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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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文愣愣的看著懷里的衣衫,心頭甜得有想哭的沖動,家里窮,他好些年沒做過衣衫了,東家知道家里的情況,會把穿舊的衣衫給他,他讓劉慧梅改改就能穿,家里用錢的地方多,能省則省,他都習慣了。 “怎么了,是不是顏色不喜歡,布料是我叫老二買的,不知道你喜歡啥......” “不,不是......”周士文斂了斂眉,收緊了手臂,真心道,“衣服我喜歡得緊,顏色也好,娘您身體不好,做針線傷眼睛,我手里有錢,直接去成衣鋪子買就是了。” 黃菁菁方才那話是故意說的,周士文是家里的頂梁柱,喜怒皆控制得極好,方才臉上的動容叫她看著難受,“成衣鋪子的衣服貴,穿著不暖和,我也就有空了縫兩針,你花叔的還在屋里放著呢,我慢慢做,不礙眼睛。” 她拍了下周士文手臂,催促他回去,“你媳婦月份大了,夜里沒個人,如今你回來,多多體諒她些。” 劉慧梅肚子圓滾滾的,她的衣服全部小了,只能穿周士文留在家的,一個人要洗衣服做飯,還是吃力的。 “我記著了,那娘,我回去了啊。”他低著頭,語氣轉為了沙啞,怕控制不住,忙轉身離開,黃菁菁的角度看過去,他脊背有些彎了。 賣竹籃子的漢子瞧見這一幕,不由得羨慕周士文,黃菁菁潑辣雖潑辣,可對幾個兒子是真心好,以黃菁菁的年紀,親自做衣服和鞋子,實屬難得了,沒看見老花的都排在后邊呢。 第102章 102 粗長量大 瞅著人走出院子了, 她才低嘆著收回了視線,回屋給老花研磨,手還沒觸著墨碇就被老花搶了先, “你休息會兒,這一時半會寫不完,別累著了。” 黃菁菁體力不好, 牽著桃花梨花趕集,一個人照顧兩個,哪兒會輕松, 老花拿了倒給周士文沒喝的水杯自己呷了口,余光瞥著一個人玩得歡實的米久,說道, “老大日子苦,好在家里有錢了,老二老三能替他分擔些, 你別多cao心。” 黃菁菁嗯了聲, 老花不讓她研磨,她索性脫了鞋子坐去炕上,“那孩子就是心思重,以前是沒法子, 如今日子好些了, 自是盼著他過得輕松些。” 舉起米久的小腿,米久以為黃菁菁逗他玩,重重繃直腿, 穩穩落在黃菁菁掌心,咯咯笑著,黃菁菁又嘆了口氣,順便將晚歸的原因說了。 陪米久玩了會兒,她靠著墻壁,昏昏欲睡,直到趙二兩和老花說話才把她驚醒,不知不覺晌午過半了,這會不會來人了,她聽著老花留趙二兩在家吃飯,趙二兩說什么都不肯,把籃子規整好,長桌順著墻壁放整齊,收了裝銀錢的碗,探頭和黃菁菁辭別。 黃菁菁穿鞋下地,再次留他吃午飯。 “嬸子,不了,田子他娘等不到我回去不會開飯的。”周家待他好,趙二兩心里明白,收外人的籃子一文錢兩個或者三個,最初收他的籃子是一文錢一個,他真不好再占周家便宜了,笑著和黃菁菁寒暄了兩句,不敢再耽誤,踩著雨靴,咚咚走了。 老花跟著他出門,順勢掩上了門,沒人的時候,他喜歡關著門,快過年了小偷多,萬一不留神把米久抱走了,他再悔恨都沒用。 見黃菁菁出來,他揮手道,“四娘,你瞇一會兒,我去灶房搟餃子,好了我叫你。” “我替你生火。”黃菁菁伸了伸懶腰,邊揉著肩膀邊朝灶房走,正好水壺里的開水沒多少了,她往鍋里多添了些水,準備舀些開水裝著,老花切白菜的速度快,噼里啪啦的,神色甚是專注,這時候,兩人都不怎么說話,黃菁菁看著灶眼里的火,老花認真做他的事兒,安安靜靜的,冷清但卻覺得愜意。 老花把面皮全做成了餃子,天冷,裝筲箕擱在外邊,幾朵雪花落下就凝結成了冰塊,桃花梨花過來的時候,看見有餃子,嚷著要吃,周士文扶著劉慧梅,走得慢,望著筲箕里的餃子道,“中午沒吃飽嗎?” 二人搖搖頭,看著筲箕的眼神泛著饑餓的光芒,周士文好笑,“吃多了滑雪的時候滑不動,晚上吧,叫奶奶煮。” 周士武和周士仁在老屋,晚飯才過來,天空時不時墜下兩三朵雪花,他和劉慧梅走在后邊,提醒桃花和梨花快些去屋里,看陣仗,待會有場大雪。 劉慧梅的肚子很大了,低頭看不見腳下的路,打她得知肚里懷的是雙生子,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生怕不小心摔著了,小心翼翼得過分,黃菁菁在后院撿雞蛋,叮囑周士文脫了劉慧梅的鞋子讓她去炕上坐著,劉慧梅身形臃腫了很多,見著她,好像見著去年的自己,心頭竟生出諸多感慨,哪怕自己現在也胖,終歸是沒法子的事兒。 黃菁菁撿了三個雞蛋,天冷了,雞也偷懶不下蛋了,她把雞蛋裝進籃子,留著劉慧梅坐月子的時候吃。 生孩子損耗大,不調養好身子,沒奶的話孩子遭罪,黃菁菁養的雞下的蛋肯定不夠,早先借給徐氏的雞蛋她讓徐氏不急著還,待劉慧梅坐月子再還,否則早還回來,擱久了也就壞了,數著雞蛋的個數,坐月子的雞蛋差不多了,眼下還得買幾只雞留著坐月子吃。 周士文幫著老花寫字,兩個人,速度快多了,黃菁菁給兩人打下手,說起劉慧梅生孩子的事兒,囑托周士文去村里買雞,“快殺雞了,你去村里問問誰家要賣雞的,買幾只回家養著,別等你媳婦生了慌里慌張的再去買。” 周士文低著頭,深邃的五官柔和了很多,一只手按著籃子,邊寫邊道,“好,待會他們拿籃子過來賣,我問問。” 養雞的人家多,得知周士文要買雞,都說周士文太客氣了,直接送周士文。 周士文的性子哪會白要別人的東西,而且雞不比其他,莊戶人家養雞就圖下蛋換糧食或者賣錢,他說好買十只,加上自家院子里的,一只雞吃兩天,足夠了。 想著買回家要自己喂,麻煩,周士文讓他們等劉慧梅生了后送過來。 對方說好,又問孩子的洗三辦不辦,今年周家掙了錢,辦個洗三禮不成問題,大家都想來周家蹭蹭喜氣,聽著這話,做針線活的劉慧梅抬起了頭,視線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周士文側臉,見他搖頭后,又低了下去,只聽周士文道,“不了,家里事情多,沒有功夫折騰。” 請客的話要花錢,與其花在別人身上,不如留著給孩子多買兩身衣服。 劉慧梅趕制著裹孩子用的襁褓,天冷,她擔心之前準備的薄了凍著孩子,托村里趕集的人又買了些布料回來,聽了周士文的話,她動作頓了頓,面上沒有露出絲毫不快,黃菁菁瞅著她密密麻麻的針腳,想了想,提醒道,“襁褓夠換洗就成了,月窩里的孩子哪會抱著出門,天冷就待在屋里,暖和了再抱出門,你備的襁褓多了,用不著也是浪費。” 而且針線這般密集,往后拆線的時候費神,不是瞎折騰嗎? 劉慧梅聽著黃菁菁的話,抬起頭,溫和的臉上淌過一抹不自在,放下針線,輕輕解釋道,“村里說剛生下來的孩子不好養活,我怕他們凍著了......” 大冷的天,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不是要她的命嗎? “屋里燒著炕,哪就凍著了,你別太緊張了,生雙胞胎是福氣,別人家怎么養的你就怎么養,老三媳婦不也在嗎,你多問問她,出不了岔子。”劉慧梅從懷孕以來就開始做衣衫,九個月過去了,孩子的衣衫早夠穿了,孩子長得快,衣服小了只得把布料裁下來做其他。 劉慧梅就是心思繃得太緊了,反而對自己沒好處。 劉慧梅點了點頭,看著手里的襁褓,款式裁好了,就不做了? 黃菁菁看出她的遲疑,“把這個做完吧,老大在,你哪兒不舒服的要及時說。” “好。”劉慧梅輕松的舒出口氣,繼續做手里的針線,問起米久一兩個月的事情來,米久生下來又瘦又小,皺巴巴的,她看著心頭都有些怕,問黃菁菁擔不擔心傷著孩子筋骨了。 黃菁菁把寫好的籃子整齊的放進籮筐,回道,“孩子筋骨軟,哪那么容易傷著,你別畏手畏腳,但也別用蠻力拉扯,一般不會出什么問題,洗屁股和洗澡的時候一定記著手托著他脖子后背和屁股,孩子沒力氣。” 劉慧梅認真聽著,這些事她早已問過村里有經驗的婦人,但和黃菁菁找不著話說,這才找話題聊的,不過黃菁菁和村里人說法不同,孩子沒力氣,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一旦傷著恐會留下殘疾,關系到一輩子的事兒,大意不得,聽黃菁菁說起來,好似無關緊要似的。 黃菁菁不清楚她心底的想法,說了些養孩子的心得,其實她就養過米久,而且多數時候是看著老花給孩子喂奶,換尿布,洗澡,她經驗不多。 一家人說著話,時間過得快,早早的,老花就去灶房弄晚飯去了,吃了飯要回老屋,天黑了不好走,故而,栓子從學堂回來,正趕上吃飯時間,桃花梨花要吃剩下的餃子,老花想著栓子,便又揉了些面,三個孩子吃餃子,大人吃飯,黃菁菁去屋里拿出賣佐料粉和按捏掙的錢,佐料粉一天能賣一百五六十碗,近四五天,賣到三百多碗,按捏的生意也不錯,一天至少有一百多文的進項,看著錢多,但佐料粉的成本也高,黃菁菁依著之前的分法,把錢數給他們,“二兩和他媳婦的工錢結清了,是干凈錢,你們自己心頭算算,少了說出來。” 有碎銀子,有銅板,面前擱著一大推,饒是周士文是掌柜都算不太清楚,黃菁菁又把老花記的賬冊拿出來,“有什么疑惑可以看賬冊,每天的收入都記著呢,米是從家里出的,給老二老三算了成本的,佐料粉的配方主要是米,我琢磨著,明年去外邊買米回來磨,田里種的自己吃都不夠,何況還要磨成粉賣?” 這話得來周士武和周士文認同,周士文道,“鎮上有錢人家多多少少會囤積些糧食,說以備不時之需,東家的家里也是囤了糧的。” “是啊,萬一明年收成不好,又或者遇著災荒,糧價高漲,我們存點糧食,心頭不會慌。”周士武緊接著附和。 周士仁和劉氏素來沒什么主見,大家說什么就是什么,周士武的話讓黃菁菁若有所思,老百姓靠天吃飯,天不好,老百姓日子就難過,錢再多都沒用,能救命的是糧食,因此,她點頭道,“我覺得老二說得對,若是那樣,我們不僅要囤積糧食,還得多囤積點,買田地的目的就是為了多收些糧食,天不好,田地長不出莊稼有什么用?” 災荒之年的經歷是大家心底的恐懼,一家人都同意買糧食的事兒。 “鎮上的糧食鋪子沒關門,如果趕得及,年前能多買些回來。”等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的價格稍稍貴些,不劃算,而且眼瞅著過年了,鋪子急于把糧食賣了,否則年后,新糧就變成舊糧了,買得多,可以問掌柜便宜些,周士文常年在鎮上,知道內里的行情,黃菁菁拍桌道,“那明天,老大看看能不能買些糧食回來,叫老二和你一起去,租輛牛車方便些,順便問問誰家賣羊奶的,米久吃不飽,得喂其他的才行。” 她之前想起有這么樁事來著,結果給忘記了。 周士文和周士武點頭,全家人這才繼續吃飯。 飯后,屋外忽然亮了起來,西邊透著明晃晃的光,周士文他們擔心下大雪,不敢久留,扶著劉慧梅回去了,栓子桃花梨花留在這邊,明日劉氏忙不得空,老三要賣佐料粉,只得老花送栓子去學堂,栓子好些天沒滑雪了,見桃花梨花坐在凳子上系木板的繩子,有些蠢蠢欲動,和黃菁菁道,“奶,我能和桃花姐一塊玩嗎?” 眼里盛滿了希冀,黃菁菁于心不忍,“可以,玩一會就回來背書,明天奶去村頭買糯米回來做醪糟,過幾天給你們弄醪糟湯圓。” 栓子高興得手舞足蹈,只是他滑雪的木板在老屋,只得和梨花打商量,“meimei,我用你的玩一下好不好,待會哥哥背書就還給你了,很快的。” 木板比腳長很多,左右兩側串了繩子綁在腳上,大人小人都能用。 梨花看看栓子,又看看黃菁菁,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解開自己繩子,跟在他身后守著,“你玩了記得要還我啊,我和桃花jiejie比賽呢。” 她人小,不怎么會控制力道,常常偏離直線朝外邊拐,上回差點撞著黃三娘就是這么來的,和桃花比賽就沒贏過,桃花贏得多了,興致懨懨,但黃菁菁教她們,是姐妹,要好好玩,不能吵架打架,遇著事兒要心平氣和的解決,因而梨花不足的地方她都會教,這回和栓子玩,二人身高差不多,又都是去年就會的,水平相當,桃花興奮得不得了,呼喊著朝起點的樹下走,栓子久了沒玩,也興奮。 梨花站在邊上,給二人喊開始。 兩人差不多的速度沖了出去,桃花前傾著身子,膝蓋并攏,啊啊啊朝前滑著,臉上盡是興奮,栓子則繃著臉,面色嚴肅,過半后,桃花領先一步,栓子有些著急了,使勁按著竹杖,誰知用力過猛,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吃屎,桃花專心致志沒留意身后栓子的不對勁,到了規定的終點,眉開眼笑的轉身,這才發現栓子坐在地上,捶打著地上的雪,很是不耐煩地解繩子,“不玩了,我回去背書了。” 這邊樹林是個斜坡,桃花和梨花天天玩,對地形了如指掌,閉著眼滑都不成問題。 黃菁菁在不遠處看著,將栓子的反應看在眼里,心底難免覺得失望,這時候,梨花拍著手跑過去,笑得歡,“哥哥,桃花姐是不是很厲害,很多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呢,你起來解繩子,坐地上會著涼的。” 梨花好心提醒,誰知,栓子仰起頭,撿起地上的竹杖就朝梨花扔了過去,竹杖落在梨花聲腿上,嚇得梨花噤若寒蟬,栓子臉紅脖子粗吼道,“不玩了。” 怎么解不開繩子,他索性不管了,爬起身,兩只腳絆著了,復又坐了下去,手掌著地,凍得栓子打了個哆嗦,梨花不明白哪兒惹著他了,見狀,哇的聲哭了起來,栓子解不開繩子,又爬不起來,氣得大吼了兩聲,“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煩死人了。” 黃菁菁皺著眉頭,“干什么呢。”她走過去,眉梢縈繞著不快,呵斥道,“做什么大吼大叫,要人來看你笑話啊?煩人,我看你才煩人呢。” 這話是沖著栓子說的,栓子一聽見黃菁菁的聲音,立即老實下來,額頭滴著汗,眼眶紅紅的,垂著頭,沉默不言。 黃菁菁替梨花擦了擦眼淚,一把將栓子拉起來,“什么事,好好說。” 栓子每天在學堂念書,周士仁和劉氏對他的期望大,什么都順著他,加之兩口子忙,和栓子說話的時間不多,只是栓子從她生病后努力了很多,每天回來背書,在這邊時會纏著老花教他認字,她倒是不知道,栓子是這種輸不起的性子。 栓子吸了吸鼻子,吞吞吐吐道,“和桃花姐比賽,我不小心摔著了。” “怎么就摔著了?”明明是擔心桃花贏,心氣不平控制不好力道,這種性子,一輩子順風順水就罷了,若遇到點挫折,肯定一蹶不振爬不起來,一個男的,心胸如此狹窄,以后能成什么大氣? 栓子雙手不安捏著衣服,哇的聲哭了出來,旁邊的梨花止了哭聲,和黃菁菁道,“哥哥握著竹杖,雪地打滑,沒杵穩摔著了。” 竹杖是老花依著梨花的身高和手的大小特意為她準備的,栓子個子高些,不適應是常理,只是栓子的態度不對,輸了就發脾氣,大喊大叫,往后考不中秀才還不得想不開把全家老小殺了啊。 她倪了梨花一眼,“讓他自己說,長嘴巴干什么的,就是為輸了發脾氣的啊?” 栓子吧嗒吧嗒掉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袖子上留下一根亮絲,他哽咽著聲道,“我看桃花姐在前邊,就想使勁超過她,結果摔倒了。” “你自己不小心,朝梨花發脾氣作甚,摔倒了就爬起來,怎么著,要像你花爺爺哄米久弟弟一樣哄著你起來是不是?”黃菁菁有些來氣,語氣不太好。 栓子嚇得哆嗦了下身子,急忙搖頭,“不,不是。” “不是吼什么?” 栓子怔了怔,揉著衣服,再委屈不過的口吻,“我,我輸了......” “輸了就輸了,輸了就該發脾氣了?”黃菁菁繼續問道。 栓子想了許久,聲音低若蚊吟,“不,不是。” 黃菁菁蹲身解開繩子,拉著他后退一步,朝梨花道,“梨花,你綁上木板,和桃花比比誰厲害。”黃菁菁松開栓子的手臂,雙手環胸,柔聲和梨花說道。 梨花不明所以,卻也聽話的踩上了木板,系好繩子,牽著手和桃花走到樹下,黃菁菁喊開始后,二人奮力沖向終點,不到一半,桃花就把梨花甩在了后邊,但梨花的姿勢,握竹杖的力道沒有絲毫變化,甚是平穩到了終點,桃花在那等著她,兩姐妹抱在一起,“梨花,你真厲害,都沒跑其他地方去呢。” “恩呢。”梨花回抱著桃花,兩人腳上還有木板,不知誰踩著誰了,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只是兩人誰都沒哭,還很是高興。 黃菁菁低頭望著栓子,“看看梨花是不是你這樣的,你念過書又怎樣,論氣度,比不過梨花,這和念沒念書沒關系,是個人修養。” 她的話有些嚴肅,栓子悻悻然垂著腦袋,只聽黃菁菁又道,“輸了就發脾氣,誰教你的,家里的席面生意沒了,你見我和你爹爹你二伯是不是跟你似的大喊大叫?怎么著,發了脾氣就能贏了?” 栓子搖搖頭,“不是。” “發了脾氣別人就不認為你輸了?” 栓子再次搖搖頭,“不是。” “不是就收起自己的脾氣,輸一次不可怕,看到自己的進步就是了,你看看梨花,剛開始她滑得歪歪扭扭,不知摔了多少回,她像不像你,發脾氣能解決事的話,那村里人也不用下地干活了,就整天發脾氣,看看天上會不會掉糧食下來,輸不起的人就是贏了也多驕傲自滿,爬得最高跌得最慘,你看看你桃花姐,她回回贏梨花,贏了就教梨花怎么滑,換作你,怕是早沒耐心了。”黃菁菁的語氣很重,可是有些事兒,不說嚴重些他不會當回事。 栓子羞愧得無地自容,如果要他和梨花比賽,他的確沒啥精神,贏比他小的女孩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黃菁菁訓斥通,見天飄起了雪,喚著桃花梨花回去了,栓子垂頭喪氣的走在最后,上前幫梨花拿木板,低聲道,“梨花,對不起,哥哥不該沖你發脾氣的。” 梨花回過頭,嘴角漾著笑,拉他手臂道,“梨花不生氣,梨花滑得越來越好,哥哥要讀書,沒空練習才摔著的。” 栓子抿著唇,心虛的瞥了瞥黃菁菁,他為啥會摔跤,他心里明白,哪像梨花說的簡單。 “你哥哥哪是讀書沒空練習?心思不夠坦蕩鎮定,做什么都贏不了。”黃菁菁插了句話,雪勢密集,鵝毛般的雪刮在臉上,冰涼透骨,她提醒大家快些,回去后再說。 老花洗了碗筷出來,背著米久一臉憂愁,“正準備喊你們呢,快進屋坐著,我打水,大家洗了臉和腳去炕上說話。” 栓子無精打采,老花見他臉色不對,朝他招手,“栓子,來花爺爺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