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心中有底
李長俊真的就搞出了三層的方案!因為這個窯廠整體是中間高四面低的地形。他利用地勢讓房子正面向街道的部分是兩層,房子正門入口直接就是二層,一層從道路那一面看就是地下室,但從另一面看,由于地勢走低就完是敞亮的一層。根據(jù)社區(qū)的要求只要高出道路不超過兩層樓高就可以,不管你地下部分。 這樣一來不但可以多出一層還節(jié)省了平整土地的費用。不得不說李長俊真是人才! “怎么樣,如果不是我堅持一下,你哪能迸發(fā)出這樣的靈感?”我得意地說。 “可不是,這兩年都被你禍禍得皮實了。”他苦笑著說。 “你難道不知道有這么一句話嗎?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我就負責給你制造困難,你就負責上。”我笑著說。 李長俊摸著額頭說“我還負責上?我什么時候上過,你倒是讓我上一次啊?” 我一愣,然后追著把他打進男廁所。 接下去的日子,我便情投入準備參加拍賣。我和李長俊仔細地計算了一下,這塊地我們最高能叫到四千兩百萬,這個價格已經(jīng)相當高了,只希望拍賣場上別出現(xiàn)什么奇葩。 因為這塊地隸屬于社區(qū),屬于公共財產(chǎn),所以拍賣的流程和普通房產(chǎn)拍賣不同。要想獲得參加拍賣的資格,必須先要遞交申請,社區(qū)會派專人審查,發(fā)放入場證。 本著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原則,rebea已經(jīng)打聽到了參加拍賣的發(fā)展商。陪跑的那些阿貓阿狗就不用說了,其中只有兩家本土的開發(fā)商還算比較有實力的,另外就是一家國內(nèi)的企業(yè),羅臣國際。 對于羅臣國際我并不了解,但聽李長俊說他們很有實力,而且這是他們進軍澳洲地產(chǎn)市場的第一站,估計會考慮品牌比利潤多一些。這倒真是一個很強勁的競爭對手。 唉,愁得我都牙疼!干脆下午翹班和rebea去城里精品店掃貨。da;a;ap;g正在打折,rebea鐘愛這個牌子的高跟鞋。 看著她試鞋,那淺口的鞋生生在她那小rou腳上壓出一個鼓包來,這罪遭的!不但她的腳遭罪,那鞋更遭罪! 我一直都不明白她這一大坨rou為什么偏偏喜歡穿細跟高跟鞋,那得多大的壓力壓在腳板上,軟底平跟鞋不是更舒服嗎? 試了半天也沒個合適的,不是鞋不合適,就是價格不合適。她好不容易相中一雙藍色的麂皮后系帶高跟鞋,結果還是新款不打折。 什么收獲也沒有,她到不在意,拉著我在購物中心的中空大廳喝咖啡,rebea大概是發(fā)現(xiàn)我情緒不好,便問“還在為拍賣會的事發(fā)愁?” “唉,那個羅臣國際很可能會跟我們掙那塊地。估計我們多半是拿不到的。” “我們?yōu)槭裁床荒艹霰人麄兏叩膬r格?” 我沒想到rebea作為一個資深的地產(chǎn)中介竟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剛想說地價太高就沒利潤了,忽然心里一突,抬頭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啜了一口咖啡,也沒等我開口,便說“還為綠地面積的事傷腦筋吧?” “是啊,面積一下子被砍掉了三分之一,還是低密度街區(qū),確實讓人提不起興致。”我說著用勺子在她面前的芝士蛋糕上挖下一大塊,為她分擔了一部分卡路里。 “notreally”她抬起頭,淺棕色的眼睛閃著光芒。 我看著她,露出詢問的表情。她卻低下了頭,一邊用勺子攪拌著咖啡一邊閑閑地問了一句“grace,你來澳洲幾年了?” “三年多了。”我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你或許還不了解澳洲。這個綠地面積只要附近的居民同意是可以改變的。”她說。 我有些沒太明白,便問“這事兒不是社區(qū)管嗎?” 她又笑笑說“這里的居民每家每年要繳納一兩千刀的社區(qū)管理費,事實上就是社區(qū)的主人。只要不違反憲法,一般情況下居民公投的結果都一定會被尊重。” 我皺著眉頭,不相信老百姓還能干的過衙門? rebea又說“如果居民的訴求被忽視,那么下一次選舉,就會失去區(qū)內(nèi)選民的選票。所以區(qū)議員不敢冒險。” 我恍然大悟,這些老百姓不但是居民,也是公民,更是選民。他們平時上班上學,帶娃遛狗,但到了關進時刻是有真正有話語權的。你丫讓爺不爽了,下次爺就不投你!連聯(lián)邦大選都如此,何況你一個小小的社區(qū)! 土澳人民是寬容厚道的。他們對孩子寬容,對老人寬容,對邊緣群體,對難民,甚至對毒蛇、負鼠這些小動物都是寬容的,唯獨對一類人絕不寬容,那就是政客。 你忽視國人福利,拿著納稅人的錢不辦事兒,不行!你競選時承諾過的不兌現(xiàn),忽悠選民,也不行!你養(yǎng)小三公開挑戰(zhàn)社會道德底線,更特么不行!你要敢這么玩,下一屆咱們就不選你,讓你玩不成! 馬克吐溫的《競選州長》雖然有些夸張,但每次大選的時候候選人跪舔選民的狗血事件也不少。黨派之間掰腕子,選民起哄架秧子,往后看在11年內(nèi)炒掉了6個一把手,這搞事情的熱情放眼球,真沒誰了! 作為外國資本想要更好的發(fā)展,完不和本土文化嫁接,那多半是要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 自從rebea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后,我開始努力地接觸主流社會,該做公益做公益,該表立場表立場。這都是后話了,眼下我只想知道用什么法子可以把綠化覆蓋面積合理地降下去。 我坐直了身體,急切地問“怎么才能讓附近的居民同意?” “relex!”rebea笑著說。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這個老板在員工面前失態(tài)了,于是笑了笑,假裝淡定地啜了一口咖啡。 rebea也沒有拿捏,接著說“當然要滿足附近居民的一些要求,比方說,提供一個daycareter日托班,或者cb,圖書館,再或者給當?shù)匦W一些捐款。當然要看他們最想要什么。” “那么,你覺得最理想的結果能縮減到多少?”我又問。 “只要那個heritage附近有綠地覆蓋就好。”她說得很輕松,我聽得很心動。那相當于多出了三萬多接近四萬平米的可開發(fā)土地! “你有把握嗎?”我又問。 她笑了笑說“只要有時間,有耐心,那個區(qū)的人還是蠻好商量的。” 時間肯定有,這么大的項目,規(guī)劃設計和報批周期都不會短,就算一開始按照社區(qū)的要求做好了規(guī)劃,后面還是可以改的。通常一個幾千平米的小工程都可以二改三改,何況是這么大一個工程。 我心里一陣激動暢快,那感覺就像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突然被搬開了一樣。 可是心里的小浪花噴涌了一陣子,又平復了下來。她說的這些能相信嗎? 我無心再逛街,回到公司便叫來李長俊商量。我們商量的結果是可以叫到四千五百萬,再多就費力了。少賺個幾百萬倒不是大問題,只是手頭的資金真的不寬裕了,承受不了更高的價格。 我心里算了算,我自己住的房子還可以抵押貸一筆款,實在不行只能從國內(nèi)再借點兒,應該可以加到四千八百萬。這些想法我當然不能告訴李長俊,否則又要被他嘮叨。 我內(nèi)心其實是相信rebea的,也沒有什么具體的根據(jù),就是相信她。我相信我自己就是個人生開掛的大女主,帶著主角光環(huán),哪怕是一個傻b的決策,也能達到牛b的效果,這兩年的過關斬將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二天上午,我親自跑了一趟,把那雙藍色的da;a;ap;g的高跟鞋買回來,送到rebea手里。于是那個肥婆便開開心心地去活動關系了。 心里有了底,接下來就是要摸摸對手羅臣國際的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