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第一節 課是《酒店業管理理念》,授課教授出了名的嚴厲,很多學生不敢在他的課堂開小差。景莉對這門課無感,想起要給林穗榮發照片,于是拿起手機找出自己和荊然的合照,發給他。 兩三秒之后—— “什么?這是騙人的!”林穗榮突然站起來,兩米一的身高再次震撼周邊的人。 “林穗榮!”管理教授點名冊都不看,直接喊出這位新秀籃球員的名字,毫不客氣地說:“再搗亂的話,給我出去走廊站著!” “又不是小學生,罰站什么。”林穗榮嘀咕一聲坐下,拿著手機指著上面的情侶合照問旁邊的舍友張志宏:“這是真的?” 張志宏回答:“好像是真的。” “你怎么沒有告訴我?” 張志宏聳聳肩回答:“我開學第一天就告訴你了,你沒有回復我!” 林穗榮憤憤不平:“景莉居然跟一個丑逼交往,也不跟我交往,她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張志宏隨意搭腔:“她腦子沒有毛病的話,應該不會經常拿倒數第一名的。” 林穗榮也就隨便說說,可是別人說他喜歡的人腦子有毛病,他卻不能忍,生氣地反駁:“你腦子才有毛病的!” 聲音不大不小,班里的人都聽到。 “林穗榮!你跟我出去這個課室!”管理教授下逐客令。 中午放學后,景莉和李蕊華那三個舍友一起到飯堂吃飯。李蕊華指著某一個角落,說:“景莉,你家學霸!” 大學霸生病了,沒有去上課,早上在宿舍休息,中午才出門吃點東西。 “你們先去打飯吧,我過去看看他。”景莉有些不放心,大學霸怎么說生病就生病了,昨天從外婆家回來不是挺好的嗎? “然然!”景莉坐在荊然面前一個空位。 荊然生病了,吃得很清淡,一碗白粥,加一小碟蘿卜干。他見景莉出現在眼前,沒力氣地說:“莉莉,我生病了,你離我遠點,這幾天不要找我。” “很嚴重嗎?”景莉突然伸手撥開荊然的劉海,用手搭在他額頭上探溫。 好燙! 不知道有沒有40度。 “你怎么就突然生病了?”景莉問。 “上個星期建華他們幾個生病了,然后他們傳給我的。” 荊然燒得很厲害,景莉有些擔心,問:“吃過藥沒有?” 荊然搖搖頭。 “為什么不吃?” “苦。” 景莉嘴角微微抽搐,荊然心里一定是住了一個小公舉!發高燒不吃藥的原因是——藥太苦? 吃過中午飯之后,景莉打算拉荊然去附近的衛生站掛號看病。 大學霸不僅怕吃藥,害怕去醫院見醫生,一直在衛生站門口糾結。 景莉像個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拉著荊然入衛生站:“然然,你乖,就進去看看醫生,打個針,不用吃藥就好了。” 荊然雖然發高燒無力,但是還是有點力氣應付景莉,把她拉出來:“我不要打針,打針很痛。” 景莉無奈抬手扶額,一個大男生吃藥怕苦,打針怕痛,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有什么用?可是,景莉這種愛心泛濫的女孩子又不忍心丟下他不管,好歹他也算是她男朋友,雖然是假的。 “你不打針不吃藥怎么會好?” 情商本來就不高了,等下連腦子都燒壞了,估計外婆會哭瞎了。 “不去,我不去!”荊然拉著景莉遠離衛生站大門。 “然然,你再不聽話,我就生氣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荊然反駁:“不要!” 景莉威脅:“你不聽話,我們就分手。” “不要!” “那你看不看醫生?” “看。” “那我們進去。”景莉牽著荊然的手,走去掛號處開了一個病歷本,走去診室找醫生。 兩人坐在醫生辦公桌前面,荊然似乎真的很怕醫生,全程抓著景莉的手不怎么說話,很多問題都是由景莉回答的。兩人最近都是同吃同住,她對他還是比較了解。 “扁桃體發炎引起發燒。”醫生攤開病歷一邊寫記錄,一點說:“打個吊針,吃點消炎藥就很好了。” 末,醫生把病歷和藥單交給景莉:“去掛號處結賬,再取藥吧。” 景莉和荊然按照醫生說的去結賬和取藥。 護士小姐拿過藥單撿藥,讓他們到大廳的長凳子坐著等。 荊然發燒39.2度,屬于高燒。護士用籃子裝來了一大瓶吊針水,景莉看著有點絕望,都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護士要給荊然的左手背涂酒精消毒的時候,他抓著景莉的手緊緊的。景莉被他抓得有點疼,沒說,安慰他:“沒事的,就蚊子叮一下而已。” 護士看著荊然像一個巨嬰一樣依靠著一個小女生,笑著問景莉:“這是你弟弟嗎?” 荊然卻很執著地糾正:“我是她男朋友!” 景莉:這么丟人現眼的男朋友,可不可以不認? “拳頭不要捏那么緊,放松一點。” 荊然太緊張了,護士都替他緊張,怕弄傷他。 景莉用手把荊然的頭埋在自己肩膀上,拍拍他的頭,哄著:“聽話,放輕松點,一點都不痛的。” 護士趁荊然被景莉吸引走注意力,快速地給他扎了一針,然后嫻熟地用膠布定位,對景莉說:“等下差不多沒的時候,叫我來換藥。” 景莉點頭答應:“好。” 荊然一臉不爽地看著景莉說:“莉莉,你騙人,好痛!” 跟一個小公舉談戀愛,真麻煩…… 第14章 棒棒糖 荊然一臉不爽地看著景莉說:“莉莉,你騙人,好痛!” 景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荊然,郁悶又無奈地問:“要給你呼呼嗎?” 大學霸二話不說已經把帶吊針的手放在景莉的嘴邊。 “唉……”景莉輕輕哀嘆一下,剛才護士小姐說得沒錯,他真的是個弟弟。她用手托住他的手掌,輕輕呼出暖氣在他的手背上,問:“這樣好點了嗎?” 荊然搖搖頭。 怎么這么難哄! 景莉從自己衣袋里掏出一顆海鹽檸檬味的糖,打開糖紙塞到荊然嘴里,說:“別鬧了。” “不好吃,咸的。” “那你喜歡什么味道,等下我們回去的時候,我給你買。” “草莓味。” 景莉內心:什么鬼草莓味,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不吃了! g市的春天忽冷忽熱,是一個容易得感冒的季節。衛生站的大廳還有好幾個人掛著點滴坐在長木椅上。景莉和荊然對面坐著的是一對母子,小男孩打著點滴,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件藍色的外套,胸口的地方還繡著名字,也就幼兒園學生的衣服才繡上自己的名字。 小男孩從荊然開始扎針的時候就捂嘴笑著,因為他的mama坐在旁邊睡覺,他不敢笑大聲。 “你看小屁孩都笑你了。”景莉看著荊然說話,眼珠轉到眼角,示意他看看對面。 荊然看了一眼小男孩,一臉鄙視和傲嬌:“有什么好笑?” “呵呵……”景莉給他一個冷漠臉。 大概荊然病了,犯困,合上眼皮,低頭打瞌睡,一直點點頭的樣子。景莉怕他睡得不舒服,把他的頭拉到她肩膀上依靠著。景莉習慣午睡,也困了,可是又怕不知道荊然打完點滴。 想起她以前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打點滴,一不小心睡著了,點滴打完,血液倒抽。回憶到這里,身子顫抖了一下,不回想了,太恐怖了!調了一下手機鬧鐘,20分鐘后提醒。 荊然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頭靠在荊然的頭上,依偎著瞌睡。 大學霸雖然外貌和衣服都是丑丑的,可是他身上總有淡淡的香揮散不盡,特別好聞。等下他醒了,要問他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香味可以持續一天。 “嘀哩嘀哩……” 手機鬧鐘響了,第一時間沒有把景莉吵醒,卻把荊然吵醒了。荊然發現他們兩人依偎地靠著,他動作輕輕地動著,他坐正起來,護著景莉的頭轉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伸手摸到景莉的衣服口袋拿出手機關掉鬧鐘。他抬頭看看點滴瓶,還有一些,讓景莉多睡一會兒,再叫護士。 景莉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著雪白鑲鉆的婚紗,那是她第一次穿那么漂亮的服裝。她挽著爸爸的手進入教堂,教堂里有很多親朋戚友,他們注視著她和爸爸,隨著音樂的奏起,他們一步一步地走近教堂,一直到神父面前。 爸爸離開了,她旁邊站著一位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裝黑皮鞋的男人,身材很好,也很高個子,可是他的臉是模糊不清的。 神父說了一些話,男人低沉又好聽的聲線響起:“我愿意。” 這聲音很熟耳,好像在哪里聽過…… “景莉小姐。”神父叫了一聲她。 景莉抬起頭看著神父。 “你愿意嫁給荊然先生嗎?” 荊然? 誰是荊然? 景莉轉過頭來,旁邊男人的容顏漸漸清晰。滑稽的冬菇頭,老土的黑框眼鏡,呆子般的笑臉…… 女人驚恐地拒絕:“啊,我不要……” “呯!” 景莉原本安穩地靠在荊然肩上,身子突然抽搐一下,整個人從凳子上摔倒地上。事情發生得太快,荊然反應不過來,看著景莉坐在地上一邊扶著自己的腰一邊哀怨:“啊,痛死寶寶了。”然后站起來揉揉腰,揉揉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