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解圍
“我,我猜的。” 香菱被慕小小這一問,才反應過來,硯臺是她故意打翻的,所以自然知道那墨汁全部都灑在了她的畫作上了。 只是現在她卻不能說的,只要一說,那便是承認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眾人心里也都清楚,香家小姐之前那般,定然是故意的,否則怎么哪里不灑,偏偏灑在了人家的畫作上。 雖說最后損壞的東西換給了自己,可是那畫卻沒法換。 也虧的香家小姐作畫的速度快,只是半柱香的功夫,畫便已完成了大半,最后就只剩下收尾的幾筆。 雖然將打翻的硯臺給了她,只要能沾一下,添上寥寥幾筆倒是輕而易舉,所以倒是沒怎么影響到她。 “既然是沒有依據的事情,香家小姐還是少說為好,小心風大。” 慕小小目光依舊清冷,掃了一眼慕青音。 看來有的人還是不知教訓,口無遮攔。 性子直是好事,可是若是那心思彎了,便無可救藥了。 今日在路上遇到東陵宇時,眼睛的余光有看到不遠處的慕青音,想來她們說的話,她都有聽到吧! 現在是看她少了宇王這個靠山,太試考試也不順利,所以便想著要借此機會,將她踩下去。 可是事實若真是那么簡單就好了。 她慕小小不是個軟柿子,即便沒有了東陵宇,她也依舊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不是她想拿捏就拿捏的。 “都安靜,分數已經出來了。”是考琴試的那個小公公,見眾人說著話,尖著嗓子喊道。 “別說了,別說了,成績出來了。” 本來還有幾個說著悄悄話的人,此時一聽成績出來了,趕緊激動的讓周圍的人都不要再說了,好聽他宣布成績。 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像此時這般的聽話,這般的整齊,只是一瞬間,這里便鴉雀無聲了。 小公公見眾人都安靜下來,眼里透過贊許,隨即展開了手里的布帛,念道。 “第一名,慕小小和櫻落,第二名莫雅姑娘,第三名慕青音,第四名” 雖然對第一名有很大的疑惑,可是誰都沒有心思去反駁,只得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名字是否在那二十名之內。 直到二十個名額念完,有人歡喜有人憂,沒有進入二十個名單的人,就意味著沒有辦法參加等會的林場之賽。 自然心里是不服氣的,再想起剛才香菱說的,慕小小怎么可能得第一,頓時不滿之聲此起彼伏。 “憑什么她就能拿第一,憑什么我畫的那么好,連前二十都沒有進。” 之前站在香菱后面的女孩,此時不淡定了,她準備了那么久,想要進入太試,怎么會就這么輸了,而且還輸給一個將畫作染上污漬的人。 她不服。 “是啊!她不可能拿第一的,還有那琴試,我們都是看著她哭著跑出來的,怎么會得第一?” 聲音此起彼伏,越來越大,小公公又不敢得罪這些人,臉上閃過無奈,道“你們有問題去問主子們,在這里嚷嚷做什么?” “那還勞煩公公替我們傳達一下疑惑,畢竟您是主子面前的紅人。” 說話的是趙家小姐,雖說是不常出門,可是那身份來頭倒也是大的,同慕府并列的四大家族,其中就有趙家。 畢竟是受過禮教的熏陶,說話也還是很注意分寸的,沖著公公好言好語道。 小公公輕蔑的掃了一眼,考試進去之前那般趾高氣揚的樣子,他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想起來讓他傳話了,沒門。 不管慕小小是用什么手段拿到的第一名,既然太后都不計較,他還去觸什么眉頭,再說她進去之前,并不如其他人一般,沒把他放在眼里。 看得出來,那不卑不亢的態度,是平日里素有的,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這種人,比起那些逢高踩低之輩好多了。 許是在宮里久了,看慣了主子們的起起落落,倒是對慕小小這般淡然的性子,更是傾愛。 就如現在,雖說是宣布了她的第一,可是也不見她如旁人一般喜形于色,似是早有所料一般。 再看她渾身的衣衫,不夠扎眼,卻也足以在眾人里面出眾。 久混于宮,自然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就算只是一個太試,他便能料到,將來她必定是龍鳳之命。 “慕姑娘,要不勞煩您說兩句?” 慕小小看了一眼那個公公,出門時他給自己遞過一個手帕,雖說自己沒有接,可是畢竟是他的一份心意,看的出來,他也沒有故意為難自己的意思,便點點頭道。 “既然大家這么好奇,我就跟你們分享分享。” 話畢,便自覺的站到了公公旁邊,同大家隔出來了一些距離,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書畫時,我的確受某些人的小伎倆所害,潑了墨在宣紙上,可是不知大家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潑墨的作畫方法,若是沒聽過,許是技藝不夠吧!” 慕小小只是靜靜的站著,額尖的發絲清揚,不大的聲音,卻穿透了面前幾十人,個個都聽到清楚。 只不過眾人雖對這潑墨技法不甚熟悉,可是卻也沒有人會傻乎乎的聲張,畢竟誰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技法不熟。 在此的可都是些人中龍鳳,自然不愿意被人看扁了去,最多回家了,差人好好查查這潑墨之法而已。 所以一時間整個院子,倒是鴉雀無聲。 小公公眼里閃過贊許,果真是個妙人,三言兩語竟將這些人的嘴堵住了。 慕小小見眾人無意見,接著便又說到“在此的可都是撫琴大家,都可知東陵最善撫琴之人是誰?” “我知道,我知道,是瑞王,小小年紀,撫琴的造詣無人能及,簡直是一個神話。” “那各位覺得他教出來的徒弟,可會太差?” “怎么可能?瑞王從來不收徒弟的。” 趙家小姐一聽,慕小小竟然自稱是瑞王徒弟,自然是不服氣的,誰不知道瑞王不食煙火般的存在,怎么會收她做徒弟? “信不信由你們。” 慕小小淡然一笑,她只要得第一就夠了,至于她們信不信又干她何事? 雖說本無意把東陵瑞牽扯進來,可是她記得好似誰說過,這趙家小姐,可是傾心瑞王許久了,倒是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既然想要帶頭找茬,哪能那么簡單就收場了。 雖說她也過了,可是卻只在香菱前一名,倒數第二的位子,多少有些羞赫,那性子又是不肯吞聲吐氣的,自然是壓不住話,被人幾句一煽便起了氣憤。 見眾人安靜下來了,公公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慕小小。 個個都是主子,即便現在不是,將來也指不準誰會成為宮里的竹子的,所以他誰都不能太得罪,現在慕小小出面是再合適不過了。 “好了,通過的就跟奴才去林場那邊,至于沒有通過的,早些回家準備著,明年繼續考。” 雖然公公年紀不大,可是說話卻也是十分老道。 其實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即便是有問題,也不肯能更改的,否則就是打主子們的臉。 即便是那些沒有通過的,此時也不再糾結于自己此次為什么沒有通過,而是被他這么一提醒,倒是明白過來,眼下還是要繼續準備才是要緊事。 收了手里的名單,便在前面帶了路,往林場那邊走去。, “jiejie,聽說林場那里每年都要死人,我們還是小心點。” 慕青婷有些緊張,原本是不知道會有這么一關的,現在既然通過了,又不能說不去,太試是只取十名的,所以她們二十個人,還是會有一半要被淘汰掉。 “每年都有?” 慕小小有些奇怪,若是一年兩年有些意外也就罷了,畢竟比賽,若是死一個兩個,剩下的人機會及大了,可是每年都會死人,就有些蹊蹺了。 “恩,有十一二年了!前幾年倒也沒人說什么,后來慢慢就傳言說說那個林子里有些鬧鬼。” 慕小小眉頭微蹙,十來年都出事,卻一直查不到原因,確實夠蹊蹺。 她以前沒有注意過這些,現在關系到自己的小命,自然關心了一些,便奇怪的問道,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聽說過一些,每次春試的時候,死的都是些打的獵物比較多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都是排的上名次的。” “皇上不管嗎?” “沒有傷痕,查不出來,而且適合春試的就這一個地方,皇上也沒辦法。” 慕青婷說著就有些汗毛倒豎,仿佛真的有鬼一般。 雖然她平日里不怎么關心國事,可是今年因為想要參加太試,所以讓丫頭專門去打聽了的,但是具體的也打聽不出來,畢竟皇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沒有多少人敢透露。 她知道的,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 慕小小這才想起,怪不得剛才大家聽公公說跟他去林場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一絲歡意,估計也是在忌諱這個事情。 “哦,那我們小心一點。” 雖然不相信是真的鬧鬼,可是卻知道,既然那么多年都查不出來,多少也有些神通廣大的,還是小心為上。 “還好,我們只是在林場外圍,不用進密林里面,小心點應該沒事的。” 慕青婷不知道是在安慰慕小小還是在安慰自己,,反正她們騎射功夫也不好,就算是索命,也輪不到她們的。 “恩。” 慕小小輕應了一聲,卻陷入了沉思。 她隱隱有些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十一二年,怎么會這么巧? 十二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她莫名的沒了記憶,父親成了通敵叛國的罪人,母親成了宮里的德妃,現在又出現一個從十二年前開始的蹊蹺事情,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果然,她來宮里是沒有錯的。 即便是答應慕青婷要小心行事,可是心里卻默默的計劃著。 照她所說,只會針對那些成績優異的人,那么她今日要想引他出來,就只有取得好成績,以身為餌。 此時的她想拿到第一,不光是因為東陵宇,更多的卻是想要搞清楚真相。 她與東陵宇的兒女情長在真相的誘惑面前,反而像是一只催化劑。 她的體力不好,要想成績優異,必須要想些法子才行。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跟著大家走,我去找一找公公。“ 慕小小怕慕青婷擔心,半真半假的跟她交代了兩句,便快了步子,稍稍的往前走了走,好跟上公公的步子。 “會不會很嚴重,我陪你去吧!” 一聽慕小小肚子疼,慕青婷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想要陪她一起去找公公。 慕小小不想讓她卷進來,便沖著她笑了笑,道 “沒事,肯定不會耽誤考試的,去去就來。” 聽了慕小小的保證,慕青婷臉上的擔憂,稍稍好了一些,道“那你別硬撐著,實在不行,明年再考。” “恩。” 慕小小漫不經心的應道,心里卻在想著待會的事。 剛才她算是幫了這個公公一把,他該是不會為難自己,再說看得出來,此人不壞,應該不會看著她不適而不管的。 想到這里,她心里便又多了絲把握。 “公公,不知道比賽什么時候開始?” “大概一刻鐘后!可是有事?” 公公見是慕小小,便低了聲音問道,想來是有事情,倒是沒有不耐。 “我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去太醫院看看,免得等會進了林場更是嚴重,會影響考試。” 慕小小見公公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便放心了不少,找了個借口道。 “算上換衣服的時間,有兩刻鐘的時間。” 公公有意幫慕小小,輕了聲音,只讓慕小小一個人聽到。 “多謝。” “林公公” 見慕小小想離開。趙靈兒就沉不住氣了,明知道剛才已經得罪了林公公,此時還是想要爭取一把。 “趙小姐,您又怎么了?” 林公公明顯有些不悅。口氣都有些重,卻又礙著身份,忍著性子問了一句。 趙靈兒見林公公回了自己,頓時變得柔弱起來。