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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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 這兩個字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草,促成熊熊烈火的最后一滴油,以摧枯拉朽的姿勢,將蘭子卿的理智焚燒殆盡。 天旋地轉。 夙丹宸只覺一股重力將自己推到在床,反應過來時,蘭子卿正抽了他的腰帶,在綁他的雙手。 此情此景,怎不熟悉?! “子卿,你做什么!” “快住手!” 手腕劇烈掙扎。 蘭子卿墨眸一陰,用力扣住他的手,菱唇貼近弧度優美的耳廓,冷冷淡淡地吐了幾個字。 “臣欲奏請朝樂郡主為和親人選,殿下以為如何?” 手腕頓時沒了掙扎。 夙丹宸的心像落入冰窟窿般,冷了個徹底。 子卿……竟然拿這個威脅自己! 沒有了夙丹宸的掙扎,蘭子卿輕輕松松便將他一雙手綁在床頭,他獎賞似得在他柔軟的唇上印上一吻,未了,低低笑了一聲,“好乖。” 調子又輕又柔,簡直像是情人間的喃昵。 若不是夙丹宸看清他眼底跳躍著瘋狂的光芒,只怕真以為他是在同自己開玩笑。 此時的蘭子卿,竟是前所未見的可怕。 夙丹宸嗓音直發抖。 “你你你……你想怎么樣?” 蘭子卿輕輕勾唇。 “臣想怎么樣……臣只想留殿下在身邊。” 瑩白指尖細細劃上那雙令自己癡癡迷戀的桃花眼,過于冰冷的溫度激起身下人綿綿不斷的寒栗。 自從聞得應玄有奪珠之心,他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視若珍寶的明珠便落入他人囊中。 日日再三提防。 千方百計留他在身邊,想方設法杜絕他與應玄來往。 視線更是不敢離開他身上一寸。 還是沒用! 自己一個轉身,捧在心尖尖上的明珠,再次迫不及待地飛往奪珠人的身邊! 甚至為了那卑劣的奪珠人,不惜說謊騙他! 清雅的面容徒然變得扭曲。 夙丹宸見他這副樣子,嚇得冷汗涔涔,連忙道:“可我已經在你身邊了。” 蘭子卿搖頭,“殿下身邊不止有臣,還有應玄,柳含煙,甚至是云茉。”指尖細細摩挲過他柔軟豐潤的唇,動作溫柔愛憐至極。 目光變得深諳,直到夙丹宸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才輕輕開口,喃喃:“只好強留殿下在臣一人身邊了。” “你要囚我?” 桃花眼里滿是驚詫。 蘭子卿沒有答話,盡是輕輕笑了一聲。 雅致的眉目間盡是豁出去的瘋狂。 夜涼如水。 王府燈火通明,庭中酒氣熏天。 空空酒壇滾滿一地。 府里的丫鬟小廝們每每經過庭院,總不免停下來望著那幾日來喝得酩酊大醉的身影,嘆上一聲又一聲。 只是礙于自己身份低微,難以上前勸慰,嘆息過后,只得匆匆離去。 數遍整個王府,唯一有資格寬慰的,便是府里的老管家馮泊。 “小主子,你這是怎么了?” 夙丹宸抬起朦朧醉眼,打了一聲酒嗝,“馮伯……” 馮泊見他還要再喝,嘆息著去搶他手上的酒壇,“小主子這幾日怎么沒有去相府,反而在這里喝這么多的酒?” 夙丹宸死死抱住酒壇的手一僵,酒壇便被馮泊輕而易舉地拿走。 相府……子卿…… 不,他不要去相府,子卿他……他瘋了。 他綁了自己的手,拿云meimei威脅自己,還要將自己……囚禁起來。 自己情急之下,只好點了他的xue道,落荒而逃。 回想得越多,頭越疼得厲害,像有一頭猛獸,伸著尖利兇狠的爪子,將他頭腦里令人膽寒的畫面,惡狠狠地撕成碎片。 他喝了太多的酒,醉得太厲害,頭腦太昏沉,昏沉到他已經分不清這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僅僅一場夢? 那雙幽深冷漠的墨眸,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又是那樣的真切。 無論他喝多少的酒,始終揮之不去。 “馮伯……你把酒還給我……” 醉醺醺地起身去搶酒壇。 馮泊見他這副模樣,不免又是一嘆,將酒壇高舉過頂,不讓他搶到。 “小主子可是和蘭相鬧了矛盾?有什么話不妨當面說清楚,何苦自己在這里喝悶酒。” 馮泊勸道。 喝得兩頰酡紅的面容一黯。 夙丹宸跌坐了回去,苦笑著搖了搖頭,“馮伯,你不懂,子卿他……他的性子實在是太古怪了,這一刻還是笑顏,下一刻便冷了臉,我平日與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他不開心,可是這次他……他居然……” 夙丹宸咬了咬唇,“他這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實在讓我害怕。” 對面的老者遲遲沒有回話,反而目光落在夙丹宸身后,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 “蘭相……” 夙丹宸渾身一震。 驚慌地回過頭,蘭子卿面無表情地立在身后。 那一雙墨眸既幽深又冰冷,眸底不見一絲光影,黑沉得似萬丈深淵。 “子卿……你、你來了……” 夙丹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慌過,幾乎是跌撞地向他撲去。 馮泊識趣地退下。 “……你、你聽了多少……” 微豐的唇瓣抑制不住地發顫。 蘭子卿望向面前一臉驚色的人,目光甚至平靜,淡淡道:“殿下對臣那番評談,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蘭子卿沒有再開口,僅是淡漠地注視他,像是在等他的解釋。 “我……我……” 他臉上的神色那樣著急,桃花眼里那樣的驚慌,卻偏偏支支吾吾了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不出一句辯解之詞。 他分明有千言萬語要說,喉嚨卻干澀嘶痛地厲害,像是有人在上面撒了一把毒。 連一句道歉的話也說不出來。 蘭子卿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里,緩緩笑了一聲,眸底落滿夜色,寂寥而又黑暗。 “原來在殿下心中,臣便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古怪之人。” 這樣一句話說完,他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神情有幾分恍惚。 夜色太美。 當初這個人便是在這樣美的月夜里,抱來一筐沙棗,眨著一雙幼鹿般純真無辜的桃花眼,主動握上他的手。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寂寥地停在半空中。 冷風瑟瑟。 這一次,再沒有人,歡喜地回握。 夜風灌入衣袍,冰冷得刺骨。 子卿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性情實在是古怪。 呵。 涼夜,寒星,倒映在那雙縈繞了一層薄薄水霧的墨眸中。 蘭子卿緩緩收回蒼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手,望向眼前快要將唇咬出血的人,輕輕勾了唇,笑說:“殿下,臣告辭。” 那調子又輕又淡,仿佛天空倏地落下一片鵝毛似的雪。 等那片落雪徹底消散在塵,庭院里已是空空蕩蕩,只剩下仍在咬唇的夙丹宸。 第48章 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