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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面桃花笑春風(fēng)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什么?!長寧震驚不已,從他胸前趴起來,怔怔的看著他道:“芳娘子居然與父親是這般關(guān)系?難怪……” 定國公如此偏寵她及她所出的兩個子女。

    陸硯輕輕翹了下唇,低低的應(yīng)了聲,視線從他臉上慢慢下移,最終落在她溝壑明晰的胸口,“父親一向偏疼三娘子與陸五郎……”說著手掌也慢慢順著后背輕移過去,將一團香雪攏在手中,吻上她的唇瓣道:“我們的喜床上,不說他人……”

    長寧身體一僵,便要從他懷中掙出,卻被他大力箍在胸前,無奈之下,只能抬手狠拍了他兩下,放軟了語氣,在他耳邊嬌嬌道:“三郎,莫要這般了,我們好好說些話不好么?不說他人了,就說我與你可好?”

    嬌糯酥軟的語氣在他耳邊幽幽響起,看著她不停地對自己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覺她可愛萬分,吻了吻她的額頭,將手從她胸前移開,平復(fù)了心中翻涌的血氣。

    見他放過自己,長寧立刻趁機從他胸前翻身躺到他身側(cè),順手從被外拉了一件衣服給自己胡亂裹了裹,才放心的再度躺進他的臂彎。

    “三郎,年后我們何時去江南?可是走水路?江南那邊春景如畫……三郎可曾去過江南?”

    長寧小嘴一刻不停的絮絮說著,仿佛生怕自己停下來,他就要又要起什么心思。這般表現(xiàn)讓陸硯不由失笑,輕輕揉捏著她的手指,道:“曾在幾年前去過,不過當(dāng)時已入秋……當(dāng)時我便留住在舒家,只不過阿桐那時與岳母去了阜城山德侯府。”

    “嗯,我知曉的。”長寧笑著看他:“三哥就一直對我說,那時他曾與你比試過,可是盡數(shù)敗給了你。”

    陸硯微微一笑:“三內(nèi)兄身手也是極不錯的,我只不過恰巧虛長他幾歲,多了些經(jīng)驗罷了。年后我們早些動身,成婚許久,還未拜見過大伯父以及山德候府的長輩,硯已是失禮了。”

    長寧聽到要早日動身,臉上邊揚起一抹笑:“是呢,大伯母前些日子還曾去信向母親問過你呢……不過,外祖家爵位已斬,夫君還是莫要再如此稱呼了。”

    陸硯側(cè)目看向她,見她說起曲家時神態(tài)平靜,并不見任何低落沉郁之色,略略默了片刻,道:“阿桐……可否在意爵位?”

    長寧有些不解,疑惑道:“什么爵位?外祖家的么?不會呀,外祖家爵位本就是五代而斬,我很小的時候外祖就告誡過曲家的子孫,說曲家先祖當(dāng)年不過一貨郎,大機緣跟隨了太、宗,才有幸受皇恩澤被,受五世侯爵,已是大善,讓舅舅、表哥他們莫要貪戀。大舅舅去世的早,爵位也便早早沒了,可外祖家商鋪遍南平,又富足,倒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陸硯握著她的手,聽著她軟軟的訴說,眼神平靜無波。長寧說的太過謙虛了,阜城曲家跟隨太、宗時,早已不是什么貨郎,而已是江南有名的大豪富,太、宗起兵之初,一直到建國之后,曲家?guī)缀醭袚?dān)了近一半的財帛支持,只不過曲家當(dāng)年的先祖也是個妙人,推辭了太、宗的一應(yīng)封賞,只說自己是個粗人不堪在朝為官,又奉出曲家的九成產(chǎn)業(yè),帶著家人回到了老家阜城做了一田舍翁。

    太、宗感念他質(zhì)樸,賜五代侯爵,號“山德”,意為德行深厚。這么多年過去,曲家雖守著爵位,卻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自己的生意,從不插手任何朝局之事,每年歲末都會以朝拜為由,給圣上送來全年近四成的收入,也因此,即使曲家爵位已收,也不在朝堂之上,但依然地位不可撼動,生意也是遍布南平,甚至塞外、夷蠻之地,成南平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這般家族倒真是有沒有爵位都無甚區(qū)別。

    “三郎為何這般問?”長寧見他久久不言,撐起身子看向她,疑惑道:“難道三郎對爵位……”她聲音漸低,目光帶著幾分打量的看向陸硯,暗暗揣測他心中所想。

    陸硯凝視著她,抬手輕撫她的臉頰,低聲道:“阿桐覺得我對爵位有何想法?”

    “我覺得三郎應(yīng)是對爵位……不屑一顧……”長寧聲音有些弱,眼前的男人城府太深,唯一情緒外露的時候便是在床榻間,兩人相處不過兩月,他一直對她甚是溫和。可大多時間,他都是沉靜淡漠的,那樣的他,她看不透也不想去猜,她能感知到他對她的那一絲絲喜歡就夠了,別的長寧并不愿想太多。

    長寧伸手抱住他的脖頸,趴在他胸前輕聲喃道:“不管三郎對爵位如何看,我已是你妻,你做什么……我都隨你一起!”

    摟著懷中纖細的身軀,陸硯突然輕聲笑了,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國公府的這個爵位我沒興趣,但他日,我定為阿桐掙回一個爵位來,讓你做第一代的侯爵夫人。”

    第七十七章

    一場冬雪過后,便到了除夕, 即使已經(jīng)準備了許久, 但這日還是能看到平時安靜的國公府一片忙碌。

    定國公凈了手, 恭恭敬敬的在門口貼上門神,并掛好桃符,做完之后, 管家立刻便引燃一掛爆竹,噼里啪啦聲響起, 又是一年辭舊迎新。

    長寧坐在暖爐旁,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看著不遠處戲臺子上吹拉彈唱,熱熱鬧鬧的劇目,時不時與一旁的秦氏說上兩句, 眼神就飄到另一邊的陸硯身上。

    陸硯似有所感,微微扭頭看向她, 目光的淡漠瞬間被一抹暖笑替代, 看了看她眼前的碗盤, 用眼神示意她好好用膳。不知為何, 這樣的相望, 讓長寧心頭怦怦跳著,像是飲下一杯燙口的糖漿般,火熱又甜蜜。

    過了子時,定國公帶著家中的四位兒郎去祭拜家祠,待他們回來時, 原本的分席已經(jīng)合在了一起,闊大的案桌上放著各種烹、燒、烤、炒、爆、溜、煮、燉、鹵、蒸、臘、蜜、蔥拔等做出的美食,剛進堂內(nèi)一陣食物響起就撲面而來。

    長寧一直看著陸硯在自己身邊坐下,才伸手握了握他的大掌,笑道:“不涼呢。”

    陸硯側(cè)頭看著她,墨澈雙眼里溫柔的笑意愈發(fā)明顯,反握住她的小手低聲道:“你倒是有些涼……”說著在掌中揉搓了兩下,看著長寧身后的阿珍道:“娘子的捧爐呢?”

    阿珍連忙從一旁的小丫鬟手里拿過來,小聲道:“快要開飯,所以婢子才……”

    陸硯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從她手中將捧爐放到長寧跪坐的雙腿下,又仔細為她掩了掩搭巾,道:“這般能好些。”

    長寧眉眼中俱是甜蜜的笑意,小聲嗔道:“其實坐在爐邊一點都不冷,是你掌心太熱了了才覺得我涼的。”

    陸硯含笑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絲興味,看的長寧小臉一紅,轉(zhuǎn)頭看向剛剛端上來的“金玉酥山”,不覺口舌生津。

    陸硯不動聲色的給她夾了一個油酥螺,側(cè)身靠近她道:“不許!看看便罷了。”

    長寧不樂意的撅起嘴巴,她是真的覺得口干,見了那道酥山便想到了涼津津的滋味,想必吃上一口定是無比舒服的,然而卻被身邊的男人制止了。

    少傾,仆人端上了屠蘇酒,陸汝風(fēng)笑的開懷,示意年歲最小的陸五娘開始飲用,按著年齡從小到大,長寧年歲其實并不比陸五娘大上多少,但因嫁給了陸硯,也只能隨著他一起用下,而后是世子,最后才是陸汝風(fēng)夫婦。

    喝罷屠蘇酒,大家才圍在一起用這餐年夜飯。陸硯見長寧只是略略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知她飯量,也不哄勸,看了眼外面戲臺子上的雜耍,小聲道:“阿桐在府中已過了三個年頭,為夫慚愧,今年才陪你同慶新春。”

    長寧手里端著琉璃杯,正在淺淺的抿著葡萄酒,聽到陸硯的話,轉(zhuǎn)頭看向他,目光溫柔澄凈:“無妨,夫君還要陪阿桐一起過上好幾十個新春呢。”

    新年求熱鬧,陸汝風(fēng)拿出了許多彩頭讓家中的小輩們玩耍,然而陸硯是個冷性子,只想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自家娘子與人行酒令,而陸砥則是因為婚事不順,心情低落到谷底,便是新春也不能帶給他一絲絲喜意,默默的坐在一旁獨自飲酒。陸五郎平日里雖得陸汝風(fēng)偏寵,可此時也知嫡庶有別,加之原本妄想的承蔭未成,也是沉著臉坐在一側(cè)發(fā)呆,陸四郎更是如空氣一般,經(jīng)常被人忽略,此時更是老實的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相反秦氏與長寧還有身邊的丫鬟在一起行酒令玩得倒是熱鬧,連帶著陸四娘、陸五娘也一起玩耍起來,陸三娘倒是十分想一并湊過去,但她知陸硯不喜她,加上過了年她便年過二十,若是到七月仍未有婚配,便會被官媒強行配人,一想到不知要將自己配給什么樣的兒郎,她心中便是一陣焦躁。陸老夫人一如既往沒有出來,無人添堵,婆媳兩個臉上的笑容比那明亮的燭火還要耀眼。

    陸汝風(fēng)看著堂內(nèi)如此分明的冷熱,原本的歡快的心情也打了幾分折扣,想要說一說陸砥迎納二房的事情,卻也知道原本的兒媳被送到田莊,此時就迎納二房未免讓人覺得大兒薄情,可不說吧,世子乃是承爵之位,大兒眼見就要而立,膝下卻仍未有子嗣,實在讓人心中焦躁。再看向默默坐在一邊的陸四郎、陸五郎,還有已經(jīng)雙十的陸三娘,陸汝風(fēng)臉上的笑就沉重的半絲看不到笑意來。

    陸硯看長寧與母親玩兒的開心,是不是發(fā)出嬌俏的笑聲,臉上也漸漸帶上一層暖笑,在熒熒燭火下似萬千光華,讓人心生向往。

    巧玉手執(zhí)酒壺立在一旁,目光偷偷看著陸硯,漸漸就被迷了心魂,直到身邊的桂芝連連推她,才恍然回神,連聲道錯:“婢子走神了,還請夫人責(zé)罰。”

    秦氏微微擰了下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巧翠接下她手中的酒壺,淡淡道:“想必是累了,回去歇著吧。”

    巧玉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就想叩頭,卻被桂芝拉住,半擁著她起身,一邊笑著對各位說送她回去,一邊用力將她向門外推去。

    長寧將目光從桂芝月巧玉身上收回,恰巧碰到了陸硯一直看向她的目光,兩人目光相撞,陸硯眼眸中的笑意像是抹上一層醉意一般,笑的熏然。

    輕輕哼了一聲,長寧微微撅起小嘴巴扭頭繼續(xù)與秦氏他們玩耍起來。時辰這般溜走,待再次拜過天地、家祠之后,便就到了五更。

    定國公、定國公夫人、世子陸砥、陸硯及長寧便都要穿戴朝服冠冕,進宮朝拜。

    長寧對這樣的程序已經(jīng)駕輕就熟,換罷寬袖深衣的大禮服,長寧只覺得全身都重了許多。走出屏風(fēng),見到陸硯一份緋袍,腰垂銀魚袋,端的是風(fēng)華無雙,君子如珩。

    看著長寧頭上的五頭花釵,陸硯抬手摸了摸,低聲笑道:“阿桐這般妝扮,果真如瀟湘妃子一般華美,待他日,將這五頭花釵換成九頭,只怕更是美輪美奐,不可方物。”

    長寧知他心中有抱負,笑著將他的手拉下,嬌聲道:“雖然我心向往,但僅就這般便以覺得頭腦發(fā)重,若是再多上幾頭花釵,只怕夫君要扶著我的脖子才能走了呢。”

    陸硯手掌輕輕撫向她纖細潔白的玉頸,溫?zé)岬恼菩木従彽厝喟粗岄L寧覺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半瞇眼睛微微向他靠了靠。抬手扶著后仰的小嬌娘,陸硯輕笑道:“待回來我為你好好揉按一番,此時還是要快些入宮為好。”

    今年朝會,因為東胡戰(zhàn)敗,以往依賴東胡的邊界小國也紛紛派來使者甚至是太子前來朝貢,昭和帝坐在慶德殿上,垂眼看著下面一波一波身穿各式衣裳對他行禮的外國使臣,表情平靜,心中卻像是卸下什么重擔(dān)一樣,忽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陸硯聽著殿內(nèi)傳唱,暗暗估摸著朝會結(jié)束的時間,前朝事情不畢,后宮必是不能結(jié)束,今日天陰,也不知阿桐是否受得住冷。

    在中宮大殿安坐的長寧卻一點都不急著結(jié)束,因為皇后特許,秦氏也慈愛,是以她此刻正坐于曲氏身側(cè),母女兩偶偶私語,話多的都有些說不完。

    曲氏知曉陸硯年后前往江南赴任,本想等女兒初二歸家時,在好好問一問情況,今日朝會得見,便也顧不得許多,當(dāng)即就問起了她準備的如何。

    “……就這樣了,三郎說那些厚重的東西都不帶了,到江南重新置辦便是,我覺得也是,江南東西輕巧,這般的擺件便是帶過去也多格格不入。”長寧一項項的講給曲氏聽,最后想了想道:“三郎說年后便走,他知我暈船,便說要走陸路……”

    “不可如此。”曲氏連忙說:“硯郎上任時間緊急,雖說圣上讓他三月到任便可,可你父親說讓他最好在春播前便到,水路雖是辛苦,可到底半月便到,陸路還需一月有余,此時不是你嬌氣的時候,便是回家,你祖父、父親只怕也是這話,你要么讓硯郎先行,要么便與他一道水路出行,切不可拖慢行程。”

    長寧聞言,心中也緊張起來,立刻點頭道:“母親的話,我記在心里了,等回去我讓阿珍尋李御醫(yī)幫我包些防治暈眩的藥物。”

    曲氏見女兒懂事,又見她桃腮粉面,容光奕奕,心中也是高興,便柔聲道:“到了江南,便你們二人,定要相互體諒,硯郎年歲不小了,也該有個孩兒了。”

    長寧小臉瞬間變得粉紅一片,輕輕咬了咬唇,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皇后前年被解禁,宮權(quán)也盡數(shù)從范妃手中拿回,只是到底經(jīng)此打擊,神色到底不如范妃明艷,此時見長寧與曲氏母女兩人親親熱熱,不由鼻頭微酸,遠遠看向靠門坐著的黃夫人,距離雖遠,但她依然能感覺到母親目光中的擔(dān)憂與關(guān)心。心下微微暖了些許,輕輕彎唇對著黃夫人笑了笑,讓身邊的宮女給黃夫人賜了一杯膏釀,以示自己無事。

    長寧看了眼皇后,又看向一旁明艷動人的范妃,隱隱覺得范妃身上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她微微垂眸,剛端起面前的茶盞,就聽到一聲嬌笑:“陸三夫人多日不見,這容色倒是越發(fā)傾城了,可見陸三公子歸家之后,感情甚篤呀。”

    長寧微微擰了擰眉,抬頭看向范妃,臉上帶著一抹淺淡道客氣的笑容,開口道:“多謝范妃夸贊。”說罷,便低頭喝茶不再理她。

    范妃一愣,沒想到長寧居然會如此好不造作的接下自己的夸獎,當(dāng)下便有些無話,氣氛有些尷尬,皇后瞥了一眼范妃,又看向一旁默默喝茶的長寧,眼神中帶著幾分晦澀。

    許久無人接話,就在范妃覺得尷尬到坐不下去時,忽然間殿外匆匆進來一個內(nèi)侍,傳報道:“前朝以散,圣上口諭,命婦若無他事,便可出宮了。”

    皇后起身接下口諭,看著已經(jīng)跪了一殿的命婦,臉上露出意思端莊大度的笑容:“既如此,那各位便請回吧,昨夜薄雪路滑,還請務(wù)必當(dāng)心,平安返家。”

    眾人高聲謝恩之后,才有秩序的慢慢退出大殿,就在長寧正欲與秦氏一并退出之時,見那位傳口諭的小黃門笑著走向她,道:“圣上留了陸轉(zhuǎn)運使大人談事,陸大人命小的來給夫人說一聲,請夫人在金頂門稍候片刻,待他出宮便與夫人一起返家。”

    秦氏聞言不由笑了:“這個娶了老婆忘了娘的混小子,罷了罷了,你便去金頂門等著吧,與他在外好好玩耍,家中頁無事讓你們cao心。”

    長寧抿著唇,卻忍不住笑意泄露,微微點了點頭:“那母親路上小心。”

    皇后見此情景,眉眼中帶上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指派了好幾個內(nèi)侍宮女懂長寧出金頂門,看著長寧消失的身影,她身邊的宮女才疑惑道:“娘娘為何要對陸三夫人這般周到?”

    皇后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半響后才幽幽道:“那是因為圣上對舒六娘子周到。”

    寒冬時節(jié),天空開始零零散散的飄落著細小雪花,經(jīng)過一片湖泊時,長寧突然鼻尖嗅到一陣冷香,不由笑著左右打量:“這附近可有梅園?”

    “是,繞過湖的那邊,便是梅林,陸三夫人往前走走便能見到了,我們要經(jīng)過那處的。”身邊的小黃門恭敬答道。

    長寧笑的開心,忍不住微微加快了腳步,果真剛剛繞過半邊湖水,就看到臨湖一顆顆姿態(tài)虬然的梅樹,昨夜薄雪蓋住了星星點點的紅紅、黃黃,看起來極其清雅。

    長寧并沒有入梅林,只是在道邊略站了站,深吸了兩口梅花的冷香,便笑道:“走吧。”

    身邊的小黃門一愣,連忙隨上她的腳步,卻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呼喚,“阿桐……”

    第七十八章

    陸硯腳步匆匆,從金頂門出來直向掛著定國公府銘牌的馬車走去, 待走近才感覺有些不對, 眉心微微皺起, 打開車門向內(nèi)看了一眼,轉(zhuǎn)頭看著隨車的棋福道:“娘子呢?”

    棋福微微一怔,迷茫到:“娘子沒有和郎君在一起嗎?”

    陸硯只覺得心中咯噔一下, 朝會散了之后,昭和帝與他說了一些江南的事情, 大約不到一炷香時間,按照后宮到金頂門的距離, 阿桐應(yīng)是早該出來了才是,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未見身影?

    他當(dāng)即轉(zhuǎn)身向?qū)m門走去,守門的門將遠遠見他過來, 雖識的他,但是還是上前攔了下, 卻在看到陸硯手中的一張玉牌之后, 立刻行禮讓開。

    細雪點點落下, 清冷的梅香幽幽, 長寧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靜立在梅林中清逸身影, 臉上的笑容像是沾了雪花一般變得有幾分沉重。

    “崔二哥……”

    崔庭軒靜靜的看著距離自己五步之外的女子,傾世美貌在這漫漫飄灑的飛雪中更像是世外仙姝,美的讓他不能不接近。

    長寧微微垂下頭,再抬眼,臉上已經(jīng)帶出一抹笑, 微微上前兩步:“你怎么會在此?”說罷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提醒道:“這里可還是內(nèi)宮后苑?”

    崔庭軒唇角向上勾起,從梅林中出來,走到距離她兩步以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眼中對自己的關(guān)切,心中是說不出的酸楚與溫暖。

    “不是。”崔庭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wěn),抬手指了指她剛剛的來路道:“過了那座門,便不再是內(nèi)苑了,阿桐莫要擔(dān)心。”

    長寧松了一口氣,點頭道:“這般便好……崔二哥為何從這里出宮?”

    這里的金頂門是距離后宮東側(cè)最近的宮門,卻是距離朝會德慶殿最遠的一個宮門,崔庭軒作為外臣不能經(jīng)過后宮,要從德慶殿到這里便要穿過東邊的十幾個宮苑,長寧疑惑的看著他,微微抿了抿唇:“若是不便講,也無妨,我只是擔(dān)心崔二哥在此不便,怕遭人誤會。”

    崔庭軒看著她含笑的面容,只覺得喉頭澀堵。每年朝會他都會在玄清門靜靜的看著她與定國公夫人出宮離開,卻從未想過與她見面,她已嫁作人婦,陸三郎不在,便是舒相位高權(quán)重,她在夫家只怕也是處處小心,他不愿引人誤會,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是自從得知她要與陸三郎同去江南,他想見她的心便像是野火燎原一般,怎么都忍不住,他不知她這一走,再要見她要到何時,本想如往年一般,那樣遠遠的、靜靜的看著她便好,可是當(dāng)在梅林中見到她單純?nèi)绾⑼愕男︻仯氲蕉擞讜r種種,他再也做不到就這樣讓她安安靜靜的從自己身邊走過。

    風(fēng)吹過,梅花暗香濃郁,雪花飄散在她頭上的五株花釵上,變成一顆晶瑩的水珠,像是水晶般晶瑩。

    “阿桐何時動身前往江南?”崔庭軒微微垂下眼皮,將心中苦澀盡數(shù)掩蓋,含笑看著她。

    長寧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凝結(jié)在唇角,低聲道:“年后便走……崔二哥可有東西讓我捎于崔伯母?”

    “并無,年前已經(jīng)將年禮使人送回清河了。”崔庭軒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出塵,聲音也清潤的不像話:“能回江南,阿桐心里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