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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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哄郁明去唱山歌,有份子錢拿,這倒是無錯的。然嫂子偏偏沒告訴郁明,這山歌,乃男女對唱。新娘子家鄉(xiāng)的習俗,是借山歌來傳情。男女雙方若在當晚看對眼,也是一樁美談。 郁明生得這么俊,嫂子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緣故,慫恿郁明去唱山歌,好與村中娘子看對眼。時人少遠行,村里人皆是看厭彼此,難得碰上一個外鄉(xiāng)人,自然舍不得放過。而等到晚上,郁明混在一眾男人里,看到對面齊刷刷的年輕妹子,頭皮麻了一下。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然已被趕上架,只能硬著頭皮上。 幽火排排,山歌嘹亮清亮,唱滿山水,此起彼伏,伴著陣陣嘻笑聲,吵哄哄的十分熱鬧。 李皎夜里被屋外一**的山歌吵醒,再也睡不下去。她心中對萬物都沒有好奇心,山歌也不例外。她睡不著,手扶著額,在屋中坐下想事情。 李皎中途因洗漱緣故出門一次,遇上在院里踮腳看熱鬧的嫂子。嫂子因家里孩子哭泣走不開,心中卻頗為向往那酒席。李皎出門時,就看到那嫂子攀著梯子站在茅草屋頂,伸長脖子往遠方看。 黑夜涼風下,嫂子跟李皎揮手:“娘子睡起來了?可曾餓了?我們村子在辦喜事,娘子不如去蹭頓飯吃?” 李皎客套拒絕,返身回屋。 嫂子不甘心有的人明明有時間玩卻不玩:“你家兄長都去玩了,你當真不去?” 李皎不用想,都知道對方指的是誰。她依然搖頭,無半分興趣。 嫂子說:“他去唱山歌了。” 李皎仍沒反應,耷拉著眼皮,走到屋前,手扶著門,要關門。 “說不得你兄長娶了媳婦,就能留在我們村了!你這樣扭扭捏捏,可跟你兄長不像,他比你大方多了!” 門口女郎走出來。在嫂子滿臉茫然中,出塵若仙的女子走到梯子下,客氣地問:“我忽然對喜宴與山歌都有了興趣。敢問聲嫂子,他們在哪里,我現(xiàn)在去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xù)三篇文,我對山歌有種執(zhí)念的愛! 謝謝這兩天的霸王票么么,之后還有一更: 四郎mio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6 01:12:28 目標先掙他個一個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6 14:43:03 目標先掙他個一個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6 14:59:16 四郎mio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6 15:49:57 小口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7 10:50:29 四郎mio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7 11:57:47 目標先掙他個一個億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427 13:11:42 糖糖糖糖糖糖糖糖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7 16:21:22 靜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8 11:41:13 糖糖糖糖糖糖糖糖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8 12:00:43 小口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8 12:48:54 目標先掙他個一個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9 13:02:20 ☆、第28章 1.1.1 三星在天,星星寥落。遠處炊煙裊裊, 山比云低, 近處山下村中, 有新人夫妻成親,歡聚一堂, 笑語聲不絕。他們選出男女對唱,分為新郎與新嫁娘兩派。對唱山歌時,一者起, 一碗酒;若有人愿應,便喝了這碗酒,陪對方唱下去。情至深處, 唱歌雙方男女相視一笑, 大膽走出來載舞,眉目傳情,定了情后,便又是一段新的佳話。 因新嫁娘從南方來, 此風俗對北方人來說頗為新奇。眾人一邊唱一邊鬧, 追追打打,熱鬧得厲害。 郁明被包圍在這片歡聲笑語中,耳邊歌聲陣陣,等他明白過來規(guī)則想退出時, 被新郎一方推上場懇求,望他給新郎方壯膽,給些面子。而郁明是多么的俊俏, 他往郎君中一站,如同鶴立雞群,瓦上珠玉。頓時女方那邊靜謐,只盯著他一人看。女郎們的眼睛忽閃忽閃,盛滿了星光。 眾人嘻笑:“郁郎真俊!” 新郎這方擠出來一壯士,把郁明推出去后,附在耳邊叮囑:“……如是如是,你便這樣唱,別記串了詞啊。” 郁明敷衍點頭:“嗯嗯嗯!” 他心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一眾女郎望著他的如狼似虎的眼神,讓他頗為頭痛。他自來生相好,也自來從第一面就有異性緣。然正因如此,他怕極了女人,最恐與女人糾纏不清,恩恩怨怨扯到老。這種怕被人纏的心態(tài),在當年離開長安后,幾乎達到了頂點。 然有什么辦法呢?一眾小伙子看著他笑,他總不能臨陣怯場吧? 在各異發(fā)光的凝視下,郁明硬著頭皮走上前,在眾人的驚嘆聲中,端起案頭擺著的一碗酒,一飲而盡。他既然放開,便當真放開。一撩武袍往案頭一坐,身后眾壯士跟著,郎君英勃的相貌和孤拔的氣勢,一下子便顯出了。 他光是這么一坐,對面就有不少女郎紅了臉,推推搡搡,心中暗想定要跟這位郎君對上歌才不虧。 郁明飲完酒,颯然端坐,他迎上對面女郎們的視線,微微一笑。飲酒過后,笑容讓他身上帶了三分慵懶之意。他手叩了叩案面,高聲唱開:“花不常開人不在喲,隔山隔水,又一宵喲!” 郎君坐在火堆邊,火光照著他忽明忽暗的臉。他大大方方地坐下,眉目墨黑,因太出色而生幾分邪氣。偏偏這樣的邪氣,對女子來說最為致命。且聽郎君他聲線低,又如泉水般清冽。郎君這歌聲一出,這般的清亮響徹,對面的人群一陣sao動中,卻也生了幾分茫然。 新郎一方的眾小伙子也一陣著急,交頭接耳比女方還要緊張:“他在唱什么?沒有聽過呀!” 最先告誡郁明唱詞的小伙子被眾人牛眼瞪得快要嚇哭了:“我告知他了!絕對告知他了!一個字都沒錯!他許是記憶不好犯了蠢,與我無關!” 郁明唱的,與他們一開始說好的唱詞,根本不一樣。 讓男方著急,女方半晌接不上下半段。 有大膽的女子高聲嚷道:“你故意讓我們對不上,好壞的心!” 郁明笑。 他又倒了一碗酒,喝了后,再唱了一遍:“花不常開人不在喲,隔山隔水,又一宵喲!” 這位外地來的青年,唱完這一句不知怎么想出來的詞,就笑瞇瞇地喝酒看他們了。他們拿他的相貌當談資,郁明自然也有自己的談資。他懶洋洋打量著這些村民,心想對不上吧?要的就是對不上。我胡亂編的詞就不信你們這些白丁對得上…… 就在眾女暗惱地竊竊私語商議如何對唱時,一把清澈的女聲從人群后方響了起來:“山可窮喲水可盡喲,你不澆花,花不開喲!” 郁明:“……” 他面色一下子凝住,站起來,看向那聲音來源。 眾人紛紛驚疑回頭,并在女郎款款走來時,退至兩邊讓路。暗夜生光,光中有皎美如月的女郎。她悠悠然然走出來,順口接了郁明的詞。女方案邊也擺了酒,李皎端過碗,將酒一飲而盡。將碗丟開,她眉眼流波,波瀾生折。當她目光輕飄飄撩一眼郁明時,剛剛將最后那句“你不澆花花不開”唱完。 她站在星光下,聲音好聽,人又極美,似笑非笑地撩人時,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你不澆花,花不開。 她盯著郁明唱這一句,婉轉(zhuǎn)悠揚,似有情,似無情。 郁明喉嚨中欲吞的那口酒如火,被李皎瞥一眼,就覺得自己好像脫了衣,赤.身裸.體被她看了個遍一樣。她話中有暗示,而這暗示,就好像對著他一人說一樣。郁明一下子跳開,喉嚨被酒嗆住,從耳根到脖頸紅了一路。他大聲咳嗽起來,狼狽無比地從人中退出去。 眾人懵懵地看著他們兩個:“……” 李皎面上神情依然似是而非,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又喝了碗酒。她平靜地向眾人展示自己的成功,雖然她沒笑,但她不笑,光站在人前,光喝了那碗酒,光唱了那句歌,她就好像在人前已經(jīng)笑了千萬遍一樣。 火樹銀花般。又清高,又墮落。 李皎說:“他逃了。我贏了。” 眾人:“哦哦哦。” 郁明一走,李皎也不加入娘子中繼續(xù)唱。她初時眼睛余光還能看到郁明狂咳嗽的狼狽樣,后來她懶得看了,自己走出山歌對唱的中心,坐到了席上,給自己倒酒獨飲。李皎跟自己喝了兩杯酒,無聊地晃著杯盞。她生得這樣美,氣質(zhì)又高渺似云中仙,讓人可望而不可即。這樣的美人,與世間人大多有距離感,由是眾人只敢偷偷看她,卻不敢坐過來與她說話。 卻有一道黑影坐了過來。 李皎扭頭,看到郁明一臉嚴肅的模樣。 他捶案:“你分明故意要我出丑!” 李皎淡聲:“別逗了。我瞥你一眼,你自己就受不住了。關我什么事?”她稍停頓,“打擾了你被美人包圍的享受感?” 郁明一頓,原本義憤填膺她讓自己出丑,然李皎這么一說,他神情一下子變得古怪:“……”郁明上上下下地打量旁邊那睡了一天的女郎,她容顏姣好,神色懶怠,卻并沒有多少憔悴之色。想來兩日的睡眠,讓她被他所摧殘的精力,有所緩解。 然李皎,該不會是看不慣他被女人包圍,才走出來的吧? 可能么? 他……想多了吧? 郁明一瞬冷靜,將心事沉沉壓下。 李皎側頭,對上郁明漆黑的眼睛,低聲:“你無話可說?” 郁明喝杯酒。 李皎側臉轉(zhuǎn)過來,特意盯著他,目中有火在熊熊燃燒。 郁明咽下酒,垂下長睫,烏黑眸中跳躍的火焰被藏住。火光微微,在他硬朗的側臉上浮照。水酒下肚,郎君喉結上下滾動,讓人身子發(fā)熱,眼睛只顧著看他的喉結動。而郁明慢吞吞道:“我澆花了,花開沒開,我就不知了。” 李皎被他的話引得浮想翩翩:“……!” 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郁明是在回答她那句“你不澆花,花不開”。她眼眸瞠大,面孔從白轉(zhuǎn)紅,砰地一下子站起來,撞倒了案上的酒壺水碗。黑夜中,李皎的臉一路紅到了脖頸,她怒聲:“流.氓!” 他居然跟她開葷色玩笑!用澆花來代指他睡她的惡行! 郁明仰頭,沖她咧嘴一笑,露出白齒。 李皎氣怒不過,一把抓了案上的燈盞就往他身上砸去。周圍人驚恐地看著他們兩人追打,那青年身形實在凌厲,女郎手里的燈盞被抓在手中砸過去,他閃身便躲開了。女郎氣得肩膀發(fā)抖,走兩步追上,他哈哈大笑,甩開女郎的糾纏,一躍而起,從酒席上一下子跳開了。 李皎怒:“你澆花!” 郁明高聲:“澆的花還能食人呢哈哈哈!” “那你就站住!讓花好好食一下!吐出骨頭都算花輸!” 郁明身法極快,李皎連他的衣角都捕捉不到。他也不逗李皎玩了,一躍而出后,便跳去了年輕男女包圍著的地方,從哪里抽出一把長劍來。寒光清冽劃空,青年身走好比蛟龍游/行,大開大合。郁明朗聲:“為慶新人好事,我欲舞劍相賀,請諸君觀賞!” 郎君聲朗四野,豪氣沖天。眾人被他意氣感染,紛紛撫掌大笑:“好!請君舞劍!” 李皎走兩步,手里還提著燈盞。場中刷刷刷圍出了空地,也不再對山歌,也不再吃酒席,眾人都圍在了四周,看場中那青年左手持劍,飛舞而出。他使一手左手劍,李皎目中微縮,眾人驚奇地說“第一次見左手劍”。而場中郎君游走,劍出如飛鴻,飛鴻中卷千層寒霜,萬重江雪。 一劍既出,贏得無數(shù)喝彩。 李皎站在人群中,長發(fā)與衣衫交疊微揚,與眾人一同觀人舞劍。 眾人紛紛夸贊: “從沒見過人舞劍,這尚是第一次。” “郎君恐怕會武功呢,真厲害!” “噯,郎君生得這么俏,還心腸好,還會舞劍。這般好的郎君,不知說與誰家娘子?” 李皎聽著眾人夸贊郁明,而場中郁明一無所覺。他手中的劍與他人合二為一,幾番起落,光華展若流云。李皎慢慢定下了神,不想著惱他的黃色葷話了。她早年與郁明認識,只知道郁明用刀,就沒見過他使劍。 而今再見,他的右手似也廢了,刀也似不用了,舊日情也不再談了。 然他這個人,卻在這一瞬,突然從她記憶中走出來,抖掉一身風霜,光華璀璨。 光陰真真逝去不回,而這剎那時刻,時光似打了個璇,呼嘯著,說不出的情感如潮般涌來,籠住了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