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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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妧蹲在一旁看了許久,看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的現象,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開口道:“你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段錦聞言挑眉看她,“有什么問題嗎?” 湯妧被他挑眉的動作帥到,回過神來忙唾棄自己居然對一個小屁孩發花癡,她嗤笑道:“你們無論什么樣的果子,無論好的壞的都是一樣的價錢,來買果子的人盡挑些好的甜的,把這些壞的酸澀的留下,之后的你們怎么賣出去?而且他們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果子不知道嗎?還有你算的價錢也有問題!” 段錦聞言有些惱了,他又挑眉道:“我們一向都是這樣賣的,每次都能賺上許多,哪有問題?” “那你們是不是每次還剩了許多?” “剩下的拿回去吃不是正好?” 湯妧只覺得好笑,她扯過一個大麻袋,將一個竹簍里的果子全都倒了出來,大牛想要阻止,被她伸手撥開。 她將不同的種類果子分開,又將新鮮的與有些發爛的分開,在心里一一給它們都定了價錢后,便站起身開始吆喝。 “各位叔叔嬸嬸,大哥大姐過來看一看嘞,新鮮甘甜的果子有四文一斤,有五文一斤,有六文一斤的嘞,還有次些的一文嘞!若是您好的果子買的多了,次些的免費送呢!” “快來看一看嘞!” 大壯和大牛聽到免費送的時候有些發急,兩人想上去將走到街上吆喝的湯妧拉回來,剛一動作便被段錦伸手攔住,“看看她能弄出什么名堂!” 湯妧吆喝了沒一會兒,便來了個婦人,她蹲下身挑了數十個湯妧標價為五文的果子,拿過去段錦一秤,“一斤十兩,是……” “八文!”湯妧忙接道,段錦詫異地看著她,心下一算,正是八文。 婦人給了錢,將果子裝入提籃里,轉頭看見那六文的果子,伸手摸了摸。 湯妧在一旁忙道:“嬸嬸您要是這六文的果子再買一斤,我們便送您這半斤一文的果子!” 婦人往那一文的果子一看,便撇開眼,“那果子都快壞了!” “哪里壞了!”湯妧拿了一個在她面前,“您瞧瞧不過是磕著碰著了些,賣相差了些罷!但嬸嬸您只要再買一斤,咱們便白送您半斤呢!多劃得來啊!” 湯妧白白嫩嫩的樣子笑起來也是讓人覺得可愛,婦人心動,便又稱了一斤六文的,湯妧將買的并送的果子全都裝進了她籃里,在她走時還揮著手招呼。 “歡迎嬸嬸下次再來光顧,咱們可以給您多多優惠呢!” 她轉過身來,拋著手上的十四文銀子也挑著眉看著段錦,揚起下巴道:“怎么樣?我一次可就賺了十四文呢!” 一旁的大壯早就被她的模樣驚呆了,忙走上前來崇拜道:“你好厲害啊!” 她拍了拍大壯的肩,朝段錦道:“按我這方法賣,包你把這些好的壞的全都賣完!” 段錦倒是被她買果子時活潑的樣子驚到了,全然不像他娘跟他說的湯妧之前是官家小姐的模樣。 小毛頭們按著她的法子吆喝著,不過是她跟段錦大壯吆喝罷了,一個大牛不會說話,一個初一怯懦地躲在大牛身后,只是在倒果子的時候打下手。 他們一番吆喝吸引了許多人來,他們對于買多了些許還免費送的生意自然樂意,況且那送的果子確實也不錯,不過賣相差了些罷了! 稱重由段錦負責,因為湯妧看不懂桿秤,算賬段錦倒是也想,但他連連算錯了幾次,只覺得面上燥熱,又是羞愧又是懊惱,便交由給了湯妧。 湯妧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不僅算的快,他后來又算了一遍,竟然還算的準,沒有一次出錯,這使得段錦對她嬌嬌小姐的印象有所改觀。 作者有話要說: 半夜更文來一發,感覺半夜更點擊多一些呢~~~ ☆、【及時雨】 忙活了好一陣子,日頭越升越高,氣溫也越來越高,全然不復之前的涼爽,五人終于將果子賣了個差不多,剩下的幾個也是差不多壞透了的。 段錦跟大壯兩人數著賺來的銅板,大牛跟初一則收拾雜物,湯妧累的蹲在旁邊看著,看了段錦一會兒又看了初一一會兒。初一的名字很特別,讓人覺得他是因為初一時候生的所以才叫初一,但他的行為更特別,時時拿著竹簍麻袋甩來甩去,又或者摳著爛了的果子玩,觀其行為完全不像一個八九歲孩子該有的樣子,倒像是兩三歲剛剛開智對世界一副好奇的模樣。 “哇,今天我們竟然賺了比平時多了好多銅板啊!而且都賣完了,完全不像以前那樣還剩好多!”大壯擦著頭上的汗,驚奇的看向湯妧。 湯妧勾唇一笑,啞著吆喝了許久的嗓子道:“那是自然,你們那個賣法只會叫人占了便宜還不自知。” 她嗓子啞的厲害,忍不住咳了咳。 不想一直沒有搭理她的大牛忽然拿出了一個水袋在她面前,湯妧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給我的?”湯妧疑惑地問他。 大牛點了點頭,手往前又是一伸,示意她快喝。 湯妧怔愣著接過,道了聲謝,但是她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水囊啊……但人家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絕,猶豫了會兒,她還是拔開塞子虛對著嘴喝了一口,然后遞回給了大牛。 大牛接過又給了段錦,段錦到是干脆,直接就著嘴喝了幾大口。湯妧看著,突然莫名覺得臉上有些臊熱,剩下的他們各自分了喝,一下便喝完了。 段錦數清了銅板,一點一點細心地裝進錢袋里,然后又從中拿出了三個銅板給大壯,將錢袋遞給了大牛,“今天一共賺了二百七十三文,大壯拿三文,便還有二百七十文,大牛你收好了!” 大牛接過,又從中拿出了各五文要給湯妧和段錦,段錦見狀板著一張小臉道:“說過多少次了,這是我身為老大應該做的,你不用給!”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當老大的氣勢,湯妧心想。 見段錦拒絕,雖然她不懂為什么明明是大伙兒一起賣的,但大壯才拿三文然后其他的全給大牛,但見段錦拒絕,她也不好收,連忙背著手躲到一邊。 大牛還要再給,湯妧看了看天色,忙扯著段錦袖子急道:“我要去買東西了,再不去集市都要散了,陪著你們那么長時間!” 段錦背起他那個空了的竹簍,向大壯他們道:“你們先回村里吧,我還要陪她買很多東西呢!” “錢袋子拿好了,別丟了,看好初一!”段錦嘮嘮叨叨,好一番交代。 湯妧看不出來他竟然有話嘮的趨勢。 交代好了他們,看著他們三人牽著手離去的背影,湯妧忽覺得段錦這老大當得還挺負責任的! “走吧!” 湯妧一時沒回過神來,段錦見狀又道:“你要買什么,我帶你去!” “啊?哦,好!”湯妧連忙應著,但其實她到底要買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由段錦帶著瞎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鎮子不是很大,只有一條主街,兩邊是各種攤位,主街延伸出數十條小巷,里面是住宅區。 左看右看走走停停的,不過半個時辰就將鎮子逛了大半,段錦見她只看不買,多少心里覺得煩躁。 “你到底要買什么?”陪著她走了那么久也沒見她要買什么,走得他腳都覺得累了。只是他也不想想,平日里他到山上一走就是大半天也沒覺得腳累。 “唔……”湯妧思考著自己到底要買什么,剛好倆人停在了一家布店前,她眼睛一亮,幫她爹買兩身衣服吧! 這些日子倆人忙著趕路,路上十分艱辛,有好幾次他爹趕著疾風將馬車翻在了溝里,勾爛了好幾身衣服,雖然湯妧幫他補了補,但到底她手藝不好,只是勉強把洞給補住罷了! “走,大侄子,咱們買衣服去!”她向他一揮手,抬腳往布點走去,段錦一聽她那聲大侄子便氣的臉發漲,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了進去。 布店雖賣布,但也會賣成衣,湯妧不會做衣服,便往成衣的方向看去。這里的成衣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但款式并不是很多,而且有些老舊,與京城這個時尚都市是比不得的! 湯妧看過去,照著她爹的身形買了兩身衣服,都是麻衣,一件淡灰直裾,與他平時穿的差不多。還有一件深藍短褐,現在是在農家了,或許以后要下地,這衣服穿著方便。 然后又給他買了三根發帶,她爹不太會梳頭,頭發經常亂糟糟的。 她果然是個cao心又孝順的女兒啊! 讓伙計將衣服包好,湯妧付了賬拿起包裹便打算離開。 段錦忙叫住她,“你,自己不買嘛?” “我自己還有,不需要,而且這里的好貴啊!”湯妧剛剛付賬時都覺得有些rou疼,這可是她的私房錢啊! 原來是沒錢啊!段錦暗自揣測。 出了布店,湯妧又去買了些雜物,段錦將她買的那些全都裝進了自己背的竹簍里,湯妧怕太重了壓著他想要拿出一些,結果被他躲過。 “娘說了要我帶好你,你要是拿著這些走不動了,恐怕趕回家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湯妧嘴角一抽,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樂意背就背著吧!還省的我累。” 湯妧買好了東西,兩人便打算回清溪村,沒走幾步,湯妧便看見迎面走來一個買糖葫蘆的,她頓時心動,跑上前去買了兩根。 “諾,吃吧!”她伸手遞給段錦一根,眼睛卻看著自己手里的,糖葫蘆裹著糖紅彤彤的,外面還包著一層透明的糯米紙,瞧著便讓人想吃。 段錦皺了皺眉,拒絕道:“我不吃!” “請你的,不收費!” 段錦仍然拒絕,“我不吃這些小丫頭吃的!” 湯妧“呦呵”了一聲,笑道:“我是小丫頭,你也沒多大嘛,還是我大侄子呢!” 段錦頓時憤憤不已,“不許叫我大侄子,我還比你大一歲呢!” “大一歲按輩分算你也是我大侄子,你爹親口承認的!” “你……”段錦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只得繞過她往鎮外走去。 “哎~大侄子,糖葫蘆你不吃啦!” *** “哎呀,這雨什么時候停啊!”湯妧看著棚子外正嘩啦啦下著的大雨,打了個哈欠。 這雨來的真是莫名,她跟段錦剛走出小鎮沒多遠,原本還是晴朗炎熱的天瞬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還好不遠處就是一個小茶棚,倆人連忙跑了進去,才免得被淋成落湯雞。 但這茶棚本就沒有多大,僅擺了三副桌椅,加之本來就在茶棚里喝茶的還有之前跑進的,這茶棚瞬間便坐滿了人。他們現在的座位還是人們見兩個小家伙濕噠噠的可憐模樣給讓出來的,但這位置也沒多大,她跟段錦坐在一起,手碰著手,肩挨著肩,動一下都擠得慌。 “別亂動!”段錦僵直著身子瞪她。 湯妧看著這熱烈烈的太陽下,下著的嘩嘩大雨,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坐的位置朝外,棚子沒多大,不時有雨水濺起污泥打在了她裙角上,湯妧拍掉一些便又打起一些,最終她無奈將裙子拉上了一些,露出了兩只腳面。反正鞋子早就臟了不在乎更臟。 段錦看著她的腳忙撇開眼,他曾經狗見嫌的時候母親曾告誡過他不要去欺負女孩子,更不要隨便去碰別人看別人,雖然他不是很懂為什么,但對于那些丫頭片子他一向也不是很想搭理。后來問了大哥,大哥說是男女有別,他才模模糊糊的懂了一些,現在見湯妧毫不在意的露出雙腳,他雖不是很懂,但也覺得這樣不應該。 “哎,你裙子放下,有人看著呢!” 湯妧左右看了看,嗤笑道:“就你一個小屁孩看著,哪里有人?” 段錦見自己的好心被她這般不知好歹,“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湯妧盯著雨幕有些無聊,忽的想起了先前回去的大壯他們,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有沒有淋著雨。她又想到了初一,那個被段錦百般護著驚了疾風的罪虧禍首,想了想,她開口問道。 “大侄子,今天跟我們一起的大壯大牛還有初一還有那個駕車的人都是誰啊?還有今天你辛辛苦苦賣果子賺來的錢為什么全都給了大牛?” 段錦見她面上一副好奇之色,不再是之前興師問罪的狠厲之色,嘆了口氣,將他們的事一一道來。 原來,大牛與初一是堂兄弟關系,而那個駕車的人是大牛的父親,他父親天生便是聾的。而初一的母親早逝,父親三年前上山摔斷了腿,由于沒有受到很好的救治,兩條腿的骨頭長歪了,從此只能躺在床上。 原本他們兩兄弟一個雖然聾但還能靠著另一個引導互相扶持著支撐起這個家,那拉車的牛也是那時候攢下銀錢買的,但因為初一他爹摔了腿,為了救治,家里本就不富裕現在更是一貧如洗,唯有那頭牛舍不得賣,村里誰家農忙要用牛時,便去向他們租,以此來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又不辱他們的自尊來幫助他們。初一則是兩年前夜里忽然發熱,待被人發現請大夫來救治時,已經遲了,好不容易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但是腦子從此被燒壞,成了一個智力只有四歲左右的傻子。 這也才有了疾風被驚著那件事,他們采好了果子回村時,正好遇到湯家父女,初一頭一次見到高頭大馬,好奇不已便跑上前去看,還拿石子擲它,段錦一時沒注意沒有止住他。 今日賣果子這件事段錦已經做了近兩年,他是村里的孩子王,是他們的老大,便自然有責任幫助他們。于是他便組織村里八歲以上的男孩在山里果樹結果時去摘果子,沒有摘的便隨著他一起去鎮上賣,互相交替,因而那天湯妧才沒見著大壯,而大牛存在感太低直接被忽略。賣果子得來的錢全都給了大牛,以希望能幫他們一些。他算賬的本事則是在縣城里做賬房先生的大哥段林教的,雖然學的不是很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