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大家都在猜測,無雙其實也有個極其厲害的金主。雖然這個金主從未出現過,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不僅是春風閣,還是怡紅院,倚翠閣,群芳樓等,都不敢來尋春風閣的麻煩,甚至大家私底下還會尊無雙公子一聲師父。因為這些美人兒,無一不會傳唱無雙寫的曲子與詩詞。 無雙在音律方面極有才華,不僅自己能歌會彈,還會創作,他留下了大量傳唱的歌曲小調,其詞有綺麗,有優雅,有悲愴,也有活潑向上的,其風格獨特,其他人難以望其項背。無論是十年之前還是十年之后,都沒人有能超越他。 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幾年的內亂,只怕聲名更勝。也正是因為幾年的內亂,他的聲名并沒有傳到五湖四海去,同樣的,可能是因為這樣,他才得以保全,一直安然無恙在呆在春風閣。 這個神秘而特殊的男人,在燕王的資料上也只留下了一句評介,可疑。所以大郎來了,他帶著辛湖假公濟私,一搭兩便,他還在想如何去見接近無雙公子。哪里想得到,到淮南的第一夜,他就見到了無雙公子。雖然沒有近身,也沒能搭上話。但他卻感受到了無雙的魅力。現在,看辛湖那激動微微發紅的臉龐,大郎忽然覺得,此行只怕還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回到小院,果然老仆給大郎他們留了門,大郎才一敲門,就有人問道:“是客人回來了嗎?” “是的,我是陳大郎。”大郎答。 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個給他們擔過水的壯漢打開了門,看著他倆進了院子,才問道:“兩位客人,明早要用早膳嗎?” “要的,要的。我們不忌口,粥,面,包子饅頭都可以。哦,對了,我們不愛吃甜的菜。”大郎答。 “那客人還需要用晚膳嗎?”壯漢又問。 “要,簡單的三個菜一個湯,兩葷兩素,菜要一個香辣些的,其他的隨便,米飯即可。”大郎說著,取了一小塊銀子給他,這是說好了的飯錢。 壯漢送他們到小院門口,把手中的燈籠遞給他們之后,就轉身走了。 大郎關上小院的門,和辛湖住正房走去,他倆只收拾了一間房。老仆除了帶他們進來參觀之后,這里面并沒有人再進來過,房門都是鎖著的,他們也不怕別人知道他們睡一間房。不過,這也沒什么出奇的,本地既然有男風館,自然也就有兩個男子同住的事情發生。 況且他倆剛從春風閣出來,早就有人把他倆看成一對了。就是胡公子他們三人,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卻沒有人想過原來辛湖是個女人。這不得不說,辛湖扮男人的水平真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一進房,辛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寬衣,她得解開束胸,胸前裹了幾層,又緊又熱,要不是為了外出玩樂,她才不樂意受這個罪呢。 結果,等大郎端了洗臉水進來時,辛湖已經脫掉了上衣,正在解束胸,看著眼前光果的白生生肌膚,晃得大郎呼吸立馬急促起來。 幾層束胸布解開了,那對跳脫的白兔立馬跳躍起來,大郎哪里還忍得住。 夜還很長,辛湖只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全是濕的了,熱得恨不得要把人融化了,直到迷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辛湖不可避免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而此刻,大郎早已經起了床,正在院子里打拳練功夫呢。桌上他給辛湖留著的粥和包子都已經冷透了。 “醒啦,肚了餓了吧。我去幫你把早餐熱一熱。”大郎收拳,滿頭是汗的往灶房走去。 “行了,去打水洗把臉吧,我自己來。”辛湖攔住他,自己動手去了。 辛湖把包子直接蒸了蒸,粥也熱了一下,就著咸蛋與小菜吃得飽飽的。她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一點兒也不想動了,昨夜大郎折騰了大半夜,今天她沒精神出去亂跑了。正好天氣也熱,她也樂得不束胸部了,就只穿了寬松的衣服,懶散的躺在椅子上納涼。 大郎去洗了個澡,換下了汗濕透的衣服,頭發還是濕的,直往下滴水,坐在院子里洗自己剛才換下來的衣服,辛湖想想昨夜兩個弄臟的床單,吩咐道:“去把床上的東西也一并洗了吧,趁著天氣好,把那些鋪蓋衣服全部洗一遍,好好曬曬。” “得,這么多,我還是拿到河邊去洗吧。”大郎說。 “行啊,你去吧,我就在院子里歇歇。今天不出去了。”辛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軟的腰,一點兒精力也沒有了。 見到大郎拿著一堆衣物出去,老仆笑道:“客人要出去洗衣服嗎?這么多,要不要我叫個仆婦過來幫忙。”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來。”大郎笑著推辭了。 他也不好意思,讓別人見到床單上的臟污。昨夜的戰果可不小呢。不然,今天辛湖也不會懶在家里不想動。 聽到他倆的說話聲,辛湖想到這里一個大男人自己出去洗衣服,也確實不太好看,還是又跟上去了,不管怎樣,兩個男人一起洗衣服,總比一個男人洗要好。 不過,幸好,他們這個點出門,河邊并沒有其他干活的人,不管是洗衣服的還是挑水的,洗菜的都早就已經過了點。整條河邊安靜的很,干凈整潔的石板鋪就的水碼頭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倒是不遠處的河對岸靠著一條不大的烏蓬船,一動不動的歇在一顆大柳樹陰里。 因為沒有旁人,兩人邊洗衣服邊閑聊,才沒洗完一件衣服,一群半大的孩子嘻嘻哈哈的跑過來了,見到兩個大男人在洗衣服,那幾個小孩子居然都笑起來了,還指指點點的。他們長這么大,還真沒怎么見過男人洗衣服。畢竟這是古代,除非家里沒有女人,就算只有小女孩子,也不可能讓大男人動手做些家務活的。 辛湖一向不覺得男人干家務有什么不對,以前在蘆葦村時,因為她的帶領,大郎平兒等人都會干家務活,無論是洗衣還是煮飯,人人都會干。在他們家的帶領下,以村子里的男人都會自覺地做這些家務活了,后來慢慢就演變成了一種習慣,整個蘆葦村的男人,沒有人會覺得男了就不能干家務活。 現在被這些孩子一陣哄堂大笑,搞了半天,辛湖才明白。原來這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們,居然在嘲笑他們兩個大男人自己動手洗衣服了。 “喲,小子們,你們這樣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婦哦。”辛湖笑道。 “切,你們兩才娶不到媳婦呢,大男人還得自己來洗衣服呢,羞不羞臉。”有個小孩子膽子大,嘴巴也利落,開口就反駁了一句。 “嘖,嘖,這么大點,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看不起人。”辛湖感嘆道。 結果,這句話不知道如何點到了這群孩子的痛腳,他們全起而攻之了,一個個的七嘴八舌的和辛湖爭論起來了,還不停的有人嘲笑他們,兩個大男人干女人的活。 辛湖簡直是又好笑又好氣,不理他們吧,心里過不去,理會他們吧,又顯得自己和個孩子計較了。 兩人簡直被這群孩子給搞了個灰頭土臉,只得快速洗完衣服,灰溜溜的回來了。 而那原本停著一動不動的烏蓬船上,卻走出一個男人來,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倆離開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節日快樂。愛你們。 第193章 羨慕 “公子, 您看什么?”男人的侍從好奇的問道。 “看剛才被孩子們嘲笑的兩個男人。”男人漫不經心的答,心里卻十分羨慕那兩人, 不管孩子們的嘲笑,他們回去的背景, 卻一點兒也沒受到影響。 他甚至從那個個子高大些的男人行動里看得出柔情。剛才洗衣服時, 那些大件厚重的全是他在洗,另一個卻只是隨便洗了幾個小件,并且多半時候在和小孩子們打嘴仗, 他過來, 就象是來陪大個子的, 而不是來洗衣服的。 而他們回去時, 大個子提著一大籃子沉甸甸的濕衣服, 另一只手還拎著只盆子。而另一個男子卻光著手在后面晃蕩。就從這點小事情上,他就能看得出, 人家真有感情。大個子男人寵著小個子男人。 這種感情,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他們并不是兄弟, 雖然哥哥是會愛護著弟弟,但那種愛護卻不同。 “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那可能是一對兒。”侍從小六子說。 對于生活在一家男風館的主仆二人來說,看到兩個男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無法理解公子為什么會對這兩個男人感興趣。這兩個男人,在他看來,也沒什么格外出奇的地方。這么多年了,他還真沒見過公子對音律之外的事情感興趣呢。 實際上, 公子好象對什么事情都不感興趣,他活著,多半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完成一種任務。他無法理解公子為什么會這樣,但他打心底里還是很心疼公子的。 誰也不愿意生活在那么骯臟的地方,而公子卻過了十年。不,應當說,他專門照顧公子都快了十年。而在之前,公子就已經成名了。當年那個還意氣風發,充滿朝氣的公子,在一復一日,一年復一年的登臺彈琴唱歌中,在那些尋歡之客的評頭論足,污言晦語中,慢慢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