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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第186章 兩兩身殞

    “袁枚,你放肆……”

    乾封帝的聲音低沉暗啞, 卻讓滿朝文武膝蓋一軟, 撲嗵嗵的都跪下了。

    而當事人袁枚卻恍若未聞, 只是瞥眼掃過前方溫和軟弱的儲君, 不屑的挑了挑眉,那姿態(tài)看在乾封帝眼里,已該千刀萬剮。

    穆朝夫的發(fā)髻都已散亂,他蹣跚著從大殿上爬起,不解的瞪愣著眼前的老對頭。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不像袁枚本人的手筆。

    同朝共事多年,他對這個冤家再了解不過了, 袁枚辦事絕不會這么激烈急進、張狂跋扈。

    可袁枚的性子擺在那里, 這世間又有何人能讓他甘受驅(qū)使, 孟府隱居的老太爺?shù)故强梢裕烙嬎先思乙渤霾粊怼?/br>
    大理寺卿今日入朝擺明就是要玉石俱焚,刑部前首僅剩的幾位堂官這會兒抖的不行,一滴滴豆大的汗珠直接砸在了光亮的瓷磚之上。

    “臣大理寺卿袁枚還有本奏!”袁枚今次出山, 不光要收拾穆家, 為了孟府日后計,他這條老命還得拖著某些人一起走。

    朝中各派黨首心里咯噔一下,終于還是來了。

    乾封帝眼神略過太子,氣息上喘。

    “朕突感不適,眾卿歇朝!”

    自打大朔立朝以來還沒有殺子的帝王,乾封帝不愿做這第一個。康王之過, 他自會懲戒,但這是天家內(nèi)務,絕不能揭開來讓天下臣民取笑。

    “臣袁枚參圣上六子,康王謀逆!”

    “刑部犯官閆焯、程應等十幾人的供狀在此,康王結(jié)黨營私,密謀不軌,鐵證如山!穆勒不過其麾下小卒,朝中尚有近百數(shù)不忠之臣,望圣上明察!”

    供狀一早呈到了御前,此刻拿在袁枚手上的應該就是刑部那些人供出來的康王黨人名單,這下,大殿之上再次汗如雨下。

    袁枚,他是誠心要絕了所有人的活路啊。

    這份名單由孟家轉(zhuǎn)交,卻出自京郊至法道觀,永安侯府麾下的精銳盡皆出動,費盡心力才算摸到了東宮暗網(wǎng)的邊兒。

    至法道觀,上京聞名的清修之地,也是國丈夏榔避世修道之所,若非顧忌打草驚蛇,趙秉安是必要進去探探的。

    御座上,乾封帝抬起的腳頓住,隨即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下了臺階。

    “兒臣冤枉啊,袁枚老賊,純屬構(gòu)陷!”雖然預料過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景,但真到了這一刻,康王面對身前威嚴浩渺的君父,膽顫的連腰都挺不直。

    “康王與宮中多名閹宦有染,窺伺圣蹤,臣已將內(nèi)侍監(jiān)涉案賤奴捉拿歸案,此為供述,請圣上預覽。”

    康王不見得有這份本事,但宮內(nèi)那位穆貴妃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女人。經(jīng)由她手,穆家在宮內(nèi)的勢力無限延展,不過這兩年的功夫,夏皇后便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架成了空殼,如若不然,冷宮中的妃嬪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偷出皇城。

    “逆子!”

    區(qū)區(qū)一座宮城,乾封帝至少要駐扎六七萬兵馬,足見他老人家對某些事的忌諱,康王此舉原也屬尋常,可趕在這檔口,無異于一縷火苗掉進了煤油桶里,唰的一下就把乾封帝的怒火燒得躥天高。

    窩心一腳,將孽子狠狠踹倒,乾封帝尤不解氣,沖著御座旁的劍架就去了。

    “嗆啷”一聲,寶劍出鞘,乾封帝虎著一張臉,殺氣騰騰的朝著康王來了。

    “父皇息怒啊!六弟只是少不知事,他罪不至死啊……”太子艱難膝行,一把抱住乾封帝的雙腿,死不放手。

    “六弟,你還不快走!”

    康王嚇傻了,聽著太子要他走,便下意識的朝殿外轉(zhuǎn)頭,看在乾封帝眼里更是認定了這孽子要逃。

    怒火中燒,不管不顧地將太子掀到一旁,乾封帝揮舞著劍鋒便要滅了這個不忠不孝的孽畜。

    康王原就腿軟,好不容易爬起來,慌亂中又不知被誰絆了一跤,朝服寬大,他踩著前袍狠跌在殿面上,這會兒仰面回望,前胸正對著乾封帝的劍尖,眼瞅著父殺子的皇室慘劇就要釀成了。

    利刃破rou,鮮血沿著刀鋒漱漱而下,乾封帝與穆朝夫兩兩對視,君臣間卻再無往日的溫情。

    二十幾年前,穆家也是乾封帝的潛邸之臣,拋過頭顱,撒過熱血,若非如此,穆家女怎么能后來居上,穩(wěn)坐貴妃之位。

    此刻,穆朝夫兩手死死的鉗著劍刃,臉上卻十分坦然。

    “康王乃是圣上之子,他的秉性如何,圣上難道不知?”

    “殿下天真懵懂,從不擅權(quán)謀之術(shù),有何膽量,有何本事謀逆!

    今日種種,說到底都是老臣的過錯。老臣放任了穆勒胡為,任由底下那些jian人哄騙殿下而沒有及時阻止,是老臣誤了圣上的囑托,辜負了圣上這么多年的信任!

    是老臣該死啊……”

    穆朝夫這幾句話讓乾封帝氣勢稍減,康王或許有奪嫡的心思,但一直以來不過玩弄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說他謀逆,確實是抬舉了這逆子的本事。

    康王此刻也回過神來了,顧不得擦拭滿臉的淚痕,便急急爬到乾封帝的腿邊,扯著帝王的袍腳哭號。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謀逆,兒臣那么孺慕父皇,怎么會起那樣大逆不道的心思。父皇,兒臣身邊連親王府衛(wèi)都不過百,哪來的兵馬舉事,太子尚有五千宿衛(wèi),兒臣除了父皇卻什么都沒有啊……”

    這是實情,乾封帝對兵權(quán)攥的死緊,沒瞧見太子為了五千兵馬那么費心巴拉的折騰嗎。甭管康王在朝野中聲勢有多么大,但他與軍政確實是一點接觸都沒有。

    劍上的手勁漸消,乾封帝這會兒戾氣平息了不少,其實他也沒想過要真宰了康王,到底是自己的親生血脈,縱使再混,也沒有到見血的地步。當年誠王秘密養(yǎng)兵之事敗露,乾封帝也不過是將人圈進了宗人府,說是貶為庶民,但玉碟上的名字一直沒有抹除,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打算,待百年之時留一道遺旨,虧待不了長子。

    袁枚就像看戲一樣看著皇家這場鬧劇,果不其然,頂上這位君王又跳進自己那套迷障里頭了。沒有謀逆,難道康王就清白了,他手下那些人做得那些腌臜勾當拿到朝局上說,哪一件不是罪該萬死,不說別的,單單穆德豐無故打殺北城平民一事,穆家就罪責難逃!

    “康王殿下謙虛了,您有一位長袖善舞、無所不能的母舅,怎么會無人可用。”

    “老臣大理寺卿袁枚,參原刑部給事中主事穆勒,污穢宮闈,yin亂……”

    “住口!”此等丑聞如若現(xiàn)世,乾封帝一世英名必將毀于一旦。

    劍鋒一轉(zhuǎn),直接給袁枚來了個透心涼。

    袁枚錚錚鐵骨,可不是虛夸而已,他仿佛感覺不到身體被刺穿的痛楚,硬生生往前挺了一步,讓滿朝文武驚呼。

    “圣上養(yǎng)了這么多年龍蠱,眼中除了這至尊之位,可還惦記著天下蒼生!”

    “北城里人死鬼嚎,那黎民之怨,您高垂九堂,就聽不見嗎?”

    “康王,他,他哪有人—主—之,之象……”

    振聾發(fā)聵的兩問說完,袁枚已經(jīng)沒有了氣力,大口的鮮血嘔出,直接帶著穿身而過的利劍癱倒在了大殿上。

    老人家臨死之前無所牽掛,無論是冬日的嚴寒還是君王的憤怒都未讓他懼怕。一生中唯一的一樁虧欠于今日了解,他可以了無遺憾的去和老妻幼子團聚了。

    袁枚用自己的命絕了康王的登天之路,這是連太子都未曾預料到的事情。但就開頭那一問,卻是問出了他多年的心聲,他也想問問乾封帝,如果不愿傳位于他這個嫡子,當初為什么還要將他立為儲君?為什么要玩弄他這么多年?

    乾封帝被當眾揭短,怒不可竭,偏偏袁枚痛痛快快的咽氣了,導致他一腔怒火憋得心口直發(fā)疼。

    余光瞥過腿旁呆愣的康王,看著他那失魂落魄、涕淚橫流的丑態(tài),心里更是厭惡到了極致。

    一腳踢開這個逆子之后,乾封帝狠厲的眼光掃視眾臣,隨即不可見的晃了一下,龍體似是有所不妥。

    “父皇!”太子壓抑著內(nèi)心的思緒,趕緊爬起來接著。

    “先將康王殿下帶下去,交由宗人府看押。”

    “劉公公,宣御醫(yī)于乾清宮,孤這就扶父皇回去。”

    太子想要的局面已經(jīng)達成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康王與乾封帝隔開,防止再出什么幺蛾子。

    再說了,宗人府好進不好出,只要這場戲完美收官,太子有把握像圈老大一般,把老六也給徹底困死。

    “圣上且慢!”

    穆朝夫自然不能讓人這么走了,剛才乾封帝瞥向康王的眼神他也注意到了,此刻若是無法回轉(zhuǎn)圣意,康王這輩子就算完了。

    “袁枚所言,北城之案,皆系穆家孽子所為,老臣世受皇恩,絕不敢讓不肖子孫累及賢君圣名。

    康王無辜,圣上無辜,罪孽深重者不過是穆勒一人而已,子不教父之過,老臣雖萬死難贖其一,今日惟愿以草芥之身,護我皇千秋萬代!”

    穆朝夫說罷,壓根不給百官反應的機會,斜角一頭撞了宮柱,血漿迸射而出,極為慘烈。

    “外祖!”

    康王的眼眸映滿了鮮紅的顏色,他手腳并用的爬過去,將穆朝夫摟在懷中。那一刻,康王的天,好像塌了。

    第187章 寶華鳴喪

    穆朝夫死的慘烈,老人家用這種極端方式將真相拙劣的遮掩。

    縱使袁枚那番大逆不道之言意指為何滿朝文武都心知肚明, 但此刻穆家站出來頂了這個鍋, 到底是保住了乾封帝最后一絲顏面。

    一位正三品大理寺卿, 一位正二品刑部尚書, 今日雙雙殞于大殿,風雨已起,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收場了。

    康王懷中的尸體已經(jīng)漸漸發(fā)涼,穆朝夫那一撞帶著必死的決心,所以等康王爬過去的時候,連個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有。

    留給康王的只是外祖父飽含擔憂與不舍的眼神,那黯淡眼眸中的掛念與訣別讓人心碎。

    以前康王私下里沒少嘟囔老人家嘮叨、煩人、畏首畏尾, 可此刻, 溫厚的大手從他身上癱落, 康王只覺得心上空了一塊,仿佛一夕之間自己身后的依仗便塌了大半,他再不是當年那個驕傲到純粹的孩子了。

    鮮血漸漸在王袍上干涸,康王無論身心都狼狽到了極致, 乾封帝雖然心中火氣未消, 但終究沒再出言處置這個孽子。

    正當此時,太和殿外,內(nèi)宮舍人監(jiān)司小宦官正火急火燎的要給老祖宗報信呢,這一刻鐘已經(jīng)來了三波人馬了,前頭再不下朝,就只能著人上殿通稟了, 畢竟時間不等人,說不得穆貴妃此刻直接咽氣了呢。

    小宦官正想拍一下自己嘴巴子,去去剛才起的晦氣念頭,結(jié)果轉(zhuǎn)臉就瞧見坤寧宮、長福宮趙、李兩大內(nèi)侍繃著哭喪臉過來了,李鯤兒的腰間還別著一縷白布,這是那位貴妃娘娘,薨了?

    老祖宗唉,這后宮的天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宮城之內(nèi)最忌諱白事,公公們尤其不愛與這類事搭上邊兒,原就是上輩子陰德不休才去了子孫根,這輩子能不沾因緣孽果,他們就盡量避著。

    可趙喜、李鯤都不是小宦官可以違抗的人,所以最后他只得硬著頭皮躥進了大殿。

    好在他還算有點腦子,沒當著滿朝文武把圣上家事鬧開,只是趕到劉諳耳邊,密語了這樁驚天變故。

    “半個時辰前,穆貴妃于長福宮自縊,太醫(yī)院施救不及,人已經(jīng)去了。”

    劉諳手上的浮塵劇烈的抖了一下,長須揚舞,驚動了身前的帝王。

    劉諳憐憫的望了望不遠處的康王,隨即伏低身子將此消息呈給了乾封帝。

    同時不由得在心里感嘆,穆貴妃終究是穆貴妃,即使陷入絕境,也能用命給兒子掙出一條活路來。

    可惜啊,康王殿下終究不是那塊材料。

    穆貴妃是個傳奇的女子,她是穆朝夫的嫡幼女,在性情才情上最得其父衣缽,是穆家最為閃耀的明珠。當年,乾封帝即位之初,穆家女以功臣之后的身份入宮,起步位分就是四品昭儀。

    這二十幾年間,大朔后宮內(nèi)有兩個女人屹立不倒,一為廢誠王之母宋氏,二就是康王之母穆氏。

    不是這兩個女人斗得難分勝負,夏皇后早被人攆下鳳位了。

    宋氏最后的敗落也不是技不如人,她輸就輸在錯估了乾封帝的無情。

    當年魏王與武氏不過是后宮里頭的小可憐,全靠宋氏全力庇護才能在深宮里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