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司輪眼底的寒意似乎也消散了不少,有笑意慢慢溢出:“木魚,晚安。” 木魚看著司輪,眼中泛紅給,尋常的情緒在這時,放大了無數(shù)倍有余,腦子里的情緒幾乎是一涌而出。 無論是她對司度的戀慕,還是對輪回的感激。 輪回看著清冷,卻是最照顧她的人。 那十年,司度歸隱,禮樂因為承擔了大部分度量的工作,每天忙的腳不沾地,最常來看她的就是輪回。 其他人或是性格原因,或是工作原因,寄東西寫信不少,親自來看她少之又少。 只有輪回,會趕在節(jié)假日去見她一面,會考慮她的吃穿用度。 雖然每年見面的頻率,平均起來,可能不到一次。 可那種感覺,對一個人度過漫長青少年的木魚來說,曾是世界最暖的一部分。 再抬頭,卻是看向司度:“一路小心。” 司度輕輕的頷首。 禮樂和春秋順路,所以司禮開車,栽著另外三個人回去。 車子路過木魚前面的時候停下,司樂從副駕駛位置探出一個腦袋出來:“小木魚,有空記得去我家玩。” 木魚:“好。” 司樂想想好像沒有什么好祝福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木魚,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旁邊一板正經的司度,覺得這個年過的很有意思。 他坐正擺手:“走啦。” 后車窗在車子啟動的時候,急急的降下,一只圓乎乎的毛栗子腦袋鉆了出來:“木魚,忘了說了,我給你寄了好吃的,應該快到了,注意查收啊——” 剩下的聲音,被寒風吞沒了。 停車場,就只剩下了度量。 木魚習慣性的看向身側,司度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已經落上了薄薄的雪,側臉隱在夜色中,只能看清熟悉的輪廓。 她已經想不起來,為什么自己年少時期,為4什么會對這樣一個男人悸動。 許是,自己師父太過嚴苛,司度對自己而言,是另外一種溫暖。 許是,眼前的男人太過出色,無論是戰(zhàn)斗的樣子,還是安靜沏茶的樣子,或是下廚做飯的樣子……都沉淀著她所喜歡的所有特質。 許是,某日—— 夜色太好。 司度感受到木魚的目光,低頭看過去,對上了木魚明顯有些發(fā)暈的臉,她掛著淺淺的笑,眼中的戀慕,像是要溢出眼底。 “回家吧。” 他垂下眼簾,替木魚拉開車門,將腳步飄著的她塞了進去。 木魚的酒品很好。 好到司度思緒紛飛的時候,木魚已經睡著了,車廂安靜剩下車子微微顫動聲,和木魚稍顯沉重的呼吸聲。 到了居住的小區(qū),司度掃了一眼,木魚還睡著,他沒有叫醒木魚,只留著汽車前的一盞小燈還亮著。 車外的雪越下越大,被呼嘯的寒風吹過,紛亂而洋洋灑灑。 就像是胸腔喧囂鼓噪的跳躍一樣,亂了起來。 新年最后一秒鐘倒結束,整個城市的天空都充斥滿了絢爛的煙花。 木魚從后座椅爬起來,身上蓋著的司度外套滑落,她披著外套,腦子還是有點暈。 簪子不知道哪去了,盤起的長發(fā)早垂落在身側,有些微微卷起。 司度并不在車上。 車窗已經暈上了一層朦朧的水汽,木魚伸出手擦了擦,透過薄薄的玻璃,看見了外面的影子。 司度不知道在車外站了多久,駝色的線衣幾乎被雪壓住了,他右手捏著一根煙,一點火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車門打開,木魚踏了出去。 前面的人回過頭來,眉眼幾乎都被雪凝住了,只有臉部的弧度在煙花下,還有著平日少有的柔和。 “醒了?” “嗯。”木魚走到司度身側,視線落在半空中,“又是一年了。”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這一夜的小區(qū),家家燈火通明。 木魚跟在司度身后,她的酒氣還沒有散盡,因為簪子的原因,腳步都是飄的。 司度幾次放慢腳步,才算領著木魚有驚無險的進了屋子。 他推開門,手還沒有摸到開關的位置十,身側一直沉默的木魚突然開口了。 “司度。” “嗯?外面冷,先……” 他剩下的話,被吞進了嘴里,木魚手拉著他的領子,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即使是強吻,木魚的技術也只停在理論階段,她今天雖然有賊心,膽也肥,動作一氣呵成。 只知道唇齒相依之后,卯足了勁,將司度逼到了貼在了墻上,卻依舊不得要領,只是試探的用舌尖微微靠前。 而被承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木魚覺得門口夜風太涼,凍的她扎心的涼,她閉上眼睛,慢慢松開了司度的衣領,后退一步。 司度一聲輕輕的嘆息散在空氣里。 她剛剛離開司度,突然感覺到腰身一緊,身體被迫往前傾,木魚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 和木魚青澀不同,司度的吻有力度,卻不野蠻,他不輕不重的碾過木魚的唇,引導她微微打開了唇齒。 急促的呼吸聲,在兩人唇齒之間交換。 等找到木魚嚇到幾乎僵直的舌尖,細細糾纏著,木魚才回過神來發(fā)生了什么,她的身體因為不知道是不可置信,還是因為司度吻中的珍惜,微微顫抖著。 一吻分開,司度輕輕托住木魚的后腦,將滿臉都是淚的人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因為兩人都明白。 司度并不是單純回應這個吻而已。 他是在回應木魚的感情—— 第六卷 局外局 第九十二章 春日的陽光正好。 木魚站在, 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好,擦干凈手,拎起臉盆準備回屋子, 看見樓底有個姑娘正抬頭往上看。 穿著一身休閑服,背著雙肩包, 戴著鴨舌帽,看起來更像是游客。 大概是哪家的客人。 木魚也沒在意, 回到屋子, 做起一周一次的打掃。 太衡人的日常生活,其實和普通人無異,自己做飯自己打掃衛(wèi)生,并不是捏訣亂飛,各種事情自動規(guī)整。 當然,也會有十指不沾泥的司樂,司禮就會淪落成全職保姆。 但是大都數(shù)人,兩兩之間都會分工, 比如她和司度, 一個負責清掃工作, 而一個負責做飯。 有時候忙起來, 也會相互搭一把手。 過普通人的日子, 原本就是他們活著的最大愿望。 有些事兒不能細想, 木魚自己抽出了思緒,找來抹布擦地。 每次擦地的時候,她喜歡把思緒放空, 什么都不想,細致的把地擦幾個小時,享受著寧靜的下午。 擦完地,擦柜子,清理廚房…… 這一耗,就是一下午。 臨近黃昏的時候,木魚將垃圾打包,從桌上拿起鑰匙和錢包,出門倒垃圾。 倒完垃圾,她走向小區(qū)前的小店,補充一些調料。 門口的小超市更像是雜貨店,老板娘自己的店面,和居民都和熟悉,所以價格公道,東西也新鮮。 “老板娘,要一瓶醬油,一瓶花椒,一包料酒……”木魚報完自己想要的,掃了一眼貨柜,“上次老板你推薦的面條味道不錯,再給我來兩斤吧。” “好叻。”老板一邊麻利的將木魚要的東西裝袋,一邊對木魚笑著說,“已經一個月沒見到你們了,又去出差了?” 老板對木魚印象很深,一方面是因為這一對璧人就顏值和氣質而言,在這種老式居民小區(qū)里,特別顯眼。 另一方則是因為,這一對無論是出門還是回來,無論是出差還是游玩,幾乎形影不離。 年輕的小情侶他見過的太多,但是感情好成這樣的,也確實難得。 “是啊,出差剛回來,想著先休息一段時間。”木魚禮貌笑著。 “你們年輕人,是要多休息一下,這一年到尾都在忙,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到了我這個年齡就要后悔了。” “說的是啊。” …… 被熱心的老板娘關心了一番,木魚拎著塑料袋告辭。 回去的路上,木魚又看到了那個姑娘,坐在小區(qū)的椅子上玩手機,大概是沒有找到人,百無聊賴的晃著腿。 她帽子扔在一邊,一頭亂糟糟的長發(fā)披散著,能隱約的看見五官和臉部輪廓。 倒是一個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