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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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渭坐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道:“不僅今夜我在府里,過兩日也都還在,多陪你三天。” 事出突然,賀云昭秀眉蹙道:“定是有事了。什么事值當你這般上心?” 曹宗渭彎彎唇角,捏了捏她的臉蛋,道:“當然是你的事啊。” 賀云昭揉揉圓潤的臉蛋,歪著腦袋看他,她能有什么事讓他現在上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別太想roumeimei啦,這點劇情走完,她就順利出生,戲份會很多很多的。 如果劇情不寫完就寫她,嗯……一定會有人說我爛尾的,所以大家跟著我的節奏來,該有的都會有。 今天又多寫了哦,在加快進度了。么么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曹宗渭把程懷仁逃走的事告訴了賀云昭, 不過他沒說有龍道婆相助,他怕她過分擔憂。 曹宗渭牽起她的手,道:“別擔心, 很快就會抓到他。” 賀云昭倒是不擔心,京都雖然大, 但是搜尋一個逃犯還是不難的,更何況程懷仁長的也還比較好辨認。 賀云昭與他十指交握,道:“你先去洗漱,我等你洗了我再去。”她肚子大,洗漱不便, 沐浴的時間很長,她不想他久等。 曹宗渭似乎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便道:“那我先去了,夫人進屋去等我。夜里就別繡花樣子了,費眼睛。” 賀云昭輕輕推著他, 道:“知道了,去吧去吧。” 曹宗渭沐浴很快,一刻鐘多的功夫就從凈房出來了,賀云昭行動不便,四個人伺候著她沐浴, 足足有半個時辰才洗完。 從凈房里出來之后,賀云昭身上就穿著一件里衣,外邊披著一件羽緞,便快速進屋了。 初秋的的天氣很是涼爽, 到了夜里便有些寒冷,穿衣脫衣瑣碎麻煩,賀云昭都是披個羽緞進屋。 到了內室,丫鬟拿了幾根蠟燭進來,把快燒到底的蠟燭換了,其余的放在燭臺附近。 丫鬟進來靜悄悄地收拾一陣,賀云昭也被伺候著躺上了床,她枕著軟枕,面朝外側躺著,看著曹宗渭筆挺地坐在床上。 待丫鬟出去之后,曹宗渭便把帳子放下了,脫了鞋襪躺下。 賀云昭扯一扯他的衣角,道:“怎么在屋里還這般嚴肅?你瞧你一回來丫鬟都不敢笑了。” 曹宗渭抱著她,笑問:“夫人怕我否?” 愣了愣,賀云昭道:“不怕。”她的丈夫那么好,為什么要怕。 曹宗渭笑道:“那就是了,是丫鬟們膽小,不是我太嚇人。” 賀云昭撫摸著他的額頭,拇指滑過他的眉骨,脈脈地看著他道:“你待我與她們不同,所以外人怕你,我不怕你呀。” 曹宗渭哦了一聲,道:“我管外人怕不怕我,夫人親近我就好。”閉眼嗅了嗅她身上的芬芳,抱著她親吻了起來。 兩刻鐘后,他低吟一聲,便放開了她。賀云昭是孕婦,經不起折騰,他也不敢讓她吃苦頭。 次日清晨,曹宗渭便起床進宮面圣,皇帝答應讓他多留三天。 第二天的時候,小昌就傳來消息,說見著了龍道婆的蹤跡。 曹宗渭的人跟蹤龍道婆很長一段時間了,由起初的常常跟丟,到現在能循著她留下的反常蹤跡摸索到她去過的地方。 下午的時候,小昌就來回話了,告訴曹宗渭道:“那婆子去了成衣鋪,還買了些吃食回去。” “現成的吃食?”曹宗渭問。 “是的,量還不小,估摸著是連程懷仁的那一份一起買了。侯爺,小的現在要去婆子的宅子里瞧瞧么?” 曹宗渭抬手道:“先莫要打草驚蛇,就跟到這里,等他們再有動靜了,你再來稟我。”現在全城戒嚴,他們還不想法子出城,還這般優哉游哉地在屋里待著,肯定有別的事要做。 以龍道婆的能力,不可能沒發現有人在追蹤她,但她還是這般明目張膽地回京都了,若非是有什么對她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她絕不該回到這里。 曹宗渭的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賀云昭有關,便是有一丁點可能,他也要小心翼翼。 小昌出去了一下午,期間陸放也來過了,他是過來辭行的,順便傳個消息。 曹宗渭夫妻倆表情淡淡的,尤其前者,還調侃道:“不過二三日功夫不見,這還要來回我一聲,趕緊走你的吧。” 賀云昭笑了笑,陸放似乎在曹家很不受待見,但他還是厚顏無恥地往武定侯府跑,若是孟婉來了,他怕是更不要臉。沒想到風流倜儻的陸家公子,也有這般放低身段的時候。 陸放見夫妻倆夫唱婦隨,哼哼唧唧道:“誰樂意見你們兩口子,若非有事,我來作甚?” “有事說事,崩費我家茶水。”曹宗渭喝了口熱茶如是說。 陸放摸出一封信交給曹宗渭。 曹宗渭接過有杯沿那么厚的信封,是賀鎮東從浙江送來的,還未啟封。 曹宗渭當著陸放和賀云昭的面撕開了,瀏覽了一遍,忽而面露大笑,道:“喜哉!妙哉!” 陸放道:“我看是賀大人的信,就從都督府給你帶過來了,看侯爺這樣子,應當是喜報了!” 曹宗渭把信給了賀云昭,對陸放道:“從臺州椒江那邊賀軍一路高歌猛進,在臺州、溫嶺等地連勝六戰。估計五天后捷報就能傳回京中了。” 陸放亦是心中大喜,高呼道:“賀大人果真良將!” 賀云昭還在閱覽書信,信上雖然多寫打仗之事,但也有問候她的只言片語,她的父親問她孩子多大了,胎像穩不穩。 賀云昭捂著唇差點哭出來,前世有孕的時候,她的家人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賀家在她孕吐最厲害的時候,都沒能送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伺候她,而這一世,她孩子還有機會叫她父母外祖父外祖母,叫她如何不感動? 曹宗渭忽聞妻子哽咽之聲,扭頭攬著她輕聲哄道:“怎么了怎么了?打贏了是喜事,夫人為何落淚?” 陸放笑道:“嫂夫人是喜極而泣吧,賀大人畢竟是她義父,總歸是關心賀大人的。” 賀云昭點了點頭,道:“我就是高興。” 曹宗渭這才放下心來,轉頭對陸放道:“待我回信一封,你幫我送出去。” 賀云昭拉著曹宗渭的衣袖道:“我也有話你替我捎給義父。” 三人便一起去了書房。 曹宗渭略表嘉獎之后,還在信中給了賀鎮東一些建議。賀云昭則道了謝,也關心了賀鎮東的身體狀況,勸他顧著腰疾,莫要逞強,末了還讓曹宗渭告訴他,岑港雖是彈丸之地,卻要比之前更加小心,因為那里的倭寇分外團結,很難攻破。 封上信,曹宗渭讓陸放把信帶了出去,便送他到了院門口,就折回來了。 曹宗渭問賀云昭,如何會知道賀鎮東有腰疾。 賀云昭道:“我與義父母一起用過幾次膳,每次都見到義父肩往左偏,舉著的時候腰上似乎有些不舒服,是以猜測義父當是有腰疾。” 前世的時候,賀云昭并不知道父親有腰疾,也是通過這么觀察,又詢問過后才確認的。 曹宗渭握著她的手道:“夫人果真細心,倘或我的女兒有這般貼心,老來也倍覺開心。” 賀云昭嗔他道:“什么老不老的,怎么近來就愛說這些胡話?咱們倆還能好好過幾十年的好日子。” 曹宗渭順著她的話道:“好好好,過幾十年。”他只是越發珍惜跟她一起的日子罷了。 夫妻二人一齊往屋里去,曹宗渭又問道:“你提醒賀大人注意岑港之地的倭寇,是不是又夢見了什么?” 賀云昭點頭道:“賀大人可能會在岑港受傷,不過……之前又一次我便弄錯了,想來這一回應當也不會有事了。”她猜測前世是因為程懷仁從中作梗,這一世沒有他禍害她父兄,賀鎮東當然不會有事。 曹宗渭把這話往心里去了,與賀云昭在家里待了會兒,中午用過午膳,歇了會兒便出去了。 去了一趟中軍都督府,曹宗渭處理了一點公務,又往下交代了幾件事,便欲回府。還未上馬,小昌便來了,同他說,龍道婆去了一個七品小吏之家,見了當家的趙夫人。 曹宗渭一面上馬,一面問道:“她待了多久?” 小昌答話道:“約莫一刻多鐘就出來了。” 曹宗渭吩咐道:“繼續盯著,估計快有動靜了。明兒一大早有丁點動靜都來回我。” 小昌應下后,便與曹宗渭分道揚鑣了。 次日早晨,曹宗渭依舊早起,小昌清早就來回話了,說龍道婆裝作少婦模樣,和一個陌生男子一起坐車去和趙夫人回合,看樣子是要去上香。 曹宗渭疑問道:“陌生男子?不是程懷仁?” 小昌道:“陌生男子應該就是程懷仁不錯了,那婆子精通易容之術,常常偽裝成老弱婦孺,很難得辨認出來。程懷仁雖容顏大變,身量體型卻是未變的。” 曹宗渭勾唇道:“邪門歪道倒是不少,我倒要看看這老妖婆要整什么幺蛾子!你先繼續跟著,我待會兒就過去。” 小昌出去之后,曹宗渭陪著賀云昭用過早膳才出門,看似和往常無異,賀云昭也為察覺出不妥。 曹宗渭出去之后,便有人過來傳話,說是他們兩人去了鎮國寺。 這般熟悉的地方,曹宗渭也不需人帶路了,自己騎著馬便去了鎮國寺。 鎮國寺里,甄玉梅和賀云溪正在拜菩薩。 甄玉梅信佛,賀云溪雖不懂佛道,但拜佛的時候也十分虔誠,只是她因之前的大病身嬌體弱,久跪便會頭暈,遂每次只陪母親跪一刻鐘左右便起身出去歇息。 出了大殿,夏云便陪著賀云溪去了竹林里走走透氣,而龍道婆則與她“偶遇”了。 乍見外人,賀云溪還是往后縮了縮,貼著夏云與陌生人點頭示意。 龍道婆現下正是二八妙齡年紀,模樣看起來也是賢淑本分的人,略對賀云溪笑笑,對方似乎就沒有那么多懼意了。 夏云放了個軟墊在石凳上,賀云溪便坐了下來。 龍道婆便也坐下,順道給自己捶了捶腿,還刻意摸了摸腹部。 夏云一驚,心道這年輕婦人不會是有孕了吧?那怎好貼著石凳坐,豈不寒了身子! 賀云溪顯然也看了出來,她想起自家嫂子,到底是不忍對方這般受涼,便問了一聲:“夫人坐在石凳上冷不冷?” 龍道婆揉了揉腿,道:“我隨親戚一路走上來的,又拜了菩薩,膝蓋和腳都很累,便是石頭涼也沒法子了,腳掌實在酸痛。” 賀云溪趕忙起來,讓夏云把軟墊遞過去。 龍道婆佯裝驚異不住擺手道:“不可不可,怎可委屈了小娘子。” 夏云把軟墊放在龍道婆旁邊的石凳上,請她坐下。 龍道婆坐下后,便對賀云溪道了謝,帶著點蜀地的口音,與她攀談了起來。 賀云溪不好這樣站著同人講話,便準備坐下,卻被夏云給攔住了。 夏云在她耳邊道:“小姐,這兒涼,要不咱們回去吧?”她看了龍道婆一眼,似乎還有點戒心,只是對方看起來著實老實,她也沒有多往壞處想,何況還是青天白日在鎮國寺里頭。 賀云溪看了龍道婆一眼,對方沖她投來客氣又期盼的眼神,似乎很想對她說話,若是就這么走了,實在不禮貌。對夏云搖了搖頭,她垂眸道:“你去客房里拿個軟墊過來就是,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你。” 夏云應了一聲,便轉身快步去了,早曉得不該把夏春留在客房看屋子的,這樣賀云溪身邊也不會沒個人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