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張叔的這句話，可謂是大有深意！

    過去？回來了？這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何見？

    “什么意思啊？”我有些茫然，或許是因為我沒有下過黃河，也或許是因為我根本聽不懂張叔在說些什么。

    所謂的過去，是已經成為了過往云煙。就算是有人能夠站在過去遙望未來，可是想要真正的影響未來的話，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而張叔所說的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可能影響到了現在。

    而且還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可是，過去已經是既定的了，根本沒有辦法更改。我們能夠改變未發生的事情，可是卻根本無力改編已經發生的事情。

    張叔沒有回答我，或許是因為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

    而狐仙似乎是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一樣，張叔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思忖了半晌，才拉起了她的手，而后接著說道：“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解釋。咱們恐怕要抓緊了，時間不多了，黃河下出了變故。一旦引起連鎖反應的話，到時候天府還沒有降臨，只怕俗世就要崩塌！”

    “沒關系！”幽蘭看著張叔：“不管如何，我和狐仙都一直在你的身邊。”

    張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我有些無語：“那個，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再膩歪！”

    “人小鬼大！”張叔看了我一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我笑了起來：“人也不小了，我再過不久就要過十七歲的生日了。”

    “十七歲！”張叔笑了一聲：“真是一個美好的年紀。我在十七歲的時候……”

    張叔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一樣，看了一眼幽蘭，又看了一眼狐仙，臉上帶著一股幸福的笑容。

    我沒有再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天色也不早了，看到張叔回來，我也就放心了。明天一大早，還需要趕路。這一次去苗疆，張叔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辦，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夠耽誤，而我也想要盡我所能，多掌握一些蠱醫的知識。

    心中帶著一絲的幻想，緩緩的入睡。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將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看著桌子上我昨天拔下來的那一根草，卻是有些意動，緩緩的將之拿了起來，再次放在了口中。為了避免損毀，還使用了陰福將之包裹了起來。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馬蜂他們來送我們，我看了一眼人群，而后輕聲的詢問：“小舞呢？她人去哪兒了？”

    “應該在睡覺吧！”程文撓頭，向著樓上看了一眼，有些無語的說道：“不對啊，這個小丫頭平時起的挺早的啊，今天怎么反倒是懶起來了，要不我上去叫一下她？”

    “不用了！”

    我有些無語，看了一眼外面停著的車。

    直接的走了過去，往里面看了一眼，最后將后備箱打開。果然，看到一個人影縮在里面，正在昏昏沉沉的睡著，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身上連什么東西都沒有蓋。看樣子，竟然好像是在里面睡了一整夜一樣。當下我有些心疼，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醒了……”

    姜小舞的身體猛然間顫抖了一下，而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周圍，卻是長大了嘴巴，似乎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呀，被發現了……”

    “回去睡覺！”我看著姜小舞，有些無語的說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哎呀，我知道的，先生！”姜小舞嘟著嘴：“你就帶著我唄，路上也可以陪你解悶。再者說了，苗疆和姜家的矛盾雖然有，可是現在不也應該多少的釋懷一些，至少要等到天府的事情過去之后，再提么？”

    張叔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好了，既然她想要跟著的話，那就跟著好了。苗疆和姜家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不能夠冰釋前嫌，可是卻也多少應該拿出一些態度了。有她做一下敲門磚，也算是不錯。”

    “耶！”姜小舞頓時跳了起來，而后一下子摟住了我的脖子，而后興奮的說道：“先生，你看張叔都同意了。”

    我看了張叔一眼，張叔再次點了點頭。

    我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是張叔說的也有道理。沉默了一下：“跟著可以，可是不準亂惹麻煩！”

    “那是當然！”姜小舞嘿嘿一笑：“我很乖的，怎么會亂惹麻煩呢！”

    我們也沒有過多的逗留。我開車，姜小舞坐在副駕駛，張叔三人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張叔認得路，而且也有導航，行走起來也比較簡單。在靠近市區的地方上了告訴，一路往南走。

    路上倒是有許多的不方便，事實上我也想過坐火車或者飛機，不過我們需要攜帶的東西并不是很方便帶去。所以說，自己開車成為了最保險的方法。

    苗疆的路雖然說修了很多年了，不過有些地方也不是很好行。所謂的一路二水三鐵鎖，在這苗疆之中，陸路，水路，山路，可以說是交相輝映。我們將車停在一個小鎮子之中，而后順著山路進入了苗寨之中。

    張叔對這里倒是不陌生，一路上不斷的給我指點著。對周圍的景物也是十分的熟悉。

    一邊走，張叔還一邊感嘆，這里的條件現在要比以前好上太多了。

    我們要去的苗寨是比較靠里的。

    不過，剛剛走到山門前，我們就被攔了下來，一個苗人看了我們一眼，而后又看向了張叔，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說道：“你竟然還有臉來苗寨？”

    “勞煩稟告一下大長老，我有事要見她！”張叔輕輕的拱手，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后接著說：“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個人似乎是想要拒絕，不過卻又覺得不好一樣。沉思了一會，才瞪了張叔一眼說：“你等著！”

    說完之后，就走開了！

    姜小舞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十分的好奇，而后輕聲的詢問著說道：“這里就是苗疆么？”

    “不錯，苗疆之中分為許多不同的塢落，不同的塢落之中分布著白苗，黑苗，紅苗等等不同的苗族。他們在早年的時候，是有些排外的。不過那也是因為在古時候，人們對苗族之中也一般都有很大的偏見！”張叔輕聲的回答：“到了這里，想要繼續往前，就需要不斷的通稟了。這里往外，是屬于可游覽的區域，可是從這里往里走，才是真正的苗疆生活，他們一直都眼順著自己的傳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這里的風景倒是挺不錯的！”姜小舞點頭贊嘆著說道。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這一次張叔來也是為了要解釋誤會的，所以說并沒有想要硬闖。而以我們的實力，如果要硬闖苗寨的話，尋常人是攔不住的。除非苗寨之中的長老親自出馬，不過那樣的話，反而容易把事情鬧大。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守衛走了回來，看了一眼張叔，而后冷聲說道：“大長老說了，當初你是怎么見到的他，這一次，她要你還怎么見她！”

    我們在霎那間愣在了那里。

    “噗哧……”狐仙卻是在瞬間笑了起來，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張叔：“這個冷凝霜看來是想要給你一個下馬威啊。不過這么多年沒見，她竟然已經成了苗寨的大長老，還真的是有些難以置信！”

    張叔苦笑了一聲：“這事情倒是有些麻煩了，我倒是不在意再來一次。不過，她確定要這么做么？”

    所謂的當年如何見，現在還怎么見。不外乎指的是當年張叔的連闖十三塢，這個在外八門之中已經是成為一個美談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早都已經不一樣了

    而對苗疆也產生了十分深遠的影響，甚至于許多人都想要來苗疆嘗試一下，不過沒有多少人能夠成功的。苗疆的制蠱手法，可以說是十分的巧妙，十三塢各有各的不同之處，而且，越是靠近長老山，實力也就會相對越強。

    “如果你要是覺得為難，那還是請回吧！”看守的人看到張叔的樣子，伸出右手，靜靜的指了一下山下：“苗疆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張叔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我要是闖過了又如何？既然要闖十三塢，那終歸是要有一些彩頭的，和從前一樣，不是么？”

    “你倒是貪心，見到了大長老還不知足？”那看守的人冷哼一聲，似乎是看張叔很不順眼一樣。

    我看了張叔一眼：“張叔，有把握么？”

    “不好說，我的蠱蟲在早年就已經廢掉了。還有一直蠱蟲一直在苗疆之中，現在應該還在蛻化的關鍵期。雖然說前兩天又制了一個蠱蟲，可是想要憑借它闖過十三塢，確實是比較麻煩的！”張叔的眉頭微皺，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蠱蟲也是有自己的壽命的。想要養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的時候，養蠱，也是一種手藝和運氣結合的一種活。沒人能夠忽略。我看著張叔的眸子，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輕聲的說：“那咱們還要闖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張叔笑了一聲：“而且，你是真的認為，冷凝霜是想要看我闖過十三塢？”

    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狐仙沉默了一下說道：“她不過是想要看張叔輸一場，僅此而已！”

    我有些詫異，不是太清楚這些年張叔和那冷凝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原本她們之間的關系確實是比較僵的，可是卻也沒有到要決裂的地步。我知道許許多多的故事，可是后來對于張叔隱退之后的事情，知道的卻并不是很多。

    張叔消失了很長的時間，在那段時間之中也發生了許多的事。

    “脾氣倒是挺大！”這個時候，幽蘭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看了一眼張叔，而后輕聲的說：“如果沒有把握的話，咱們還是硬闖進去吧！”

    張叔笑了一聲：“不妥，既然她想要看到我輸，那么就算是輸一場又有何妨！”

    幽蘭和狐仙看著張叔，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一樣。

    事實上我的心中也不是很舒服，張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成為了我們的心中的支柱，他要做的事情，縱然是沒有做成，可是卻很少有輸過的。可是在這個時候，卻要低頭。

    姜小舞鼓動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

    “好，我接了！”張叔輕聲的說。

    “爽快！”守門的人笑了一聲。

    第一場，第二場，第三場……

    張叔可以說是毫無懸念的取勝，雖然說張叔并沒有非常好的蠱蟲，可是，這么多年的經驗卻也不是白瞎的。他的蠱術可以說是完全的取于苗疆之中。經過了這么多年，對于蠱術的理解也有了許多自己的看法。甚至于可以形成了一套屬于自己的理論知識了。

    在某些方面，還有許多的創新。

    在第十一場的時候，對方祭出了一枚上古奇蠱，張叔最終不敵。敗下陣來。看著對方的蠱蟲將自己的蠱蟲蠶食了。

    張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那一瞬間，仿佛是蒼老了許多一樣，抬起頭來，輕聲的說：“我輸了！”

    “既然輸掉了，那就離開吧！”那守門人笑了一聲，而后輕聲的說。似乎是十分的開心一樣。

    “我勸你還是問一下大長老的意思再說，要不然的話，恐怕你會有大麻煩！”這個時候，姜小舞十分不忿的看了一眼守門人，而后輕聲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們拿出上古奇蠱的話，張叔怎么可能會輸掉，要知道，這個蠱蟲是只花了不到五天的時間煉制的！”

    “好了！”張叔制止了姜小舞，笑了一聲說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是已經注定的了。或者說，我選擇來到了苗疆，本來就意味著我在某種程度上的認輸！”

    姜小舞愣了一下，卻是沉默了下來。

    我覺得這些話多少有些沉重。張叔自然是有他說不出的苦衷的。要不然的話，也根本不至于來到這里受罪。在這種情況下，他卻要背負著這種委屈，而且根本沒有辦法訴說。

    那守門人瞪了姜小舞一眼，似乎是覺得張叔說的有道理一樣，而后急忙的向著長老山而去。

    狐仙和幽蘭看著張叔，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張叔笑了一下，而后接著說：“事實上當初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般的模樣。本來就是我欠她的。這樣還了，事實上也挺好的！”

    張叔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的苦澀。

    幽蘭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的無奈：“那不怪你，雖然我在沉睡，不過卻也多少的能夠感覺到外面所發生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狐仙歪著腦袋，有些無語的說：“看來，我是錯過了不少的事情啊！”

    “誰讓你當年不聲不響的就離開的！”張叔看著狐仙，有些無語的說。

    狐仙嘿嘿一笑，歪著頭看著張叔：“如果我當時不離開的話，你的心結根本沒有辦法解開，到最后更不可能選擇我。不是么？有的時候，離開反而是一種最好的選擇。只要最后的那個人是你，我不在乎分別究竟有多長的時間！”

    這一番話，仿佛是狐仙的一種對自己的解釋一樣。

    真誠之中，帶著一股的詼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