理傷口。” 醫(yī)生從醫(yī)藥箱里取出藥劑,小心翼翼的給黎夏念診治,“項少那個是燒傷吧?” 項子恒抬起手腕,想起昨晚的驚險,那個鬧事的孕婦將打火機拋向黎夏念的一瞬間,他的身體不自覺就動了起來,明明他的大腦在不斷的警告自己,那女人是仇人,就算是被燒死了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