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蝕骨、穿越之妝容天下、做一個合格的萬人迷(快穿)、殿下,撩完想跑?、[綜]這個財閥接地氣、黎先生,后會無妻、暖妻在手:腹黑總裁太粘人、立正,我的少校老公、軍嫂有特殊的醫療技巧[空間]、豪門隱婚:厲少的私寵嬌妻
曹正麾憋紅了臉,難得提高了音量說話,道:“就你睡的好!半夜頻頻翻身,一只臭腳差點蹬我臉上!”他沒說的是,今兒早起來就發現嘴里含著一顆“珍珠”,差點嚇得他沒把曹正允的腳趾頭咬掉! 曹正允不知道這事,搖晃著腦袋嘖嘖道:“我什么時候蹬你了?你可有證據?” 曹正麾翻了翻白眼,道:“你也沒證據!” 哥倆一鬧騰起來就不好收拾了,賀云昭忙打圓場,哄著倆人喝茶,又問他們吃過飯沒有。 倆人早在屋里吃了飯出來的,便齊齊答吃過了。 這廂話音才落,孟婉就過來了,平素里愛穿素色的她,今兒顯見的穿了三色蝶裙,她個兒高,走路起來頭上步搖微動,腳邊裙擺浮動,似水波蕩漾,眉眼唇都上了妝,較病中精致好看了許多。 賀云昭牽著孟婉的手夸道:“今兒好氣色。” 孟婉在侯府很少這般精心打扮,羞澀笑笑,道:“天氣好,難得除了病氣,便抹了些胭脂,看著氣色就好了。” 曹正允嘴甜,上去便道:“表姑好美!” 孟婉有意逗他,摸著曹正允的腦袋問:“我與你娘,孰美?” 曹正允一本正經地把孟婉的手從他頭上拿下來,道:“能摸我頭的,只有我娘和我媳婦。”然后小步子挪到賀云昭身后,抓著她的衣裳,探出個腦袋道;“當然還是我娘美,不過表姑你也算得上第二美了!” 孟婉心里沒計較,嫣然一笑道:“夠實誠的你!”她自知美不如賀云昭,一番玩笑話當然也未放心里去。 賀云昭卻擔心年紀姑娘在乎這些,何況今兒陸放還要來,便溫溫笑道:“聽小孩子渾說,年輕的姑娘哪兒有不美的。” 曹正允指了指曹正麾道:“娘,不信你問哥哥!” 曹正麾撇撇嘴,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母親當然最美,但是也不能傷了表姑的顏面。 孟婉一臉滿足道:“我信允哥兒的眼光,他說第二美,也不錯了!” 沒一會兒,綠意過來稟道:“夫人、表姑娘,陸家二公子來了。” 賀云昭沒想到來的最早的是陸放,便道:“去請來。” 陸放進來之后,第一個眼神落在了孟婉身上,然后才向賀云昭行了禮。 賀云昭問他用過早膳沒,陸放含糊地點點頭,余光忍不住往孟婉那邊看。 賀云昭告訴陸放:“先在我院子里坐會兒,等其他客人來了,咱們再一起去花廳里邊。” 陸放倒是沒什么意見。 一刻鐘后,賀家和忠信伯府的人一起到了,楊家的人沒多久也到了。 賀云昭親自去二門迎人,把人領到了花廳的暖閣里邊。 今兒來的雖有外男,賀云京已經成親了,程懷信是為著楊家姑娘來的,陸放和其余幾家也都熟識,賀云昭說了兩句話,眾人也就不再拘謹了。 因是曹正允過生日,來的人都給他備了份禮物。長松院正在往盛柏院里搬東西,這時候再送東西過去,只會添亂。所以賀云昭讓夏秋收下之后,暫且放在了她的院里。 看在武定侯府和賀云昭的面子上,來的幾家送的禮物都很厚重,謝氏也送了一尊純金的金壽星,其余各家不表。 眾人都分桌坐下,賀云京他們幾個男客坐一桌,兩孩子也跟著男客坐。其余女眷坐一桌。 賀云昭是主人家,兩個義母都在跟前,她沒肯坐上座,讓謝氏和甄玉梅并排而坐,她與孟婉坐在一塊兒。 楊玉藍和她的母親一起,坐在靠近謝氏的地方。 離午膳時候還早,眾人很快就說笑了起來。 女客這邊席上,謝氏和楊夫人相談甚歡,從她們對話里賀云昭能聽得出來,楊玉藍雖是庶出的,楊夫人這個嫡母待庶出的子女也不錯,言語之間很是尊重。因而楊玉藍本人也顯得落落大方,沒有庶出姑娘那股子小家子氣。 謝氏和甄玉梅都忍不住贊楊夫人會教養女兒。 裴禾早與賀云昭和孟婉相熟,她們三個挨的近,也一起說起了話,聊著聊著,就說到胭脂水粉上去了。 隔壁一桌氣氛也很好,有陸放這個鬧騰的在,賀云昭只得聽了他的,讓下人把投壺等物都拿過來。 暖閣熱鬧起來之后,謝氏嫌吵,便牽著楊夫人和楊玉藍的手,想與她一起去內間說話。謝氏沖賀云昭遞了個眼神,她便領著兩位去了內間說話。甄玉梅和裴禾作為已嫁的婦人,也跟著進去一道說和。 暖閣外間就只余下幾個賀云昭同孟婉兩個女眷。孟婉口里咬了一塊紅棗泥卷,看賀云京投壺盲投得準,也被勾得心癢癢,剩下的半塊兒糕點來不及吃,擱下便過去也要參與其中。 賀云昭坐在椅子上笑望著玩鬧的倆兒子,陸放忽然從那邊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胳膊不經意地擱在桌上。 賀云昭視線還在曹正允身上,頭也不扭地對陸放道:“賀公子盲投厲害,陸公子不去試試?” 陸放聲音不大道:“胳膊酸,不去。”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伸到了釉里紅的瓷盤里,想把孟婉咬過的半塊糕點拿了起來。 賀云昭猛然轉頭,搶過那塊糕點,笑瞇瞇地看著陸放道:“何不吃整塊兒的?” 摸了摸鼻子,陸放訕笑著道:“嫂夫人就賞給我罷!” 賀云昭不肯,捏著糕點肅了神色道:“少把你在外邊那些手段用到我家婉姐兒身上,你再這樣煩她,信不信我讓你再見不著她?” 陸放急了,悄悄拱手討饒:“好嫂嫂,可別!我這哪里是外面用的手段,我可從未吃過別人吃剩下的東西,便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不行!” 粉頭就是粉頭,陸放以前就算是喜歡同她們作樂,也斷不肯用了真心。后有朋友得花柳病之事,在親爹的嚴防死守之下,陸放花心漸收,恰巧又對孟婉生出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情緒,是以如今倒真是想“從良”了。 賀云昭把糕點扔在地上,道:“婉姐兒單純,不像你,七竅玲瓏心思。” 陸放想都不想,彎腰撿起那塊糕點吹了吹就往嘴里送,正經道:“我又不會欺負她。” 賀云昭倒是對能夠把姿態放的這么低的陸放有些刮目相看,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孟婉身邊。 暖閣外間玩鬧了一會子,里邊的人也說完了話,謝氏帶著她們都出來了。 眼看著時候到了,賀云昭便喚了丫鬟傳飯來,廚房里的丫鬟婆子才抬著食屜魚貫而入。 原本在棲鳳堂守家的綠意來了,她鎖眉附在賀云昭耳邊道:“夫人,寶妍姑娘來了。” 魏寶妍畢竟是曹正麾哥倆的小姨,侯府下人沒有不許她進來的道理。 賀云昭輕聲問道:“到哪里了?” 綠意道:“奴婢來的時候,二門的丫鬟說婆子才把人往棲鳳堂領,這會子估計剛到那邊。您看是把人帶來,還是您回去一趟?” 賀云昭道:“今兒是允哥兒生辰,瞞不住的,估摸著她自己能摸到花廳來,你把人領來吧。” 綠意應下一聲,便走了。她一走,賀云昭便邀請幾位賓客入座,然后笑道:“又來客了,允哥兒的小姨來了府里,過會子就到了。” 孟婉心里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目光不自覺地與陸放相撞。 陸放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便入了男客那桌的座。 曹正允垮著小臉,似乎有些不樂意,他抿了抿唇,低頭拿著杯子轉來轉去。 賀云昭摸著他腦袋,低聲在他耳邊道:“她是來給你過生辰的,又礙不著我,何況上次你爹教訓過她了,量她也不敢胡來。” 曹正允一聽,果然笑了笑,道:“娘你沒不開心就好!”他的生日自然希望親人都來,但是要在小姨和賀云昭之間選一個,他還是想選母親。 這廂已經都入座了,魏寶妍便帶著丫鬟來了,她今兒也是盛裝打扮,月華裙墮馬髻,頭上簪著一朵海棠,細眉紅腮點唇,額上還有花鈿,瞧著青春活潑,靚麗逼人。 只可惜今兒來的男客都有主了,并未多看她一眼,至于女客,有可何云昭在場,誰都是陪襯。是以魏寶妍見眾人對她華裳紅妝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有些不悅,覺著沒人欣賞的到她的美。 魏寶妍同賀云昭行了禮,又沖眾人問好,還送上了給曹正允準備的幾份生辰禮物,看樣子應該是魏家的人一起送的。 魏寶妍這回規矩了不少,估摸著是忌憚曹宗渭,也怕在外人面前丟臉的緣故。 不過魏寶妍向來不是安分的性子,才安靜了沒一會兒,魏寶妍微笑地看著賀云昭道:“夫人也是太怕麻煩了,允哥兒過生日這么大的事也不請我們家的人來,若不是我心里記掛著,豈不錯過了?將來允哥兒記起來,保不定要怨外家不疼他。” 曹正允自己扭頭道:“小姨,不過是隨便過過,便沒勞動外祖母,哪里就會怨你們不疼我了?” 魏寶妍似乎還要打嘴皮子官司,賀云昭可不想因她一人擾了曹正允好好的生辰,微抬下巴便道:“你既是客,就記得尊主,這頓飯你樂意吃就老實吃,不樂意吃我也不多留你。” 今兒來侯府的都是自己人,賀云昭才不怕自己“不善”的樣子被人瞧了去,反正出了這花廳的門,這里的所有人維護的都是她,便是驕縱些又如何? 賀云昭和在座的人熟,魏寶妍卻不熟,她自然不敢放肆,受了句氣,便辯駁道:“夫人就是這么待客?你不樂意留我,允哥兒難道也不叫我陪?” 把這個難題落到曹正允頭上去,實在可惡! 秀眉微蹙,賀云昭投去一記凌厲的目光,道:“你別把小孩子扯進來。” 曹正允睜著純凈的大眼睛,為難道:“小姨,要不咱倆一塊兒去我房里吃?” 魏寶妍身邊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想起來之前母親叮囑的話,這一行千萬別和賀云昭鬧不愉快,頂要緊的是拉攏兩個外甥,只要他們哥倆心里還有魏家,曹宗渭就不可能放的下魏家。 魏寶妍頗有孤立無援之感,動了動嘴皮子,把那些刺人的話都咽下去了。 賀云昭見魏寶妍低頭不說話了,便開了席。 還是初春天氣,花廳外吹著微冷的寒風,屋內人多又有丫鬟在小火爐旁溫酒,屋暖閣里很暖和。因是為著給曹正允過生辰才設宴,今兒來的客人也都不拘束,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說笑,好不熱鬧! 獨獨魏寶妍像個外人,一個人吃悶飯,若不是她的丫鬟替她布菜,根本沒人給她夾菜,隔著遠些的時令蔬菜,她一丁點也吃不到! 待吃了個半飽過后,孟婉鬧著要行酒令,玩了一圈下來,不少人都喝了酒。隔壁那桌男客則沒這般文雅,尤其有陸放和賀云京兩個從軍中出來的人,酒壺一上來,便開始劃拳。 程懷信好久沒有這般與人飲酒作樂過,劃拳一事已經生疏,遂只目光平靜地看著同桌的哥兒們,偶爾也會瞥一眼鄰桌的楊玉藍。 楊玉藍嫻雅羞澀,有時候被程懷信捉個正著,便雙頰洇紅地收回視線,慌亂地摸著酒杯,匆匆飲下一口。因有些急了,便嗆了一口,咳嗽不斷,她以帕捂面,生怕被他瞧見這副不好的模樣。 程懷信微皺眉頭,略帶擔憂地看著嫻靜如處子的未婚妻。 怔怔出神之間,陸放拍了下程懷信的肩膀,道:“懷信,你來陪我劃一遭!”賀云京老實,他稍稍使點手段對方就總是輸。 殊不知賀云京是想著自己已經娶親,不好同這些沒成親的小子們搶風頭。 楊玉藍豎起耳朵聽程懷信說話,有一天她在楊家隔扇后邊聽過他講話的,許是因為不常講話的緣故,他聲音低而沉,配上平靜的面容,微幽的瞳孔,總讓她覺著看不夠。 程懷信彎唇淺笑道:“我也不大會了,恐怕要掃你的興。” 陸放瞇眼笑道:“無妨,只玩玩。” 程懷信瞧見了楊玉藍的余光掃著這邊,心里升起股不服輸的情緒,便道:“那便試試看。” 頭一把,程懷信輸了,陸放灌了他一杯酒,接著他很快就上了手,第二把的時候佯裝與上把出拳一樣,臨出的時候當即變了數字,陸放自然猜錯,他一口報出數字,贏了一局。 陸放笑了笑,瞇眼打量了程懷信一會兒,一口飲下一杯,勾唇道:“再來!” 接著第三把,兩人出了三拳,都猜錯了數字,程懷信很快就找到陸放出拳的習慣,陸放已然。 第四圈的時候,程懷信陡然變了習慣,又贏了一把。 陸放饒有興致地看著程懷信,心服口服地喝下了第二杯酒,心道難怪曹宗渭說此人若非廢了一條腿,若走文官之路,前途無量。 當時陸放不以為意,這回酒桌上交鋒,心底暗生佩服,再不敢掉以輕心,打起精神來對應朋友。 第四把的時候,兩人出拳毫無規律,連續出了八拳都未分出勝負,第九拳的時候,程懷信僥幸勝出。 陸放端起酒杯,程懷信聲音不大道:“承讓,是在下運氣好。” 陸放猛地把救灌入喉嚨,揚唇道:“運氣也是實力。” 這邊消停之后,賀云昭那邊也吃的差不多了,賓客都有些吃撐了乏了的意味。孟婉直率,便道:“嫂嫂,我見園子里的花開的正好,不若出去走走,也當是消消食。” 謝氏年紀大了,屋子里人多吵鬧,她也有些悶得慌,便道:“楊夫人,不如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