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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周垚不說話,斜著他。

    仇紹又道:“誰先開始的?”

    周垚仍是不語,別開頭,撩了把頭發,一副翻臉不認人的無情樣。

    仇紹把人拉近,抬手撫過她的唇,手指用力,就聽她“嘶”了一聲,立刻瞪過來。

    那氣恨,那憤怒,美艷動人。

    仇紹眸子沉黑,瞅著,聲音很低:“周垚,我要是想壞你什么,你待會兒還敢出去見人?”

    周垚笑了,看他:“那你試試?”

    她就不信。

    撂下話,周垚就要轉身。

    只是下一刻人就從后面被扯住。

    鏡子里,清晰的映出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

    他就立在她身后,身體貼上,那熱度又卷了上來。

    可他目光筆直,和她一樣,只是望著鏡子里一雙人。

    然后,她看到他探出雙手,沿著她衣服下擺伸了進去。

    她沒阻止,半瞇著眼,感受那燙人的觸感。

    那雙手摸索到她抹胸的邊緣,流連忘返,徘徊片刻卻沒解開。

    手上一用力,那抹胸就移動了寸許。

    那指腹滑過上面的鼓起,像是不經意,卷起一陣熱,一陣癢。

    隨即緩慢的退出,來到后腰,撫平t恤上的褶。

    周垚一下子挑起眉。

    就聽他說:“衣服亂了,調好了再走。”

    話落,仇紹又掃了她一眼,掀開簾子,外面沒人。

    他撂下一句:“嘴別涂那么紅。”

    人就出去了。

    ……

    等周垚磨蹭完走出去,仇紹正在和封良修說話,周垚走到一邊坐下等,偶爾聽到兩句,都是業務上的交流。

    而且看他二人的肢體語言和用詞,像是不止合作關系,也許還是朋友。

    周垚懶懶的抬眼,正對上仇紹的目光。

    他那模樣,從容不迫,眼里波瀾不驚,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好像方才和她在更衣室里偷情的另有其人。

    周垚勾唇笑了,挪開目光,刷開手機通訊錄,翻出【想吃】先生。

    她努了努嘴,將第二個去掉,改成【睡】。

    封良修這時候走上前,笑著看她:“iris,晚上有約么?”

    周垚淺笑,站起身:“就算有也得推了啊。走吧,北京我熟,我做東。”

    封良修:“我能聚到九點。今天有點忙,改天我請。”

    周垚:“好,一言為定。”

    兩人經過仇紹,封良修問:“老仇,一起?”

    仇紹扯了扯唇角:“不了,這里還有點善后工作。”

    封良修點頭:“那你注意休息,聽你聲音不對,喉嚨不舒服?”

    仇紹微涼的目光,不經意的略過歪著頭一臉譏誚的周垚。

    “沒事,只是剛才喝水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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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又閑聊幾句,周垚就坐上了封良修公司派來的車。

    那后來一路上,封良修簡短處理了點文件,那模樣認真又專業,周垚是第一次見,很難將他和當年那個身上打洞穿孔,嘴里離不開煙草的男人聯系到一起。

    周垚給司機指了一會兒路,快到阮奇的酒吧之前,兩人就下了車,改步行。

    手機響起,周垚拿出一看,進來一條微信。

    【九點我來接你。】

    周垚就回了一個字。

    【好。】

    ……

    進了酒吧,周垚和阮奇打了招呼,就領著封良修進了包間。

    外面待會兒要上客人,太吵,不適合敘舊。

    封良修一進包間就像是變個人,西裝外套扔在一邊,襯衫領子解開,袖子也擼上去,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沒一會兒就抽掉半根。

    周垚點了一杯酒給他,自己要了果汁。

    抬眼間,見封良修正透著煙霧看她,人仰靠在沙發里,一腿架在玻璃桌上,眼睛半瞇著。

    封良修吐出一口煙:“我記得你酒精過敏?”

    周垚點頭:“沒帶藥。”

    封良修沉思半響,突然說:“你變化挺大。”

    當年那個身材跟平板一樣的假小子,若非骨架太纖細,沒有喉結,加上那種龐克風的個性打扮,走出去會被誤以為是小男生。

    如今不一樣了,身材像是兌多了發酵母催熟了似得,那胸,那腰,那屁股,能撐起來那件“禁忌”的必須是尤物。

    封良修的目光緩慢掃過周垚的身材,舔了舔嘴角,說:“以前你又煙又酒,越過敏越喝,根本不在乎。”

    周垚笑了。

    以前她傻逼,不知道珍惜自己。

    “現在偶爾也會喝,這個酒吧的老板是個調酒高手,出新酒我一定喝。”

    封良修笑了下,沒說話。

    吸完一支煙,還是覺得無聊,太陽xue又開始疼了。

    他撐著額頭揉著,問周垚:“國內酒吧我不熟,有那玩意沒?”

    周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毒品。

    她想起今天在他手背上看到的那些針孔,比以前在美國時見到的還多,還密。

    “你一直沒戒?”

    封良修閉眼皺眉:“試過,沒成功。”

    周垚挑眉。

    封良修繼續道:“以前以為警察能幫我,坐幾個月牢就能戒,還專門找人問了鬧多大的事能進去,就幾個月。呵,誰想到,牢里的毒品更多。”

    周垚笑了下,沒接話。

    想想以前的“發瘋燃燒”的日子,“發瘋燃燒”的他們,憤世嫉俗,目空一切,卻是實實在在的無知、天真。

    換作現在,隨便找個美劇看看,比如《暗夜之奔》,比如《越獄》,還不清楚美國牢里什么樣么?

    封良修嘆了口氣,又說:“后來看開了,覺得沒戒也好。戒了,我就廢了。”

    他伸出兩只手,手背朝上,就著昏暗的光審視,上面布滿“勛章”。

    周垚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當年都是玩藝術的,封良修玩的行為藝術在那一帶華人圈尤其出名,他那時候在紋身穿孔店打工,有時候會去學校上設計課。

    周垚后來在學校里看到他,還吃了一驚,問他來干嘛,他說來上課,設計系三年級。

    周垚不信,跟著他去了三年級圈,見他和每個人都很熟,吃了一驚。

    她難以想象,一個龐克裝,身上穿了不知道多少孔,吸大|麻上癮的男人,會跑去學女裝設計。

    如今,還設計上婚紗。

    美輪美奐,讓女人做夢的婚紗。

    但做夢的女人們不會想到,給這位設計師帶來靈感的,是毒品。

    想到這里,周垚看向封良修:“實在難受我去給你找點藥,這里不供那個。”

    封良修放下手,像是一灘爛泥癱進沙發里,說:“這里的藥沒勁兒,不吃。”

    嗑頭疼藥都上癮,沒救了。

    據說在美國,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學生都吸食大|麻,這還是前些年的數據,最近幾年都說超過九成,誰知道真的假的。

    周垚問:“除了毒品,你就沒別的替代品?反正我沒渠道給你找。”

    封良修微微睜開眼,頭疼像是快炸掉,那痛感一點一滴往外滲,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不消散,滲到頭皮出不去,就在里面炸裂,能讓人崩潰。

    “女人。”

    封良修突然開口,坐起身又抽出三根煙,一起塞進嘴里,點燃。

    他吸的很猛。

    周垚說:“一夜情?搖一搖。”

    封良修皺著眉:“一個可不夠。”

    周垚頓時失去了說話的**,突然有點后悔來“敘舊”,這么多年沒見,大家變化都挺大,誰都不了解誰,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可封良修似乎沒有打算結束話題,抬了手指比劃個數字:“得三個。”

    搖一搖搖三個?你丫有三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