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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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花叔了,我看看米久去。”周士武眉梢縈繞著喜悅,踏進堂屋,被炕上疊得高高的被褥逗得忍俊不禁,米久趴在炕上,抓著黃菁菁縫制的口袋,興致勃勃,口水順著下巴流得到處都是,老花解釋,“怕他滾下來,四娘,我燒開水把粉條泡著,你拿棉巾擦擦頭發啊。” 說著,朝灶房走了兩步,想起什么又折身回來,“我進屋給你找......” “都在衣柜里,我還能找不到?你灶眼里是不是生著火,里邊的柴別掉出來了。”黃菁菁抖了抖額前的碎發,叫周士武脫掉蓑衣,別急著進屋看孩子,剛從外邊回來,身上的寒氣重,別過給米久了。 老花想起鍋里燒著開水,不敢逗留,三步并兩步回了灶房,不一會兒,周士文他們就來了,堂屋暖和,桃花和梨花脫了鞋子,在炕上翻筋斗,朝外喊周士武得空了給她做滑雪的板子,樹林里有很多人開始滑雪了,去年的板子不知放哪兒去了,要重新做過。 黃菁菁擔心她們不小心踩著米久,把米久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和桃花道,“天冷了,你爹忙,下雪的時候別去樹林玩,天晴的時候去。” “好,奶奶,我記著呢,叫爹爹也給梨花做,我帶梨花一起玩。”桃花躺在炕上,舉起雙腿,慢慢過頭頂,然后一轉,人就趴在了炕上,黃菁菁哭笑不得,“小心些,拉傷腿,有你受的。” 中午煮了半鍋白菜粉條,放了許多剁碎的辣椒,又辣又入味,所有人吃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便是劉慧梅都管不住嘴吃了好幾口,待吃得差不多了,黃菁菁才說起賣佐料粉的事兒,周士文在鎮上,賣佐料粉的話只二人出力的時候多,周士文就不多分錢了,只是佐料是從周士文手里拿的進價貨,掙的錢給一成給周士文,她問周士武,“老二覺得如何?” “娘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琢磨著,賣佐料粉掙的錢,我們三兄弟一人一份,娘一份,大嫂快生了,花錢的地兒還多。”周士武分外干脆,語氣沒有丁點遲疑,往年都是周士文幫襯家里,看著賣佐料粉的勢頭,若真能把名氣打出去,每年都有生意,周士文在鎮上做工這么些年,手里卻沒存錢,養孩子怎么辦? 他的意思,均分比較好。 這話得來周士仁附和。 “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只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們三兄弟錢財上不計較,但十幾二十年后呢?栓子米久他們大了就不好說了,眼下老大有活計,一成就夠了。”親兄弟明算賬,有些事趁早說清楚了比較好,三兄弟感情好,但遠香近臭,錢財不分清楚,以后容易影響情分。 周士文不是貪心之人,一成的錢他都不想拿,鋪子生意好,東家每個月能給不少賞錢,加上客人打賞的,收入比往年多,而且黃菁菁給他們三兄弟買了地,沒啥好擔憂的,“娘,二弟三弟掙的錢他們就拿著吧,佐料是東家順便捎的,我哪好意思拿好處,況且慧梅在家,還要三弟妹多幫襯。” 黃菁菁倪他眼,臉上一陣無奈,“怎么不要了,你也是家里的人,今日大家都在,我就想著再把按捏和賣佐料粉的錢說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你們三兄弟凡事要幫襯才能把日子過好,按捏的錢分成四份,除去米久干娘的工錢,老三媳婦出力多,老三家拿四成,我,老大,老二拿兩成,至于賣佐料粉的錢,老大一成,我,老二和老三每人三成,怎么樣?” 黃菁菁不是爛好人,法子她想的,她肯定要拿錢,而且不管周士武他們如何孝順,手里有錢才踏實。 周士仁聽著,明顯他們占了便宜,張著嘴就要反駁,不料黃菁菁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老三也別覺得不好意思,你媳婦一天下來累得不輕,都是憑力氣干活,多拿些是應當的,銀子每個月十五分,一個月分一次,那天過來吃飯,一家人聚聚。” 劉慧梅挨著周士文坐著,知道沒有她說話的份上,黃菁菁恩怨分明,銀子的分法沒啥好質疑的,三房拿得多,但活是劉氏一個人做的,大房拿得少,可別忘記周士文在鎮上還有工錢呢,她專心致志吃著碗里的飯,默不作聲。 “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答應了,錢財自己好好留著,孩子大了,屋子住不開,還得擴屋子,但也別太節省了,幾個孩子都在長身體,手里有錢,生活上就大方些,該花的花,辛辛苦苦掙一輩子的錢不就是花在兒女身上的嗎?”黃菁菁語重心長說了番話,回屋把周士仁和周士武放在她這的錢拿給二人。 兩人說什么都不肯要,“娘,買地不是花了錢嗎,您拿著就是了,就當孝順您的。” 三畝地是黃菁菁給的錢,就這屋后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三畝好地,他們一人一畝。 周士仁是堅決不會拿的,栓子念書也是黃菁菁給的錢,他們哪兒還意思拿。 最終,沒法子,只得黃菁菁自己留著,她道,“你花叔念過書,每天掙了多少錢讓他記個賬,十五那天分錢,別忘記了。” 錢財明細,黃菁菁不替誰保管錢,兜里的都是自己的,用著舒心多了,而且,今年按捏委實掙了不少,她手里有錢著呢。 三兄弟點頭應下,依著黃菁菁說的規矩來,往后不會起幺蛾子。 雪漸漸小了,周士文急著回鎮上,扶著劉慧梅回去了,周士武和周士仁要出門賣佐料粉,也不再耽擱,黃菁菁送他們出門,叮囑他們路上小心,便看黃三娘提著桶,小心翼翼站在門口,大冷的天,她穿了兩件襖子,身材臃腫得不像話,但黃三娘穿得富貴端莊,一身淺色的襖裙,披了件披風,氣質雍容,是她所不能及的。 待人走了,黃三娘才朝門口挪了挪,笑著和黃菁菁寒暄,“老大他們出息了啊,聽說在鎮上當掌柜,有他幫襯家里,你也輕松多了。” 談及周士文,黃三娘少不得想到自家開鋪子也是請了掌柜的,只是老頭子病后,生意一落千丈,老三又下落不明,否則,何至于沒個撐腰的人,躲到村里來,“四娘,老四不回來了嗎?我想問問他我家老三的事兒呢,小寒生下來他都不知道呢。” 看著人走遠黃菁菁才收回視線,桃花和梨花留在這邊,正在炕上陪著米久玩,她淡淡道,“他的事兒我哪兒知道,你要實在惦記,出門找找。” 黃三娘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冰天雪地的,人生地不熟,哪兒找得著人,對了四娘,聽說米久是他干娘奶著的?” 她聽孫婆子說起過,劉氏早中晚都會去趙家問徐氏要奶,拿回家熱了喂米久喝,因著這事,村里有些人閑言碎語,黃菁菁沒法子才讓米久認徐氏做干娘的,不曾想讓徐氏撿著個大便宜,趙二兩跟著周家兄弟做席面,掙了不少錢。 黃菁菁斜著眉,臉上的神色淡淡的,“是啊,你有什么事嗎?” 堂屋收拾碗筷的老花抬頭,見黃菁菁站在門口,不由得提醒道,“四娘,回來了,風大,小心吹得頭疼。” 黃菁菁回眸,老花便看到那張不太令人舒服的臉,撇了撇嘴,放下碗筷,邊擦手邊走了出來,語氣陰沉,“你又來做什么?” 黃三娘不知老花為何對她這么大的敵意,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打招呼道,“我和四娘說說話,老花,洗碗呢。” 她在鎮上住了幾十年,從未見過漢子收拾碗筷的,除非那種死了媳婦,家里沒老娘的,看老花腰上系著圍裙,臉上沒有絲毫不滿,心頭有些納悶,不由得為老花說話道,“四娘,老花畢竟是男子,洗碗做飯不太好。” “關你什么事。”老花原本要換雨靴的,聞言也顧不得了,穿著布鞋,蹭蹭到了黃菁菁跟前,將人往里一拉,咚的聲關上了門,“我家的事兒要你管。” 黃菁菁好笑,“哪用得著這樣,趕緊回屋,鞋底濕了穿著容易生病。” 老花拉著她手臂走上臺階,和黃菁菁道,“待會我找幾塊木板,像老屋那邊放在院子里,出門方便些,不害怕沾著泥或者雪花。” 他不愿意聊黃三娘,松開黃菁菁手臂,回堂屋繼續收拾碗筷去了,門外的黃三娘臉色有些不好看,緩了緩情緒,盡量忽視老花的反感,繼續道,“三娘,我是為了米久的事情找你的,村里離得遠,天寒地凍的,總讓老三媳婦去找二兩媳婦不是法子,而且米久大了,那點奶不夠吃,小寒娘那有,咱兩家離得近,奶米久也就順便的事兒。” 黃菁菁怔了怔,看向屋內,面色略有猶豫,倒不是遠的關系,徐氏和她說,奶越來越少了,米久喝的量大,她怕是無能為力了。 但要她和黃三娘有所牽扯,她是不樂意的,單沖著黃三娘看老花的眼神她就不喜歡。 “你回去吧,米久的事兒不牢你費心了,我自己想法子。”米久的月份,斷奶不算早,只是村里沒啥吃的,孩子脾胃弱,容易拉肚子,奶是最好的。 她幫著老花洗碗,和老花說了這事,老花沒想那么多,“大不了再問問村里的人,她們一家子人就不湊上去了,不然我待會問問去?” 黃菁菁沒個好氣瞪他眼,“這種事哪用得著你出面,我讓老三媳婦打聽打聽。” 男女有別,老花去村里打聽這種事,不定會被人說成什么樣子。 “嗯。”老花想了想,只得如此,洗了碗,讓黃菁菁回屋守著米久睡覺,他燒水把米久早上換下的尿布洗起來晾著,去老屋找合適的木板鋪院子,加之桃花和梨花說要做滑雪的木板,周士武和周士仁忙起來哪得空,左右他沒事,可以試試。 老屋清靜,家里只有劉慧梅和劉氏在家,之前給黃菁菁打棺材剩下些木材,劉氏找出來給老花裝上,要幫他背到新屋,叫老花給拒絕了,“你忙你的事兒,我自己背得動,桃花和梨花就在那邊,晚上兩姐妹睡不是問題,你得閑了再說。” 周士武和周士仁不在,劉氏活又多,顧不過兩個孩子,天寒地凍的,就怕她們亂跑凍著了,他和黃菁菁沒啥事,帶她們不是問題。 “你要是忙不過來的話,提前捎口信,我去學堂接栓子。” 劉氏也不和他扭捏,客人來的那天她是沒空的,若周士武和周士仁不在,只得勞煩他,“辛苦花叔了,我傍晚過來接她們。” 老花應了聲,這才背著木材回去了。 周士武的佐料粉在鎮上賣得好,下午不一會兒就賣完了,倒是周士仁遇著些麻煩,村里人喜歡占便宜的婦人多,圍著他說舀得不均勻,有些多有些少,要自己動手舀,周士仁說什么都不肯,當即有兩三個婦人就說不買了,周士仁面上沒有絲毫軟化之色,耐心解釋道,“我都是差不多的,買得多,我可以送您些,但您不能動手,天冷了,這次來村里,今年怕是不會來了,嬸子您再想想。” 要是他開了先河,往后人人都嚷著自己動手,還怎么做生意。 黃菁菁給他們算過賬,別以為一碗一文錢能掙很多,佐料貴得很,以往做席面,佐料是主人家自己掏的錢,他們沒啥感覺,眼下是算在他們的成本里的,兩碗佐料粉差不多有一文的利潤,若是他每一碗都舀得滿滿的,一文的利潤的都沒了。 老婦人不屑別開了臉,“是不是故意騙我老婆子,不買就不買,不吃又不會死人。” 周士仁一點也不在意,做其他人生意去了,家里的佐料用完暫時就不賣了,要等周士文從鎮上拿貨回來,否則去鎮上買佐料,容易被人學到方子不說,而且成本更高。 周圍指指點點的人很多,周士仁已能做到鎮定自若了,剛開始他忐忑不安,總想把所有人都叫過來買,討好大家,慢慢就琢磨出些門道,往往叫嚷得最厲害,諸多挑剔的人舍不得付錢,舍得花錢的多是悶不吭聲的,拿著碗出來,買了就走。 周士仁心頭寬慰自己,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左右自己的情緒,他和趙吉瑞劉大沿著路朝另一個村走,趙吉瑞的意思只去富裕的村子,村里人有錢,舍得花錢的人多,確實,去那種村子,很快就賣完了,但周士仁堅持周圍的村子都走一走。 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心會更加敞亮,遇事更有主張。 一下午,布袋里的佐料粉還剩下些,也就一碗多的樣子,進村后聽著人說他娘兩面三刀,有了生意把趙二兩給忘了,秦氏雙手叉腰和對方吵架,雙方爭執得面紅耳赤,趙吉瑞嘆了口氣先回家了,周士仁繼續往前,喊了聲嬸子。 秦氏轉過身,秦氏臉上的氣沒消,但語氣有所好轉,“周三,回來了啊,她們就是見不得人好的,你別當真啊。” 兩家的關系好,又是干親家,二兩幫他們干活怎么了,村里人誰家沒有找人搭把手的時候,就她們喜歡說三道四。 周士仁點了點頭,把剩下的米粉裝給秦氏,“這幾日家里事情多,多虧了二兩兄弟編的籃子,鎮上的老太太們很喜歡,也沒當面給二兩兄弟道謝。” 來家里按捏的客人多多少少都買了佐料粉,她們照顧家里的生意,黃菁菁也不是吝嗇的,佐料粉先放在紙袋子里,然后放籃子里送給老太太們,黃菁菁說按捏的價格收高了,紙袋子和籃子就當送她們的,只有客人才有,故而,鎮上的老太太們多是五碗五碗的買。 甚至有一位老太太定了二十碗的量,說是走親戚送人的。 他娘為人厚道,哪怕占了人便宜,心里也想著還回去。 當初按捏的價格定得高,是為了從文蓮身上把錢拿回來,誰知,后來的人又主動把價格抬了上去。 趙二兩編的籃子,他娘說過要給錢的,估計忙,還沒回過神來。 只是有些話,他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說,他把佐料粉給秦氏,很多人伸長了脖子,秦氏推給他,“你做生意的,嬸子哪好要,你拿回家吧,二兩沒啥事,找點事情做也好,你別多想。” “不會的,嬸子別氣壞了身體,天色不早了,我還趕著回去。” 秦氏到底沒要他送的佐料粉,他想想也是,佐料粉拿回家,還要買rou,多的錢都花出去了,他回去把話和黃菁菁說,黃菁菁笑道,“二兩娘心思通透著呢,你當面把佐料粉給她倒是讓她為難了,等個十來天,請個殺豬匠把豬殺了,送些給二兩娘就是了。” 村里,里正家和老趙家開始做臘rou臘腸了,他們家還沒動靜,十一月下旬把豬殺了,留些rou自己吃,剩下的賣了,能賣個一兩多銀子,趁著開春再買一畝地,她體力不行,種莊稼是不行的,折騰兩畝地的蔬菜出來賣,有個進項就夠了。 周士仁覺得可行,把賣的錢交給黃菁菁,轉身回去了。 翌日秦氏來找黃菁菁聊天,說起村里的長舌婦,氣得不輕,她怕黃菁菁多想,特意來找黃菁菁解釋的,趙二兩兩口子都是心誠之人,對村里的流言不當回事,更不會解釋,只得她出面。 “從年輕聽到老,我哪兒會往心里去,老三昨天回來就和我說了,不會當真的,二兩那,我自有打算。”趙二兩手巧,編出來的竹籃子樣式好看,竹篾刮得干干凈凈,不扎手,但佐料粉細膩,她擔心直接裝的話客人拿回家蒸rou仍有殘留的竹須吃著扎嘴,生意在起步階段,凡事要謹慎些,故而又在籃子里套了個紙袋,紙袋買得多還算便宜,只是沒啥利潤可言,“二兩編的竹籃子輕巧細致,稱贊的人不在少數,我也不拐彎抹角,不會讓二兩白辛苦一場的,只是如今還在觀望階段,過陣子,會和二兩說價格的事兒。” “這不是叫二兩撿便宜了嗎,我就是為著這件事來的,往后有啥活計直接叫二兩做就是了,以前我總怕他們日子過不起來,如今條件好些了,我沒啥憂心的,錢夠用就成了。”徐氏一個月收入可觀,都是靠著黃菁菁得來的,而且她看得更長遠,周家掙了錢,往后幾個孩子都是要送去學堂的,要是真出了個秀才,憑著兩家的關系,他們家還不得跟著沾光。 黃菁菁搖頭,“待佐料粉生意做起來,籃子就和咱家生意息息相關,只怕有二兩忙的時候,這事我說不清楚,過些天再看吧。” 席面生意沒了的事給了她殘酷的經驗,要想生意立于不敗的位置,除了口碑,名聲也很重要,假以時日,佐料粉的成分一定會被人研究出來,即使研究不透,少一兩樣調料照樣能吃,沒準別人的價格還比她們便宜,這時候,佐料粉的包裝就很重要了,趙二兩編的竹籃子手藝精致,其他人仿造不來,認著籃子就知道是她家的,不會出事。 秦氏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特意來向黃菁菁解釋,反倒弄得她過來占便宜似的,黃菁菁寬慰她道,“二兩編的籃子有大用處,之后你就知道了,村里有人愛說就由著他們去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解釋再多都沒用。” 這話正是秦氏要說的,多虧了有黃菁菁幫襯,不然二兩兩口子不知道怎么樣呢。 粉蒸rou味道好,吃過的人家有主動上門買的,他們帶了家伙,不用籃子,劉氏在后院替客人們按捏,劉慧梅便應付上門的客人,人不多,一天有兩三個人,但也叫周士武和周士仁高興不已,至少,有人記住佐料粉是他們家賣的。 生意好了,村里眼紅的人就多了起來,尤其得知周家又買了一畝地,今年就買了四畝地了,說什么的都有,周家悶聲發大財,誰都不清楚內情,只知道他們背著粉蒸rou的佐料粉去外村賣,村里沒人見過,趙二兩天天在家編竹籃子,不出門,秦氏也少出來走動了,鬧得大家連打聽的人都沒有。 周家掙了多少錢,村里人沒個數,按捏來錢,但一個月只九天,能掙多少,咋就有買地的錢了? 孫婆子和黃三娘走得近,問黃三娘打聽,黃三娘搖頭說不知,“老花在家,門都不給開,從早到晚見不到她們出來,就是桃花梨花,嘴巴都嚴實著呢。” 她好奇周家的事兒,桃花和梨花在河邊滑雪,她一人給了個糖,啥也問不出來。 “沒聞著他們家做了不得了的吃食啊,到底賣的啥呀?粉蒸rou的佐料粉能掙那么多?”孫婆子不信,孫家離周家近,做飯時,她沒少去那邊轉悠,偶爾會有rou香,還會有席面的香味,但對周家來說沒什么特別的,怎么就掙了這么多錢?修了新屋不說,買了四畝地,太詭異了。 黃三娘哪兒說得上來?黃菁菁不親近她,她也沒法子,她主動叫小寒娘奶米久黃菁菁也沒答應,為了一己私欲,不顧米久的身體,黃菁菁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哎,四娘掙了錢就把咱們忘記了,想年輕的時候,咱感情多好啊。”孫婆子忍不住感慨了句,好好的,怎么就陌生成這樣子了呢,黃三娘道,“估計是怕我們貼上去搶他們的生意吧,我看著老二老三每天傍晚都會來新屋,約莫是把掙的錢給四娘。” “不能吧。”孫婆子不太信,黃菁菁都和老花成親了,哪能再管著周二他們掙的錢,何況,周家都分了家的。 黃三娘不敢說得太過絕對,“我這般猜想的,兩兄弟孝順得很,老二過來,要么拎著兩包糖,要么是一籃子瓜子,大方著呢。” 周家幾個孩子,栓子白天去學堂,桃花和梨花都在新屋,傍晚周士武和周士仁過去接人,而黃菁菁,似乎沒出過門。 “周二以前多賊的一個人哪,和他媳婦一樣,花花腸子數不勝數,如今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知四娘用什么法子,幾個兒子教得和她一條心。”想起自家幾個兒子,孫婆子心里愈發泛酸了,“可憐了他媳婦,怎么著也為他生了個兒子,在的時候家里一貧如洗,一走,家里就發達了,福都沒享到。” 孫婆子見黃三娘一頭霧水,便把范翠翠和周士武的事兒說了。 黃三娘恍然大悟,“難怪沒叫見著米久娘,我還以為......”婦人生孩子無異于鬼門關走一趟,她來村里后,沒聽人提起過范翠翠,以為她生孩子死了。 “四娘就沒張羅著給他再找一個,周二多大的年紀?娶媳婦不難吧。” 孫婆子哼了聲,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如今掙了錢是不難了,早先誰愿意啊,兒子小離不得人照顧,女兒大了不易親近,這種人家最是難伺候,便是二婚的婦人都不愿意來,想到二婚,她所有所思的看了看黃三娘,黃三娘以為臉上有東西,擦了擦臉,“怎么了?” 孫婆子想想黃三娘三個兒媳,老三媳婦年紀倒是和周士武差不多,只是相公還在,“沒什么,哎,誰嫁到周家,就是撿簍子的福氣啊。” 打聽周家發財門路的人多,便從外村人手里買了份佐料粉回來,買了條rou回家,依著對方教的法子試了試,香味濃郁,叫人欲罷不能,一碗就要一文。 消息在村里炸開了鍋,一文一碗,分明是搶人嘛,想著周士武和周士仁背簍里的布袋子,一天下來得掙多少錢啊。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動了心思,紛紛跑到周家,要買佐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