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屋內,錦帳重重,春色無邊。 蘇錦蘿迷迷瞪瞪的睜眼,只覺身下一涼,褻褲已褪,后臀處被墊上一塊巾帕,男人壓在她的身上,重如磐石,壓的她幾乎無法喘息。 困意未褪,蘇錦蘿的小腦袋里一片漿糊。她睜著一雙眼,水霧霧的泛著漣漪,在燈色下,愈發清澈瀲滟。 男人身上酒氣已退,渾身浸著一股冷梅香,他俯身貼耳過來,咬住那點瑩膩耳垂,輾轉細揉的喚她:“蘿蘿”。 蘇錦蘿渾身一顫,身下鈍痛,只感覺那物事一寸寸的碾入。 她用力的攀住男人的肩膀,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那顆顆熱淚,珍珠般的滾落,盡數并入青絲髻發之中,只惹得那眼尾愈發紅艷嫵媚。 “嗚嗚……” 紅菱小嘴被堵住,蘇錦蘿只能忍著痛從喉嚨里哼唧。 初時,疼的厲害,后頭,男人大刀闊斧,蘇錦蘿被顛的七葷八素,不知所在。 喜枕下,滾出一個白瓷小瓶,那是雪雁替蘇錦蘿置在下頭的。蘇錦蘿恍惚間瞧見那瓶,想起里頭的東西,終于明白孫氏為什么要給她了。 …… 一夜顛鸞,蘇錦蘿睡得又沉又躁。 陸迢曄靠在鸞鳳喜枕之上,垂眸側目。 小東西蜷縮在他懷里,露出半張紅酡面頰,眉宇間沁出一股子小婦人的嫵媚嬌羞。白細藕臂搭著那件水紅色的小衣,攀著他的腰,翻身時帶著溫軟香氣。 陸迢曄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漫不經心的捏著那軟綿綿的臉蛋rou,鼻息間呼進一股香甜氣,視線所及之處滿眼白膩,只覺身下物事又有抬頭的趨勢。 壓下那股子燥熱感,陸迢曄起身,翻身下榻。 外頭,明遠守了一夜,聽到動靜,忙從側門入,進凈室,伺候洗漱。 “爺,今日王妃要去拜見太后和皇上。”明遠提醒道。 如今已是辰時,可不能再晚了。 “無礙。”陸迢曄換過衣物,取了帕子,親自入賬給蘇錦蘿擦洗。 小婦人無知無覺的躺在那處,蹙著柳眉,似十分不適。 初次時,女子一般無從得感,陸迢曄雖盡力克制,但奈何清心寡欲良久,終是將人累成如今模樣。 替人擦洗干凈,又換過褻衣褻褲,陸迢曄取過掛在木施上的外袍,抬步出了喜房。 屋外,天色大亮,春意融融,新蟬鳥語,春梅艷色,頗為賞目。 明遠立在一旁,見自家爺如今這副饜足模樣,便知昨夜春宵洞房之喜是如何酣暢淋漓。 他可是聽了大半夜的動靜。 “去廚房。” 明遠一愣,然后趕緊笑著上前道:“今日早膳備的是如意糕、如意卷、合歡湯、吉祥果、花開富貴、合意餅。還有四喜乾果與四甜蜜餞。” 都是些如意名字,取吉祥意。 陸迢曄攏袖,白皙下顎微抬,滑出一道優美弧度。 “再添道金絲酥雀,”頓了頓后道:“爺親自來。” “是。”明遠垂眸,驚慌不定的拱手,然后趕緊去廚房安排。 屋內,蘇錦蘿一覺睡到辰時三刻,被雪雁推著胳膊醒過來。 “王妃,該起了。您要進宮呢。” “唔……”蘇錦蘿動了動腰,疼的一蹙眉。 雪雁俯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塊墊在下頭的喜帕。 雪雁身后,身穿宮裝的桂嬤嬤上前,接過她遞來的喜帕,看到上頭的落紅,滿意點頭道:“太后吩咐,不必急在一時半刻。” “是。”雪雁畢恭畢敬的將桂嬤嬤送走,回到屋子,只見錦帳內,蘇錦蘿摟著被褥,強撐起一雙眼,睜一下,閉一下,睡眼惺忪。 “王妃,該起了。”雪雁接過玉珠兒擰好的濕帕子,替蘇錦蘿覆在臉上。 蘇錦蘿一個機靈,神魂歸位。 嘶,這帕子好涼。 凈室內已備好香湯,蘇錦蘿沐浴洗身,坐在朱窗前晾發。 陸迢曄撥開面前珠簾,緩步入內。 朱窗前,小婦人一身藕荷色百子刻絲窄身襖裙,下頭一條撒花水紅盤金彩繡綿裙,黑油般的青絲長發,手挽著梳,拖曳于地,襯出裊裊身姿。 陸迢曄垂眸,看著那不盈一掌的纖細腰肢,動了動指尖,想起昨夜噬魂入骨的滋味,雙眸漸暗。 那腰極軟,攀折起來,尤其舒爽。 “爺。”陸迢曄身后,紅綾領著宮女魚貫而入,將早膳一一擺置好。 陸迢曄攏袍落坐,蘇錦蘿回神,雪雁慌忙替她打理,費了好些時候梳了一個百子花髻。 “過來用早膳。”陸迢曄執玉箸,偏頭朝蘇錦蘿看了一眼。 蘇錦蘿提起襖裙,頂著腦袋上的百子花髻,小心翼翼的顫著小細腿坐到離陸迢曄最遠的那個位置。 方才起身,要不是雪雁和玉珠兒將她扶住,她早就踩著那白玉磚跌個狗啃食了。 陸迢曄低笑,輕叩桌面。“王妃坐這么遠……怕本王吃了你?” 蘇錦蘿把小腦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布滿緋紅咬痕的纖細脖頸,完全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對視。她捂著自己的酸脹腰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昨夜,蘇錦蘿想起孫氏說的話,攀著這偽君子的腰不斷求饒,可是這人聽著她的聲音,卻愈發蠻橫,直到蘇錦蘿的嗓子都啞了,才堪堪偃旗息鼓,卻依舊堵在那里,不愿出來。 “王妃,這是王爺親自替您做的金絲酥雀。”紅綾上前,擠開正欲替蘇錦蘿布菜的玉珠兒。 蘇錦蘿聽到聲音,滿臉燥紅的回神。 啊,大清早的,她這是在想什么呢! 拍了拍臉,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紅綾,蘇錦蘿微愣了愣神,然后偏頭朝玉珠兒道:“玉珠兒,替我斟碗茶來。” “是。”玉珠兒瞪了紅綾一眼,替蘇錦蘿倒了一碗茶。 用過茶,蘇錦蘿的嗓子稍好,她盯著面前一桌子早膳,用力咽了咽口水。 昨日里,她本就沒用什么東西,又被人好生折騰了一晚上,肚子里那點油水早就不見了。 “王妃。”玉珠兒眼疾手快的替蘇錦蘿夾好了她愛吃的菜。 紅綾面露不虞,走至陸迢曄身邊,正欲替他布菜,卻被雪雁給搶先了。 蘇錦蘿餓的狠了,不斷往嘴里塞東西。吃相雖不算難看,但卻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勢。 “慢些,沒人與你搶。”陸迢曄好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靜南王府窮的連王妃的肚子都喂不飽。” 說到“喂不飽”這三個字時,陸迢曄下意識往蘇錦蘿身上瞄了一眼。 昨晚的他,確實是沒被喂飽。 沒曾想,看著干癟癟的,里頭的料卻尚足。堪堪一掌,尤合他的胃口。果然,比起大小,他更在意形狀和顏色。 蘇錦蘿無知無覺的依舊在往嘴里塞早膳,卻沒動面前的那碟金絲酥雀。 陸迢曄用完早膳,叩著桌面,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王妃。” 蘇錦蘿鼓著面頰抬頭,雙眸紅紅的漾著水暈。 陸迢曄執起玉箸,夾了一個金絲酥雀放到蘇錦蘿碟中,“多用些。” 旁人不知陸迢曄的意思,但蘇錦蘿卻對這個偽君子十分了解。 咽下嘴里的東西,蘇錦蘿軟綿綿道:“一大早吃這么油膩的東西,不好。”說完,蘇錦蘿小心翼翼的把那裝著金絲酥雀的碟子往旁邊推了推。 陸迢曄吃了一口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既然王妃不喜,那就拿出去喂狗吧。” 明明是在笑著說話,蘇錦蘿卻感覺渾身一寒,她一把抓住那碟金絲酥雀,緊張道:“偶爾吃一次,也無大礙……” 陸迢曄笑著不說話,蘇錦蘿往嘴里塞了一個金絲酥雀,偷覷人一眼,然后又塞了一個,又偷覷人一眼。 男人正在吃茶,姿態風雅,面容俊朗,惹得昨日新進的小宮女們不停側眸。 蘇錦蘿塞了一嘴金絲酥雀,被噎的直翻白眼。 用完早膳,男人要換衣進宮。 “不必伺候。”陸迢曄揮退明遠,轉頭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蘇錦蘿。 對上男人的目光,蘇錦蘿一頓,伸出白嫩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巧秀鼻。 陸迢曄微頷首,笑意盈盈的盯著人瞧。 蘇錦蘿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替人披上外袍,束上玉帶。 纖細藕臂攀上男人勁瘦的腰肢,吃力的將玉帶束緊。陸迢曄微垂眸,便能看到那個毛絨絨的發頂。 鼻息間沖進一股熟悉的香甜氣息,陸迢曄微斂眉,雙臂不自覺收緊。 “哎呀……” 蘇錦蘿驚呼一聲,慌亂的推開陸迢曄。 明明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但小婦人卻依舊如驚弓之鳥般。 “歪了。”男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系歪的玉帶,懷中溫軟已褪,讓人有些悵然若失。 蘇錦蘿紅著一張臉,替陸迢曄將玉帶系緊,然后戴上香囊、扇囊、玉佩等物。 “換那個荷包。”陸迢曄朝木施的方向抬了抬下顎。 蘇錦蘿轉身看去,只見橫架木施上掛著一個丑丑的荷包,繡工粗糙,繡紋歪曲。是她給陸迢曄繡的那個。 比起蘇錦蘿手里的這個,簡直是美玉和丑石的區別。 “今日,今日還是換別的戴吧。”蘇錦蘿囁嚅出聲,顯然是對自己的手藝十分羞赧。 若是今日這人戴這樣的荷包進宮,被太后乃至皇帝瞧見了,自己手拙腦笨的名號怕是要頂一輩子了。 “無礙。”這個荷包,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蘇錦蘿糾結良久,在陸迢曄無聲的催促下,最后終于是苦著一張小臉給他系上了。 算了,他要丟臉就讓他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