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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

    周垚很果斷:“不能。”

    然后補刀:“你是黑歷史,只配拉黑。”

    話音落地,周垚連最后一眼也懶得再看,徑自繞過鄭競,走向宴會廳。

    突然間,連空氣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再見,高中同學們。

    再見,我的黑歷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學解決完了。

    高中解決完了。

    →_→要走向社會了。

    有句話很俗,但是還是想說,與大家共勉:

    垚垚:不要低頭,皇冠會掉;不要流淚,傻逼會笑。

    ☆、chapter 18

    婚禮上的各種小插曲很快就被任熙熙拿來當笑話聽,她興致勃勃的腦補如果自己在場會怎么做,最后被周垚一盆冷水當頭澆醒。

    “你是紙巾糊的,方曉一個能撕你十個。”

    任熙熙想反駁,可是轉念就想到周垚當年也被方曉玩的一愣一愣的,便說:“也是,你當年也是她手下敗將。”

    說完,任熙熙就有遠見的立刻退到安全距離,為了掩飾心虛,還隨手翻開墻上的掛歷。

    誰知周垚沒生氣,只是窩在沙發里橫了她一眼:“嗯,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方曉祖宗拔苗助長,感謝她媽在天有靈。哦,也得感謝從天而降的挫折,感謝強|暴過我們的生活,感謝……”

    周垚的語氣意興闌珊,說到這里突然頓住。

    她的目光筆直的瞪著掛歷——任熙熙剛好翻到了六月,露出上面一個被藍色水彩筆勾勒畫下的大圓圈。

    ——六月三日。

    “感謝……曾經救過我,愛過我的人。”

    ……

    六月三日是個神秘的日子,每年這一天周垚都要去見一個人。

    最初在大學那些沒心沒肺的日子里,任熙熙就問過周垚是誰,是誰這么重要即便那天有再重要的課,一直保持全勤的周垚也一定會消失一天。

    周垚永遠只是笑著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在全世界都拋棄我的時候,就ta還在。”

    這個ta,任熙熙第一時間認為是個男人,但轉而就推翻。周垚身邊的男朋友一任接一任,那個ta得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當睜眼瞎?

    后來,任熙熙又想應該是個女人,心里有點小介意,還以為自己是周垚最好的閨蜜,結果被排到第二。但話說回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怎么也不介紹她們認識?

    再后來,任熙熙終于知道,那是個死人。

    一談起那個人,周垚總會變得很柔和,原本生動的五官線條一旦寧靜下來,會讓人移不開眼。

    可任熙熙不喜歡她這樣,很不喜歡。

    任熙熙也沒有告訴周垚,其實大三的時候她就知道和有關ta的事,這才沒有繼續追問。

    ~( ̄▽ ̄)~*~( ̄▽ ̄)~*~( ̄▽ ̄)~*

    任熙熙的表姐在機場做地勤,大三那年的某一天開車到學校接任熙熙回家,在宿舍里見到了只穿了抹胸和小短褲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滿頭大汗的周垚。

    周垚沒想到有外人會進來,隨手撿了個薄外套穿上,可表姐仍是看見了從周垚右邊肩胛骨上方的那道疤。

    面積不大,約莫六、七公分長,三、四公分寬。

    形狀像是某種圖騰,表面的增生凸起,比周圍的膚色都要白一點,顯然是燒傷的。

    再看這姑娘的長相,一張清水臉,乍一照面時的面無表情,在聽到是任熙熙的表姐后瞬間像是變了個人,微笑時眼睛彎彎像是月牙,既開朗又健談。

    沒有濃妝艷抹,沒有夸張的叛逆造型,但盡管如此任熙熙的表姐仍是一眼就認出了周垚——那個在機場和人打架打的一臉血的姑娘。

    在回程路上,表姐對任熙熙說:“要不是因為那疤,我還真認不出來。我記得那次在機場見她,那姑娘耳朵上穿了好多洞,頭發一邊長到肩膀,一邊用推子剃了一小半,化著煙熏妝,一身龐克裝,整個人瘦瘦小小,就剩把骨頭了,看人的眼神特別兇。”

    任熙熙簡直不能相信,周垚分明是那個頭發又黑又長,隨時瀲滟紅唇,只穿裙子和高跟鞋的女孩啊!

    可表姐再三保證絕不會認錯,繪聲繪色的講了事情經過。

    ~( ̄▽ ̄)~*~( ̄▽ ̄)~*~( ̄▽ ̄)~*

    那天在機場那姑娘懷里抱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取行李的時候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撞的摔在地上,她沒有立刻爬起來查看自己,而是撲向那包裹。

    里面的東西是瓷的,好像碎了。

    那男人也沒道歉,只問了一句“誒你沒事吧”,就轉頭去拿自己的行李。

    表姐正好經過要扶她時,卻被那姑娘將包裹塞進懷里,還聽到她小聲說:“麻煩您幫我拿下。”

    接下來的事,所有人都驚呆了。

    表姐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打男人是用撕咬的,像是要那個男人命。

    一個熊腰虎背的男人就那樣彎著腰哀嚎著,怒罵著,可是那姑娘一旦沾了上去就扯不下來,仿佛斗獸場里最兇猛的小獸。

    那姑娘眼睛怒紅,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指甲明明不長,卻像是長進男人的rou里,男人掙扎的隨手去抓,扯掉她耳朵上的環。

    耳垂被扯豁了,鮮血直流,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拽著男人滾在地上。

    那些血順著脖子留下來,沾到臉上,以至于地勤和保安們趕到時都嚇了一跳,花了十幾分鐘才將兩人分開。

    那姑娘的外套全扯爛了,露出里面的肩膀,皮膚不是一般的白,右邊肩胛骨上掛著一塊疤。

    表姐還說,她后來才知道,那包裹里是骨灰,以為是那姑娘親人的,遠渡重洋從美國帶回來要入土為安,怎知在機場被人碰撒了,連句道歉都沒有。

    雖說親人的骨灰遭此變故,是該生氣,可這姑娘的氣性也太大了,能把是她身材兩倍的男人打成那樣沒準就是法制節目里說的反社會人格,幸虧她當時手里沒刀,那男人挨的只是爪子。

    表姐發表著看法,任熙熙像是靈魂出竅一樣的聽著,怎么都不能將那個用生命在搏斗的姑娘和優雅妖嬈的周垚聯系到一起。

    但當任熙熙想起周垚耳垂上的小疤時,她知道那個姑娘就是周垚。

    ~( ̄▽ ̄)~*~( ̄▽ ̄)~*~( ̄▽ ̄)~*

    方曉的婚禮后,又過了三四天。

    周垚睡了一上午的懶覺,沒有去晨運,起床后鋪開瑜伽墊拉筋半小時。

    任熙熙昨天還說出門遇到樓下的仇母,還問起周垚怎么早上不來公園跑步拉筋了,周垚回她,暫時不敢去了。

    任熙熙問為什么。

    周垚說,前陣子闌尾炎天天喝人家的白粥,人家盼的不就是她能和仇紹八字有一撇么,她能怎么辦,也不好意思告訴老人家她“只戀愛不結婚”,這噓寒問暖的恩情怕還不上,先避避再說。

    雖然任熙熙覺得,樓下仇先生挺適合發展,尤其是婚禮上表現值得表揚,萬一真的來電也沒必要放生。可一看周垚態度堅決,還有種畫地為牢的決心,便什么都沒說。

    誰曾想,周垚有意冷一冷,人家卻主動送上了門。

    這天下午,微信上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正是仇紹。

    【周小姐,有空么,有點事想和你談。】

    周垚皺著眉琢磨了一會兒來意,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心。

    【什么事?】

    【可否見面聊?】

    這似乎是個求人辦事的語氣?

    周垚腦補了一下,卻腦補不出來在那個男人身上出現會是什么樣。

    【那你請我喝個咖啡。】

    【好。】

    周垚存心要刁難。

    【可樓下的咖啡廳沒有我想喝的那種。我要瑰夏。】

    不到十秒,那邊回復了,不像是有時間跑去百度的樣子。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geisha。】

    嘖……

    這男人知道的還挺多。

    ~( ̄▽ ̄)~*~( ̄▽ ̄)~*~( ̄▽ ̄)~*

    咖啡廳在798,車程一個小時。

    周垚第二次坐上仇紹的車,一路上都安靜的不可思議,她望著窗外,仿佛枯燥而擁擠的路況很值得欣賞。

    偶爾經過高腳橋下,光線會暗下來,車窗上映出專心開車的那道身影。

    周垚眨了眨眼,托腮欣賞著,直到車子又闖入日頭下,那影子就化掉了。

    周垚無聊的掰著手指數日子,和路明分手已經兩個月了,一直沒有備胎填上,從良的日子白如水,淡無味,生活無波無瀾,整日懶懶散散,她居然沒嗷嗷大叫。

    嗯,說不定很快天上就要掉下一個男人了?

    夠狠的那種。

    周垚想著,一手捂著嘴,沖著窗戶打了大哈欠。

    仇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又看向路面,車頭一轉,咖啡廳大門就在前方路邊。

    周垚坐直身子:“到了?”

    “嗯。”

    仇紹率先下車,走向門口。

    門口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周垚跟上來時“啊”了一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