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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170節(jié)

第170節(jié)

    士族攻訐少帝失德只是手段,僅止于紙上談兵,但江南發(fā)出的檄文卻如蒙頭一棍,把所有人往火坑里攆,官場中稍有點眼色的人都明白,少帝不過是只紙老虎,無足輕重,但其身后立著的太師卻是深海冰淵,觸之者死!

    太原士族近些年在京中愈發(fā)得用,盧沛良未曾想門下竟出了一群隨大流的蠢貨,他急信山東,幾乎把所有留守的門生故舊罵得狗血噴頭,這種時候,誰出頭誰倒霉,太原風(fēng)頭正茂,何必做他人手中刀,聽話的趕緊上折子與江南那些瘋子撇清關(guān)系,縱是上前踩兩腳也不怕,就怕這群不識時務(wù)的小子們畏縮不前,最后白白被人裹挾成炮灰,壞了他們太原士族的大好前程。至于那些頑固不化的,哼,盧閣老正好拿來做人情,在太師面前將自己摘出來。

    士族重財不假,但如兩江那般喪心病狂的還真是少數(shù),土地兼并,掀開表面那層遮羞布,實際上就是掠民,士族好名,非迫不得已不會做得太過分。江南這種病態(tài)的民生起源于真宗羸弱的皇權(quán),兩江大姓侵及中樞,君王自顧不暇,只能任其往底層剝削。

    但如今偌大一個內(nèi)閣已經(jīng)被趙太師打得七零八落,張燾吊著一口氣,隨時都會仙去,一旦他卒在任上,江南僅剩的兩位實權(quán)巨擘便會自斬其一,章春民被趙懷玨死死壓在兩江,他可沒一對翅膀能飛回京城去接掌大局,當(dāng)然,趙太師對兵部勢在必得,又豈容他人窺伺。

    湖湘一早準備好了繼任人選,河南總督董臻賢名傳頌于世,朝野人望通達,已被太師紅簽調(diào)回京師,有定國公世子的襄助,這位如今已是兵部的堂首,只等著張燾身故,便即刻登堂入閣。

    在眼下這一觸即發(fā)的緊張局面中,每個人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著,江南六道使出的這套昏招惹得眾士族齊齊翻臉,你不仁,休怪他不義,兩江非要把大家往火山口趕,那大家就齊心協(xié)力先將其捅死。

    太原號令,隴西附議,朝野上下對江南叛逆言論深惡痛絕,紛紛上奏請求嚴辦。

    政和帝早就怒極,只等太師一聲令下便打算讓虎豹軍鏟平了那些反賊。

    但,太師世子不允!

    趙鳳舉第一次在前朝顯露出不亞于其父當(dāng)年的果決,他勸誡太師不要急切地對江南動武,并將此事的決策權(quán)推還給了重輝殿。

    在世子的心里,父親已經(jīng)為小皇帝付出太多,憑什么如今還要為其做盡不仁不義的丑事。

    殺儒焚學(xué),天理難容,少帝的旨意到底是要父親平息事端,還是讓趙氏自絕于士林,怕是只有天知地知了。

    圣旨被駁回,對于一個皇帝哪怕是還未親政的皇帝來說都是極大的恥辱,政和帝第一次與太師世子撕破臉皮,針鋒相對,他二人突如其來爆發(fā)的敵意使得前朝陷入詭異的寂靜,湖湘隱隱躁動,武勛暗自摩拳,這一天可真是等得他們心焦!

    長公子到底是長公子,能在太師的壓制下尋到機會挑破與少帝的間隙,這可是讓朝野上下刮目相看。

    太師以臣子之身執(zhí)社稷多年,早就是無冕之王,偏偏他老人家事無巨細都要為少帝考量,湖湘及其他依附于太師麾下的勢力都擔(dān)心若有一日,太師真得還政于帝,他們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老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是跟隨太師起家的班底,將來傳于各位公子倒還能風(fēng)光依舊,但若是少帝臨朝,面對尾大不掉的湖湘,不用想也知道重輝殿會是何等打算,好在長公子如今算是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就太師眼下的態(tài)度而言,總還是讓盧沛良等人安心的。

    非是盧茍等人不忠不義,而是走到這個份上,誰也別假惺惺的說身不由己,太師若無私心,怎會答應(yīng)孟家的聯(lián)姻,長公子要娶的可不止一個女人,而是京城完整的二十萬大軍。

    太師府四位嫡公子,長公子鳳舉自幼承教宮闈,從文昌郡公手中襲得外戚人脈,雖年紀小小,但已然風(fēng)華璀璨,腹藏千千,表面上他不過是皇太弟八位伴讀之一,實則毓慶殿被其玩弄于鼓掌,朝中六部九卿,各股勢力交錯諳熟于心,太師于年初為其請封世子,也是迫于長子跟腳已成,不得不讓其入朝歷練。

    相較于長公子的早熟沉穩(wěn),二公子長鳴要失色許多,因老永安侯之故,這位公子打小混跡于軍營,風(fēng)波不斷,四歲襲爵之后即開始鍛筋開骨,如今拜入師帥門下,深得黑云武勛擁戴。

    而最得主母寵愛的卻是體弱的三公子鶴啟,這位公子與其兩位兄長相較顯得默默無聞,甚至都比不上天賦異稟的四公子祤霖,三公子極少出府走動,據(jù)傳聞其喜癡愛花草,擅讀書,為老夫人鐘愛而長居忠義伯府靜養(yǎng)。

    目前立起來的公子就這三位,太師無一不是放養(yǎng)的態(tài)度,其實除了日漸顯出不凡的四公子,太師會偶爾抱在身前,其余三位公子都是摸爬滾打長大的。尤其長公子,那幾乎是在太師的打壓下脫胎換骨。

    長公子對于湖湘的繼承有天然優(yōu)勢,但從他懂事起就被太師排擠在刑部之外,馬季等人手中的勢力那是想都不要想,甚至因為鳳舉,趙太師還一直壓制著馬季的晉升,否則他造就的第三位閣老就該姓馬而非董,邵柏博對趙秉安的這種行為恨得牙根都癢癢,因為每一次這個混賬妹婿下手的時候都絲毫未曾念及父子之情。

    這個正月,京畿過得是風(fēng)雨飄搖,趙太師稱病歇朝,少帝與太師世子私底下的較勁讓江南竊喜,但不過幾日,趙鳳舉就雙管齊下,既狠狠捅了少帝一刀,又把兩江往末路死地上推了好大一步。

    正月二十四大朝會,皇太弟請旨前往江南討賊,文昌郡公、遼河主帥郭涔全力支持,御林軍鮮見表態(tài),愿為皇儲靖平兩江動蕩,政和帝高坐御座之上,看著趙鳳舉得逞的神色,面色怒紅,一口血卡在嗓子眼,終究是沒忍住。

    孟家麾下十萬精銳全數(shù)被皇太弟帶出京城,除了奄奄一息的顧椿,政和帝連虛名上的支持都沒了,面對趙鳳舉的試探,他算是再無招架之力,而這次,似乎趙太師也對少帝的資質(zhì)死了心,他老人家沒如以往那般偏袒,而是徹底甩手,估計也是想看看,鳳舉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皇太弟率大軍離朝,氣勢洶洶的撲往江南,他懶得費心思等舅舅查那些彎彎繞繞,只要有關(guān)的,都殺了也就結(jié)了。

    御林軍從來都算不上王者之師,只能稱為一把殺戮的利器,在皇太弟下令的那一刻起,兩江就是他們的屠宰場,而那些牽涉四大書院的鴻儒名門,在他們眼中,與北疆玉樓外卑賤的螻蟻毫無分別。

    作者有話要說:  太師輔佐政和帝上位,曾獲輔國公爵位,鳳舉的世子來源于此,只不過朝野多以太師為尊,所以稱為太師世子

    第305章 丁憂

    高瓴瓦檐,縹緲水榭, 伯府的這一道景致當(dāng)年可是了半截護城河才修成的, 可惜, 被太師以逾制為由封存多年, 直至府中諸公子襲爵,這西半拉府邸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今日是太師而立之年的整壽,冼馬巷本該大肆cao辦,但無奈入秋以來老永安侯風(fēng)寒入體,臥床不起,趙氏族中皆知這是大限將至,俱都安分守己, 不敢出外滋事, 怕再給長輩們添憂。

    兩府只是一墻之隔, 分于外人看得,如今老太爺病重垂危,也不再拘束禮數(shù),直接由華廈搬去了伯府精心裝飾的壽齡堂, 日夜都要三子伴著。

    說來也奇了, 這老了老了,老太爺?shù)故菍σ酝鶡嶂缘墓γ摱伎吹耍焐铣炷畹木褪抢先薇浚纤睦耸帲怀善鳎屗先思曳挪幌滦摹?/br>
    以往四爺天天惦記著老爺子的私庫, 巴望著臨了能多分一份家私,可真到了這關(guān)頭,他恨不得用金山銀海換老爺子多活兩天。

    五個兒子,除了四爺都算是有出息,老太爺知道十一心硬,對他這個老子慣會做面子情,將來未必愿意像秉安一樣容忍,所以索性貼補一些身外物,讓他這個賭了一輩子氣的逆子老來無憂,日后不至于看人臉色過活。

    老永安侯倚在谷枕上,拉著二爺?shù)氖郑降渍f不出什么來,他虧欠這個兒子太多,但也說不上后悔。懷琰從始至終都看得很清楚,他爭不來也沒得爭,世勛之家,嫡庶就是一道天塹,當(dāng)年他背后對長房做的那些勾當(dāng)自己又何嘗不知,只是,愧疚作祟,佯裝糊涂罷了。

    父子之間,只一個簡單的眼神就全都明白了,積壓在二爺心頭一輩子的怨氣就在老爺子沒說口的歉疚中消散無形,反正到最后,贏的也不是趙懷珩……

    “祖父,五叔已到昌平,再有半日即能回府。”

    “……他還曉得回來。”

    原本引以為傲的幼子早就成為老太爺不能提及的禁忌,整整九年,每三載總督入京述職,五爺都會被亂棍打出冼馬巷,世人皆知浙江總督趙部堂為內(nèi)襟與親父反目,每每江南士族與趙太師為難,侯府中總能聽到老太爺?shù)慕辛R,他當(dāng)年娶沈氏女進門本為借力,但最后卻失了膝下愛子,豈能不氣極惱極。

    但終究血濃于水,就算恨他不爭氣,臨走前不見一面,老侯爺總還是不甘心的。何況老五無后,秉安膝下的長鳴又被他自作主張記在了秉宰名下,如今如果不趁著他還有一口氣,將五房的繼承人定下,來日邵氏就未必愿意了。

    祖父的松口早在預(yù)料之中,趙秉安一早就安排了長侄前往驛站迎人,如今京中時局不穩(wěn),他出行的車駕連番遇刺,祖父病危的消息又不是秘密,沒有鐵衛(wèi)傍身,五叔未必能安全無虞的回來。

    蘇南如今已是狗急跳墻,皇太弟橫行無忌,暴烈嗜殺,入兩江不過三月余就血洗了岳麓書院六千士子,受牽連入獄的仕宦紳門數(shù)不勝數(shù)。江南六道以往奉行的那套官場路數(shù)在皇太弟那里全然失效,這位壓根不在意死多少人,也從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于這位皇儲而言,誰讓他不痛快誰就該死,無所謂罪名,反正他殺人也從來不看那玩意。

    兩江僅存的一點負隅頑抗的決心眼看就要在御林軍屠戮的身影下湮滅,但恰恰就在這個時候,燕塢的定康王反了!

    胞弟死的不明不白,長兄抱屈自縊,兩母被殺,高祖自焚,這一切的一切,定康王都忍了下來,就只是為了能活著,但盛元恪的到來卻打破了他對生活的最后一絲幻想。

    沒有人知道從小在永巷長大的定康王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就是盛元恪的一只玩物,隨打隨罵,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甚至還不如盛元恪豢養(yǎng)在身邊的那只狗,狗都能吃飽穿暖,而他卻只能與宮里最低賤的宦奴搶一點殘羹冷炙,藉以偷生。

    毓慶殿中達官鴻儒繁幾,從沒有人為此說過一句話,顧首輔帶他出永巷時講的第一句話是“殿下到了燕塢要守規(guī)矩,安生度日。”

    定康王做到了,不論兩江士族如何威逼利誘,他都縮在王府中不聞不問,就算盛元恪故意把他與獒犬鎖在一處,他都不打算反抗,從小他就知道,不能在盛元恪面前哭,越哭他就會越起勁得折磨自己,只要熬過這一會兒,等他覺得無聊了自然就會把自己放出去。

    按照皇太弟的脾性,一切確如他所料,但人算不如天算,盛元恪在離開的一瞬間突然轉(zhuǎn)頭,瞥見了匆忙扶定康公起身的小宦奴,雖然眉目長開了點,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是當(dāng)年那個被他攆出殿外灑掃的狗奴才。

    他的人竟成了定康的戶奴,哪怕是他不要的,定康也不該更不配覬覦!

    誰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太監(jiān)的死就讓怯弱的定康王徹底爆發(fā),盡舉燕塢七千甲士,深夜奔襲兩江行營,幾乎是以同歸于盡的架勢來向皇太弟索命。

    然而兵力上的巨大差距并不是一時之悍勇可以彌補的,燕塢王府豢養(yǎng)的府兵全線潰敗不過是意料中事,但兩江駐軍的陽奉陰違卻使得這位藩王大難不死并成功逃至松州,成為鵝湖書院瀕死之際翻身的唯一希望。

    如今,兩江的局勢已然脫離掌控,觀望的眾士族正躊躇不前,不料河南、河西,山東、湖南的駐軍卻火速集結(jié),太原境內(nèi)囤積的重兵更是直撲太常,朱大年親自離京坐鎮(zhèn),將江南守備里里外外汰換了一遍。

    直到此時,朝野上下才恍然大悟,為何太師歇朝,對江南之事緘口不言,原來后手一早就在這里等著呢。

    趙太師甫一出手,就壓得一干士族喘不過氣來,為了緩解江南方向的壓力,抱恙在身的顧首輔不得不舍下臉皮,再三對湖湘示弱。

    然而,暴怒的皇儲顯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政和九年秋,御林軍攻克無錫,血屠三日,這座繁華的江南古城一時間淪為人間煉獄!御林所過之處,焚書坑儒,血光漫天,萬千冤魂,哀泣悲嚎!

    而主事的文昌郡公似是才發(fā)覺外甥的行徑過分了,忙不迭從幕后跑出來收拾殘局,借著五年前的科場舞弊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所有臟水都潑到了兩江那些“居心叵測”的大世族身上。況且,這次的江南作亂,事件背后本就有那些人的身影,這一點不需要證據(jù),大家心知肚明。

    這一下,縮在鵝湖書院里的殘存士族開始軍心動搖,畢竟這些人里還是以中小士族居多,這種高層爭斗本不應(yīng)該牽累到他們,若非當(dāng)初得到中樞的暗示,他們也不可能鋌而走險,發(fā)出那樣大逆不道的檄文來。現(xiàn)如今,京師對他們不管不問,任憑皇太弟在無錫大開殺戒,這不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嗎?!

    小士族們越發(fā)不忿,皆以為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紛紛跳出來反咬江南六道,想借此撇清自己,從皇儲手里討得一線生機。

    于他們而言,性命之憂遠甚過新法帶來的剝削,在皇太弟的屠刀下,他們對家業(yè)的執(zhí)念已然變淡。

    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一步,連顧椿都頗有些措手不及,誰能想到文昌郡公這一局竟是針對六道大姓設(shè)下的,屠了無錫,代價雖大,但效果卓著,如今兩江其余士族皆擁戴趙太師而與首輔黨離心離德。

    顧首輔本以為整座江南是趙明誠拿來開刀的那只雞,但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對方要抹去的不過是兩江在煙袋街的痕跡,江南于中樞影響太重,沈蘇張顧申瞿陳,等他與張老頭一閉眼,南方心學(xué)在朝廷中的實力將一蹶不振,三四十年內(nèi),只能坐看北方儒學(xué)追趕上來。

    這乾坤大勢,可是被人算得清清楚楚,顧椿了然,趙明誠獨自一人圓不了這么大的局,沒有自己人暗中襄助,他不會如此穩(wěn)準狠的掐住江南命脈。

    而能硬下如此心腸的怕也只有那千殺的沈一鳴了!

    老鰥夫舍家毀名,成就了外嗣的不世偉業(yè),想想也還真是唏噓。

    可憐吳興吶,沈一鳴怕是死了都不敢葬進祖墳喲。

    政和九年冬,八代永安侯趙汝貞因病辭世,趙氏族中四子上書丁憂,重輝殿奪情趙懷玨,令其頭七過后疾返兩江,主持剿逆定康王一案。太師世子披麻戴孝,于殿上質(zhì)問少帝禮法綱常,二人爆發(fā)激烈沖突。

    趙太師驟失至親,哀毀痛絕,數(shù)日不理朝政,而此時宮闈內(nèi)外卻悄然間冒出了請求太師丁憂、還政于帝的風(fēng)向。

    天下各道士族都為江南的慘劇而心驚膽顫,他們不敢賭太師是否會繼續(xù)下一個江南,故而打算齊心合力將其逼出朝堂,哪怕只是一時也能為他們爭取到一點時間來思量各自的后路。

    趙秉安不是長房長孫,按照禮法沒有讓他丁憂的道理,但士族以孝道相脅迫,自然也就把趙氏一族的名聲架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

    政和帝以大局為由奪情趙懷玨,已然是對趙氏的不尊重,眼下如果他對士族的這波脅迫視若無睹,那么恐怕湖湘上下也會徹底寒心。

    政和九年尾,帝下旨褫奪福建、陜北兩省總督身上的散階,罰俸一年,少帝自以為已經(jīng)表明立場,然而在湖湘上下看來這份懲戒不痛不癢,與其說是申飭倒不如說是庇護。

    陜北總督孔仲華是出了名的老頑固,當(dāng)年神宗即位之初,沒少倚老賣老,欺凌太師,如今那老匹夫又在陜北叫囂不停,阻撓新法試行,而少帝卻對都察院的參劾視若罔聞,一味地和稀泥,朝廷中不少人早有發(fā)覺,私下里大家心照不宣,這少帝雖然羽翼未豐,但心思怕是已經(jīng)野了。

    太師世子自然不會放縱少帝于前朝立威,隴西士族對孔仲華的狙擊來得十分及時,這位是真宗潛邸,先前之所以被發(fā)配到陜西不外乎是因為立場問題,他向來自詡少帝肱骨,對神宗言辭間很是不屑,哪怕在神宗大行后亦未有所收斂,這樣一個人,少帝敢用就要先被扣上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先前江南動蕩的起源就是少帝失德,而今孔仲華一事倒像是要在天下人面前坐實這一點,畢竟歷朝歷代都沒有哪任君王如此倚重辱罵過自己生父的臣子。

    趙鳳舉在朝堂上步步緊逼,讓政和帝在下罪己詔與賜死孔仲華之間做選擇,這種時候沒有人敢忤逆世子的意思,哪怕是顧首輔,在看到趙鳳舉身后站著的馬季之時,也面色灰敗地丟掉了自己的笏板。

    政和帝悲憤地怒瞪著那個人,看著他一步一步踏過亞父止步的地方,無恥地從自己手中掀開玉璽,在那道刺目的圣旨上“嘭”的一聲殺掉了自己最忠誠的老臣,強烈的沖擊激發(fā)了他身體內(nèi)的隱患,政和帝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后栽倒在御座上,人事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戶奴——男性床伴

    第306章 良苦用心

    力不從心!無論少帝多么渴望執(zhí)掌廟宇,他孱弱的身體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況且, 一早陜北進上來的折子——孔仲華引咎自縊, 這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滿朝上下無人不知, 陜北老總督的脾氣又臭又硬,想讓他服軟,除非日頭打西邊出來,但太師世子就硬是生生將人逼死了,這不僅讓舉朝嘩然,更是極大震懾了真宗神宗遺留下來的顧主心腹。

    江南那邊兵鋒已經(jīng)逼近鵝湖書院,世子眼下的態(tài)度卻是坐視不理, 意欲攜勢將少帝逼回重輝殿, 他倒沒想一勞永逸直接把人逼死, 但軟刀子割rou,這種凌遲的痛苦卻足以讓人一蹶不振。

    顧首輔見不到趙太師,無奈只能來尋邵柏博,他已經(jīng)看清了局勢, 也不介意背上千古罵名, 只求世子能高抬貴手,饒過江南六道。

    可以邵侍郎的狠辣怎能輕易放過清剿江南士族的大好機會,他一向篤信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不把江南六道殺絕,怎么實現(xiàn)他振興關(guān)北士族的宏愿。

    故而在太師世子發(fā)往江南的密信中, 邵柏博附贈了一張私信,就是意在蠱惑孟希來放縱皇太弟,為禍鵝湖。

    而這封密信最終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轉(zhuǎn)送進了北邙山林場,那里匯集高僧法師,正在進行老永安侯的第十三場法事。

    沈林早過不惑仍還是孑然一身,在很多年前,太師曾打算賜給他趙氏家姓,但對于無妻無子的暗影來說,保留這一個姓氏算是他對老父唯一能恪盡的孝道。

    站在他一側(cè),剛剛處理掉首尾的青年面無表情,平淡地回稟著幾位少主的一舉一動,言辭間毫無起伏。

    “鐘山夢園還能撐多久?”

    “四天,孟現(xiàn)柯的身體從年初就開始極速衰退,為了吊命,一直在服用紅丸,早就人事不分。”

    “那位呢?”

    “更差,大公子離開夢園之后那位就開始咳血,算上他給孟希來帶走的丹藥,剩下的撐不過兩日。”

    “不到生死關(guān)頭,他不會把全部權(quán)柄移交給鳳舉,說吧,鳳舉背著我又允諾了什么……”喪盆前憔悴的人一張一張遞著紙錢,不細看,都發(fā)覺不了他顫抖的指尖。

    “太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開始偷換藥方,大公子保證讓太師袖手旁觀,在接下來的皇權(quán)交迭中不再偏袒圣上。”

    “重輝殿宮人腹中的骨rou也已被大公子秘密‘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