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趙秉安苦笑一聲,卻有一點,他無法保證,因為……

    “現下在蘇州的要是老大小十,這件事萬全沒有問題,照著計劃來,咱們府上不愁脫身,可老四,不是我這位做叔父的輕看他,但凡把一點心思用在正事上,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境地。把這件事交給他做,我看咱們府上還是預備著后事吧。”

    “老二,你!”世子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老二這番話太毒了,就算四兒在蘇州犯了錯處,也不能被批得這么一無是處,尤其還是在老爺子面前。

    “吵!吵!吵!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兄弟兩個不一致對外,倒先忙著同室cao戈,真是,真是氣死我了……”老侯爺一掌拍在了書桌上,氣得面色鐵青。明明老二以前不這樣的,就算府里當年虧待了他些,自己不也是彌補了嘛,要不然小二小三怎么會升得那么快,他倒好,不感激不說,怎么現在還和府里頂上了,真是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把事情盡托于老四之手,是不大妥當,且不提他將來如何應對,就那孩子目前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太勉強。”三爺不好直說這事交給老四不靠譜,只能婉轉的給大房找了個臺階下。

    世子的臉色在聽到這話后確實好轉了很多,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老四心眼太多,讓他乖乖聽話,不在這場蘇南動蕩里摻和幾手是不可能的,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侯府正經的少爺,自己總不能不護著他吧。

    四爺在一旁做泥塑像,什么也不說,反正他家里頭那幾個,老爺子肯定看不上眼。

    “要不還是讓二弟去一趟吧,他辦差事有些年頭了,穩重的很。”大少爺覺得自己提議的這個人選挺合適的,身份閱歷都夠,最要緊的,對自己忠心,不怕老四在蘇州使什么壞。

    趙秉安簡直要捂臉,把倆笑里藏刀的湊一塊兒,大哥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要是把蘇州這件大事托付給這兩個人,那他們一府人真的可以洗洗脖子等死了。

    三爺五爺兩人有心說上兩句,可瞧著大哥這父子倆這么一副嘴臉,心里真是膩歪的很,我們是在替你兒子收拾爛攤子,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么心安理得。

    “秉安是打算四月動身去河北直隸,對吧?”

    屋里人不防老爺子突然來這么一句,什么意思,小十不過十六的年紀,放去蘇南,會不會太輕率了。

    “父親!”三爺驚愕之下猛的起身,把趙秉安往身后一拉,“安兒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行,他馬上就要考秋闈了,這個時候出不得一點差錯,您不也天天提,希望府上再添一位三甲嗎,安兒會做到的,您,您怎么舍得拿這孩子的大好前程去冒險,我絕不能答允!”

    “三弟,你怎么對父親說話呢,小十去一趟蘇州,又不要他做什么,給老四提提醒就夠了,你這話說的好像府上要把小十送進龍潭虎xue似的。”

    “大哥!”三爺咬著牙,頭一次想不顧身份給人一拳,你兒子是寶貝,難不成我兒子就活該去送命,真是厚顏無恥!

    眼見三爺就要沖上去了,五爺和趙秉安趕緊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真動了手,老爺子指不定偏向誰呢。

    世子剛才被二爺氣糊涂了,一時口不擇言,說完自己也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讓侄子去蘇州,而是擔心自己措辭太失當,傷了兄弟間的情分,再讓老爺子生氣就不好了。

    “這主意是秉安出的,他去對事態控制最有幫助。”老爺子瞧著底下兄弟相爭,哀弱的嘆出一口氣,“這是府上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趙氏骨血,大廈將傾,哪個能跑得了……”

    這句話說的幾兄弟都沉默了下來,可三爺實在不愿意,他的安兒可不欠府上什么,憑什么無辜受累,剛還打算和父親再商量一下,結果嘴唇剛動就被身后的老五再次拉住了。

    “三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蘇州之事不解,安兒就算取了功名又有什么用,在官場上,一個人的出身有多么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再說,你怎么知道安兒自己就不想去呢?潛水里養不出真龍,這孩子想出去見見風雨,咱們,就別攔著了……”五爺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安兒那孩子是想去蘇南摻和一把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壓根不會多言一字,雖然覺得這孩子心急的很,但也不難理解,少年意氣嘛,誰沒還做過幾回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夢,而且安兒又不是那等輕狂人物,放出去見識見識世面也是好的。

    “可是……”三爺轉身直視著小兒子,片刻后挫敗的坐了回去,唉,兒大不由人啊,他私心想把孩子給攔下來,又不忍截斷他向往的那廣闊天空,能怎么辦呢,只能放他飛啊。

    第81章 海東青

    “都出去吧,秉安留下, 我有話說。”老爺子疲倦的揮揮手, 仰在椅背上無力的喘息, 他終究是老了, 壓不住這些兒子了。

    侯府上幾位爺或許各有算計,但對于老爺子,那還是孝順的,尤其三爺五爺,瞧見父親如今的模樣心里忍不住酸楚,真不是他們不肖,是大哥, 太過了……

    “你父親他們都走了, 咱爺倆今天就開門見山的談談。”老爺子打起精神, 看著身前神色堅毅平靜的孫子,忍不住設想他要是投身在大房,那自己恐怕也會和老三一樣,廢長立幼, 不為別的, 就他的心性才華,何事不可謀。

    “孫兒謹領訓!”老侯爺就是一只垂暮的老虎,雖已體衰,但獠牙還在,如非必要,趙秉安并不想和他正面對上, 可如今,有些事已經不能拖延下去了,皇權更迭就在眼前,把府中命運托于大房父子二人之手,恐怕,難有善終啊。

    “為什么要投太子?”

    “嗯?”趙秉安不防老爺子居然提到這節,暗嘆,祖父這些年雖然越發剛愎自用,但到底眼光毒辣依舊啊。

    “別跟我打馬虎眼,老頭子在朝堂上打拼的時候,還沒你爹呢,就你那點把戲,門兒清!說吧,什么時候和東宮搭上線的?”

    “祭天之后,孟家便開始與孫兒接觸了。”

    “你!這么大事,你怎么一點也沒和府里言語,孟家雖是太子妃的娘家,可除了孟家老太爺,剩下的皆不成器,連累的太子妃都不得臉。你和他們籌謀,能成什么事?”老侯爺正習慣性的批著孫子的作為,突然他腦里一道精光閃過,看著這孫子,眼都睜大了。

    “你,你,孟家這兩年行事路數大變,是你教的!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孟家那兄弟倆都是官迷,三品虛職上那么些年都不舍得退,怎么會突然辭官,轉頭去教書育人,這,這,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不難,孟老太爺雖然門生故舊滿天下,可他老人家已經八十高齡了,撐不了幾年,到時候人走茶涼,孟府落魄就在眼前,而孟府一旦有失,太子妃還能坐得穩當嗎,這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孟家兩位世叔不會連這點都看不清。他們在朝堂上施展不開,可孟家的底蘊在那擺著,士林里無往不利,他們退出朝堂,一方面這是太子妃娘家為東宮做的巨大犧牲,自絕后路為太子在圣上那里服軟,東宮心里怎么能不感念。

    另外,千萬不要小看孟老爺子在天下士子心里的分量,四朝元老,兩任帝師,數度宮闈匡義,當年要不是他老人家自己激流勇退,申閣老不知何時才能坐上首輔之位,現在內閣里諸位哪個沒受過孟老爺子的恩義,孟家兩位世叔在朝中屢屢出錯,為什么諸皇子無一人出面發難,因為他們知道動孟家,內閣是不會答允的,朝堂上下也不會視而不見。就是圣上,看在孟老爺子的面上,對兩位世叔時不時的抽風之舉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現在,孟家被逼隱退,東宮堂堂正統,居然被誠王打壓的連岳家都保不住,且不提滿朝文武怎么想,就說圣上,心里該是什么滋味……”

    “所以,這兩年,圣上愈發厭棄誠王,時不時的就要打壓一下,這,都在你的算計里?”老爺子一顆心就要蹦出來了,這孩子心到底有幾竅,三年前他不過十三,怎么就敢以皇家諸子為棋,布這么一局!

    趙秉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稍微和老爺子透點口風,“不全是孫兒的籌謀,孟家老太爺教授了孫兒良多。”

    “嘭”老爺子這下是真的驚住了,他連撞上書桌的痛感都顧不得,急聲問著,“孟家老太爺出山了?”

    這消息太重要了,孟家老太爺要是決定出山,那朝堂上的格局恐怕瞬時就要變了,就像孫子說的,不要小看這位老太爺的分量,他當年的門生經過這些年大都坐上了六部的高官,就連九卿里亦不乏人在,不夸張的說,他老人家拄著拐杖在神武門前咳嗽一聲,朝堂上下都要抖一抖。只不過,這位乞骸骨之后就不知躲在哪里休養,天家恩宴都請不出來,要不然,誠王前些年也不敢這么打壓太子,太子妃也不會因為娘家無人撐腰在東宮備受冷落。

    “沒有,孟家世叔在夢院跪了五天,幾度昏厥,也只是讓老爺子見了孫兒一面,他老人家一生功高蓋主,要再出山,恐怕孟家大限就要到了。”趙秉安看得透徹,孟家的老太爺是在自囚,放任兩個孫子胡鬧恐怕也是一種自污,要不是圣上當年為穩地位強把太子和孟家綁在一起,這位活出味的老爺子絕不用晚年如此自苦。

    “對,孟家老太爺不出手是對的,他老人家一舉一動皆是風雨,東宮如今已穩,他老人家還是不出來的好……”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那位太爺正當朝,那還是英宗的時候,明君賢臣,一片繁華江山,他當時被父親安插進宮中禁衛,戍守大朝堂,他曾親眼看過那位在金殿上是如何指點江山氣吞山河的,當時他就想,將來他的兒子一定也要考科舉,走到那離御座最近的地方去。

    后來,父親殉國,他年紀輕輕就承了爵,在軍中摸爬滾打,嘗遍人情冷暖,那時膝下三子就老二有點天分,可惜還是庶出。等到妻子懷上老五的時候,他就做了一個簪纓朝冠的夢,當時想著或許這個兒子是上天送來讓他圓夢的,后來確實如此,老五打小聰慧,讀書一頂一,所以對于妻子有時候明顯的偏袒,他都視而不見,甚至私下還幫著貼補,就是想著會不會有一天他的子孫也能像那位一樣,一言定江山,一言平風云,星河天下,不過他一指之間。

    現如今,屋外昏黃的陽光投射進來,照在不遠處少年的身上,這份似曾相識的氣度好像把他拉回了四十多年前,他矗立在太和宮門外,偷瞄著殿中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身影永遠堅挺,似乎是千鈞壓在身上也不能折他一毫,眼前的身影似乎漸漸和那久遠的記憶重合,他突然覺得有些刺眼,輕輕抬起袖子擋住了這光華。

    “老太爺雖不能出手,但他指點了孫兒一些為臣之道,孟家的關系網……”

    “不能沾!秉安你記住,除非你做到六部堂首,否則永遠不要動孟家的東西,那是滾滾烈火,沾上就能把你燒成灰!”孟家輝煌的時候,申沈蘇兆幾家加起來都難以望其項背,可那位孟家麒麟兒的下場呢,喪身汨羅江,連尸骨都沒找回來,那位要是還活著,恐怕圣上都不能安寢。

    “孫兒明白的,孟家的時代已經過去,有些事有些東西還是讓它沉默著好。只是,老太爺給了我一塊玉佩,換,換一樁聯姻……”

    “哦?你身上兼祧兩房,確還能再娶一房,可我記得孟家沒有適齡的女子啊?”

    趙秉安回想起那天深夜他見到的那位睿智的老人,心里忍不住發寒,頭一次,他感覺被人從里到外看了個通透,所有隱秘無所遁形。

    “不,他要我的長子娶孟家女為婦!”

    老爺子倒抽一口氣,整個人都怔愣了,隨后他輕輕吐出一點,忍不住整個人往后縮,呵,那位還真是法眼如炬,小十唯一的缺點擺的很清楚,重情!他能為了一個隔房堂弟的母家大費周章,能舍出泰半家產給jiejie陪嫁,小六作天作地他也能一忍再忍,這都說明他極重家人,那他將來所出長子所占的分量,不言而喻啊!

    “你應了?”

    “我沒有退路,老太爺既然開口,就沒有給我第二種選擇。”趙家前些年首鼠兩端,已被太子厭棄,其他諸王在趙秉安看來機會委實渺茫,況且,良臣不侍二主,趙家改投他人,不僅惡了圣上東宮,恐也不會得新主看重。

    可要在東宮有一席之地,總要人引薦吧,孟家是最好的人選,當初孟家長孫孟守德找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孟家的心還沒有死,不管他們瞧中的是他背后邵家沈家的勢力也好,還是純粹看上他這個人也罷,他都不能放過這個絕好的梯子,有了孟家,他就能體面的爬上東宮這條船。

    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沉默良久,神色漸變,“呵,呵呵,哈哈哈……好,好,好啊!”聲色暮沉,老爺子壓抑不住的笑,笑他老眼昏花,誤以為自家養了頭幼虎,熟料這是只更可怕的海東青,此等梟雄,絕不是秉宣可以駕馭的。

    “好孩子,過來,讓祖父好好看看你,看看,我趙家的麒麟兒……”

    老爺子神態悲涼,讓趙秉安無法拒絕,一手側立,他朝著書桌又跨了一步。

    “祖父,我……”

    “不必多說,拿著吧,這算是我僅能給你的了。”

    一塊精鐵令牌從袖中應聲而出,扣在了書案上。趙秉安只思慮了一秒,便伸手接了過來。

    背面純黑一片,瞧不出什么不同來,只入手確有些份量,翻過身來,只雕著一個“棣”字,這是?

    “這上面刻的是第一代永安侯的名諱,世代交由長子嫡孫傳承,拿著它,可以敲開一半京中軍門。另外,你可以憑此令牌調動府中暗衛,這些人或隱于各宅府,或藏于京中街頭巷尾,若有需要,你可以在華廈后河放一道竹筒,它會沿著京中河道秘制的通路,飄向四面八方,很快便會有消息傳來,這,才是咱們永安侯府數百年在京中立足的根基,不是你那點小打小鬧所能比擬的。”

    “這,這是該由大伯傳承的東西,孫兒不能拿。”說不動心是假的,這可是永安侯府數百年的積累,可是,老爺子既沒有廢世子的打算,又不是什么慈愛心爆棚的長輩,突然來這么一手,真的很惹人生疑啊。

    “呵,小兔崽子心眼真多,連祖宗都防著,行了,你大伯不知道這個,他以后,或許也不會知道了……”老爺子對府中這局面也是無可奈何,長孫身邊就剩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小二,其他的早就被小十架空了他都還不知道。自己手下這些利刃,可都是會噬主的,秉宣,他握不起來啊,交給小十這也是為了保他的無奈之舉,要不然,終有一日,這兄弟倆必刀槍相見,到時,以小十的心性謀斷,老大這一房說不定就絕了。

    趙秉安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收下了。

    “你在府里那些動作,我都可以視而不見,只一個底線,”老爺子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別傷了你大伯,他對你無壞心的。”

    “孫兒無意永安侯!”這是趙秉安對老爺子的承諾,只要大伯不對他指手畫腳,他也不會打府中爵位的主意。

    到底是年輕人,老爺子從不信什么承諾,人在紅塵,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小十現在還留著一絲良善,待到他將來在官場里滾上幾遭,要還能說出這話,他倒是愿意勉力一信。

    “你手下那個叫沈林的,到底是外姓人,時候到了,就料理了吧。趙康不錯,府中老幾輩的家奴了,信得過。你要是施展不開,我這還有些人手,待會讓趙忠交給你。秉安,你記住,你姓趙,你的子子孫孫傳承的都是這個姓氏,千萬,不能忘了。”

    趙秉安心里對老爺子的某些想法不能茍同,但當此情境,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反駁難得軟化的老爺子。“是,孫兒記下了。”

    老爺子揮手送走了這個孫子,在昏黃的夕陽下望著他跨過門檻的身影,在心里和自己說,“我給了你大伯永安侯,卻給了你永安侯府,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懷珩,懷珺,都是我的兒啊……”

    第82章 出京

    “非去不可嗎,老四就是把天都捅破了, 那不還有你大伯和秉宣嗎, 憑什么讓你一個小兒家的去啊, 咱們一家欠他們父子的嗎, 毀了大郎還不夠,又來禍禍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玉涵院內,蔣氏哭的死哩嘩啦的,拉著小兒子的手就是不答允。

    她才不管大房死活,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那一家子就沒個好人, 當初明知道蘇州是個火坑還面不改色的想騙大郎進去, 后來見誘騙不成就惱羞成怒, 生生毀了大郎前程,逼的她大兒最后沉淪到那個境地。要不是老爺再三攔著,她早就和大房撕破臉了。現在可倒好,居然還敢把主意打到她唯一剩下的小兒子的身上,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什么呢, 蘇州這次事關重大,咱們府上要是過不了這一劫,說不準就沒日后了,安兒再怎么說也是趙家子孫,這個時候出力也是應當應分的。”三爺就算心里也不舍得放小兒子去蘇州,但大勢所迫, 也只能妥協了。

    “老爺!老爺,咱們眼前就剩這么一個了,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錯,那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蔣氏色厲內荏的開口,聲淚俱下的收尾,兒行千里母擔憂,蔣氏連趙秉安去河北應試都不放心,更別提放人去蘇州那地界了。

    “唉,你放心吧,這次給咱們孩子帶上的人手都是最好的,再說,老四才是蘇州的主官,萬事有他在前頭頂著,只要安兒不強出頭,就不會有什么事的,對不對,安兒?”三爺這句也算是無奈了,兒子太精明,說他也不見得能聽進去,多余這一句,也就是希望他能顧及家里老父母,在外多小心吧。

    “是是是,娘你放心,我多聰明啊,遇事肯定躲得遠遠的,等到了蘇州,把祖父大伯他們的意思和四哥一交代,我立馬跑路,蘇州就是藏個天仙都留不住我。”

    “你這孩子喲……”蔣氏苦笑著戳開兒子的腦袋,她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呢,小兒子這語氣,就是篤定了要去蘇州,她就這個命,生出來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犟種。

    “你在外面可不能和你四叔學,哪些不正經的女子不能去招惹,別人來找你的也不能搭理,那都是吃人的妖精知道嗎?”

    “是,我都記住了,母親大人。”

    “你別貧,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人邵家的姑娘可都等你好幾年了,要不是你今年要科闈,這門婚事早就該提上日程了。你這一走,又是大半年的行程,怎么說也得去邵府上遞個信兒,別讓人牽掛著。”蔣氏很滿意邵家的姑娘,經常和沈氏過府相見,這小兒女之間的心思早就看得分明,只可惜自家這兒子就是不開竅,見天忙,讓他去回邵府都得三催四請,這天長日久,將來再把人家女郎的心給冷了可怎么好。

    蔣氏一說,趙秉安的腦子里也立即冒出了一道清麗的身影,他從未去過邵家內宅,那不合規矩,只是每年元宵端午節慶的時候,他在邵府做客,能在后花園“偶遇”一回佳人,每回只能隔著杏花樹說上幾句,聊聊詩書,談談他在國子監求學的趣事。印象里是個安靜靦腆的女子,每次他稍稍走近一些,都能羞紅了粉頸,女工也很好,上次還送了他一個錦囊,繡的很是精致。

    以前,趙秉安對于他未來的妻子并沒有什么感覺,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本質上是一個有些冷情甚至可以說冷酷的人,于他而言,長久的陪伴比一見傾心來得更為可靠。那個杏花樹下的女子,雖然很少抬頭,但每次眸中溢出的歡喜都讓趙秉安有些心虛,他的心里揣著太多東西,能給這個女子留的余地太少了,就算將來,他也絕不敢保證自己會愛上她,對于趙秉安來說,愛太難,保持在喜歡的程度讓他最有安全感。

    “呃,事態緊急,兒子明日午后就要出發,邵府,恐怕趕不上了。要不我手書一封,您去邵府的時候捎上吧。”

    “怎么那么急,那你東西都預備好了?出門在外可不比家里 。”

    “田二早就在回文閣里收拾了,您不用惦記,倒是您自己,這幾年好不容易調理好的身體,可得好好注意,早睡早起,太醫的醫囑不能忘了,我會讓人看著您的,您要是不配合,那我就不成親,您就抱不著孫子了……”

    “哎呦,好了,好了,我還用你啰嗦,你姐見面就念叨這個,忘不了。”

    ……

    趙秉安坐在小書房里,整個人隱在燭光下,神色平靜冷淡,讓底下一屋人都琢磨不透。

    “蘇州之行,準備的怎么樣了?”

    “萬事具備,五爺發出的信件已經先行一步,咱們的人馬按時日算也該到了地方,前站沒什么問題。”沈林這些年早就磨練出來了,當初蘇州那件事剛露出風聲,他就加派諜衛趕了過去,這會兒應答起來自是利落的很。

    “隨行五十人,都是府上的好手。不過里面逾半是世子摻進去的沙子,依主子看,要不要……”雖說這些年因為主子的吩咐,趙康一直對大房采取避讓之策,但真要動起手來,他還真不怵大房那幾個人。

    “不必,讓他們跟著吧,翻不出大浪來。”大伯近些年愈發多疑,不帶走明面上這些人,暗地里恐怕也少不了。

    “兵馬司怎么樣了,那五百人都握在手里了?”

    “是,除了七少身邊一些親衛,其他兩位偏將現如今也都是咱們的人,這些兵馬按您的吩咐都嚴格訓練裝備精良,現在就差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